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寅時末刻將至,約莫四點多的樣子,天邊連魚肚白都還沒有冒出來,徐章便已經醒了,睡在耳房的錢老漢也醒了。
盛家安排過來的兩個女使還在熟睡當中,還沒習慣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徐章索性便壓低了聲音,盡量輕手輕腳的,沒有刻意的吵醒她們。
如今客居盛家,跑步自然是不方便了,進行一番簡單的熱身訓練之后,徐章便在院里循序漸進的練起了體能,跳繩,俯臥撐,深蹲,仰臥起坐,蛙跳,引起向上暫時沒條件,院里的那顆樹太小,徐章怕那小胳膊小腿的被自己給掰斷了。
分組訓練,每組跳繩五百下,俯臥撐一百,深蹲五十,仰臥起坐五十,蛙跳五十,共計五組。
之后便是擒拿拳腳武藝的練習,還有锏法的訓練。
錢老漢也在院里活動筋骨,習練拳腳,然后給徐章喂招對練。
等到兩個女使從被二人的呼喝聲從睡夢中喚醒的時候已經是卯正時分了。
見徐章和錢老漢在院里大汗淋漓的練習武藝,兩個女使趕忙去打水收拾,準備伺候徐章洗漱。
徐章頂著一身大汗進屋的時候,兩個女使便已經把洗澡要用的熱水給準備好了,徐章看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浴桶,站在屏風兩側的年輕女使,不由得愣住了。
以前在宥陽老家的時候,徐章每天早上鍛煉完之后,都是直接光著膀子拿冷水沖,簡單的沖洗擦拭一下便好了,大清早的,洪氏哪有時間給他燒那么多洗澡的熱水。
徐章早已習以為常,而且常年用冷水洗澡還有益于身體健康呢!
“讓奴婢來幫公子寬衣吧!”
瞧著徐章眼睛都看直了,兩個女使柔柔輕笑著把徐章拉了進去,然后便是熟稔的替徐章寬衣解帶,牽著渾身上下光禿禿的徐章進了浴桶。
是真的光禿禿,徐章年歲還小,毛發都才剛開始長,還看不出端倪來。
直到泡到熱水里頭的那一刻,徐章這才反應過來,‘老臉’微紅,不知是被水汽給蒸紅的還是害羞導致的。
自己貌似,好像,似乎是被兩個‘女流氓’占了便宜,她們不僅僅把徐章上上下下看了個通透,竟然還動上了手,幫徐章搓澡。
徐章怎么說也是經過后世洗浴中心的‘美女’們洗禮過無數次的現代人,竟沒有半點不習慣,只是自己那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兄弟暴露在兩個女流氓面前的時候,多少有一點點害羞。
真的只是單純的搓澡,畢竟現在徐章這幅身體可是連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是想也有心無力呀。
“兩位姐姐,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我被你們又看又摸,你們可要對我負責呀!”
“噗嗤!”
正在幫徐章擦背的女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表公子說什么呢!”
“我們姐妹既然被安排過來伺候公子,日后自然便是公子的人!”兩個女使都是壽安堂那邊送來的,盛老太太知道徐章身邊沒有女使,這才特意挑的兩個手腳勤快且機靈的女使送了過來,伺候徐章的起居。
既然是伺候起居,那自然免不了發生一些親密接觸。
在這個男女之防乃是大防的古代封建社會,這兩個女使便相當于是老太太送給徐章了,便是日后徐章離開盛家,她們沒有跟著,在盛家她們倆也只能去做粗使丫鬟了。
想要去給那些哥兒姐兒或者主君主母們做女使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徐章后知后覺的問:“還不知兩位姐姐的名諱呢!”
昨日徐章一路舟車勞頓,到了之后又陸續應付老太太和盛紘等長輩,實在是累得緊,和錢老漢跟著女使小廝回到安排好的住處后,只簡單的洗漱一下便入睡了,還沒來得及和這兩個盛家安排過來伺候徐章起居的女使說話呢。
“什么名諱不名諱的,奴婢叫翠荷!妹妹叫翠蓮”說話的是替徐章擦背的女子,個頭頗為高挑,容貌倒是有個六七分的樣子,小圓臉,鼻子不算挺卻也不塌,中規中矩的,眼睛倒是挺大,眉毛頗濃,不只是畫的還是天生的,頗為耐看,一雙手又滑又軟,顯然是沒怎么做過粗活的。
翠蓮是在旁邊替徐章整理衣物,給翠荷打下手的,容貌倒是比翠荷稍微好看一點,但也不是什么大美人,中上之姿,眼睛倒是比翠荷還要大上幾分,睫毛長長的,若是覆上一層水霧,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動人。
不說膚若凝脂,卻也頗為白皙,笑起來眉毛彎彎的,臉頰處有兩個極淺極淺的酒窩。
“我叫徐章,還沒有表字,在家行五!”
倆丫鬟聽到徐章的自我介紹,不由自主的便朝著對方望去,目光在半空相觸。
翠荷便輕揉的替徐章擦背邊說道:“公子平日里一般什么時辰起身?”
“一般都是寅末時分,除非是有什么要事,才會出現變化!”
徐章忙說道:“日后早上無須如此麻煩,打幾桶冷水來便可,每日晨間我都習慣用冷水擦洗了!”
似乎怕兩個丫鬟理解錯,徐章又緊接著補充道:“便是冬日也是如此,無須例外。”
“冬日也用冷水擦洗身子?”翠蓮略有幾分驚訝的聲音響起,“冬日豈能用冷水擦洗,那不是要凍僵了?若是受了涼,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翠荷也是一臉的驚訝,還有幾分擔憂。
徐章解釋道:“你們難道忘了我方才在做什么嗎?”
“公子在和錢老伯練習拳腳呀!”
盛家可是養著不少護院的武師和護衛的,武師們每日晨間演練拳腳武藝,舒展筋骨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徐章笑著說:“習武講究的是呼吸氣血,而常年洗冷水澡的話,能夠讓周身毛孔關系,促進呼吸使其更加綿長,疏通經絡,促進氣血流動,若是形成習慣,常年用冷水洗身的話,夠增強體質,減少得風寒的幾率,還能保持肌膚光滑水嫩,好處多了去了,總之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真的假的?”翠荷將信將疑的道:“公子莫不是在誑我們?”
“我誑你們做甚,又沒什么好處。”
姐妹兩一想也是,徐章沒事兒騙她們又沒有意義。
徐章話音卻忽然一轉,“不過·······”
“不過什么?”兩個丫鬟顯然還是對徐章的話還不太相信,但突然的轉折也同樣引起了她們的好奇心。
徐章訕笑著說道:“不過女子不同于男子,若是月事來了,切記不可接觸冷水,否則可是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再說你們倆又不練武,身子骨難免較弱些,可千萬別學。”
翠荷和翠蓮俏臉盡皆一紅,方才看光了徐章,還替他擦身都沒臉紅,如今說起這事臉反倒是紅了。
徐章瞧著倆人臉紅羞澀的模樣,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渾身通透,身心異常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