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動,放松!”說話時沈望暗中施展迷神術,聲音像驚雷一樣在蕭炎的腦海中炸響,將魔怔中的蕭炎驚醒過來。
長長地吸了口氣,蕭炎回過神來,放松身體,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突兀,只怪凈蓮妖火地圖出現的太過錯不及防,讓他情緒激動,亂了方寸。若這一幕被有心人注意到,從中發現一些端倪,只會徒生波折,于己沒有任何好處。
“那張布片什么東西?”沈望閑聊般的聲音傳入蕭炎耳中。
“一張地圖,一張記載了凈蓮妖火位置的地圖!”蕭炎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據我推測,這張地圖被人一分為四,我已經得到了其中兩份,這是第三份。”
“原來是異火榜上排名第三的凈蓮妖火,難怪讓你這么激動。”沈望不急不徐地道。“放心好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發現它的價值。”
就在兩人交談的功夫,凈蓮妖火地圖已經開始拍賣:“…這塊古老的地圖底價是十萬金幣,現在,拍賣開始!”
臺下噓聲一片,沒有一個人出價。
類似于藏寶圖這種神神秘秘的東西,在黑角域已經出現過不知多少件,有真有假,也許它價值連城,也許分文不值。在沒有確定它的價值之前,根本不會有人出價。
蕭炎表面上看起來風輕云淡,但他心里的弦一直緊繃著,直到凈蓮妖火地圖快要流拍時,他才開口報價:“十一萬!”
聽得終于有人開價,拍賣師也是悄悄吐了一口氣,向蕭炎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掃視全場,道:“這位大人出價十一萬,還有人想要加價嗎?”
場內掀起一陣輕微的嘈雜聲,眾人面面相窺,小聲議論,想不到竟真的有人出價。
拍賣師見沒人出價,正準備落錘時,一道聲音從樓上的貴賓間里傳出:“十三萬!”
“凌兒,這是?”范癆神色有些疑惑地向范凌看去。
“父親,既然咱們已經決定跟姓沈的家伙一決生死,就不必有所顧忌…沒準兒,那玩意兒真是什么寶貝呢。”范凌看向父親,微微一笑,接著道。“就算真的不值錢,給他添點亂,壓一壓他的氣焰也挺有趣。”
范癆輕輕點頭,不再多言。
場中,諸人見貴賓間里有人出價,嘈雜聲如潮水般沸騰而起。
“那是…血宗少宗主范凌的聲音!”
“想不到范少宗主竟然叫價了,說不定這張破布片真有咱們不知道的價值,要不要摻一手…”
“你瘋了,那可是血宗少宗主,再說范宗主也在,你想找死,也用不著來這里啊。”
“沒錯,跟血宗的人做對,那下場當真慘不忍睹。”
那些人害怕得罪血宗,不敢出價,但蕭炎卻不在乎,立即開口跟價:“十五萬!”
“咦,還真有不開眼的人,敢跟血宗范家叫價。”
“那人是什么來頭,不會是其他幾大勢力的人吧。”
“范癆在黑榜上排名第五,而且他就在場,即便是其他幾個勢力的人,怕也不敢跟范家叫板吧。”
場下眾人議論紛紛。
二樓,范凌眼睛一瞇,站起身來,緊緊地盯著沈望和蕭炎的身影,繼續叫價:“二十萬。”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沈望的嘴角一勾,把正準備繼續抬手叫價的蕭炎的手臂壓下來,笑道:“不要再叫了,你的錢也不多,沒必要浪費在這里,地圖就讓給他們好了。我和姓范的‘關系’不錯,等拍賣會結束,我幫你把地圖要回來就是。”
“好。”
蕭炎緩緩地吐了口氣,抬頭向范家所在的位置看去,目光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
拍賣會繼續進行,雖然有些小波折,但不影響交易的正常進行。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件件真正能夠稱得上奇物的寶貝,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功法,斗技,甚至藥方,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滿場激動的喊價聲不絕于耳。
期間蕭炎也出手數次,買了幾樣自己用得著的藥材。
不知不覺間四十多個小時過去,已有數百件珍奇的拍品成功交易,拍賣會也進行到尾聲。
此時,一件真正極具價值的重量級拍品出現,讓整個會場都沸騰起來。
“三千雷動,身法斗技,級別,地階低級。”
拍賣師根本不用多做介紹,短短幾個字的描述,就讓所有人的情緒一下子狂熱起來。
“地階斗技!”蕭炎同樣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充滿震撼,喃喃道:“地階啊,竟然有人舍得把這種級別的斗技拿出來拍賣,這也太敗家了吧…”
“不是他們敗家,而是他們自己不敢修練,只能拿出來賣掉。”沈望淡淡地道。“據我所知,《三千雷動》應該是中州一個頂級大勢力所獨有的斗技,這種級別的斗技只有精英弟子才有資格學習,概不外傳。一旦發現有人偷學,必然會遭到該勢力的追殺。所以,這卷斗技其實是一件黑貨,它的擁有者自己不敢學,才拿來賣錢。”
“那拍下這卷斗技的人,豈不是買了一張摧命符。”蕭炎挑了挑眉。
“你以為這些人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嗎?他們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他們生活在黑角域,朝不保夕,也許等不到中州之人追殺就已經死于非命。倒是學了這卷斗技,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多活一段時間。而且,地階斗技的吸引力,一般人怎能抵擋。”沈望道。
“說的也是,換成是我,也擋不住這種誘惑,先學了再說。可惜,我的錢連叫價都不夠,有心無力…”蕭炎嘆道。
說話間,《三千雷動》已經開始競拍。
這卷斗技根本不設底價,但轉眼間就被人喊出了百萬的高價,而且越叫越高,沒過一會兒,就已經突破千萬天價!
“該死的…”看著場下熱火朝天的叫價聲,范癆死死地握緊了拳頭,若非被沈望敲詐走了數千萬的金幣,他們也有資格參與競拍,不用在這里眼睜睜看著。
“宗主,韓先生到了。”就在這時,一名血宗長老走進貴賓間,向范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