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倒是有不少人這樣猜測。”
婠婠眼睛一瞇,不動聲色地道:“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當然是想找‘戰神殿’!”沈望坦然說道,隱瞞也是無用,想來以婠婠智慧,已經從他的話語中猜出了他的意圖。“玄畢進入所謂的沙漠神殿是什么時候?”
婠婠稍稍思索了一下,道:“細細算來,距今差不多六十年了。”
沈望又道:“關于‘戰神殿’事情,你知道多少?”
婠婠道:“關于‘戰神殿’,本派的天魔秘中也有記載,但并內容不多。我也只知道‘戰神殿’里藏著武林‘四大奇書’中最神秘莫測的戰神圖錄。公子若是想知道更多東西,我可以回去幫你查一下。”
“假如你能查到有用的線索,我可以把邪帝舍利中的元精多分你一成。”沈望點頭說道。
想讓馬兒快,就得讓馬兒吃草。
“公子放心,婠兒馬上讓人幫公子查找。”婠婠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喜色,又道:“在圣門中,對于‘戰神殿’了解最多的應該是掌握了魔道隨想錄以及道心種魔的上代邪帝向雨田,可惜邪帝他老人家已經逝去多年,否則要找到‘戰神殿’也不是不可能。”
魔道隨想錄是天魔策十卷中的一卷,主要記錄了修練道心種魔大法以的心得與倒斗商周古墓中看到一些關于上古武學的奇異見聞,也算是一本盜墓筆記。
其中有大量關于戰神圖錄的記載,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對于‘戰神殿’記載最為詳細的一本秘冊了。
“邪帝向雨田!”沈望的眼睛也是一亮,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西京長安,東都洛陽,這兩座城市算是華夏歷史中最悠久,也是最著名的都城。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楊廣繼位后,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這日中午,沈望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這座千年古都。
在船上飄泊了十多天,習慣了隨著河水起伏搖晃的感覺后,走在結實的地面上一時間竟然讓人有些不適應,但同時心中也產生了一種腳踏實地的幸福感。
進入洛陽城后,婠婠突然道:“公子,婠兒得暫時離開一下,師尊在招喚我。婠兒不在的時候,你會不會不想念人家?”
“陰后也在洛陽?”沈望問道。
“師妃暄在洛陽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師尊當然要親自過來看一下她們在搞什么把戲。婠兒已經看到了師尊留下的記號,這就要走了,你還沒說會不會想念人家呢?”婠婠跺腳撒嬌道。
“走就走吧,又不是不回來。”沈望翻了個白眼。邪帝舍利還在他的手里,答應給婠婠的元精她還沒有提取完,肯定還會再回來。
“嘻嘻,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婠兒,婠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婠婠臉上露出了一個讓百花失色的笑容,然后飛快地在沈望臉上吧唧了一下,留下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飄然離去。
“沈兄真是艷福不淺。”宋師道嘴里嘖嘖兩聲,打趣地說道。
一路同行了十多天,他們已經十分熟悉。
“這算什么艷福,陰癸派的女人,是麻煩還差不多。”沈望苦笑道。
“沈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都在羨慕你呢。”宋師道笑道。
以婠婠的絕世之姿,不論走在哪里都是眾人的焦點,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放綠光地盯著他。
只是這段時間洛陽城正處風渦中心,城中匯集了從大江南北以及塞外而來的各路高手,可謂風云際會,藏龍臥虎。在沒有摸清對方根底的情況下,大家都不會輕易尋釁挑事,否則遇上惹不起的人物,那就麻煩了。
要不然沈望早就被人群起而攻之了。
“所以才說是麻煩啊!”沈望無奈地攤了攤手。
“以沈兄的能力,降服妖女,想來并非難事。也只有沈兄這樣的人物,才有能力降服婠婠這種足以禍亂天下的魔女。沈兄若肯出手,也算是為武林正道鏟除了一個大敵,讓江湖減少了一場災難,功德無量。”宋師道說的很認真,顯然不是在揶揄打趣。
“宋兄杞人憂天了,這個江湖何曾平靜過,不也照樣發展到了今天嗎。就算沒有我,也有別人制約婠婠,就算沒有婠婠,也會有其他的邪派高手出現。江湖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傾覆,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平靜,就算這個人武功蓋世、權拋滔天也是一樣。”沈望道笑道。
“沈兄看問題總是這樣透徹,角度也與常人不同。不說這些了,對了,據說今天晚上曼清院有一場文武盛會,我已經在那里訂好了廂房,沈兄要不要過來看一下?”宋師道問道。
“宋兄這些天也一直在船上,沒想到對洛陽城里的事情這么了解,竟然還提前訂好了房間。”沈望訝道。
“宋閥雖然偏居一隅,遠離中原,但在江湖上卻也有不少盟友,消息也算靈通。”宋師道謙虛地笑道。
“既然能被宋兄稱之為盛會,沈某當然要看一看。”沈望道。
一行人先到宋閥在洛陽城的一間別院里休息,到了傍晚的時候,沈望隨著宋師道和宋玉致兄妹往曼清院而去。
曼清院是一座青樓,但卻不是一座普通的青樓。它與長安的上林苑,天府之都的散花樓齊名,是天下名聞的文人騷客、風流才子經常聚會的頂級場所,院里的姑娘各個都是色藝雙全,精通琴棋書畫,能與客人暢談詩詞歌賦,隨便一位放在其他秦樓楚館里,都是頭牌花魁級別。
在文壇混,如果沒去過這三座名樓,都不好意思跟同僚交流。
“今晚名聞天下的尚秀芳也會在曼清院進行一場表演,來的人有機會夠一睹尚大家的動人舞姿和絕世琴藝,絕對是一件幸事。除此之外還有一場武道盛事,鐵勒第一高手傲和吐谷渾王伏允之子伏騫,兩位域外高手會在此一戰。當然,對于沈兄來說也許不算什么。”宋師道出示了請柬后,帶著沈望向曼清院走去,一走邊一邊介紹。“曼清院已經被長白‘知世郎’王薄包下,只有得到請柬的人才有資格入場。”
“哦,這次倒是能一飽眼福了。”沈望欣然說道。
就在兩人閑談時,一位曼清院的伙計快步跑到宋師道身邊,向他道:“宋大爺,外面有一位名為傅人中的客人,自稱是宋大爺的朋友,是否讓他們進來?”
“傅人中…”宋師道喃喃一聲,眉頭微微皺起來。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沈望心中一動,傳音道:“傅人中是寇仲這小子的化名。”
宋師道‘啊’了一聲,身軀一震,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立刻說道:“這人正是宋某的好友,我請自去迎接他。”
宋玉致聽到寇仲的名字,臉色一變,沉聲道:“我不想見到這個人,先上去了。”
說完徑自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