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仁和專案組馬不停蹄的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連覺都沒怎么睡的時候。
第二天下午兩點,綁匪終于打來了電話。
“喂?”王一飛老婆接了電話。
“給你兩天時間,給我準備十億現金,拿不到錢,我們就撕票。”綁匪聲音很怪,明顯使用了變聲器。
“什么?十億?我們哪有十億現金啊,全港島誰能隨時拿的出十億塊?兩天時間太緊張了。”
“你們夫妻倆身家一百多億,十億塊都弄不來么?我不管,就兩天,兩天之內我看不見錢,你就等著給你老公收尸吧。”
“喂?喂?喂?”他老婆無助地瞅向一旁的斯內克和黃炳耀。
掛了。
他們家當然不可能沒有警察,警察早就在他們家屋里屋外全都潛伏起來了,電話線路和手機線路也已經全部被監聽。
斯內克扭過頭望了一眼技術人員。
“時間太短,沒法準確定位,不過信號源來自于內地,應該是窗口市。”
斯內克:“特么的,居然是窗口市,難道是大圈仔做的?”
黃炳耀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是說人在內地就一定是大圈仔做下的,港商現在去內地很方便的。”
“特么的,那要我們怎么查啊!”
“沒辦法,尋求窗口市警方的幫助吧。”
“不行!這是我們港島的案子,為什么要交給內地警方,而且誰不知道郝仁和內地警方的關系好,聽說他與粵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老任還相交莫逆,讓內地警察去查,那不是成了賊喊捉賊?”
黃炳耀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鬼佬的業務能力這么差的么?
缺心眼么這不是。
“斯內克警司,首先我們目前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可以表明這件事與仁哥有關聯,其次,仁哥很有錢的,他與王一飛的爭斗本質上其實是政治斗爭,如果是他的話他不可能多此一舉的管王一飛要什么錢,最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件事真是仁警司做的,讓內地警察幫忙查一下,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強吧,賊喊捉賊,總好過連喊都不喊,你說對吧。”
“嗯…”
斯內克低頭沉吟了一下。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那就讓窗口市警方幫我們查一下吧,不過我對那些內地的警察還是信不過,嗯…芬奇,還有克比,你們兩個辛苦一下,去窗口市一趟,給我死死地盯住那些內地的同行,確保他們不是敷衍了事。”
“明白。”兩名鬼佬督察答到。
黃炳耀本能的就又皺起了眉。
神經病啊你!
不是說不能派人去窗口市,可你 派兩個老外是什么意思?粵語說的利索么?
內地同行又不習慣和鬼佬一塊共事,兩個民族之間的文化差異這么大,你再鬧出點誤會出來,這不是平白惹人家內地同行反感么。
不過想了想,黃炳耀還是決定忍住,不說了。
畢竟他身上郝仁系的標簽太明顯了。
老實講,這通電話打過來之前,黃炳耀心里也是拿不準的,想著,是不是仁哥一時沖動了,但現在既然要贖金,他已經基本上確定這事兒跟郝仁沒關系了。
斯內克對王一飛他老婆道:“王夫人您請放心,我們警方一定會不下天羅地網,不管幕后之人是郝仁警司還是別的什么人,我們一定會將其抓住的。”
“相比于抓住兇手,我老公的生命安全不是更應該優先考慮的事情么?”
“這…”斯內克一囧。
他老婆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她現在也看出來了,這個專案組里真正能頂事兒,有豐富的一線辦案經驗,且頭腦冷靜的反倒是這個華人副組長 “黃警司,我老公的安全就靠你了,你放心,只要能救回我的老公,我一定重重感謝。”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另一邊,堂堂大富豪,在沒了金錢的保護之后,和一只死狗也沒什么分別。
此時的王一飛早已經被劫持到了海上,被關在了一輛船上,而那輛船,則一直飄在海上。
他被一條鎖鏈高高地吊著,身上也是鼻青臉腫的,看起來似乎挨了不少毒打,更嚴重的是來自精神的萎靡,要知道這樣被吊著他也睡不著,一天一夜了。
他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對著他造反,兩條胳膊更是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一樣了。
他的腳下是一個大洞,大洞直接通了船底,他就連拉屎撒尿也不會給他放下來,就讓他那么拉撒。
更過分的是,這群人似乎在存心羞辱他,居然把他的衣服全都給扒了,就讓他這么赤身果體的吊著,如果這時候來個穿皮衣的美女拿鞭子抽兩下的話,嗯…就一點也不像是綁架了。
可惜沒有穿皮衣的美女,只有穿水手服的綁匪。
“大富豪,來吃飯了,沒什么好吃的,你將就著吃吧。”
說著,一個小弟端著盒飯,拿著勺子過來粗暴的喂飯。
“大哥,大哥我實在是挺不住了,你們能不能行行好,把我放下來休息休息啊,再這么吊下去我兩條手臂就用不了了,盜亦有道啊大哥,我有錢,我可以加錢的大哥。”
“哦?還可以加錢?這么說管你老婆要十億還是要少了啊。”
正說著,卻見船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水警來了,水警來 巡檢來了。”
王一飛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希冀。
“媽的,怎么這么麻煩。”
說著,那小弟好像早有準備一樣,直接拿出了一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大大的厚塑料袋,呼啦的一下抖摟開,然后粗暴的就套在了王一飛的脖子上,死死地打了一個結。
“喂,大哥,大哥你們要干什么啊!不要玩我啊。”
“祝你好運了,大富豪,你不是吊著累了么,給你放下來松快松快。”
說著,那小弟一按機關,王一飛雙手上的鎖鏈居然沿著滑道,刷得一下就滑了起來,沒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他整個人居然直接就滑出了船外。
“救命啊~”
噗通一聲,王一飛就落到了海里。
但他的手上還是綁著繩索,那繩索長度明顯是精心設計過的,王一飛落下之后海面正好沒過他的腦袋,半個小臂還在上面吊著,海里沒氧,全憑塑料袋里面的那一點點氧氣呼吸。
這種機關,原本是走私的時候用來藏違禁品的,正好用到這王一飛的身上。
王一飛拼命的喊了兩聲,可船上的人哪里聽得見?僅僅喊了兩句,他就不敢喊了,再喊他就該缺氧憋死了。
這特么海里不會有鯊魚吧。
再看船上面,水警例行公事的上了船,檢查了一大圈,問:“干嘛的啊。”
“嘿嘿嘿,阿您抬抬手,這船上裝得都是紅油,我們是細眼哥的手下。”
說著,那小混混弄了兩萬塊現金揣到了那名水警警長的兜里。
“細眼的船啊”,說著,那警察問身邊的小弟伙計道:“查一下船號。”
小弟查了一下,道:“確實是細眼的船。”
“走私紅油,那就是愛國的船嘍?”說著,警長居然又把兩萬塊錢給那船老大塞了回去:
“細眼的人,那就是韓賓的人嘍,韓賓的人不就是仁哥的人?這次就這么算了,下次注意一點知不知道,多虧了你遇到的是我們,你要是遇到海關的緝私隊,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這錢我就不收了,我們水警也有愛國的,我叫大腳東,水警二隊的,回去后跟你們細眼老大提一提我的名字知不知道。”
“哎哎哎,多謝警官,多謝警官。”
“沒什么可查的,弟兄們,走吧。”說著,那位水警警長一揮手,一眾水警就全都走了。
直到他們走遠了,他們才把王一飛重新給拉回來。
重新拉回來的王一飛嗆了不少的水,眼看著就剩下半條命了,有意思的是,他那沒穿褲子的不可名狀之物上居然還咬著一條魚。
“想得救啊,你死了這條線吧,我們這條可是愛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