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看著范思轍這副樣子頓時有些無語,只得硬著頭皮向著柳如玉恭敬道:“見過二太太,幾日不見,二太太也是愈發年輕漂亮。”
柳如玉一看到葉玄馬上喜笑顏開,和聲道:“葉玄這孩子就是會說話,不像我家思轍一天天的..”說到這里,一把揪住范思轍的耳朵,對著范若若輕聲說道:“你哥在后院,趕緊帶葉玄過去吧!”
范若若嗯了一聲,便繼續向后院走去,葉玄連忙跟上去。
進入后院,一陣輕微的嘆氣聲響起。
葉玄循聲而去,這陣嘆氣聲的主人,正是昨日意氣風發的范閑,一雙生氣勃勃的眸子,變得暗淡無光。臉色蒼白,眼中帶著一抹不輕易察覺的淚光,好像一根早已失去生命的枯木枝。
“哥哥,葉玄來了!”范若若顫聲道,俊俏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一連叫了好幾聲,范閑才有了反映:“哦,原來是葉公子來了。”過了片刻,范閑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苦笑了一聲,便再次回歸于平靜。
范若若看著自己哥哥的這副樣子,臉上的擔憂之色更加濃烈,哀求道:“請世兄幫忙勸勸家兄,小女范若若在這里謝過世兄。”
說著,范若若便要下跪。
葉玄一把攙扶住范若若,托住了范若若的身子,道:“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勸范閑,并非僅僅是幫助范若若,而葉玄為自己解決的一個隱患,至少現在暫時不會和范閑成為敵人。
讓范閑幫他試試水溫,牛欄街刺殺早已不像之前的那般簡單。
當然,葉玄這么說,范若若依舊對葉玄充滿感激。
“那就多謝世兄了,你這份恩情小女子日后一定報答。”范若若感激道,隨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們有什么話暢所欲言。”
待到范若若的身影漸漸消失,葉玄這才緩緩的走到了范閑的身邊,開口道:“滕子荊的死,不怪你!”
范閑聽了葉玄的這番話后,搖了搖頭,道:“可是他終究因我而死,不是嗎?”
滕子荊的死,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正如滕子荊所說的那樣,如果他再走下去,一路上注定是血海滔天,太子、長公主、以及那兩位不知名的刺客。
范府里的那口漆黑的棺材,無數的冤魂在一直無聲無息的提醒著他。
這仇,該報!
想到這里,范閑低著頭,有些感慨的說道:“葉公子,我已經無路可走!”說罷,眼中瞬間被一種名為仇恨的火焰所充斥著。
“路就在眼前,只要愿意走,便不會無路。”
“希望葉兄指一條明路。”范閑抬起頭,眼中帶著迷茫。
葉玄沉思了片刻,道:“司理理花船被燒一事,轟動京都,應該與此事有關。”
范閑頓時神色中流露出濃濃的興奮之色,牛欄街刺殺事件終于有了些許眉目。這兩件事看似毫無關系,但是出現一個關鍵人物---司理理。
二皇子親自約范閑去醉仙居赴宴,這么一來看似二皇子的嫌疑很大。但是身為皇室中人,二皇子自然不會被太子當槍使。
可是二皇子一旦是醉仙居設宴,勢必要提前通知醉仙居做準備。這么周密的刺殺,需要提前布局。背后指使者肯定知道今日范閑和葉玄會來醉仙居。
那么知情人除了二皇子和葉玄,剩下的只有醉仙居知情。
那么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在昨日被燒,肯定和牛欄街刺殺存在著某種關聯。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出真正的背后指使者。
如果前幾日葉玄跟他這么說,范閑或許還會懷疑,因為早在前幾日范閑就讓五竹叔去了一趟太平別院,果然和葉玄說的一模一樣。
太平別院喚起了五竹的一些記憶,從五竹的口中范閑再次驗證了葉玄說話的真實性,所以現在的范閑對葉玄的話深信不疑。
握緊了拳頭的范閑,眼中的迷茫,被仇恨所取代,他恨不得立刻離去,前往醉仙居一探究竟。
這一次刺殺讓范閑明白,想讓守護好自己所珍惜的東西,唯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行。
“到了吃飯的點,要不在我家一起吃點兒?”范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