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鋪子。
秋日的清晨令人神清氣爽,寧道然與歐冶平又在棗樹下對弈。
一旁,林虛彥不知何時來了,端了一張小凳子,就坐在一旁。
“兄長,吃相啊,用連環炮將死老爺子!”
“對,支士,老將沉底!”
“老爺子,卒子過河啊,兄長在等跳馬過河,您老人家在等什么呢?”
“咳咳…”
歐冶平瞥了他一眼,表示抗議。
寧道然道:“林兄,有事?”
“咳咳,確實有點事。”
林虛彥搓了搓手,道:“兄長,我打算去一趟青州城,你知道的,我以前在青州人頭熟,朋友也有不少,所以想走一趟青州,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是你自己的事,去吧。”
寧道然擺擺手。
“好嘞!”
林虛彥當即化為一道金色遁光離去。
老爺子手里提溜著一個卒子,并沒有落子,半晌后才喃喃的道了句:“這小子…他是個金丹?”
“嗯。”
寧道然點頭:“金丹中期,還行。”
“寧小子,你…”
老爺子的道心有點崩潰:“你小子該不會也是個金丹吧?”
次日午后。
林虛彥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腰間多出了好幾個儲物袋。
“兄長!”
他推開房間門,看到寧道然正在修行,笑道:“我回來了,特地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
“哦?”
寧道然問:“什么好東西?”
林虛彥當即打出幾道禁制,旋即一拍儲物袋。
頓時,一大堆靈石躍然而出。
“這是五萬塊靈石,權當是愚弟補給兄長的見面禮,此外,我看兄長經常去購買妖魔肉,想必是有豢養靈獸的,要么就是需要飼喂靈蟲,否則肯定不會有如此大的消耗。”
他取出一只儲物袋奉上,道:“這是五千斤妖魔肉,但是與陳萍兒那里售賣的青太歲肉不同,這是五千斤血太歲肉,蘊藏的靈氣遠勝于青太歲,愚弟搜遍了青州城,一共也就找到那么多,兄長先留著用吧。”
說著,林虛彥又拿出了一只玉瓶。
玉瓶中,有極強的血氣力量涌動。
“此玉瓶中裝著二十多粒真血大丹。”
林虛彥道:“真血丹中蘊藏的血氣靈性極為豐厚,對修士的增補血氣,以及靈獸修行都有極大的裨益,沒辦法,真血丹稀貴,青州城的幾家頂級店鋪我都去過了,一共也就只買到了這么多。”
寧道然目瞪口呆。
他穿越到修仙界以來,一直過著一顆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日子,如今見到林虛彥,才知道什么叫修仙界的“富二代”!
與林虛彥相比,什么林遲、秦不悔等人,那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在青州…”
寧道然道:“這么熟嗎?”
“其實還行。”
林虛彥道:“當年,我受不了天天關在宗門內修行的日子,所以經常偷偷溜出來歷練,再加上青州那邊本來就有不少兩儀宗的秘密產業,其中我在青州城也有三間鋪面,這些年也是賺了不少錢的。
至于人脈嘛,堂堂的兩儀宗傳承弟子,只要我出現在青州,那些宗門、朝廷官員,哪一個不是舔著臉巴結?”
他頗為驕傲:“沒辦法,頂級天才是這樣的…”
‘臥了個大槽…’
寧道然備受打擊,自己小心翼翼、擔驚受怕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再看他林虛彥,人家一路風花雪月,居然也有了今日的成就。
“對了。”
林虛彥目光看向小白,忽地笑道:“我也代替兄長給你買了一些禮物。”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堆胭脂水粉…
寧道然只覺得眼前發黑。
她一個煉尸要什么胭脂水粉啊?這多變態啊…
然而,小白的臉蛋上卻浮出了一抹酡紅,道:“那…那多謝了…”
說著,她看向寧道然:“公子,那我收下了?”
“收吧。”
寧道然也不好拂了林虛彥的面子。
林虛彥送完東西后,馬上返回房間,設下一些禁制,使用靈石拼命的修行,恢復自身的法力修為。
而這一夜,寧道然的道心有些破碎。
人比人,氣死人。
他的修仙生涯體驗,比起林虛彥這種人來簡直差太多了!
次日,清晨。
一大早,林虛彥便嚷嚷著要一起出門逛逛。
大街之上,他請寧道然吃了本地極為有名的包子,旋即一起前往浮萍坊。
“寧道友。”
“陳道友。” 寧道然和陳萍兒,依舊一副萍水相逢的修仙者姿態。
“唉…”
林虛彥一拍額頭,如此的話,還怎么趁熱打鐵,還怎么把人家陳仙子騙上床?
他開了一個雅間。
“陳仙子。”
林虛彥輕輕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物,道:“前兩天林某去了一趟青州城,剛剛好,兄長拜托我給仙子帶了一件小禮物,還望仙子不要嫌棄。”
說著,他將寶物奉上。
竟是一條流光轉動的手鏈,手鏈之上系著一個個細小銀鈴。
更離譜的是,這件寶物居然有法寶氣息流出…
‘臥槽…’
寧道然心中滿是震撼,拿法寶級寶物來助攻,真有你的啊,林虛彥!
“仙子,此寶名為紫薇鈴,乃是一件三階下品法寶,威力不算太大,但平日里帶在身邊,也有寧神、聚靈的效果,對修煉大有裨益。”
林虛彥將紫薇鈴奉上,道:“我大哥臉皮子薄,我臉皮子厚,便以此寶贈予仙子了。”
“啊?”
陳萍兒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她是浮萍坊坊主,又是一位美貌天成的筑基修士,平日里奉承、追求她的修士如過江之鯽,禮物倒也收過不少,但哪有人把法寶拿來當禮物的?
這投入也太大了,哪個修仙界的女子能扛得住這種考驗啊?
“寧道友?”
陳萍兒急忙求救的看向寧道然,她已經亂了方寸。
“林兄送你的,那就收著吧,剛好此物也確實對你有用,或許將來此寶能促成你的結丹,所以便收著吧,沒事。”
寧道然一席話,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此時與自己無關。
“既然如此,妾身卻之不恭了…”
陳萍兒收下寶物,然后深深的看了寧道然一眼,傳音道:“多謝寧道然,此等恩情妾身終身銘記,從今以后,無論道友的何種要求,妾身都不會拒絕。”
寧道然一頭霧水,這直接明示了啊!
他轉身瞪了一眼林虛彥。
“欸?”
林虛彥撓撓頭:“難道好心辦錯事了?”
“走了。”
寧道然起身,揪著林虛彥的衣領將其拽起,道:“陳道友身為坊主,迎來送往的何等忙碌,我們就別在此處給她添亂了,走,回去陪老爺子下棋去!”
“行,今天就由愚弟代替兄長廝殺一陣,管保殺得老爺子片甲不留!”
于是,一連數日過去。
林虛彥的修仙生涯從未如此悠閑愜意過,每天除了從靈石中自取靈氣轉化為自身法力之外,便是跟著寧道然輪番上陣,與歐冶平老爺子切磋棋藝。
老爺子悔棋的聲音越大,林虛彥便笑得越是囂張。
此外,凡書城內的各種餐館、勾欄,林虛彥也是常客,拉著寧道然幾乎吃遍了所有的餐館,聽遍了所有的曲子。
這樣的好日子,林虛彥過了大約七八天。
之后,噩耗傳來…
兩位元嬰大修士出現在了凡書城,并且來自于兩儀宗,于是,林虛彥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傍晚。
林虛彥獨自前往城主府。
府邸內,兩位元嬰修士已經在等待,正是兩儀宗的兩位副宗主,辟邪真君與金鼎真君。
“林虛彥,見過兩位師叔!”
“虛彥啊,你果真沒事!”
辟邪真君上前,伸手一拍林虛彥的肩膀,頓時一道法力狂涌而入。
“二師叔。”
林虛彥一臉無奈:“哪有一見面就試探修行的?我招還不行啊,這五十年來我的修為幾乎沒有任何精進,不用試探了…”
“哦?”
金鼎真君眸光連閃,渾身的元嬰氣息讓遠處的城主以及守城修士都不敢直視。
“虛彥,五十多年來為何你的修為沒有寸進?”
“說來話長。”
林虛彥道:“當年腦袋一熱便進了一座古修士洞府,卻不想那座洞府深處居然被動了手段,弟子被困在其中,這一困便是五十年,那隔絕天地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弟子自然是無法修行的。”
“沒關系。”
辟邪真君安慰道:“虛彥你是一品異靈根,而且天賦異稟,就算是少了這五十年,也一樣能輕松凝嬰成功的,咱們不差這點時間。”
“確實如此。”
金鼎真君道:“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即刻返回山門吧?你師父他正為你日夜懸心著呢!”
“等等,二位師叔。”
林虛彥露出一抹扭捏神色,道:“弟子之所以能脫困,全賴一位好友襄助,我想在離開之前,能否為他求上一道機緣。”
“機緣?”
辟邪真君爽朗道:“你說,只要咱們兩儀宗能拿得出的,就絕不會虧待你的這位朋友。”
“兩位師叔有所不知,我那朋友也是一位頭角崢嶸、天賦異稟的絕世天驕,一般的東西他還真未必看得上,所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就是可能會有點為難…兩位師叔,請靜聽我一言,此物乃是…”
數息后。
城主府內忽地元嬰氣息劇烈涌動!
兩位元嬰大修士極為震撼、異口同聲說道:“你想為他求本門不傳秘法兩儀劍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