待馬車停下,范閑和王啟年二人紛紛上車。王啟年和范思轍坐在馬車前,充當著馬夫的角色,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馬車緩緩駛出天河大街。
范閑看著眼前的葉玄,微微一怔,輕聲道:“司理理現在被監察院帶走,我想你單獨拷問司理理,你有什么好辦法沒有?”
葉玄聞言后,灑脫一笑,淡淡道:“司理理被言若海帶走,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闖監察院,夜審司理理!”
范閑愣了一下,心里想著今日黑騎鬧出這么大動靜,以葉玄的聰明才智怎會不知,下意識的補充道:“今日帶走司理理的是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和黑騎,以及六處主辦影子,九品高手。”
葉玄聞言后大驚,心中暗想道,陳萍萍和黑騎怎么這個時候就到了。要知道在原著中,陳萍萍和黑騎同時第一次在場,還是在太子硬闖監察院那一回。
現如今林珙未死,太子硬闖監察院那更是提不上章程,陳萍萍和黑騎卻來了!
作為慶余年中計謀最深、手段最狠的人之一,與慶帝一手安排了范閑進京一系列事件,目的正是為了,套取肖恩背后神廟的秘密。
正如司理理說的一句話,陳萍萍是玩弄人心的魔頭,是公認暗夜之王。
后期若不是慶帝,乃是慶國隱藏的最深的大宗師,怕也要死于陳萍萍的謀劃之下。
想到這里,葉玄忍不住開口問道:“陳萍萍帶走了司理理?”
范閑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道:“若不是陳院長,沒有文書,誰能在城衛、刑部、京都府衙門,三方勢力的手底下搶人。”
葉玄怔了一下,心中忍不住一陣感慨,陳萍萍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沉思了片刻,葉玄又說道:“對了,除了夜闖監察院。你還有什么別的事沒有?”
范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從袖口中拿出紙條遞給葉玄,笑而不語。
葉玄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紙條,字跡娟秀,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范閑之手,只是上面的赫然寫著一行字。
若想知道牛欄街背后主使,讓葉玄來見我!
葉玄看到這里,心中不經想起了一個人,但又不太確定,開口問道:“這是誰寫的?”
范閑看著葉玄一臉焦急的樣子,頓了一下,道:“這是司理理今天早上,趁著沒人發現,直接塞在我衣袖里的。”
葉玄攥著手中這張紙條,心中猛地一驚。難道是司理理發現什么端倪,還是她本身就是這個第三方勢力的一枚棋子。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司理理肯定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這里,葉玄淡然一笑,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不就是見上一面嘛,然后夜闖監察院。再說有范閑那么多爹在,還怕陳萍萍給他治罪不成?
“你先從王啟年那里問出監察院地形圖,今天晚上行動。”葉玄分析道。
范閑聞言微微點頭,一臉的興奮,表示贊同。
“今天晚上亥時,天河大街集合”
話音未落,一股困意上頭,葉玄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便敲了下窗戶,示意范思轍停車。
范閑明白了葉玄的意思,心中也毫不在意。
今晚,他們要闖的是百姓們畏之如虎的檢察院。要說心里不犯些嘀咕,那都是騙人。
與其害怕,倒不如好好睡上一覺,養好精神。這樣才能更快的找出真兇,還滕子京的一個公道。
范閑的心中暗暗想道。
.....
夜很深了,一向喧鬧的天河大街也早已不見了白日里的繁華。周圍的一切靜悄悄的,只能依稀聽見打更人的敲鑼聲和叫喊聲。
在這靜悄悄的大街,遠遠望去不見一個人影。
亥時已近,葉玄看著這茫茫的夜色,心中不時生起一種焦急之感。
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差上一點兒,但是以范閑的秉性,肯定會早到一會兒。
只是現在仍是不見人影,難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時,葉玄耳朵一震,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葉玄循聲望去,一個微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此人身穿夜行衣,造詣極高。若不是他身懷凌波微步這種絕世輕功,再加上自從進入八品高手以來,聽力有所長進,若是放在以前,怕也是難以察覺。
葉玄連忙躲開,想趁著夜色觀察一下,說不定還會發現什么大秘密也說不定。
畢竟這大半夜除了他和范閑,誰會沒事跑天河大街,還運轉著輕功,穿著夜行衣,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至于有賊,那就更不可能。京都治安一向良好,別說是賊,便是那些紈绔子弟也收斂了不少。再說天河大街離監察院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誰會在這里作案。
那豈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