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孩子們
“特克斯，魔素值739點，請進入1083號地宮房間。”
“巴吉爾，魔素值1906點，請進入1084號地宮房間。”
當正幸四人來到報名點之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冒險者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報名，隊伍排出了很遠。
兩名衛兵裝扮的哥布林正戴著奇異的墨鏡，每有冒險者站到測試方臺上，就按動墨鏡上的按鍵，隨即報出這名冒險者的‘魔素數值’。
經過檢驗沒有錯誤后，又有兩名魔物為他們登記，請他們進入那幽深向下的地宮入口。
和之前測試的人不同，普通的冒險者魔素值大多都只有幾百幾千的程度，甚至有些弱小的E級冒險者只有幾十點的水準。
偶爾出現一個近萬甚至上萬的強者，都會引起周邊觀望的人群們的驚嘆，并且總有路人能認出那受測強者的名字，于是受測強者就享受著眾人的尊敬目光，如打了勝仗的將軍，昂首拓步地走進了地宮。
冒險者們發現買不買到技能是一回事，這種測試帶來的滿足感為什么就那么美妙了啊？
當然，也有不滿意的。
“1900點？！”粗嚷的吼叫聲突然回響：“開什么玩笑，本大爺可是C級的冒險者！剛剛那個C級的小家伙都有3200點，我怎么可能比他還低，差點差出了一半？！”
“就是，還以為巴吉爾大哥至少會有5000點的…”
“這個破眼鏡真的準嗎？！”
喧嘩聲回響，負責維持秩序的哥布達快步走了過去，道：“這個儀器是季星大人親自制作的，已經經過了我們內部的反復測試，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大家也不用太在意數值，魔素只代表著戰斗力的一方面，有很多人都是魔素不多，但實戰很強，所以冒險者等級也只有參考意義。”
這種解釋稍微壓制了混亂，但那不甘心的巴吉爾還在喋喋不休：“我不信，一定是剛剛本大爺沒擺好造型，你們再給我做一次！”
哥布達無奈，又來白癡了。哪怕真的給你檢測少了，那不反而是一件好事嗎？這次比試的內容可是七天內魔素的提升數量啊！
正當他準備再做說明時，人群中忽然又爆發出了一陣喧鬧。
“喂，那個是…”
“不會有錯，是正幸大人吧！”
“什么？勇者正幸大人嗎？！”
哄地一聲，人群散開，將正幸四人所在凸顯出來。眾人面帶狂熱與崇拜，盯著中心的四人。
“正幸大人竟然也來競爭技能的購買資格嗎？完了，一百個名額現在只剩下九十九個了！”
“不，是九十六個，正幸大人的伙伴可是那幾位…”
“說什么胡話，勇者大人怎么會像我們一樣需要購買技能？他自身的技能就已經所向無敵了！”
“沒錯…”
不，我倒還真挺想買的。正幸掛著略微僵硬的微笑，心想著。
這時狂狼迅雷大笑開口：“你們說得沒錯，勇者正幸大人怎么會和大家競爭技能的購買資格？他想買，技能商人也會主動送來的！”
喂喂…
“我們不過是對這個和魔王合作展開的活動有些興趣罷了，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正幸大人才準備身入地宮一探！現在看來，大家對活動的公允性有所懷疑？”
他大搖大擺地跨過街道，站上了測試臺，對著兩名負責測試的哥布林招了招手：“來吧，看看伱們會給老子多少魔素值？”
他插隊了，但那些被插隊的冒險者們卻都沒有意見，反而期待地望著迅雷。哥布達對這家伙有些不爽，但想著利姆魯的吩咐，見狀也只能對部下擺了擺手，示意去測。
很快得出答案——“這位冒險者的魔素數值是…187533！”
嘩——
“多少？”
“竟然有十八萬？！”
“天吶，不愧是勇者的同伴，狂狼迅雷大人，之前測試到最多的才只有一萬三千多吧？！”
人們震驚崇拜，本想趁機發難的迅雷一怔，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嗯，還挺準的嘛。”
他當然也不知道準不準，但把他測得這么厲害，就先信一下。
哥布達則有些驚訝，這家伙看起來不怎么樣，魔素值卻已經接近我了？得是一個A級冒險者了…嗯，等等，他們剛剛說勇者正幸？
那是勇者？
看了眼不遠處那被眾人拱在中心的金發少年，哥布達沒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什么壓迫感。
真的是勇者嗎？呆呆的樣子。
內心懷疑中，他上前問迅雷：“你要加入地宮測試嗎？如果想加入的話，請到那里登記。”
“呃，先等著。”接受膜拜的迅雷回神，想起自己不是來干這種事的，轉頭道：“正幸大人！您來試試？我們一起進地宮看看吧！”
話落周邊頓時一靜，還暈暈乎乎的正幸心底生出不妙的預感。
等等，我如果測試…
“正幸！正幸！”
“勇者！勇者！”
來不及拒絕，一股沸騰的聲浪便幾乎震翻了小鎮，人們的目光牢牢集中在正幸身上，狂熱崇拜。
勇者的伙伴都十八萬了，勇者本人還不得上天啊？五十萬？甚至一百萬？到底會有多強啊！
‘完了，要露餡！’正幸的心里卻只有這一種想法。
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因為身為異界來客受到的強化，他的魔素量要領先于一般的冒險者，但只是一般的，不可能有迅雷厲害的！
想要拒絕，卻無力推卻。
氣氛都趕到這里了，他實在找不到不上臺的借口，眼一閉、牙一咬，希望這儀器真的不準吧！
他登上了測試臺。
圍觀眾人屏住呼吸，看著兩名哥布林衛兵進行檢測，隨即兩人卻對視了一眼，好幾秒都沒開口。
“喂，怎么不說話？”
“是不是被正幸大人的驚人魔素量嚇到了？哈哈哈！”
“快報出數字啊！”
“呃…”其中身材高大的哥布藏弱弱道：“是…12435點。”
“…啊？”
于是周邊再次寂靜。
多少？一萬兩千多？！
“開什么玩笑？！”
“勇者大人的魔素怎么可能才一萬多，他的伙伴都有十八萬！”
“就是！是誰指使你們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魔王利姆魯為了打擊勇者大人的名望指使的！季星大人知道這種事嗎？！”
完了，真的露餡了！看著為自己‘打抱不平’的眾冒險者，正幸眼前差點一黑，我的技能對這種儀器不好用啊，不該抱僥幸心理的！
“哈哈哈哈…”這時狂狼迅雷的笑聲卻回蕩起來，一瞬間壓制了沸騰的人群：“正幸大人控制了自己的魔素波動嗎？真有您的！您以為把12345換成12435，就能顯得自然些，讓我們發現不了嗎？！”
咦——？！
這牽強到正幸自己都難接受，于是他勉強地笑了笑，但這份笑容也被解說成了被‘識破’的尷尬。
“原來如此？！”
“不愧是正幸大人，壓制了自己的數值嗎？怎么做到的啊！”
“正幸大人一定是怕真正的數值打擊到我們！嗚嗚嗚——他太溫柔了，正幸大人！”
“可是…如果能做到主動壓制數值的話，這項測試的意義不就沒有了嗎？不公平吧？”
“你們以為誰都能像正幸大人一樣躲過那個儀器的檢測啊！至少我是想不到辦法！何況他的伙伴不早就說了嗎，他們只是擔心魔王設置的地宮不安全，來探探路，根本就沒打算競爭購買資格！”
“喔！正幸大人萬歲！”
目睹著氣氛的扭轉與狂熱，正幸茫然地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好像又度過了一劫？
可這樣裝下去也真的好累啊。
正幸掛著偶像般的笑容，迎接著冒險者們的歡呼，聽迅雷呼喊‘邦尼，裘，你們也一起來吧！’
那兩人則拒絕：“不了，我們還是在地宮外接應你和正幸吧。”
正幸連連點頭，他的內心其實慌得很，這樣安排最安全。
“不愧是勇者，竟然和季星你一樣能壓制自己的魔素波動，而且能壓制到只有一萬多的程度。”
遠處全程旁觀了這場鬧劇的利姆魯面帶驚嘆：“連我都完全檢測不到他的水平，一度還以為他是個徒有其表的家伙呢。怎么樣季星，你感覺他有多強，能和你…不，能比日向更強嗎？”
智慧之王：《…》
季星沒有回答，智慧之王拉斐爾欲言又止，這一下子讓利姆魯有了熟悉的即視感，面露驚愕。
“等等，不會是…”
“就是那個不會。”
“…”利姆魯無語了幾秒，再度望向正幸，哭笑不得道：“白白讓我緊張了一下，真是…”
她搖搖頭，也不在意正幸是不是‘水貨’，看著一個個受測被安排進地宮自愿坐牢的冒險者，大大松了口氣：“這樣就好了，看現在的趨勢，至少能保證開國祭這段時間小鎮不會被游客擠爆，爭取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擴建。
不過季星，一下子賣出一百個技能，真的不會讓你有壓力嗎？要不要我安排加維爾他們也進去，占據一點名額，讓你有一點緩沖？”
“你想讓自己的部下得到技能就直說。”季星笑道。
于是美麗的魔物公主露出靦腆的笑：“所以是可以的對嗎？”
“啊，公平競爭，七天時間你的部下不一定提升得一定比這些狂熱的冒險者們多。”季星說著，伸手向后一招，卡嘉莉的身形由虛幻轉為實質，雙手捧著本書。
那書通體黝黑，正面烙印有玄妙的符文，無字，但一看便有些不凡，襯托的卡嘉莉氣質更加不俗。
看看人家的秘書，再看看身邊大咧咧的紫苑，利姆魯連忙掩飾住羨慕和嫌棄，好奇問：“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沒怎么見到希瓦娜和卡嘉莉，她們在忙什么？這本書是？”
“技能書總綱。”
季星拿書遞給利姆魯：“這里面有500種我可以售賣的技能，希瓦娜和卡嘉莉都親身測試過，把它們的強度按照冒險者的等級從e級分到了a級，方便去賣。”
英雄聯盟里的技能自然不止這500種，但很多英雄、尤其是adc的技能都不怎么適合賣，于是季星刪刪減減，又自己加了些忍術和鬼道，湊了這500的整數。
利姆魯眼神大亮，立刻翻閱起來，最弱的e級技能有85種，但也各有奇效，比如說米莉姆買到的妮蔻變身都在這里面，只不過是未加強版本，很容易暴露的那種。
d級c級就有一定的戰斗力了，就比如亞索的斬鋼閃、踏前斬，甚至蓋倫的‘致命打擊’，那種加速和沉默的效果作用在現實中，簡直是魔法師們的克星。
b級的多是‘大招’，消耗大威力也驚人，至于少量的a級，反而是被動技能更多，因為某些玩意兒作用在現實中是很離譜的。
比如蓋倫的被動‘堅韌’。
只要脫戰幾秒鐘，就立刻開始百分比地恢復血量，再重的傷勢也能在兩分鐘內痊愈，堪稱神技！
算不上究極技能，也得是獨有技中最頂級的那些才能比了。
“太夸張了…”
閱讀著這些技能介紹，利姆魯才對掌握著所有技能的季星離譜程度有了實質性的感受。不，季星的強大是因為他本身就很強，這些離譜的技能才成為了他實力的點綴。
就算是個弱雞拿到這些技能，也能憑借它們與魔王戰斗吧？
“這次比賽，51到100名只能買e級技能，21到50名可以買d級技能，11到20名c級，4到10名b級，前三名可以買a級。”
季星道：“至于之后…既然你的迷宮打怪要爆裝備，那么爆技能書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利姆魯一怔：“技能書？！”
是啊，這確實是傳統游戲里經典的設置，有季星在，也確實有實現的可能…爆裝備估計就能引來大批的冒險者，等他們發現打怪能爆技能書，那還不…
不行，這樣一來，利姆魯小鎮的擴建規格就要更大一些，直接想辦法建造現代化的大都市？！
利姆魯瞬間產生了一些幸福的苦惱，從‘景點’至此，她隱約覺得自己又變成了打工人，被季星這個老板催著更快得往前走。
雖然聯邦國的盟主是我…
“你準備怎么安排？”她問。
“爆率不能高，甚至要十萬分之一那樣夸張，而且小怪也只能爆出d級和e級的技能。”季星張口就來：“其它技能由各層boss攜帶，具體的數值計劃卡嘉莉會做。”
“哦，辛苦了，距離地下迷宮試運營還有一周，我們得抓緊一點時間了。”利姆魯對卡嘉莉說。
“我這邊沒問題。”卡嘉莉完全是精干的女性風格。
利姆魯點點頭，工作量果然又增加了，唉…就在這時，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利姆魯都有點害怕。
“朱菜，又有哪出了問題嗎？”
走進門的粉發鬼姬一怔，點點頭：“是希星小姐在求助。孩子們因為聽說了地宮的競賽，也都鬧著要參加，她有點勸不住了。”
“哦，這樣啊。”利姆魯大松了口氣，沒出其它棘手的問題就行。
朱菜所說的孩子們是一個特殊的群體，是召喚‘失敗’的產物。
正如法爾姆斯王國召喚季星一樣，許多王國都把從異世界召喚人手當做戰力和底牌，但一些王國并不具有完成召喚儀式的底蘊，也沒能得到完整的召喚方式，在刪減版的召喚中，只叫來了一些孩子。
這些孩子也是異界訪客，也在穿梭世界的時候被世界之力半物質化，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但他們未經成長的體魄卻跟不上他們每日激增的魔素，往往都活不過10歲。
而這些孩子中有五個被優樹接管照顧，生活在英格拉西亞王國的自由學園里，但在季星和灼炎龍的戰斗后，優樹就帶人逃往了東方帝國，這些孩子自然被接了過來。
他們身上的問題都已被利姆魯通過召喚精靈、契約精靈的方式解決了，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但平均年齡才11歲的孩子，鬧人起來也會真的讓人頭疼。
好在田口省吾、橘恭彌、水谷希星三人經過季星的教育和社會的教訓，已經‘懂事’了起來，這一個多月來充當五個孩子的監護人和管家，憑借同樣的來歷，倒把他們照顧得不錯，可偶爾也會犯難。
比如今天。
“為什么我們不能參加？我們也要買季星老師的技能！”
“對！我們的進步最快了，肯定能贏那些冒險者的！”
調皮的三岐劍也和關口良太拉著田口省吾的褲子不放，金發的小姑娘愛麗絲·倫德也揪著水谷希星的衣角不放，讓兩人額頭見汗。
就算是相對懂事聽話的蓋魯·吉普森和克蘿耶·歐貝魯也都用大眼睛盯著橘恭彌，讓瞇瞇眼的橘恭彌差了許多分氣勢。
他們真恨不得拿出原本那種混不吝的本事來教育教育孩子，但他們不敢，一方面是怕季星，另一方面…他們還真打不過這些孩子。
是的，為了讓他們的魔素與身體不再失衡，利姆魯幫他們每人都契約了一只A級以上的精靈。所以別看他們還只是些孩子，卻個頂個地擁有著A級的戰斗力，甚至其中的劍也都有著勇者的資質。
一對一勉強能打，三對五卻只會被暴揍，哭都沒地方哭去。
好言勸說、生生硬挨了十幾分鐘后，他們終于等來了救星，孩子們的注意力也從他們身上挪開。
“利姆魯老師！”
“季星老師！”
在幾個孩子剛來小鎮不久時，利姆魯因為繁忙，所以拜托季星照顧了他們幾天，因為他們和季星也算熟悉，或者說帶小孩子玩這種事季星輕松就能做好。
兩個小姑娘歡呼著撲了過來，克蘿耶撲進利姆魯懷里，愛麗絲則向季星討要抱抱，坐上他肩膀。
三個男孩不好意思這樣做，只是站在那里投以羨慕的眼神。
季星笑著拍了拍愛麗絲，道：“好了，我和利姆魯又被你們幾個調皮的家伙給騙過來了，有事就直接說吧，哈哈。”
10歲的小姑娘臉上有些泛紅和心虛，梗著小脖子道：“什么叫騙嘛，真是的，明明是季星老師你太過分了！為什么我們五個要下次測試第一名才能得到你的技能，那些冒險者卻有足足一百個機會！”
“對啊，不公平！”劍也立刻跟著起哄：“我們也要進入地宮！”
“我們也要去！”
是的，為了鼓勵孩子們學習，季星也拿出了有趣的技能做獎勵。
他挑了下眉毛道：“這次進入地宮的冒險者粗略估計應該會有10萬人，10萬中取100，機會是千分之一，你們呢？五個人里就有一個得到我的技能，這還不公平？看來你們的數學課要多加幾節啊。”
幾個孩子心里一虛，咦，好像是這么回事兒啊？不管了，反正我們最初的目標就是讓利姆魯老師和季星老師來看我們！
他們又‘據理力爭’了幾句，利姆魯也看出了端倪，輕輕敲了敲克蘿耶的腦袋，無奈道：“最近老師在準備開國祭，馬上各國的客人就要到了，真的很忙。等到開國祭結束再陪你們玩好不好？”
見狀孩子們也有些心虛，克蘿耶小聲道：“知道了，老師。”
“但沒關系。”利姆魯緊跟著卻突然話風一轉，“季星這段時間沒事，就讓他陪你們玩怎么樣？”
哈哈哈，我一個完美的出賣！季星，你也給我忙起來吧！
“沒問題啊。”下一刻，她卻聽到季星自然地答應聲：“我正準備去各個魔王的地盤轉轉，讓他們選購一下技能，帶孩子們一起溜達溜達吧，傳送也不麻煩。”
“喔！”孩子們歡呼雀躍。
利姆魯卻表情一虛：“去、去各個魔王的地盤？我覺得…那還是算了吧，安全嗎？”
“利姆魯老師！”
“啊，真是的！”
“我們要去…”
孩子們抱怨的聲音讓利姆魯嘴角一抽，再看笑呵呵的季星，內心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真有你的，反擊都不起波瀾。
但她實在是不放心讓孩子們跑到某些魔王的地盤，嘆了口氣道：“只能去露米娜斯那里，然后就把孩子們給送回來吧，季星。”
和那些摸不清脾氣的魔王們相比，有接觸過兩次、感覺面冷心熱的露米娜斯更讓利姆魯放心一點。
何況露米娜斯是親眼見過季星和灼炎龍的戰斗場景的。
季星對孩子們攤攤手，示意沒辦法：“回去收拾東西吧，那我們就只去神圣法皇國轉一圈。”
孩子們噘嘴望著利姆魯，哼地一聲，轉頭瘋跑去準備東西了。
利姆魯第三次長嘆。
神圣法皇國，魯貝利歐斯。
某個黑暗的角落，有一個不為人知、埋藏在深處的墓穴。
在墓穴中，有一個一絲不掛、被冰封進冰棺的美麗黑發少女。面對少女的人也不著寸縷，也趴在冰棺上，正是夜魔女王露米娜斯。
她神情陶醉，臉上帶著妖嬈的微笑，白皙的皮膚上染上嫣紅，發出著感動的嘆息：“啊，好美…”
這座冰棺是‘圣柜’，是純粹的圣靈力聚集體，因此每當觸碰到這口冰棺，露米娜斯的軀體上都會露出類似于燙傷的疤痕。
雖然身為魔王的她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就連她都無法破壞這座冰棺，還會被冰棺的力量傷害，不過露米娜斯完全不在意。
她的夢想就是將這座冰棺里的沉睡少女解放，并且時常來這里跟冰棺‘嬉戲’。就在她興致越來越高的時候，法皇雷伊卻來匯報。
“掃您的興萬分抱歉，有件事必須向您匯報。”
“搞什么…是雷伊啊。”露米娜斯不爽抬頭：“什么事？”
“技能商人季星剛剛使用傳送來到了教會，還帶著五個孩子，現在正在日向的帶領下參觀教會。”
“…”露米娜斯沉默，一個多月前的戰斗還歷歷在目，實話說她是不太想見到季星的。
因為季星‘得罪’過她，偏偏她又沒辦法拿季星怎么樣。看過了那場戰斗，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知道世界上多了個得罪不起的家伙。
“是來賣技能的吧。”
她哼了聲道：“帶著五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希瓦娜呢？”
“沒見到龍血武姬。”雷伊低頭道：“聽他的說明，五個孩子都是召喚者，現在寄宿在魔王利姆魯那里，因為無聊，帶他們來轉轉。”
“…切，他把妾身的教會當成了什么，像他和灼炎龍的戰場那樣成為任人觀賞的景點了嗎？”
露米娜斯面露不爽，不舍地看了眼冰棺中的少女，身形一轉，已經穿上了華貴的服裝。
“走吧。”
當她和雷伊抵達圣教會時，正看到日向在向孩子們介紹圣騎士的培養與選拔，而五個孩子也聽得興致勃勃，似乎很有興趣。
‘不愧是日向，這個時候還不忘培養圣騎士的苗子。’
憑借露米娜斯的眼力，她輕易就發現了五個孩子的非同凡響，就在她準備將目光轉向季星時，又忽然在克蘿耶的身上一頓。
“這孩子為什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