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沒多久就到了文化街,路過圣嬰大教堂的時候,白小米又感慨了一番。
等到了密室逃脫店里后,這種感慨就變成哀嚎了。
“怎么會這么多人?”
白小米去前臺問了下,被告知要想玩,怕是得排隊到五個小時后了。
“也許是新場景,沒人玩過,很難解密吧。”
杜夢說道。
“五個小時就算了吧,過段時間再來,或者玩個其他的密室也行。”
范成東說道。
眾人一合計,覺得也可以接受,于是選擇了一個五人密室。
之所以是五人,是因為陳鑫不玩,對此,除了周磊和范成東習慣了,其他兩人都有些疑惑,但也沒多說什么。
等他們進去后,陳鑫就去找了店員。
“你們老板在嗎?”
“老板,有人找。”
前臺女接待拿著對講機說了一聲。
沒多久,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就走了過來。
“老板,這位先生找你。”
“您好,能借一步說話嗎?”
陳鑫開口道。
李昌盛打量了陳鑫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和陳鑫離開了店鋪,來到了外面一個咖啡館。
“店里沒有接待的地方,只能在這里了。”
李昌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客氣了,店長,我想咨詢一個事情。”
“什么事情?”
李昌盛疑惑道。
“關于您店里最新的那個密室復仇,我能知道它的原型在哪里嗎?”
陳鑫說完,就看到李昌盛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
“為什么你要知道這個?”
“我是木碑大學文學系的學生,老師布置了一個課題,我選的課題是關于‘浸豬籠’這件事延伸出來的封建思想是否可取,剛好看到了您店里的密室來歷,才有了這個想法,當然,不會白麻煩您的。”
陳鑫說完,從包里取出了一沓大夏幣,足有一萬。
這都是陳鑫夜以繼日,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稿費,原本是為了改善以后的生活,卻沒想到會用到這些事情上。
李昌盛看著那一沓大夏幣,卻沒有伸手。
下意識摸了摸煙,等想起這里是咖啡館后,這才收回了手。
“這事我可以告訴你,錢就算了。”
這么說著,李昌盛靠在了椅子上,開始訴說。
陳鑫那邊則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鍵。
“這件事,發生的地方是我的老家,我們村子叫做三山村,取名來自周圍三面的山,那年我十四歲,村子雖然偏,但因為樹神的存在,村子里并不算窮,所以很多外地的姑娘都愿意嫁入我們村。”
“樹神?”
陳鑫打斷道。
“對,我們村子里有一棵古榕樹,聽說已經活了數千年,當時我還小,并不懂數千年這個概念,呵呵…此時想想,要是我們村還在,恐怕已經成為一個風景旅游區了。”
李昌盛苦笑搖頭。
“你們村不在了?”
“嗯…自從伍哥的那事發生后不過三年時間,村子就破敗了,一次大雨過后,山體滑坡,直接將村子給埋了。”
李昌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些顫抖。
“山體滑坡能將一整個村子都埋了嗎?”
陳鑫感覺有點奇怪,那村子三面的山他看過,坡度也不是很陡,就算山體滑坡,也就是挨著山體的數十米范圍會有影響,最多不過百米。
可三山村的半徑都在三四百米了,怎么可能將一個村子給埋了。
“是啊,哪怕是村子里的人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死于山體滑坡,可偏偏就是如此!”
“我清楚的記得第二天我回到村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場景…整個村子,三面的山全部塌了一半!”
“那些山石泥土直接將村子給填平了了,哪怕是那棵十多米高的大榕樹都看不到了。”
李昌盛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難道是你嘴里的伍哥做的?”李昌盛聞言立馬看向了陳鑫。
“你也這么覺得?”
李昌盛身體前傾,并未等陳鑫回答就開始訴說。
“伍哥人很好,當初他結婚的時候,封的那些紅包都不是小紅包,買的,也不是最次的那種。”
“可以說,在那個時期能那么多錢只為了舉辦一次婚禮,算是敗家了,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伍哥對自己的新娘多么滿意。”
說到這里,李昌盛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嘆息。
“可能正因為在意,所以當看到別人拿著自己的媳婦偷情的罪證后,伍哥才不想面對她。”
陳鑫疑惑,隨后問道:
“后來伍哥又怎么會去自殺在那棵大榕樹那里呢?”
李昌盛回過神來。
“樹神之所以叫樹神,是因為三山村的很多人許的愿都被實現了,這里面也許是巧合,但當巧合變多了,哪怕村里的人不信的,也都會去試試,說不定這個‘巧合’就落在自己頭上了呢?”
“再加上村長主動將其稱作樹神,村子里的人自然就將其當做信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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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伍哥的這個姻緣,也是伍哥在求了樹神之后出去打工的時候遇到的,所以伍哥很信樹神。”
“當伍哥媳婦出事后,伍哥曾去跪在樹神面前,問樹神為什么不給他指引,可惜沒有回應,很多人看到了伍哥那樣,也沒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有人一早起來就發現樹神變成了紅色的!起初有人以為這是惡作劇,可隨后當他們發現那是血之后,都被嚇到了。”
“當時村里的人害怕極了,都以為是樹神出事了,惶恐不安。村長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酵,當即就帶人將樹神樹干給擦干凈了,然后到處尋找干這件事的人。”
“找了一圈,村長發現就伍哥不在家,當即就派人在伍哥家里守著,可一守就是三天,伍哥還是沒回家。”
說到這里,李昌盛眼里流露了出了驚恐。
“你知道,伍哥是在哪里被找到的嗎?”
陳鑫看著李昌盛的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伍哥,伍哥是在樹神的樹干里被找到的!”
“當時有人路過樹神的時候,聞到了刺鼻的味道,本以為是誰家死耗子,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味道越來越大,村長忍不了了,讓人找!”
“找了個遍,直到最后爬上樹,這才發現樹神主干上方有一個洞,洞里,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誰也不知道那個洞是怎么被伍哥挖出來的,但那個洞的四周,都是血痕…”
陳鑫聽到這里,心中一顫。
三山村的大榕樹里面有一具尸體,那陰冥中的三山村的大榕樹里面是否也有一具尸體?
不,那不應該是尸體,那應該是鬼了!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解釋冥貍為什么會被觸發!
那位伍哥以大榕樹為棺,埋葬了自己,所以大榕樹所在的范圍內皆是他的墓地!
陳鑫心中震驚的時候,李昌盛還在講述著。
“伍哥被找出來后,村里人就有些慌了,都以為伍哥這是在以自己的爛命污染樹神。”
“起初,村里的人都不信這個說法,大概過去了七天左右,村里的怪事就越來越多。”
“有人晚上起夜去上廁所,結果被絆倒摔在了石頭上,直接送去了醫院,等回來一看,那個絆倒那人的的東西,就是樹神那突出地面的根!”
“有人在夜里聽到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打開窗戶一看卻什么都沒有,但一入睡,那個聲音就會出來。”
“最離奇的是有在村子里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出村之后,在村口徘徊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被人帶回了村子,醒來之后,老人說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明明他就在路上啊!”
“自那開始,有人就懷疑是伍哥變成了厲鬼,控制了樹神對村子里的人報復。”
陳鑫聽著李昌盛的訴說,總感覺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什么。
想來想,陳鑫問道:“除了村里,河里沒發生什么事情嗎?”
李昌盛一愣。
“你怎么知道?”
陳鑫想說他不僅知道,還看到了。
“從伍哥開始鬧了之后,那條河不知道怎么的,也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常有人看到河里有身影游來游去,有人說是伍哥的媳婦來找伍哥了,但有人卻說他在河里看到的是男人的身影,根本沒有女人,所以不可能是伍哥媳婦。”
“不過河里的情況雖然詭異,卻并沒有死過人,而村里的情況卻越發的嚴重了。”
“當兩個村民先后在家里無聲無息死了后,村長找了七八個人,準備將樹神砍掉!”
“用了三天時間,樹神被砍掉了,村里也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就在所有人以為事情解決了的時候,一場大雨過后,三山村,包括村里的人…全都沒了。”
“也就是一小部分外出的人沒事。”
李昌盛說完,一口氣將咖啡喝光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些,因為當年到了上學的年齡,時常不在家,很多事情我也都是聽其他人說的,所以不保真,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就當成故事吧。”
說完,李昌盛轉身就走了。
陳鑫看著桌上那一沓沒有動過的錢,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