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羽彥此話一出,與會眾人都是一愣,隨即,不少人都感到十分憤怒。
木葉,作為忍界五大忍村之首,每一名木葉忍者都以此為豪。而羽彥身為火影輔佐,在村子如此艱難的時刻,不但不想辦法拯救村子,反而是公開嘲諷,竟然說木葉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那名志村上忍,馬上抓住這個機會,與眾多反對派一起攻擊羽彥,一個個都作出義憤填膺的樣子。
猿飛日斬、以及富岳和日足等人,雖然一直都支持羽彥,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但也很疑惑,羽彥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驚人之言。
一時間,每個人都等著羽彥后續的發言,看看他要怎么解釋。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羽彥身形一閃,直接施展飛雷神之術,從會議室里憑空消失了。這種行為,頓時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嘩然。
不過好在,羽彥很快又回來了,而且他的雙手分別放在一對少年少女的肩頭,將他們一并帶了過來。
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看到會議室這么多人,都是一臉懵比,隨即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別緊張。”
羽彥拍了拍水門的肩膀,然后提高聲音,當眾向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向這些人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波風水門,今年八歲,一年前從忍者學校畢業,如今是一名下忍…”
水門得到羽彥的鼓勵后,按照后者的吩咐,轉頭面向會議室眾人,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不耐煩地打斷了。
還是那名志村上忍,直接越過人群走上前來,當著羽彥的面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漩渦羽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把一個下忍帶到會議室來,浪費大家的時間,到底有何意義?這里的人,沒有誰對這個無關緊要的小鬼感興趣。”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眾人都紛紛附和,對羽彥的攻訐愈發猛烈。
“聽到你們這樣說,實在是太遺憾了。”
羽彥嘆了口氣,用一種嘲諷的神色看了眾人一眼,并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向水門問道:
“渦潮村之戰期間,你在哪里?詳細說說。”
“當時…我剛成為下忍不久,被派去了邊境前線,防御土之國的忍者大軍。”
在羽彥的示意下,水門老老實實地將自己被送上前線的經歷講了一遍。他提到,自己在草之國境內巡邏時遇到巖忍襲擊,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反殺敵方一支小隊,最后更是遭遇了上忍黃土,僥幸之下才撿回一條命。
這段經歷驚心動魄,在場的人聽到后,都不由得多看了水門兩眼。這個平民出身,看上去貌不驚人的少年,竟是一個天才。
但是,羽彥讓水門當眾說出這些,究竟有什么用意?
這時,羽彥終于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他注視著會議室里的眾人,緩緩說道:
“波風水門的經歷,并不是個例。除了他以外,村子里還有其他孩子也被送上了前線,但他們沒有水門的實力和運氣,不少人因此永遠地留在了戰場上,再也回不來了。”
他的語氣,平靜中蘊含著悲痛。
只見他目光灼灼,大步上前,向在場眾人發出了一連串靈魂拷問:
“木葉作為五大忍村之首,竟然把不到十歲的小孩送上戰場,難道沒有人覺得不對勁嗎?
敢問在場諸位,誰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幾歲就被送到前線,死在敵人的刀下?
還有玖辛奈,這么小的年紀,體內就被植入九尾,常年忍受痛苦不說,還要受到村民們的歧視和排擠。
將心比心,如果水門和玖辛奈是你們的孩子,你們會希望他們淪為犧牲品嗎?”
一番話,讓在場眾人都變了臉色,啞口無言。
羽彥停頓了一下,環視四周,深吸一口氣,語氣漸漸激昂起來:
“當年,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建立木葉,希望的是世界和平,讓孩子們不再卷入殘酷的戰爭,而是在和平中成長。
他說,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老一輩的人要信任并守護他們。老人的犧牲就像是火光照亮村子,激勵著年輕人,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這就是木葉的火之意志。
但現在我看到了什么?
火之國的統治者,為了一己私欲發動戰爭,木葉為了迎合大名府的意志,窮兵黷武,甚至不惜把小孩子送上戰場。
現在的木葉村,還有所謂的火之意志嗎?
這樣一個徹底背離了初心的村子,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請諸位回答我!”
這段話,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如同洪鐘大呂般在會議室里回蕩。
羽彥看向那名志村上忍,冷冷道:
“請你再說一遍,為了村子的利益而英勇戰斗、險些犧牲在前線的波風水門,究竟是否如你所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鬼?”
那人聞言,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蹬蹬蹬”地后退了數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不出話來的,還有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此時的他,在聽完羽彥說的那些話之后,面色慚愧到了極點。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師,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雖然不止一次地說過,正因為是火影,所以才要貫徹無情的態度。但是,當面臨敵人的追殺時,他最終還是選擇犧牲自己,掩護部下撤退,并且把村子的未來交給了他們。
這位偉大的火影,用他的死告訴了猿飛日斬等部下,什么是火之意志。
而十幾年后的現在。
村子里,竟然出現了把小孩送上前線戰場的惡劣現象。他這個火影沒有制止,無疑是極大的失職,不可饒恕。
身為三代火影,他,沒有守護好火之意志。
羽彥的話,并沒有讓所有人服氣。
“這就是忍者的宿命。”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站了起來,盯著羽彥,嚴肅地說道,“忍者以完成任務為天職。為了執行大名府的任務,波風水門這樣的忍者就必須要上戰場,這與他的年齡無關。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前線,甚至有機會得到大名親自頒發的獎章。對于一名忍者來說,那將會是無上的榮譽!”
“荒謬!”
羽彥聞言,冷冷一笑,反問道,“忍者的榮譽,憑什么要由大名來定義?”
“因為大名是神的后裔,生而高貴,是天生的統治者。只有在大名府的治理下,國家才會繁榮,世界才會和平。”
面對年輕氣盛的羽彥,老者針鋒相對、毫不示弱地反擊。并且,他還以過來人的智慧和經驗,向羽彥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別忘了,忍村的歷史只有三十年,而大名府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無論是以前的武士,還是戰國時代的忍者家族,或者是現在的忍村,都效忠于大名。這件事天經地義,從來都如此。”
“所以——”
羽彥目光灼灼地盯著老者,順著對方的話打破砂鍋問到底,“從來如此,便對么?”
“這…”
老者一時語塞,終于被問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不僅是這名老者,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的人,在上千年的時間里,腦海中已然形成了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
大名的兒子以后也會是大名,平民的兒子長大后還是平民,忍者的后代仍然是忍者,不同階級之間的鴻溝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人想過有什么不對。
畢竟,人最重要的就是找準自己的位置,千萬不能僭越。不然的話,死后是會下地獄的。
可現在,羽彥打破了這種思想上的禁忌,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從來如此,便對嗎?
“就算不對,又有什么辦法…”
那名老者憋了半天,最終還是回避了羽彥的問題,又扯回到了這場會議最初關注的焦點上,“不管怎么說,大名府都是木葉村的衣食父母。不忠于大名,我們很快就活不下去了。那些小孩,不把他們送上戰場,他們也遲早有一天會餓死。而前一種死法,起碼還算是轟轟烈烈。”
“誰說沒有辦法?”
羽彥馬上說道,他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
“什么辦法?”老者一愣,下意識問道。
“今天的木葉,需要的是一場全方位的變革,以此來實現自力更生,從而徹底擺脫對大名府的依賴。”
羽彥面對著會議室中的眾人,堅定而有力地說道,“忍者,不一定要靠出賣武力,通過制造殺戮和混亂來獲取報酬。忍者的力量,只要能合適地用在其它領域,同樣能獲得豐厚的回報,比如…”
“比如拯救生命。”
綱手看到時機差不多了,上前一步,接過了羽彥的話。
“在過去的幾年里,木葉醫院經常人滿為患、病床短缺。這是因為,有許多病人不遠千里來到木葉,就是為了體驗醫療忍術,得到最好的治療。
但是,木葉現在的醫療忍者人數遠遠不夠,連忍者小隊都沒有配備醫療忍者,更不要說進入醫院,為普通人治病。
所以我建議,成立醫療部,大量培養醫療忍者,同時擴建木葉醫院。然后打出招牌,吸引全世界的病人來木葉看病,這將會源源不斷地產生巨大收入。”
綱手思路清晰,清聲陳述,提出了一條生財之道。
等她說完,羽彥又看向眾人,幫綱手補充道:
“當年,初代火影命令千手一族對外通婚,并隱姓埋名融入木葉各大家族。在座的諸位,許多人都有千手一族的陽遁查克拉,完全具備學習醫療忍術的條件。不是只有打打殺殺才叫忍者,治病救人也是忍者。”
“沒錯。”
綱手再次接過羽彥的話,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般的決定——
“我,綱手,愿意無償獻出千手一族的所有醫療忍術。凡是有意愿成為醫療忍者的,都可以到我這里來,接受培訓。”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無不被綱手的氣魄震動。
在忍者的世界里,最珍貴的永遠是忍術。
忍者學校六年課程,除了最基本的三身術,其它什么忍術都不教。忍者想學習忍術,要么靠家族、要么靠拜師,要么就只能上戰場,用積攢的戰功來換忍術卷軸。
一門A級秘術,足以讓一個家族在忍界立足。
而綱手掌握的醫療忍術,是由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開創,經過大量千手族人(包括綱手在內),用數十年的時間進行完善后,形成的一套獨一無二的體系。
綱手,才二十歲出頭,就成為了全忍界最有名的醫療圣手。
而現在,她竟然當眾表態,愿意無私地把醫療忍術分享出來,這是何等了不起。
綱手所描繪的未來,也讓人十分心動。
“這是個好辦法。”
這時,沉默許久的猿飛日斬,終于開口了,對綱手提出的建議表示了贊同。
盡管在這之前,綱手就已經數次向他提過醫療忍者的事情,但猿飛日斬能看得出來,她這一次是最認真的,而且表現出了堅定的決心。
看起來,羽彥也對綱手的想法給予了很大的支持。
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個一村之影要是再不支持,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即使綱手愿意提供醫療忍術和培訓指導,想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療忍者,終究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只有少數人有這個天賦。”
猿飛日斬總結了幾句,繼續向所有人問道,“所以,除了培養醫療忍者、建設醫療服務以外,還有沒有更多的,為木葉創收的辦法?”
“發展旅游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羽彥再次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木葉村位于火之國中心,也可以說是整個忍界的中心,天生就地理位置優越,且風景優美。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更是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游客,但是村里從事旅游業的人員卻很少。”
羽彥總結了木葉村旅游行業的現狀后,提出一個建議:
“我認為,一部分的忍者,可以轉型去當導游。另外,像宇智波一族的南賀川,奈良一族的森林,這些地方都可以適當向游客開放。在賺取旅游收入的同時,還可以借機大力宣傳木葉的忍者文化,從而吸引來自于忍界各地的更多游客。”
“我贊同!”
羽彥話音剛落不久,富岳便發聲力挺,并當眾表示,“我們宇智波一族將會開放禁地和南賀神社,向游客介紹宇智波一族的歷史與文化,并且還會制作其它旅游周邊產品,擴大宇智波在平民世界的影響力。”
“我們日向一族也是一樣。”
日足也不甘落后地宣布道。不僅是為了支持羽彥,而是他也敏銳地意識到了,羽彥的建議是完全可行的,蘊含了巨大商機。
隨著富岳和日足先后代表表態,其他的人也不禁心動。
大力發展木葉的旅游業,聽起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但就在這時——
“說了這么多,那你又能為木葉做什么?”
一個針對的聲音,向羽彥發出了極其尖銳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