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真假
“要回去了嗎？”
看來最后一個送走的常磐美緒，森山實栗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任務總算是結束了，隨著今晚過去，前期的考驗總算都結束了，大概從明天開始就是自己正式的工作了。
作為家庭主婦的工作啊…想一想還是挺有意思的…
想到這里，森山實栗忍不住點了點頭，從大學畢業以后，自己總算有一份真正的正式工作了。
雖然這份工作稍微有些不一樣就是了。
常磐莊吾這時候搖了搖頭：“在這附近轉一會吧，剛才從頭到尾都在神經緊繃著，出去散一會步，稍微放松一下心情。”
“好。”
森山實栗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這里距離新家的位置有一定的距離，等一下散步結束之后還是要開車回去的。
眾人吃飯的地方在皇居附近，這里位于東京千代田區，在明治維新過后，幕府的權利被曰本天皇重新取回，首都亦從京都遷至了江戶，并改名為東京，而前江戶城則被改成了曰本天皇的住所。
二戰時期，這里遭到了鷹醬重點的照顧，大部分地方都能為了廢墟，后來重新修復之后，部分地方對外開放，就成了景點，供游客參觀。
當然，里面還是住人的，不過住的不是曰本人，因為按照曰本的說法，孫狗，不對，曰本天皇是“神”，神道教的領袖，不算是人，當然就不算是曰本公民。
所以不到20個人的皇族都沒有戶籍，同樣也沒有公民享有的權利，就連姓氏都沒有，更不要說選舉權之類的，在某種程度上面曰本皇室根本就算是黑戶，不過有專門的法律來負責他們的生活。
但是就如同帶嚶一樣，雖然王室只是名義上的領袖，象征性的人物，本質上是沒有任何權利的。
就如同法律規定帶嚶首相上任必須要獲得女王同意，按照法律，只要英國女王不同意，這算選舉出來的首相也沒有辦法上任，需要重新選舉。
但是這些王室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的，并沒有哪個傻子真的把這話當真，敢使用這種權利。
雖然并沒有權利，但是這些王室實質上卻享受到各種各樣的便利，帶嚶王室2020的君主制花費了6940萬英鎊，包括旅游以及工作人員和財產維護等其他費用。
帶嚶政府每年都必須要向王室支付一筆名為主權贈款的款項，維持復雜的君主制體系運作。
如果說這是基于英國幾百年前的革命所產生的君主立憲制，那曰本這邊就只能算是二戰清算不到位了。
曰本所有的皇室每年的花銷都能高達2.3億美元，有超過900名特警負責保衛皇室安全，光這一項就要花費7584萬美元。
同時還有四個24小時隨時待命的御醫，五名掌管衣服的工作人員，11名協助舉行神道教儀式的工作人員，工作團隊超過1000多人，其中包括樂隊，園丁，水管工，電工，建筑人員等。
甚至規定了擦桌子的女仆不能堅持擦地板，光皇室每個月光水費就能高達八萬美元。
當然了，曰本皇室也有節省的地方，比如說出去旅游的時候，不管多貴的酒店，隨從只會付173.8美金一晚，要是真碰到哪一個較真的老板就有意思了。
相比于大英女王那種本身就擁有海量土地金錢的富婆來說，曰本皇室顯得有些寒酸，因為產業實在是太少了。
不過對于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這些人所過的已經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生活了。
大概某些有通天紋的正黃旗羨慕這種生活，還曾經上書要求回到故宮居住，恢復皇帝身份，要求國家專項供養，并且大度的表示自己會繼續開放故宮作為旅游景點。
真算起來的話，故宮不是老朱家建的嗎，為什么要還給你？
屬實是沒有清算到位。
常磐莊吾和森山實栗兩個人就這么沿著皇居附近的河流走著，不得不說，這里的環境還是很好的，畢竟有著專人維持。
兩個人正走著，森山實栗突然說了一句：“父母都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失落，或者高興，事到如今才感受到結婚這個詞的重量。”
本來只是想打著結婚這個旗號作為一個工作的，感覺即使向父母說謊，也沒什么，只要不影響到普通的生活就好了。
但是真正經過了這段時間之后，大家都體會到了結婚這個詞的重量，在雙方家庭的地位。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同意的點了點頭：“是啊，有些草率了，沒有結過婚的我們，有些看清了這個詞的重量，即使是訂婚，也是關系到兩個家庭的重要事情。
雙方家長都把這件事情看的無比重要，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重大事件，相比起來，作為當事人的我們，反而把這件事情看的太輕了。”
自己兩個人確實有些把婚姻當成兒戲了，這是很多現代年輕人的觀點，結婚離婚什么的無所謂，不過是開了一張證明而已，正因為有著對婚姻無所謂的態度，所以離婚率才會像坐火箭一樣飛速攀升。
但對于老一輩人來說，結婚就意味著兩個人正式成為一家人，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路走下去。
“不過，我倒是如釋重負了，雖然在工作上面他們不會對我有任何擔心，但是因為一直沒有談戀愛，所以他們有時候還是會經常往奇怪的方向在思考。
這次看到我終于領了一個女孩子回家，估計他們放下的擔子比我都大，總算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放心了。”
說到這里，常磐莊吾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算后面真的和森山實栗又再一次假裝分手了，叔公他們都不會那么緊張的，至少確認了自己是真的喜歡女孩子。
森山實栗聽到常磐莊吾說的話也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我也有點奇怪，為什么莊吾你我沒有任何戀愛經歷。
并不是有其他意思，但是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追求吧！
長得帥，成績好，世家也好，同樣也有很好的運動神經，怎么看都是應該鞋柜里面放滿了情書的那種類型。”
如果是自己在這個時間段遇到常磐莊吾的話，說不定也會向他的鞋柜里面放情書的。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笑著說：“很遺憾，我的鞋柜里面一封情書都沒收到過，而且就算收到了，我大概也不會心動的。”
“為什么？”
常磐莊吾稍微沉默了一會，突然轉頭有些正式的對森山實栗問了一句：“怎么說呢？實栗，你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嗎？感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嗎？”
“為什么會懷疑呢？”
森山實栗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正常人都不會懷疑這個世界是什么真假的吧？
畢竟自己就生活在這個世界里面，難道還能是假的不成？
就像你面前有一碗面，你正在吃著，突然說這個面是假的，老板估計會以為你不想付錢，直接把你打一頓。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想辦法打了一個比方：“我說的就像是電影里面那種天網虛構的世界，或者說是火影忍者里面的無限月讀世界一樣。”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嗎？”
“對，就是黃粱一夢。”
“黃粱一夢？”
“這個是一個典故，古時候一個考生參加科舉考試，就是類似于公務員考試，去考試的時候路過一家店吃飯，結果在桌子上面睡著了。
等他醒來之后去參加考試，不僅考中了狀元，而且當上了大官，娶了一個很漂亮的老婆，最后走上了人生巔峰，但是后來被對手構陷，最后被判處了死刑。
當這個人死了之后，就從夢中驚醒了，左右一看，發現還在飯店里面，店主人蒸的黃粱飯還在鍋里面。”
森山實栗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聽起來好像有點像是小說的設定，主人公穿越之后死掉了又回到了現實當中。
莊吾你是感覺自己的人生太成功了，從而感到不真實？覺得世界是虛假的？”
“當然不是，哪里成功了？”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馬上抱怨了起來。
“每次打官司的時候找證據之類的都找得掉頭發，法庭上面對檢察廳那些頑固的家伙說的口干舌燥的。
相比于律師，法官更相信于檢察官，在三方當中，律師完全處于弱勢狀態。
所以100的勝率，就是因為明明看到有無辜的人入獄，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拯救對方，不能讓對方遭受不白之冤，如果自己失敗了，對方的人生也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的。
這是因為要抱著背負著別人人生的覺悟，抱著必勝的決心，在法庭上面才不會失敗的！”
森山實栗聽到這話，反問了一句：“既然有這樣的覺悟的話，那為什么還會懷疑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啊？”
森山實栗看著疑惑的常磐莊吾說道：“因為莊吾你相信這個世界是真的，所以你才會為那些不認識的人而奮斗。
如果你真的認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話，那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應該就是npc而已，都是不重要的虛假角色。
作為玩家的你在乎的應該是勝率，而不是勝利背后的那些npc，應該完全不會在乎對方才對，畢竟對方只是虛假的人約個。
但是莊吾你卻是為了那些人才不斷前進的，證明你并沒有把這里當成是虛假的世界，而是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世界。
就是因為這個樣子，你才會有這樣的覺悟的。”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看著認真的森山實栗，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開玩笑的而已，不用想這么認真的。”
一邊說著，常磐莊吾忍不住揉起了森山實栗的頭發，認真起來的森山實栗，總感覺很可愛的樣子。
森山實栗點頭說了一句：“因為我看你說的很認真，所以回答的也很認真。”
“總算是過去了，后面就是新的生活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次契約還是很有意義的。
實栗，謝謝你，會提出這種事情來，雖然確實有些異想天開就是了。”
聽到這話，滿臉寫著認真的森山實栗馬上換成了一副放下重擔的表情：“太好了！
我還在想你，要是后悔了該怎么辦？
又在想，是不是讓你做了沉重的事情？
因為沒有信心，可以說服周圍的人，只能假裝是訂婚，說是逃避了，也確實是逃避。”
常磐莊吾笑著說道：“沒關系的，逃避也好，躺平也好，只要可以開心的生活下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想那么多。
不管怎么樣，人生的道路總是要不斷向前走的，只要可以開心的走下去就行。”
森山實栗聽到這話，終于露出了笑容：“沒錯，就算是逃避，也要活下去，才不是提出異議的時候。
什么突如其來的想法，都不重要，只要可以高興的生活就好了。”
“沒錯，只要不危害到他人，就靜靜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就好了，不要想的太多了。
就像你父親一樣，把退休金都花在了古民居上面，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很冒險，但卻是很多人都不敢做的自己想做的事情。
實栗你也一樣，就像你父親一樣，總之會遵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
“別這么說，莊吾你也…感覺好像懂很多別人不懂的知識。”
“是嗎？”
“沒錯。”
森山實栗笑著點了點頭，前面那句說到一半的時候，森山實栗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剛才的時候，森山實栗和三木這些長輩單獨相處的時候，對方提到了莊吾已經去世的父親。
說常磐莊吾的父親是一個怎么樣看起來很熱切，但是在內心當中總是和別人有著距離的人，除了他的妻子。
莊吾先生也是一樣，感覺總是下意識的會和別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看似熱切，但卻是個孤獨的人。
我們既不是夫婦，也不是戀人，甚至不是朋友，只是雇主和雇員的關系。
看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森山實栗，常磐莊吾忍不住想到了常磐美緒所說的話。
兩個人的生活啊…
“以后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