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一個商隊路過山嶺,畫面的中心是一個錦衣男人,似乎是商隊的主人。
這個商隊的畫面,只有兩秒。
進去時,浩浩蕩蕩數十人,帶著大量商品。
然而出來時,只有寥寥數人,車馬全部遺失,僅有的生者,也異常驚慌失措,衣上帶著血跡。
逃出來的錦衣男人,回到了家,不再建立商隊,但是沒幾年,他還是死了,沒有任何征兆。
尸體被封在棺材中,葬在地底。
春去秋來,錦衣男人的孩子們長大,在長子十歲的時候,這一家忽然發現有孩子失蹤了。
頗有財力的劉家立刻全城尋找,結果,噩耗接連而至,五個孩子不斷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憤怒的劉家請衙門全員守候在家,勢要捉住賊人。
結果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當日夜里,慘叫聲不斷,整個劉府都在流血,一個不詳的身影一閃而過。
二十年后,劉府唯一活下來的孩子遠走他鄉,生兒育女。
但是,這種可怕的事情,從未消退過,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劉家這一脈好似被詛咒了。
幸運的是,劉家終究是有能人,發現習武能夠壓制這種不詳,可以讓失蹤不那么頻繁。
可是這個時候,劉家已經完全淪落為了普通家庭,哪里還有財力習武?
而又數十年后,失蹤的真相也被解開了。
黑色的血,可以讓尸體化為僵尸,這些僵尸會本能的掠走血親,吸血進化自身。
而習武會加強陽氣,壓制這種黑色的血,讓死后成為僵尸的時間延長。
一般的僵尸,也不敢靠近陽氣強盛的武者,以此避免危險。
但是數十年前,劉氏滿門被屠殺,這代表已經有僵尸不懼陽氣,危險何時來臨誰也不知。
終于,水流泉看到了劉婆婆,以及她的孩子們。
不詳在劉婆婆這一代,又出現了,而且越發強大,原本需要死后才化為僵尸,但這一代沒有死就直接有了僵尸的征兆,于是,劉婆婆忍痛殺死了這些要尸變的孩子。
因為這個原因,孩子們的丈夫、妻子都逃走了,不敢留在這個詭異的地方。
就連孩子,也被遺棄…也就是水流泉了。
割開手腕,劉婆婆一筆一劃寫下最后留言,她已經察覺到,自己即將尸變,必須將黑色血液放干。
“活下去,習武,齊水白云門。”
劉婆婆也清楚水流泉不懂文字,所以在最后,畫下了一個符號,想來是白云門的標志。
不過這其實不是問題,官府來驗尸的時候,總會有人認得這字的。
“唉。”
水流泉嘆息,為這一系悲傷。
誰能想到,這是連綿六七代的詛咒,深入血脈,就連他自身都存在這種讓人僵尸化的物質。
畫面結束后,極為濃厚的黑色消失了,血液變的紅中帶黑,較為正常。
“幻想武裝成型,必要物質被提取出來了嗎?”
水流泉見過數次了,也有了經驗。
不過這一次的幻想武裝并非固體,而是某種血液與能量,寄居在他體內,念頭一動,黑色侵占了雙眼,將眼白完全吞沒,那是一片死寂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幻想武裝:不死者之血品級:玄色 介紹:被支配尸體的力量所污染,化為世代都無法擺脫的詛咒,但這份詛咒也帶來了強大的力量,以及不懼致命傷的死者之體。
特性:死者之體(大幅度增強力量,免疫心臟、大腦等致命傷,可一旦觸發,身體將徹底轉化為死者之體,成為近似僵尸的存在,并獲得大腦這唯一致死弱點)、致命支配(可以植入不死者之血,在短時間內將人轉化為僵尸,并可進行支配)
強大,詭異,血腥,這個幻想武裝很特殊,可以說是一種魔器。
但是這魔器所具備的力量,實在太驚人了,水流泉一拳下去,竟然將木板墻打出一個洞。
這只是隨便一拳,能有這種威力實在讓水流泉驚喜極了。
因為他沒學過任何武功,甚至手法還遠不如前世各種拳道,即使力量驚人,能發揮個一兩成已經是不錯,而現在一兩成就能打穿木板墻,那么打死人估計也不難,真要十成全發揮出來,那還得了?
就這樣興奮了片刻,水流泉隱隱感覺到身體不適,連忙解除了死者狀態,眼中的黑色褪去。
看來這魔器強是強,可負擔也不少,不能長時間維持,要不然或許會徹底化為死者。
“婆婆,我會去白云門的,到時候也一定會成為強大的武者,請安息吧…”
水流泉就在院子里,將老人葬下了,祭拜后,帶上了田契以及白狼皮,直接出發前去綠竹城。
山脈里還有一柄長劍,在死者狀態,水流泉可以拔出,但是這種狀態不能一直維持,即使拔出來也帶不走,最關鍵的是,沒有成為幻想武裝,那只是一把銹劍,價值不大。
半天后,水流泉走到了綠竹城外。
綠竹城,顧名思義,就是竹子特別多,滿城都無處不在,城外更是成片成片。
水流泉先前來綠竹城的時候,就被這景象美到了,雪壓綠竹,古城連綿,這真的很有味道。
可惜的是,美好的景象下,隱藏著殘酷的社會現實。
所以當水流泉第二次來這綠竹城,已然對這些景象沒了關注,只是普通的沿著路,走了城門口。
“快進快進,不要拖拖拉拉,天黑之前就要關門,別浪費軍爺的時間。”
守城的士兵隊長是個皮甲男人,腰間配刀,在城門口高聲喊道,催促行人。
宏夏是不收關稅的,進城最多就是登記登記,連檢查都很少,畢竟這個世界有武功存在,一言不合可能就要殺你全家,即使是官家勢大,也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兵力。
只有大城需要穩定,才會嚴格檢查,綠竹城這種小城,根本沒人管,只需要登記便可。
不過說是這么說,但總有不怕死的,比如眼前這個士兵隊長,就擅自收取入城稅,雖然只是一個銅板,但省下來,也是可以買幾個大饅頭的,讓不少人都有所怨念。
水流泉不想生事,也就交了一個銅板。
然而他離開之前,卻被守城的士兵隊長注意到了,他盯著水流泉背著的一塊白色皮毛片刻,眼神一下子貪婪起來,急急忙忙轉身進了城門旁的小巷,而一進去,一群流氓打扮的青年嘻嘻哈哈正在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