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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一句話,翻來覆去,宛若是浪潮一樣,拍打在了此間。
并且周圍無有了屏障,這話語便朝著四周散了過去,但是從“護持主”身上剝落下來的金黃佛性,卻宛若是圍城一樣,將這些言語都圍了起來,攔住了一二,但是卻攔不住三四,就在這等危機的時候,俄而之間,一只手伸了出來,穩穩地抓在了“鐵碑”之上,穿過了這些言語。
陸峰趕到了。
止現在陸峰的身上,原先無有恢復的“道傷”,此刻無有加重,但是卻顯現了出來。
陸峰對此不以為意。
這“道傷”,并無會叫他從“菩薩果位”上落下來,雖然無有到了“永不退轉”的情形,但是這些“傷痕”,是須得時間徐徐磨掉,他的“佛心”不動,自然不擔心佛心破碎之后,智慧和慈悲都退轉的情形。
但是不可再多。
這一點陸峰亦很清楚,若是他所料不錯,“主持法王”的“法體”身上,這樣的“傷痕”,數量繁多。
這便是以少成多,最后釀成大禍。
他一只手捏著“天杖”,另外一只手,則是死死的抓著“鐵碑”。這“鐵碑”上頭的“波紋氣聲”,在無有擴散出來,就是不斷的在陸峰身上激蕩!
回響。
那言語對于他來說,亦并非無有作用。
但是在那一句句的“佛本無生”之下,金黃色和赤紅色,墨色的三色“朱批”——便是以“朱批”為統稱罷,都止勾走了陸峰的“達上師”的資格,卻勾不走陸峰的“菩薩”修行。
反倒是陸峰的“慈悲法體”和“鐵碑”接觸,發出了“刺啦啦”的響聲。
陸峰陡然用力,這看似“堅不可摧”的“鐵碑”,便開始在他的大力之下,開始徐徐的被拔了出來,那些“敖包”之下,亦有東西被拔了起來!
就在此時,
這“鐵碑”之上,亦俄而之間出現了一道“詛咒”。
卻無有“詛咒”在了陸峰的身上。
陸峰的“慈悲法體”,卻不懼怕這般的詛咒,故而這一下,反而是“敖包”之中,閃出來了一句“放肆”!
陸峰亦是怒目。
呵斥說道:“你才放肆!”
二者針鋒相對的時節,已然有“呼圖克圖”從遠處過來,他搖動著自己已經褪色發黑的“轉經輪”,從此間走出一條路出來,將“達如呼圖克圖”帶走。
對于此間的斗法,他看都不看一眼。
這卻是正經!
陸峰呵斥,背后便現出來“智慧火”,“智慧火”之中,象征著大力的“牛魔”從中而出,犄角沖向了那“敖包”,就要踩踏!就要掀開!
至于這間,陸峰就不收手。
陸峰的“慈悲法體”和眼前的“鐵碑”聚合在了一起,兩點幽幽的燈火從“敖包”之中出現。
有影子出現在了“敖包”之中,卻無人出來。
半晌,一只蒼白的手從“敖包”之中出來,丟擲出來了一張令牌。
“順者以德服!”
順著,以德服人,那么不順的呢?
自然便是這一下,從“敖包”之中傳出來了高昂的調子,應是要給陸峰“實刑”。
便是“脊杖”,“鞭刑”,“重枷示眾”種種。
亦或者是在“理藩院衙門”最興盛的時候,更大的刑罰,但是面對這“令牌”,陸峰并不在意。
止現在,這些對于陸峰來說卻都不算得什么。
陸峰的一只手之間,還有“天杖”,他將此物暫時搶奪了回來,那邊的“血海”,亦從“措欽大殿”之中消失。
連帶著那一張臉——這些卻是以后再說。
便是陸峰察覺到了此處,趕了過來,對于那一只手丟出來的“令牌”,陸峰無動于衷。
反倒是在“鐵碑”上的文字,此刻便已經細密的滲出來了“猛火油”也似的“詭韻”,想要鉆入了陸峰的身體之中。
這便是“戒律”!
這一回,卻是陸峰須得“小心謹慎”了。
陸這些“碑文”上,可不止是“佛本無生,豈能轉世”這樣的言語。便是上面一樁樁一件件,俱都是當年寺廟須得遵守的“大律”!
從“一九”到“三九”,從上到下,層層如此,宛若是一層層的天穹被子一樣,朝這里壓了下來。
這些對于陸峰方才有了影響,陸峰的“脈輪”之中,亦是一層層光輝起來,抵擋的住這些“大戒律”,主要是不叫這些“戒律”出去!其實叫這些“戒律”出去,亦無甚么不好,但是此刻這些“戒律”卻是在“厲詭”的主持之下,這便不好了。
若是陸峰出去,重新立下了這“碑文”,卻是可以保證“公正無私”,“依言行事”。
故而這“碑文”,陸峰要了!
見此,在那“敖包”之中,那“敖包”之中的“人”,卻不能“無動于衷”。
他說道:“我看這邊的僧人,對你供養的不好。
那你卻到了我這邊,我對你供養的好,養活的也好。
你這樣的僧人,在這里都無貝勒貝子養護你。
但是你到了我這邊,我卻叫你過的好,便是請上去,叫你做一個國師亦不難。”
陸峰不言。
已勝千言。
那“敖包”之中的“人”有些失望,說道:“如何這般的犟?”
一位穿著蟒袍的身影出現。
他的手從帳篷大門上伸了出來,是一種“龍爪”,但是卻和“真龍天子”無有干系,這是另外一種“相面”體系了。
屬于“盜墓倒斗”體系。
“劉六觀”在傳授的時候亦說過。
這種,便可是“尸面”。
只有“厲詭”,或者是“僵尸”,方可以在地脈的滋養之下,生長出這樣的一只手來。
“你不若是你再想想,我們能抬舉一位‘扎舉本寺’的‘法王’出來,如何不能抬舉你做第二個扎舉本寺。
便是可以叫你做一個‘呼圖克圖’。
便是可以教你‘世襲罔替’。
你看那‘達如呼圖克圖’,他便是依附了我們,做了一個大的‘呼圖克圖’,做了‘禪師’,位列在其余‘呼圖克圖’頭上。
你這個樣子,我們亦可以為你層層加封,上了些大字。
若是不許,你這樣欺詐橫逆,天都不助你!
若是再執迷不悟,便要我亦國法制之!”
那里頭的聲音狠狠地下來,陸峰聞言,雖然無有“不屑一顧”,但是亦搖頭說道:“你的言語,是否代表了你們的大皇帝,亦或者是代表了甚么?
你這樣對一位菩薩說話,如何,便是你這邊,亦有比菩薩還要強大之佛敵在不成?”
那里頭的人不說話了。
便是任由陸峰將“鐵碑”都拔了出來,亦是在這樣的時候,里頭的“龍爪”再度丟出來了一張“令牌”!
這一張令牌出來!
陸峰便看到天上的這上下陰云,頃刻之間布滿了此地。
弗止如此,在這上下的陰云之中,陸峰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旁人聽起來是“雷音”,可是陸峰聽到的卻是人的聲音。
“冥司公正,何來情面?”
“悖逆造罪,當為妄人!”
便是在這之下,陸峰卻看到了“天上的厲詭”,還無須得他再如何,頃刻之間,天上雷電如梭,便是擊打在了陸峰的“慈悲法體”之上。
陸峰的舊傷有些崩裂,但是對此,陸峰無有任何的表示。
在這“雷電落下”的時候。
他不過是做了兩件事情。
首先無視了天上雷電組成的“雷獄”,而是召來了天上的“黃云”。
頃刻之間,“扎舉本寺”上空的“佛理佛韻大云”牽連在了陸峰的身上。
這“黃云”沖入了“陰云”之中,攪合在了一起,化作了古怪。
繼而,陸峰也是繼續一拳!
“天杖”就在他的身邊,陸峰面對眼前的“帳篷”,就是一拳“搗”了過去,干凈利落。
無有密咒,無須得三密。
將那“敖包”都搗碎了,里頭的影子卻止是影子,不見其余。
一拳搗過去之后,此地便安靜了。
便是那“陰云”,在大量的“黃云”遮蔽之下,也暫得安寧!陸峰卻不疾不徐,他看向了其余的幾個“敖包”。
幾個“敖包”之中,再度出來了“影子”!
這里頭斗的正兇,“達如呼圖克圖”被救了出來,幾位“呼圖克圖”在他的身邊,“丹羅仁巴”等三位被選中作為“主持法王”教師的大佛爺亦可在此處,他們對于“理藩院衙門厲詭”,知道的要比先前的陸峰要更多一些。
便是雷音轟隆隆的時候,幾位“呼圖克圖”雖然無有面露憂色,但是的確是注意了起來。
他們便是在“措欽大殿”的臺階外頭。
在這“臺階”下面,便是密密麻麻坐著的諸位“僧人上師”,他們便是在此處,為“永真菩薩”祈福,便是在這個時候,幾位“呼圖克圖”——“嘎日瑪”在一邊,他的教護上師不在身邊。那為首的“呼圖克圖”,亦是最靠近了“主持法王”的“呼圖克圖”說道:“聽如此的聲音,便是‘理藩院衙門厲詭’已經出了第二種厲詭相了。
天地如獄厲詭相。”
對于“理藩院衙門”如何,他們都知曉,應“主持法王”和“理藩院衙門”亦并非是第一次交手,便是尋常情況之下,都是“達如呼圖克圖”所見之模樣。
是“鐵碑聳立”,隨后有“敖包”出現,綿延不絕。
隨后,便是“敖包”之中的“人”,施展了刑獄。
便是第三種,便是“衙門”出現,詭火凜凜。
這樣的時候,莫說是“扎舉本寺”,便是好幾個“扎舉本寺”這樣大的地方,俱可看到如同是星星一樣的“詭燈籠”。這些“詭燈籠”便可殺人,可是更可怕的便是“衙門口的石獅子”,還有里面逐漸而出,宛若是五臟六腑一樣的各個“部”。
“主持法王”亦不過是見過了此物如是的模樣,隨之再往其中,就是第四變。
止這第四變,草原上大約止“主持法王”——之所以稱呼為“大約止”這樣兩個不確定的言語,便是“呼圖克圖”們亦只能如是的猜測,不敢肯定。第四種變化,止“主持法王”見到過,那一次,“主持法王”亦回緩過來,緩了許多時日,無有修養好聲息。
至于有無“第五變”,“第六變”。
那已經不知了。
如今陡然見得了“第二變”,就算是“呼圖克圖”們,亦不能過去看看,看這“永真菩薩”,到底能不能夠熬得過這“第二變”。
止他們無有想到的是,“永真菩薩”不止是打熬過了第二遍,甚至還從自己的肋下長出來了兩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鐵碑”。
他不但是無有在這里受到甚么大的傷害,甚至從一開始,就打算連吃帶拿!
他雙臂用力一拔,完全將這“鐵碑文”拔了出來。
濃濃的黑霧從這破開的地面底下蔓延出來。
卻一點都無有走脫。
陸峰看到了這些“黑霧”,無叫“人皮古卷”吸收進去,而是叫自己背后的“佛輪”吸收了其中的東西,自然亦不會虧待了“人皮古卷”。
陸峰將這些“碑文”,丟入了自己的“人皮古卷”之中。
“人皮古卷”竟然和吃“隕石”一樣,吞吃了這些“鐵碑”。
便是本來如此,還是有一場斗法,陸峰都見到了天上的“燈籠”,不過在那“敖包”之中的人見到了“人皮古卷”之后。
眼前的龍爪竟然收了回去。
一道道的目光從生下來的“敖包”之中出現,看在了陸峰的身上。
——準確的說,是看在了“人皮古卷”!
“我見到你呵,我見過你呵。
沒有想到,你居然來到了此處,來到了此間。
罷了,罷了!
這‘碑文’你想要,得了就得了罷!”
這“龍爪”的主人在這個關頭,認出來了“人皮古卷”。
他收起來了接下來的動作。
開始徐徐離開。
不過他在離開之前,還是送了陸峰一個“禮物”,卻是吐出來了另外一道“厲詭”,阻攔陸峰!
便是如此,陸峰竟然不以為意,徐徐點頭。。
“果然,
你和‘討命詭’,亦有關聯。
‘討命詭’亦是受到了你的鉗制——”
眼前的這情形,卻是有些令人想要發笑。就像是海腸為了逃命,吐出來了自己可以再生的腸子,叫自己本體離開的樣子。
但是面對“討命詭”,陸峰亦不嫌棄。
要是能將這些“厲詭”留下來一個,亦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