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大漠千里。
無邊無際的沙漠,一眼望不到盡頭。從半空望下去,連綿起伏的沙丘中,砂隱忍者的大部隊正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但是,一天過去了,興師動眾的砂隱村,仍然沒有找到守鶴的蹤跡。
盡管以它的龐大體型,所過之處必然留下顯眼痕跡,但偏偏是在這沙漠中,只要一陣風吹過,飄來的無盡黃沙便會掩蓋一切。
以四代風影羅砂為首的砂隱眾人,幾乎要發狂。
又過了一天。
沙漠深處,一處稍顯平坦的區域。
小山一般的守鶴,正仰面朝天躺平在沙漠上,它的肚子圓滾滾隆起,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是陷入了熟睡之中。
遠遠望去,守鶴的肚子中央有一個小黑點。拉近一看,原來是羽彥站在那里,手心發射出紅色的查克拉鎖鏈,沒入守鶴的肚子里面,正吸收著后者那深不見底的查克拉。
那些被羽彥用捆仙索抽取的查克拉,轉手就注入了旁邊的一具生物鎧甲。
這個過程,已經持續了一天,直到此時終于接近了尾聲。
“完成了。”
羽彥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光芒,收回捆仙索,停止了對守鶴的“虐待”。
他得到的,是一副全新出爐的一尾守鶴鎧甲。這是一副通體黑色的鐵甲,鎧甲表面漂浮著許多微小的鐵砂,后面是一件灰色的披風,上面寫有一個大大的“磁”字。
羽彥換下了身上的七尾重明鎧甲,穿上了這副新盔甲。
他心中一動,伸出一只手,大量的鐵砂便在手心凝聚,隨著羽彥的心意,不斷變幻成三角體、圓柱、圓錐、球體等形狀。
羽彥沒有失望。
通過這副鎧甲,他如愿獲得了守鶴的磁遁血繼限界。
練習了一會兒磁遁后,羽彥接著思考要如何處理守鶴。因為他已經感知到,砂隱的人快要找來這邊了。
還是還給他們吧。
羽彥深思熟慮后,作出了這個決定。
他打算利用守鶴,繼續監視砂隱村內的情況。
退一步說,如果守鶴被封印到了茶釜里,對羽彥來說,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花時間讓孢子徹底控制它。
畢竟,守鶴這家伙性格活潑、跳脫,一折騰起來就停不下來,把它交給砂隱看管,也算是幫羽彥省去了操心的功夫。
反正到了最后,守鶴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
想到這里,羽彥看了一眼砂隱忍者即將到來的方向,然后便轉過身,朝著反方向沖天而起。
磁遁血繼,雖然不能讓他長出翅膀,但利用磁化后的砂鐵托起自身,也可以做到在空中快速飛行。
目標,草忍村,鬼燈城監獄。
羽彥離去后不久。
姍姍來遲的羅砂等人,看到躺平在沙漠上的守鶴后,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這家伙,竟然躲在這里呼呼大睡。
看到這一幕,眾人頗有些無語。
“咦?守鶴怎么小了一圈,沒之前那么大了?”
千代靠近守鶴之后,疑惑道。
羅砂等人聞言才發現,原本五十多米高的守鶴,現在只有不到二十五米了,龐大的身軀縮水了一半。
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疑惑,但眾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后還是齊心協力把守鶴封印,帶回去了。
至此,這場發生在砂隱村內的守鶴暴動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一天后。
草忍村,鬼燈城監獄。
這座監獄,位于草忍村附近的一座小島上。小島四面環海,島上長滿了一種名為“鬼燈”的酸漿果,因此得名鬼燈城。
鬼燈城的城主,掌握著一種名為“火遁·天牢”的禁錮術。
這個術,是將能夠束縛查克拉的鎖鏈打入罪犯的體內,使其無法凝聚查克拉——也就是說,有它,犯事的忍者就無法使用忍術,與普通人無異。
正因如此,鬼燈城才能關押來自于五大國的成百上千的忍者。并且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這里越獄逃出去。
這個地方,是無數忍者的噩夢之地。
天空陰沉,烏云密布。
海面上,狂風肆虐,波浪滔天。甚至還出現了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葬身海底。
羽彥貼著海面飛行。
他如同一個黑色的幽靈,隨波逐流,隱沒于波浪之中。就這樣順利避開了海岸邊監獄獄警的視線,潛入到了島上。
一踏上這座小島,羽彥就遠遠地看到了,在島中心有一片高大的建筑,彌漫著肅殺、冰冷的氣氛。
而在監獄外圍,則是長滿了鬼燈果,在遍地的綠葉中間,生出了碩大飽滿的紅色果實,看上去似乎很美味。
“咔嚓。”
羽彥隨手摘了幾個果子,放進嘴里嚼了嚼。嗯,的確挺好吃的。
這些鬼燈果,會被風不時吹進監獄,普通的紅色果子吃了沒問題,但白色變種吃下后會使人渾身麻痹,是囚犯溜進醫療監舍的慣用伎倆,藥效一天后才會消停。
羽彥帶著好奇心,也找到了幾顆白色的鬼燈果,扔進嘴里嘗了嘗。
很快。
一股麻痹感,從他的舌尖蔓延到全身各處,讓羽彥的手腳似乎都失去了知覺。
不過,這種麻痹感只持續了短短幾秒鐘,在仙人體強大的抵抗力之下,便迅速消散了,并沒有對羽彥造成任何不便。
親自體驗過白色鬼燈果之后,他覺得,這種果子可以作為制作麻醉劑的原料。
想到這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羽彥便花了一些時間,精挑細選出了一些鬼燈果的植株,準備帶回蓬萊,讓村民們拿去培育和種植。
做完這件事后不久。
來了。
羽彥突然感知到幾股氣息登上了小島,其中一人的查克拉,赫然是他十分熟悉的葉倉。
通往監獄的道路上,四名砂隱村的暗部忍者抬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籠。籠中,一名十幾歲的綠頭發少女低頭跪坐著,雙手被綁在身后,用鐐銬鎖住。
葉倉的眸子沒有神采。
她保持著跪坐的姿勢,長時間一動不動,雙眼瞳孔失去了焦距,對自己身處的環境漠不關心,對自己未來的命運也毫無所謂。
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
幾天前,當葉倉聽到羽彥隕落在鐵之國戰場上的消息時,她當場就呆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當她還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時,新上任的四代風影羅砂,又給她安上了私通外敵的罪名。
一夜之間,葉倉從砂隱村的天才女忍者,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徒、殺死三代風影的幫兇。
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之下,她終于撐不住,崩潰了。
面對村子高層的壓迫和污蔑,葉倉沒有選擇反抗,因為她已經心灰意冷,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意義。
押送葉倉的小隊,很快就進入鬼燈城,敲開了監獄的大門。
這一批犯人,除了葉倉以外,還有來自于其它忍村的幾名犯事忍者。這些人在進入監獄之前,按照慣例要先聆聽鬼燈城主的訓話,完成入獄儀式。
葉倉的到來,頓時在犯人中引發了一陣騷動。
“這小妞,好年輕好漂亮,身材也是一級棒。嘖嘖。”
那幾名犯事忍者,都是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的男人,一個個看到葉倉之后,都不由得雙眼放光,就像是狼群盯上了羔羊。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來自于云影村的肌肉大光頭忍者,更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葉倉,輕佻地對她吹了個口哨,道:
“嘿,小妞,當我的女人吧,怎么樣?只要你把我服侍舒服了,我就會罩著你,不然的話,你進了監獄以后,會被其他男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然而,面對此人的污言穢語,葉倉仍然是低垂著頭,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
“可惡的臭女人,裝什么裝!”
大光頭見葉倉竟敢無視自己,當場就罵罵咧咧地要發作,完全忘記了自己階下囚的身份。
就在這時——
“肅靜!”
兩名穿著軍裝、戴著鋼盔的監獄獄警,用火槍瞄準了大光頭,黑洞似的槍口對準了后者,似乎隨時都要扣下扳機。
“你們這些人渣,都聽好了,鬼燈城的城主無天大人要訓話了!”
另一名高級獄警走過來,對著一干犯人吼道。
話音落下,一名黑色長發,穿著披風華服的中年男人,從監獄里走了出來。
無天在原地立定,雙手負于身后,目光在一眾犯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然后淡淡開口道:
“你們被押送到這里來,就意味著完全失去了村子對你們的信任。所以請銘記,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如果你們這些家伙妄想著從這里出去,只有兩個方法。第一是你所在的忍村發來正式請求,第二個就是死…”
話音未落,突然被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
“錯了,還有第三個方法,那就是從這里殺出去!”
只見那名大光頭忍者一聲獰笑,雙手猛地用力,便掙脫了手上的鐐銬。然后二話不說就沖著無天沖了過去。
“保護城主大人!”周圍的監獄獄警頓時厲喝道,紛紛抬起手中的火槍。
無天卻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手下不要開火,一臉淡定地看著大光頭沖過來。
嘭嘭嘭!
兩人很快交上了手,拳拳到肉,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名大光頭使用的招式,是云影村的雷遁忍體術,而無天也不落下風,使用了草忍村的獨門體術“發破掌”,與對方有來有回。
突然間——
無天抓住對方的一個破綻,一掌拍向后者胸口。一瞬間,他的手掌變得赤紅如火,燃起了熊熊烈焰。
那名大光頭大意之下,被一掌拍飛,身形倒飛而出十幾米。
“混賬!”
他怒吼著,雙手飛快結印,欲施展強力雷遁忍術。但剛剛結完印,便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原來,大光頭的胸口中了無天一掌之后,出現了火焰鎖鏈的圖案,把他的查克拉封印住了。
沓沓沓。
無天走到大光頭身前,在后者驚恐的眼神中,居高臨下地宣布道:
“每個進入鬼燈城監獄的犯人,都會被我種下火遁天牢的封印術式,剝奪身為忍者的一切能力。不要企圖逃跑,因為一旦你距離我太遠,你身上的天牢咒式就會化作火焰,將你活活燒死。所以,認命吧。”
話音落下,在犯人們絕望的神色中,無天又一一在他們身上種下了天牢術式。
葉倉也不例外。
嗤嗤嗤。
無天用一根手指,在她額頭上寫下封印術式后,眸子中精光一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接著,他對周圍的衛兵嚴厲地吩咐道:
“給葉倉安排一間單獨的牢房,看好她,并且不準讓任何犯人靠近她。要是她受傷了,我會拿你們問罪。”
“是,城主大人!”
衛兵們聞言,雖然不明白城主為什么會照顧葉倉,但還是照做了。
很快,這批犯人在衛兵的押送下,進入了監獄大牢。
一走進陰暗的監獄,便有一股發霉潮濕,還帶著惡臭的刺鼻味道,朝著人迎面撲來。
除此以外,就是一間間牢房后面的犯人,紛紛伸出雙手,不停拍打著牢房的柱子,發出了一陣陣饑渴難耐的笑聲。
“嘿,又有新人來了!”
“那個女人不是砂隱的灼遁葉倉嗎,她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方來了?”
“好久沒有女人來了,還是這么漂亮的女人。我今晚一定要去她牢房,好好地疼愛她。”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從四面八方傳來。
葉倉被帶到了監獄深處,一間相對偏僻安靜的牢房。
“進去吧。”
獄警用鑰匙打開牢門,對她冷冷說道。
葉倉聞言,如同行尸走肉,緩緩進入了牢房。里面很簡陋,除了一個地鋪和一床發霉的被子以外,什么都沒有。
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獄警,默默地坐了下來。
進入監獄的第一個夜晚,是漫長的。
夜深了。
一縷慘白的月光,透過監獄的鐵窗灑進了牢房里,落在葉倉的身上,讓這個十幾歲的少女,看上去柔弱而凄涼。
突然間——
沓沓沓。
隨著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高級獄警來到了葉倉的牢房前。
“城主大人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他對葉倉說道,并吩咐守衛打開牢房。
葉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緩緩站了起來。
她雖然已經放棄了對生的渴望,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愿意忍受可能到來的凌辱。所以,從踏進這座監獄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自我了斷的準備。
葉倉的手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苦無。
然而,就在她準備用它自殺的時候,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