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可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誰讓他看上去一副欠管教的無理樣子,活該!活該!就是活該!
男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無奈表情,插著腰解釋道:“聽好了,令咒是用來強制命令從者行動的東西,舉個例子,我不可能從里瞬間傳送到很遠的地方,但是只要通過令咒下令,就可以通過你我的魔力使之成為可能,即使是肉體的極限也能超越的大魔術的結晶就是這三枚令咒,不過現在也只剩下兩枚了。”
男人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聲音中聽不出太多情緒。
凜整個人都龜縮在沙發上,腦袋靠著膝蓋,那柔軟的絲襪與白皙的面頰真是太般配了,大飽眼福的某人可是臉紅了。她小聲揶揄道:“這種事我當然明白,不過現在還剩下兩枚呢,何況命令你的事情也不是白費功夫。”
她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過她這樣也挺可愛的呢。
充滿了傲嬌屬性的大小姐,真的是人見人愛啊。
“的確,這是我的失算。”男人睜開眼睛,緩緩道,“令咒對于模糊的命令效果也會減弱,你剛才使用的令咒正是如此,對所有的話言聽計從這種事,有再多令咒也做不到。”
凜把腿放下沙發,目光轉向從者,有些急切的道,“也就是說,我剛才的令咒根本就沒有意義?”
這樣一來可就太傷了,簡直就是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啊!
對未來取得圣杯戰爭的勝利簡直就是出師不利。
“通常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看來你作為魔術師的資質異乎尋常。”男人有些欣慰地露出笑容。
“異乎尋常?”凜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評價竟然出自于他口——
他自從降臨之后,可一直都是尖酸刻薄的代名詞。
“這就是我的失算之處,現在你的話語對我來說能感到很強的約束力。”他的目光與大小姐對視,語氣中又是無奈,“真是讓人頭痛啊。”
“也就是說…”凜忽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了。
男人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御主。雖然年紀輕輕,卻是一位資質卓越的魔術師。把你當小孩子羞辱且讓你遠離戰斗的草率決定是我的判斷,我為自己的無禮道歉。”他右手平放于胸口,對著遠坂凜鞠了一躬,禮節方面十分到位。
畢竟也是管家類的人物,心胸大度這點還是有的。
“這么說…就算沒有令咒約束你也承認我是你的御主了?”凜站起來,聲音中的驚訝還是不少。
“當然,剛才是因為召喚不久,所以比較生疏。”男人非常認真的解釋道,“但現在我們已經完全維系在一起了,身為魔術師的你,應該也能感受到這份源自契約的聯系吧?”
“契約聯系…”凜小聲默念一遍,雙手悄悄地握在一起。
她閉上眼睛,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路線仿佛將二人捆在一起,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是嗎?”
凜睜開眼睛,有些釋然的道,“雖然從者是圣杯召喚而來,但讓從者留存在世間的力量是——”
男人微笑著肯定道:“沒錯,是御主的力量。從者是靠御主提供的魔力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源自你的魔力十分充足,毫無疑問,你是一流的。”
“哼!”
凜有些傲嬌的偏過腦袋,終于讓他承認了自己的實力,心中有點小得意,可不知為何,還有點小失落,“事到如今你說好話也沒用了。”
她嘟囔了一聲。
空氣再次沉默下來,男人和大小姐都不再開口。
“對了…你,不是saber么?”
凜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對御主本身可非常重要,因此率先打破了空氣的靜謐。
“很遺憾,我并沒有劍。”男人有些可惜的攤開雙手。
“…也就是說你是archer了。”凜自言自語道,“真失敗,花費了那么多寶石居然召喚到的不是saber。”
“不是saber真是抱歉啊。”archer似乎也有些抱歉。
“雖然犯了大錯是很遺憾,但搞砸的人是我啦。”
凜有些惋惜的搖頭道。
在她看來,身為archer的他并不是最強的從者。
似乎只有saber,才是從者天花板,才代表著最優秀。
“剛才那句話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到時候你就算是道歉也沒用了。”archer睜開一只眼睛看她,雙手抱胸,佯怒道。凜的聲音忽然歡快起來,她獨自立于落地窗下,雪色和燈光讓她的背影窈窕動人,只見她微微側過腦袋,輕聲笑道,“那就請你務必讓我后悔一下,archer,到時候我會誠心誠意向你道歉的。”
“你可別忘了啊…御主。”被稱之為archer的男人說道。
“在此之前,是不是先要收拾一下家里呢?”凜笑著補充道。
“額…”archer忽然想起了被召喚時自己造成的破壞。
“算了。”凜聳聳肩,畢竟這事兒雙方也有責任呢。
凜踏著輕快的小步回閨房睡覺,archer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遠坂凜是被雪后的陽光弄醒的,她披散著黑色長發,穿著米黃色的睡衣走到二樓,有些驚訝的看著干干凈凈的房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來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面前的房間被整理得干干凈凈,甚至連家具的擺放都如出一轍,充滿了一塵不染的光亮感。
她找了個高背椅坐下,面前是光潔的木質茶幾。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你還真是夠懶散的。”archer從房間外走過來,盤子里的白瓷茶壺里有溫熱的紅茶,還有一個同款式的白瓷杯子。
他把白瓷杯子斟滿茶水,輕輕的放在茶幾上,熱氣立刻騰騰的冒了出來,將空氣映染得有些朦朧。
“真好喝。”凜輕抿一口,困倦的表情煙消云散。
archer露出難得的輕松笑容,只是這笑容另有含義。
“欸…你在笑什么?”凜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比起這個,你到底有沒有想起自己是什么人沒有?”archer張開雙手,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關于你記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凜恍然,點頭道,“做好出門的準備吧,archer。我帶你去熟悉下街道,這座城市夠大的。”
archer面無表情,把茶壺和茶杯放在實木茶幾上:“在那之前,御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什么?”凜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archer,高大的男性如同管家般站在她的身后。
“真是的,契約中最重的交換我們還沒做過。”archer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伺候這種人,還真的有些累呢。
凜下意識重復道:“契約中…最重要的交換?”
archer搖頭道:“你啊,早上起不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什么啊!總是你你你的!我的名字是——”
凜有些不滿的怒道。
但旋即一愣,想起了什么,“糟了,名字。”
“終于想起來了么?御主。今后我該怎么稱呼你?”
archer向前一步,看向這位黑長直的大小姐,緩緩說道。
“我叫遠坂凜,今后你愛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吧。”凜偏過頭來,沖著archer甜甜一笑。
“那我就叫你凜好了。”archer用手摩挲著下巴,微微閉上眼睛,但很快滿意的睜開眼睛,“啊啊,這美妙的回音真是太配你了。”
“真是的。”凜嘟起小嘴,再次臉紅起來,片刻后為了撇開話題,大聲道,“今天學校難得放假,抓緊時間看看戰場吧,難得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