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變故
“這是…雷納德的斗氣？！”
就在強大斗氣爆發的瞬間，跟在日向身邊的騎士阿爾諾就有所覺察，震驚道：“日向大人？”
出事了。就在剛剛，日向已經和教皇雷伊連通了通訊，隱約聽到了七曜背叛的字樣，讓她立刻帶人返回，但還沒等她做出回應，魔法通訊就被強大的魔力干預中斷。
那大約是來自利姆魯的，兩方可能已產生了些誤會，傳來的雷納德斗氣更讓她有了些聯想，但更加關鍵的一點是…
她凝望向另一個方向，從剛剛開始那邊就有一股讓她心神為之隱隱壓迫的感覺傳來，那股魔素封鎖得很好，只有身為圣人的她能感覺到，其爆發出來時會有多么驚人。
那是什么？似乎還要比露米娜斯大人更強，維魯多拉嗎？！
心中的不安盤旋，驀然間一股洶涌的惡意席卷，狂風掀起。
身邊的四名騎士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這、這是什么？！”
他們都是仙人、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但在這股爆發的魔素下，卻如面臨天地之威一般渺小。
就連日向的斗氣運轉都為之一滯，咬牙道：“糟糕了…我們先和雷納德他們匯合！”
四人回神，同日向狂奔趕去。
另一邊，覺得日向受到利姆魯控制蠱惑的雷納德及其部眾遭遇了攔路的紫苑，看出這名‘惡鬼’不好對付，他們已開啟戰斗準備。
耀眼的光輝中，光芒包裹住他們，成為守護身體的鎧甲。這是‘精靈武裝’，讓圣騎士超極限化的戰斗技藝，是究極的防具，不止不會讓身體沉重，反而會變得羽毛般輕。
緊跟著，他們瞄準目標展開了圣凈化結界，這種結界則是西方圣教會最頂級的技術，隔絕魔素，削弱魔物，當魔物被籠罩進圣凈化結界后，一身實力往往會十不存一。
因為是臨時施加，圣凈化結界只是簡易型，但哪怕面對特A級的對手，也不至于被三兩下打破。
可就在他們做好一切戰斗準備時，一股奔騰而來的魔素卻摧枯拉朽般將圣凈化結界給擊潰了！
那并不是誰的攻擊。
感覺中更像是把一顆大石頭扔進水中，漾起漣漪的最邊緣打破了結界的平靜，無意中將之摧毀。
“這、這是什么？！”
“邪龍維魯多拉？！”
圣騎士們震驚惶然，拄著大刀的紫苑也凝重轉身——怎么現在就開始了呀，不能讓我先打過一場？
不過…那就是龍種之威嗎？
地面如海浪般層層翻卷，兩名女惡魔的身形從泥沙中倒射出去。
只是一個照面，剛剛得到進化的兩名覺醒惡魔大公就被維魯葛蓮多轟飛了出去，恐怖的力量在維魯葛蓮多身上攀升，幾乎扭曲時空。
這樣的她臉上卻還噙著淡淡的笑意，道：“你們兩個，不會以為得到進化就能和我作戰了吧？”
“不，我們從沒有這么想過。”米薩莉在三百米外剎停身體，聲音清晰傳播過來：“只是能和您討教幾招，我們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是啊，哈哈哈。”蕾茵的聲音于另一端響起：“但您也不需要虛張聲勢，我們有幸經常和維魯莎多大人對練，您認真了，對嗎？”
維魯葛蓮多不置可否，身上對她來說笨拙的圣騎士鎧甲消失，以魔法進行換裝，穿上了一套禮服。
不，只是外表是禮服的衣物，實際上卻是傳說級的裝備！
她確實認真了。在敵營久戰對她不利，兩名女惡魔在此，奇伊隨時都可能傳送過來，雖然她可以用干預時空的方式讓奇伊只能傳送到幾百公里外，但那種距離對于他們這般的生命體不過是一會兒而已。
魯德拉需要她清除的目標、給她的任務她一定要完成，要以最快地速度找到、或者逼出季星。
那么…她的目光投向了希瓦娜，紅蓮之火開始寄宿在她的雙拳之上，下一個瞬間，她猛地貼近！
無論是從目標而言，還是相比兩名得到了進化的女惡魔，技能商人手下的新晉魔王都是弱點！
銳利的手刀帶起烈焰的光弧，普通人只是被那光影灼到就足以化作灰燼。但出乎她預料，希瓦娜回應的竟是一記一模一樣的手刀。
嗯？不自量力！
維魯葛蓮多知道本體是烈焰龍的希瓦娜會擁有比大多數魔王都更強大的肉體，但她卻是灼炎龍，是完全處于烈焰龍上位的存在！
相比于她，烈焰龍和那些逸散魔素催生的魔物沒什么不同，只是在誕生的過程中多吸收了一些來自于他們龍種的逸散魔素而已。
于是就像是大人打孩子，和她硬碰硬，相當于以卵擊石！
咚——
沉悶的碰撞聲回蕩，一圈圈的火焰漣漪點燃震倒了遠方的樹木！
森林熊熊燃燒起來。
但本以為一擊之下希瓦娜就要骨斷筋折，這一刻維魯葛蓮多卻不禁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面前的希瓦娜竟不動不搖，結結實實地接住了她的攻擊！
這怎么可能？！難道是…
‘究極賦予龍牙突刺！’
希瓦娜抵住維魯葛蓮多手刀的手臂肌肉繃緊，龍鱗點綴中孕育著奇異的力量，鮮紅的長發在火中激蕩，她向著維魯葛蓮多張大了嘴。
‘究極賦予烈焰吐息！’
轟隆！一發散發恐怖能量的火球直擊在陷入震驚中的維魯葛蓮多臉上，強大的沖擊力讓她發出一聲悶哼，身形翻滾著倒飛出去！
本想增援希瓦娜的兩名女惡魔身形一滯，震驚中甚至忘記了趁勢追擊——發生了什么？她們也覺得三人中希瓦娜會是一個容易擊破的弱點，可眼前…一個照面，卻是維魯葛蓮多被打飛了？！
嘭——
那火球推著維魯葛蓮多飛行了百米，終被維魯葛蓮多震散，點點火星渲染中，維魯葛蓮多被正面擊中的面孔沒有傷痕，只有陰沉。
‘如果不是剛好的火屬性，這一擊下我會受傷。果然，魯德拉，你的決斷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錯誤，技能商人季星是極端危險的家伙。’
“究極賦予？”她低沉問。
究極技能都少有人知，究極賦予就更是一個罕見的名詞了。但可從字面上理解，究極賦予便是為他人的技能上附加究極技能的威力！
在世上所有擁有究極技能的人當中，維魯葛蓮多只知道魯德拉有這種權能，今天見到了第二個。
面對維魯葛蓮多的詢問，希瓦娜沒有回答，只是一臉鄭重，腦海中閃過一天前季星對她的詢問。
‘希瓦娜，你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怎么樣？’
‘與主人您相比還差得遠。’
‘別跟我比啊，和別人比。’
‘那應該已經算比較強大了。’
‘很好，雖然沒怎么戰斗過，但你對自己的定位還算準確，沒有妄自菲薄。你得到的究極賦予很強，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接下來你一擊龍牙突刺了，合適的對手不多。
這次有一個讓你練練手，灼炎龍維魯葛蓮多。嗯，別想太多，你肯定還是打不贏她的，但一個魔素含量不多的別體，再加上兩名進化的惡魔王掠陣，可以試試。’
‘灼炎龍維魯葛蓮多大人嗎？’
“嗯，怕嗎？”
“不…我有些期待！即使是灼炎龍大人，成為主人您的敵人，我也一定會全力將其清除！”
轟隆——
龐大的魔素忽而就像燃燒一般沸騰，希瓦娜讓自己憤怒了起來。
那股威勢甚至讓兩名女惡魔都被短暫震懾，心想自己之前真的是小覷了這只烈焰龍。
是啊，她本身或許也就是個龍王級的覺醒魔王，相比她們這些原初惡魔還要低上半階，但她的主人卻是連米莉姆大人都說要認真打一場的季星，一名技能商人。貼身調教下，希瓦娜獲得的技能，一定是所有技能中最為強大的技能！
不止一種！就像如今！
‘究極賦予魔龍降世！’
希瓦娜向前撲去的同時，化作了一條龐大的赤紅之龍。她的魔素含量和力量劇烈增加，所過之處地面化作焦土，就像是一片災難之源，向著維魯葛蓮多咆哮而去！
“嘁，別得意忘形了。”
維魯葛蓮多有些不爽，于是身形一轉，也變成了一條身形窈窕的紅龍，兩頭龍的碰撞，一瞬間讓整個鳩拉大森林都為之一震！
在短暫的角力后，化身紅龍的希瓦娜被維魯葛蓮多掀翻出去。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使用本體形態了，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維魯葛蓮多在心中說著，望向重新振翅飛起的希瓦娜，我認可你的實力了，在我們龍種之下，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龍’了！
但…她張開嘴巴，妨礙到了魯德拉的霸業，就只能先殺死你！
灼熱吐息！魔導師們需要精心準備醞釀的核擊魔法在她這里信手拈來，甚至威力還要超出幾倍。
恐怖的光芒在她嘴中匯聚，準備以超過音速幾十倍的超高溫射線貫穿希瓦娜的身軀。
但就在這時，她的兩只翅膀處紛紛傳來痛楚，身形一個不穩，口中吐息擊向遠方的山岳，并沒被片刻阻隔地將其貫穿，射往天穹！
“維魯葛蓮多大人，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兩名女惡魔站在她身上左右兩側，正全力攻擊著她翅膀與身軀連接的部位。
她憤怒一掀將二者掀飛，希瓦娜卻又從上方將她直震于地。
兩只纏繞火焰的巨龍在地面貼身廝斗拼殺起來，兩名女惡魔則不斷尋找機會幫希瓦娜掠陣。
怪物的戰斗激烈起來。
“我討厭謎語人。”
另一邊，利姆魯小臉微黑，正在跟維魯多拉進行著魔法通訊。
她就說什么樣的敵人竟然希瓦娜上陣還不夠，還要加上兩名進化的女惡魔掠陣，竟然是龍種？
季星那家伙不早點告訴我，弄得我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
‘維魯多拉，和你姐姐比…你們誰會更強一點？’
‘啊？哈哈哈…’維魯多拉的干笑聲傳來：‘我姐姐確實很強，但我可是強大的暴風龍啊！況且根本用不上我出馬嘛，咳，你感知到魔素了吧，希瓦娜那家伙竟然還對我留了一手，真是不像話。’
嗯，確定了，維魯多拉恐怕不是維魯葛蓮多的對手。
真是頭疼啊，季星心里應該有數吧？只是戰斗的余波可能要波及到魔國聯邦，必須做些防護。
‘維魯多拉，你為她們掠陣。如果感覺情況不妙，你要出手哦…算了，是你姐姐的話，你很為難吧，那還是由你來守護小鎮！’
‘咳，嗯…就交給我吧。’
利姆魯明顯聽出松了口氣的感覺，也不知道維魯葛蓮多對維魯多拉做過什么，讓他如此有壓力。
真讓人放心不下，所以我必須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
她回正視線，向前方看去。
日向正在那里，呼吸平順、一臉淡然，讓利姆魯不禁感慨其心理素質的優秀。而在她身邊差點和紫苑發生戰斗的雷納德就不行了，正一臉激動地對日向分說著什么。
因為距離較遠，利姆魯沒辦法聽清具體，但隱約還是有幾個單詞傳到她的耳朵里，比如說什么‘魔物不可信’、‘背叛’之類的話語。
唔，是在說我不可信，即使和人類訂立契約也會背叛嗎？說起來用上背叛這個詞好像有些夸張了。
她沒有想到‘背叛’這個詞是對日向說的，而日向只是淡淡道：“原來如此，七曜是這樣說的嗎？”
激動的雷納德一怔。
“十分鐘之前，我接到了教皇雷伊的傳訊。七曜大師中除了古蘭貝爾，其它六人蓄謀反叛，想要利用魔王利姆魯除掉影響到他們地位的我，已經被教會清除。”
“什、什么？！”
“不會吧…七曜大師…”
那可是神圣法皇國傳承了幾百年的英雄，圣騎士們的導師！
雷納德和他身后的圣騎士們皆露震驚，不敢相信，可又覺得這種大事日向不至于欺騙他們。
“我…我被他們騙了？！”雷納德急道：“那…日向大人，您明明有能力清除掉魔王瓦倫丁卻一直沒動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日向不禁沉默。
她不愿撒謊，但露米娜斯的事情她無法向手下圣騎士們說明，人類在魔王的手下做事，會招致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別太小覷魔王了，你們。”
她只給出這簡短的回應，便抬腳向利姆魯走去。雖然和那邊驚人的魔素相比不算什么，但眼前利姆魯那與上次交鋒時質量截然不同的魔素也不容忽視，就連跟在她身后的兩名惡鬼都是相當強大的戰力。
如果讓對方誤會己方是那邊戰場的同伙，死傷在所難免。
要避免那種事的發生，就只能由她一力承擔，以這條性命換取利姆魯放過圣騎士們…不，應該是擊敗利姆魯，讓她聽我的解釋。
身后想要追隨的幾名圣騎士被她揮手阻止，利姆魯也攔了下躍躍欲試的紫苑。覺醒前還沒體會到圣人日向的強大，但此刻那種壓迫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只有我能應對！
于是王對王，二者站到中間，利姆魯先行發難：“你竟然這么做了啊，日向。用不著多說，這里是我的領土，既然隨意發兵，我就當你們要對我方不利，要我放你們先發制人，我可沒那么仁慈。”
“這次是我們的問題。”出乎利姆魯的預料，日向竟然認錯道。
“七曜大師背叛了露米娜斯，蠱惑了我的部下雷納德，我的本意是獨自來和你談談的。”
“嗯？”利姆魯惱火道：“事到如今，你以為這樣說我就能夠相信你嗎？是你殺了雷西姆，嫁禍給我們吧，把事情都推給七曜…”
“那也是他們做的。”日向輕輕搖頭道：“他們已經被教會清除，但眼前想讓你相信果然很難。
就像你信中說的一樣吧，不要牽扯到我們的部下，我們兩個來單獨一戰。有能耐報上次的仇的話就來吧，但這次我不會殺你，等我擊敗你之后，希望你能聽我解釋。”
“…嘁，大言不慚。”
利姆魯撇嘴道：“這次贏的人絕對是我！但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同樣留你一條性命吧。”
終究是來自同鄉的大美女，靜小姐的弟子，利姆魯也不忍心下殺手，既然對方已經找了借口，那我就姑且先相信一半好了。
《告知。個體名坂口日向做出的解釋，可信度超過90。》
哎？！真的嗎？智慧之王的聲音回響，讓利姆魯不禁一怔，那也就是說…我真的誤會日向了？
可看著對面已經拔劍的日向，緊張盯著雙方的圣騎士與魔物們，利姆魯不禁頭疼起來。現在再說相信會不會讓他們覺得作為魔王的我認慫了，從而引來更大的危機？
就在氣氛有些尬住時，遠方忽然又傳來青年的喊聲。
“不！不要戰斗！日向大人！七曜大師欺騙了我們，他們和灼炎龍維魯葛蓮多勾連，想要抓住季星先生，圖謀他的技能！”
日向一滯：“多米尼？”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灼炎龍就是偽裝成我的副手西蓮，利用我接近突襲季星先生的！還好季星先生早早識破，不然我就算是死也無法贖罪了！”多米尼有些氣喘地跑到戰場：“日向大人，您一定也受到了七曜的欺瞞，請別沖動！”
三方所知的信息多少不同，卻整齊地得到了同一條信息。
都是七曜的錯！
于是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另一邊。
達姆拉德在把多米尼帶出那片戰場后，就立刻去尋找優樹三人。
因為他發現優樹三人在察覺異樣后，遠離了戰場一些，卻沒有遠離太多，躲在山坡后，還是被狂暴的風壓吹得七零八落，甚至維魯葛蓮多的灼熱吐息差點傷到他們。
“你還好吧，達姆拉德！”
見到達姆拉德，神樂坂優樹大聲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真是在鬼門關外轉了一圈。”
“我沒事！”達姆拉德湊近他，道：“誰能想到維魯葛蓮多大人會偽裝成一名圣騎士的副官？真是危險，你為什么不盡快逃離，她一定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這也足夠給古蘭貝爾一個交代了！”
“不…”優樹低頭，閃過一根卷來的大樹，道：“灼炎龍出現在這里太奇怪了，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爭端，技能商人季星也可能是出乎我們原本預料的存在！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在知道魔王奇伊和東方帝國的對立后，東方帝國就是我的目標了，只有那里才有更廣闊的天地，也只有借助帝國的力量，才有機會從魔王奇伊那里把克雷曼救出來！”
“克雷曼？所以你…”
優樹一笑：“總要冒險改變我們的處境的，也不只是為了克雷曼，還有我們的夢想，達姆拉德！
如果我拿出全部的本事，有機會介入這場戰斗，并且從現在的戰局看，維魯葛蓮多好像有些顧慮又或者不在全盛狀態，我們可能會成為影響勝負的關鍵手！”
達姆拉德臉色變了變，要在維魯葛蓮多大人面前‘立功’嗎？
“不，這太危險了，技能商人季星迄今為止還沒現身！”
“哪有沒有風險的事。”優樹堅定道：“你覺得帝國連灼炎龍都親自出動，重視到這種程度，難道本身會沒有一些應急預案嗎？”
達姆拉德沉默。
有啊，預案就是我啊。
他回想兩個小時前，正在趕路中的他突然聽到維魯葛蓮多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有些奇怪，我在魔物聯邦方向感知到了兩股不弱的惡魔氣焰，雖然不如奇伊，但遠遠強過普通魔王，會造成點麻煩。
維魯多拉的魔素也漸漸能感知到了，比以前弱了很多，可如果他和那兩只惡魔聯手，或許有機會絆住我的腳步，引來額外的麻煩。’
‘不弱的…惡魔？連您都這樣說，看來是很棘手的家伙。’
‘你或許能對付一只。’維魯葛蓮多回道：‘也或許不行。看來還要多費些力氣…我這具別體內有我五成的魔素，我會再分出一具一成魔素的別體和你們一起行動。
另外一具會隱藏起來，你盡量配合我的別體將技能商人季星逼迫出來，我再全速將其殺死。不過…注意安全，量力而為，達姆拉德，你死了魯德拉會傷心的。’
維魯葛蓮多大人沒想到‘龍血武姬’希瓦娜竟然有究極賦予的力量，得到過魯德拉究極賦予的達姆拉德再知道那會有多大提升不過了。
這樣戰斗下去，很可能暴風龍和技能商人都還沒現身，維魯葛蓮多大人就要和那三人兩敗俱傷了。
甚至…被擊敗！
想到這里，達姆拉德內心都嚇了一跳，雖然是只有本體一成魔素的別體，但除了不能放縱自由地使用究極技能外，力量應該和本體差不多的，竟然有可能被擊敗？！
這樣一來，趁勢讓優樹出手確實不錯，優樹認真起來，說不定比我更強…如果達姆拉德真的只是東方帝國間諜的話，是這樣沒錯。
但他不止是間諜，他希望幫助優樹的心是認真的，他從這個少年身上看到了年輕魯德拉的影子。
那個時候的陛下啊…
目光稍微飄渺了幾秒，在優樹為他擋下一塊沖來的石子時恢復。
“達姆拉德，不用擔心我，這個時候可別亂走神！不然…你跟蒂亞、福特曼先撤離這里！”
“不，我們一起。”
“一起！”
兩名小丑立刻給出回應，達姆拉德也抱歉地搖了搖頭。
那么…還是我來吧。
在各懷心思的四人關注下，遠方的戰斗進入了白熱化。
雙方基本勢均力敵，但戰況卻一點都不焦灼，因為那是一場奔著殺死對方的戰斗、廝殺。
很快希瓦娜和兩只女惡魔就已遍體鱗傷，跌倒爬起時動作都減緩了幾分。返觀灼炎龍維魯葛蓮多身上卻幾乎沒有傷痕，因為她具有著龍種壓倒性的體魄優勢。
但達姆拉德和優樹卻能辨認出來，維魯葛蓮多也‘變慢’了。
她受傷了，肉體沒有，但龍種本就是精神生命體，能量的傷害也是傷害！在和希瓦娜三人這般強大的對手戰斗時，全力以赴的維魯葛蓮多無法太顧及消耗，那本體一成的魔素已然消耗殆盡，她已無法信手拈來那些威力恐怖的魔法。
繼續持續下去，到底是維魯葛蓮多先耗盡魔力，還是希瓦娜三人先倒下，是誰都無法判斷的事。
“龍種竟然會出現能量不足的情況，是分身技能嗎？”優樹輕聲呢喃，已然蓄勢待發。
達姆拉德身體繃緊，準備搶先一步，同時道：“優樹，去了帝國后好好發展，我相信你。”
現在說這個…還早吧？優樹一怔，若有所覺，但就在他轉頭要問達姆拉德的時候，突然間一滯。
一道身影沖向了戰場。
不是達姆拉德。
自然也不是神樂坂優樹。
是小丑福特曼！
這讓優樹豁然一驚，疾喊道：“福特曼！你別亂來！那不是…”
話半中停，因為他從福特曼身上震驚地感知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魔素，以及分外邪惡的意志。
那種感覺甚至比蕾茵和米薩莉兩只原初惡魔更強，是絕不該福特曼能有的力量，可這怎么可能？！
那明明就是福特曼！
轉瞬之后，福特曼便插入了遠方戰局，縱躍直撲向…希瓦娜！
強大的力量在他的手上凝聚，前插的時候甚至將環繞在希瓦娜身上的‘烈火燎原’撕碎。
希瓦娜想要噴出火球轟開這個突然來襲的怪異家伙，但身上所受的傷勢卻讓她反應慢了半拍。
關鍵時刻，一道曼妙的女性身姿突然憑空凝聚，奮力揮拳蕩開了福特曼，喝道：“福特曼！你在做什么？！優樹呢？！”
“卡嘉莉？不，為什么？”
遠方的優樹更是恍惚不解，卡嘉莉不是在古蘭貝爾那里等待嗎，為什么出現在這里？還有那個耳朵…到底發生了什么？！
戰場短暫靜謐，就連兩只惡魔王都面露驚疑。那名叫福特曼的家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
直到另一道身影現身，揮手間乳白色的光輝籠罩到希瓦娜身上，遍體鱗傷的烈焰龍傷勢快速愈合。
“打得不錯。”走到希瓦娜身邊的季星道：“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