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夏至日的演講(4K)

　　“漩渦羽彥，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高高在上發號施令，說一些異想天開的話，而你自己，作為害得木葉淪落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卻什么實際行動都沒有！

　　眾所周知，你早就把名下位于木葉的產業都賣光，明目張膽轉移了資產。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道要我們相信你是真心為木葉好，會一直留在這里，對村子不離不棄嗎？”

　　那名志村上忍，再一次站了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羽彥，要后者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得不說，他這一次的確問到了痛處。

　　“對啊，漩渦羽彥早就給自己找好退路了。木葉要是完蛋了，他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我們這些人要怎么辦？”

　　“木葉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所謂的改革不過是胡鬧。村子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條，就是發自內心地向大名府懺悔，祈求大名的原諒。”

　　會議室里的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事到如今，羽彥若是無法作出讓人信服的回應，那他前面的那些努力，毫無疑問都會功虧一簣。

　　“跟我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羽彥只說了三個字，然后就往門外走去。

　　他當然也知道，與其在會議室里激辯，不如拿出實際行動，會更有說服力。

　　羽彥要干什么？

　　眾人見羽彥突然轉身離去，都面色驚愕，感到不明所以。

　　這時——

　　猿飛日斬，第一個離開了座位，他一手端著煙袋，一手背在身后，一言不發地朝羽彥跟了上去。

　　有火影帶頭，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紛紛跟上，從會議室里魚貫而出。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出了火影大樓。

　　一樂大道上，羽彥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以三代火影為首的近百名木葉上層，陣勢浩大。

　　“發生什么事了？”

　　一路上，街道兩旁的村民，都露出好奇而驚訝的目光，也跟上來圍觀。

　　村里要有大動作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許多村民火急火燎地從各個方向趕來。一時間，這支隊伍后面的人越聚越多，從幾百人到一千人，再到數千人，到了最后，大半個木葉的居民都跑過來了。

　　人山人海，萬人空巷。

　　就這樣，在羽彥的帶領下，眾人走出了村子。

　　“漩渦羽彥，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到底要帶我們去哪里？”那名志村上忍不耐煩地問道。

　　就在這時，羽彥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里應該差不多了。

　　此時，眾人正站在村外的一座小山坡上。下方，是一大片廢棄的林場，樹木已被砍伐一空，有不少堆積的廢舊木頭。林場中，到處都是發霉的樹樁、蔓延的野草和野花，處于長期無人管理的荒廢狀態。

　　羽彥蹲了下來，以雙指觸底，感知到了在林場的地下，埋藏著許多樹木的根莖和花草種子，看起來很適合他施展那個忍術。

　　想到這里，羽彥站起身，對著一頭霧水的眾人這般說道：

　　“諸位，剛才我們走過的一樂大道，是貫穿木葉村中軸線的主干道，但這條路只有不到一公里長。木葉的核心居民區太小了，連一個普通城鎮都比不上。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人來到木葉，想要在這里定居，但是卻找不到住的地方。目前，木葉的住房資源，正處于嚴重短缺的狀態。

　　這個問題，讓村子無法吸引到足夠的人口流入，大大制約了經濟的發展。”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轉寢小春站了出來，一臉不悅地反駁道，“木葉村發展了這么多年，才有了現在的規模，已經很不容易了。”

　　作為木葉長老團顧問，她不喜歡羽彥指出太多問題，因為這相當于是在變相指責他們這些高層不辦事。

　　水戶門炎也皺著眉頭，向羽彥質問道：

　　“說了這么多，你到底能為木葉做什么，難道能憑空變出一大片房屋嗎？你要是真能做到那種事，我這個顧問愿意當場辭職不干了。”

　　“我也是。”

　　轉寢小春立即附和，并且對羽彥發出最后通牒，“但是，你要是繼續空口而談，拿不出任何行動，那今天在這里，也請你這個火影輔佐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辭職！”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所有人都看出來，同為木葉高層，羽彥和小春、炎二人明顯很不對付，雙方的矛盾已累積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今天，總有一方要下不來臺。

　　而木葉高層的最后一人，也就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看到這一幕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本想制止雙方沖突，但小春和炎突然向羽彥發難，直接就把狠話放出去了，不可能再收回。

　　猿飛日斬看著兩人，內心深深嘆息。他雖然不知道羽彥會拿出什么底牌，但也預感到，小春和炎怕是要作繭自縛了。

　　果然。

　　“記住你們的話。”

　　羽彥看了小春和炎一眼，然后便轉過身，緩緩將雙手合十。他的臉龐上，很快出現了標志性的大日仙人臉譜。下一秒——

　　一股實質化的龐大查克拉，從羽彥體內沖天而起，籠罩在他體外，達到了數米之高。

　　那股查克拉，不是常見的藍色，而是一種大地色，給人一種深沉、厚重而又充滿生機的感覺。

　　“好恐怖的查克拉。”

　　周圍的木葉忍者們，一個比一個震驚，羽彥身上那種比尾獸還要龐大的查克拉，顛覆了這些人的認知。

　　但實際上，他們只看到了十分之一。

　　在這些人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十分之九的查克拉，是從天地間瘋狂涌來的自然能量，如同百川歸海一般向羽彥匯聚。

　　這種自然能量，在場眾人之中，只有同樣修煉出仙人模式的綱手能夠看到。

　　而她心中的震驚，比其他人只多不少。因為她意識到了，羽彥一口氣吸收這么多的自然能量，一定會發動一門驚天動地的仙術。

　　在數千名木葉村民的注視下——

　　羽彥將雙手猛地按向地面，輕喝一聲：“起！”

　　一時間，無數仙術查克拉從他手心涌向地下，催熟那些深埋于土壤中的根莖和種子。

　　轟隆隆。

　　隨著一陣連綿不絕、地動山搖的巨響，廢棄的林場中，大量花草樹木破土而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長。

　　與此同時，還有千百巨石從地下整齊升起，漫漫水流從地底奔騰涌出，改天換地、再塑乾坤。

　　一大片建筑，就這樣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迅速成形。

　　這是一個居民小區。

　　小區里，足足有上百棟別墅，每棟房子都是石木結構，美觀大方，而且自帶花園和圍欄。除了別墅外，還有貫穿小區的數條道路、綠化帶、中心廣場。甚至，還有一條寬敞的人工河圍著小區環繞了一圈，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從半空中望下去，這個居民小區的出現，直接把木葉的城區面積，一下子擴大了三分之一。

　　鬼斧神工。

　　這，就是生遁仙法的力量。

　　寂靜。

　　鴉雀無聲。

　　此時此刻，羽彥身后的木葉忍者，以及前來圍觀的數千木葉村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些人，甚至以為這一大片別墅是羽彥施展出來的幻術，反復地揉眼睛，才確認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幻覺。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二人，更是如遭雷擊，當場傻眼了。

　　羽彥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一頭原本漆黑如墨的長發，又有一些發絲悄然變白。

　　一陣幽香襲來，綱手再次將他扶住。

　　“沒事吧？”她一臉關切地問道。

　　“放心，沒問題。”羽彥朝她微微一笑，面色很快恢復如常。

　　如果是幾天前，羽彥施展這般規模的生遁仙術，身體肯定是承受不住的，甚至有可能當場暴斃。但他喝下英雄之水后，仙人體再次進化，已經經得起這樣的消耗了。

　　羽彥估計，這個術消耗的查克拉，應該和原時空中佩恩的超·神羅天征差不多，只不過區別在于，一個是創造，一個是毀滅。

　　在不傷害自身的情況下，以羽彥仙人體的恢復能力，他每個月都可以施展一次這個術。可以預見的是，要不了幾年，就能使木葉城區面積擴大數倍。

　　羽彥轉過身，看向眾人。

　　不久前，這其中的不少人還對他充滿質疑和指責，但現在，每個人看向羽彥的目光，都只剩下深深的震撼與敬畏。

　　許多人，并沒有親眼看到羽彥在渦潮村戰場上大殺四方的無敵之姿，但現在，他們以另一種方式，見識到了羽彥的力量。

　　他就是仙人。

　　只有仙人，才能創造出這樣超越想象的人間奇跡。

　　與這樣偉岸的力量比起來，所謂的大名，似乎突然就不值一提了。

　　連猿飛日斬都如此認為。

　　他心知，就算是初代火影施展的木遁，也辦不到羽彥所做之事。從羽彥剛才的那個術中，他感知到了陽、土、水、雷四種查克拉的融合，甚至比血繼淘汰還要高一個檔次。

　　羽彥，已經到這種高度了嗎。

　　這時，羽彥再次開口了，他以清朗的聲音，向所有人說道：

　　“如諸位所見，這就是我能為木葉做的事。這些房產都會售賣出去，得到的資金，將會全數用于支持木葉的財政。

　　而且，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后的每個月，我都會建造一片新的居民區，最終的目標是將木葉村擴建十倍、人口也增長十倍，把這里打造成全忍界獨一無二的大都市。”

　　羽彥向眾人作出承諾，描述了自己的宏偉目標，接著又看向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二人，道：

　　“兩位前輩，感謝你們這么多年來為木葉做出的貢獻。你們辭職后，就由我們這些年輕人，肩負起木葉的未來，將火之意志傳承下去。”

　　他早就這兩個家伙不爽了。

　　既然打算推動改革，那就要自上而下，借著對方把臉湊上來找打的機會，讓他們趁早滾蛋。

　　“你…”

　　小春和炎二人，死死地盯著羽彥，面色極度難看。他們憋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轉身憤然離去。

　　但是，已經沒有人在乎他們了，因為每個人的視線都牢牢聚焦在羽彥身上，注視著他的下一個動作，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在過去的半年里，木葉忍者們的日子很艱難，一度陷入絕望。但現在，在目睹了羽彥的力量后，所有人的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羽彥，一定會是帶領木葉走出低谷和困境的那個人。

　　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到！

　　羽彥看向猿飛日斬，這位三代火影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羽彥放心大膽，盡管暢所欲言。

　　于是，羽彥站在這個小山坡上，面對著木葉的忍者們，以飽含感情的語氣，發起了一次演講。

　　“很久以前，六道仙人創立忍宗，將查克拉化為人與人之間的羈絆。那個時候的人們，和平地使用查克拉，用這種力量來生產生活，一度創造出了一個繁榮和諧、沒有紛爭的美好世界。

　　但后來，隨著時代更迭，少數人為了一己私欲挑起戰爭，導致倡導和平的忍宗衰落，而用于戰爭的忍術快速崛起。

　　從那時起，忍者這個群體就走上了一條歧路，淪為各大國的戰爭兵器，一生都活在無盡的殺戮與沖突之中。

　　也是從那時起，只要身為忍者，就注定要背負罪惡，接受自己悲劇的宿命。”

　　羽彥說到這里，有意停頓了片刻。臺下的傾聽者們，臉龐上露出了迷茫、反思、痛苦的表情。

　　關于“以一己私欲挑起戰爭的少數人”，羽彥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造成忍界現狀的罪魁禍首，就是黑絕、以及受到他挑唆的因陀羅與各國的統治階層——也就是大名。

　　黑絕不希望忍界和平，他需要一個混亂不堪、充滿仇恨的世界，只有這樣，他才能培養出宇智波斑這種極端的瘋子，并將其作為工具用以復活大筒木輝夜。

　　而現在，羽彥試圖改變這種混亂的局面，讓忍者這個群體重回正軌。

　　所以，他繼續用自己的聲音，將鼓舞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但是，我們可以改變這一切！

　　因為我們知道，忍者真正的力量，不是毀滅，而是創造。

　　以前的木葉，是一個依附于大名府的軍事組織，為了軍費和傭金，卷入許多場戰爭與沖突，制造了大量人間慘劇。

　　現在，大名府的制裁，對于木葉來說不是災難，而是一個改過自新、浴火重生的機會。

　　讓我們重新認識查克拉的力量，恢復忍宗的和平理念！

　　讓我們一起研發新的忍術，將它們用于農業、工業和商業，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

　　讓我們把陽遁用來治病救人，把陰遁用來開發心靈，把土遁用來修橋鋪路，把水遁用來灌溉運輸，把火遁、風遁、雷遁用來…”

　　羽彥慷慨陳詞、激勵人心，隨著他動情的演講，許多人的眼眶都濕潤了，那是激動的熱淚。

　　最后，羽彥深吸了一口氣，對所有人緩慢而堅定地說道：

　　“從今以后，無論發生了什么，我們都不會再把幾歲的小孩送上戰場！”

　　這一句，振聾發聵，在木葉的上空回蕩。

　　木葉32年，夏至日到來的這一天，漩渦羽彥在木葉郊外的這座小山坡上，當著數千村民的面，發表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轟動演講。

　　這場演講，注定會成為木葉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它的影響之深遠，徹底改變了木葉的未來。

　　后世的人們在提到它的時候，都以飽含深情的語氣，稱其為“夏至日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