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尾韻
對于芙蕾、雷昂這樣近幾百年來新晉的魔王來說，對東方帝國的了解并不多。因為自從三百五十年前暴風龍維魯多拉被封印，魔王們就締結了條約，將鳩拉大森林設為禁地，免得不小心把那邪龍放出。
而不經過鳩拉大森林，想要去東方帝國就要繞一大圈，通行極其不便，魔王們也沒什么興趣。
只有一點可以確定，那是當今世界最古老、最強大的國家，不同于西方諸國鼎立的現狀，東方帝國在很久以前就一統了整個東方。
“有誰見過這個人嗎？”等腦海中的近藤達也畫面消失，芙蕾開口問道：“是帝國軍方的干將吧？目的大概就是在西方挑起人魔大戰，為他們的入侵和征服做準備。
我記得前幾次魔王盛宴上瓦倫丁魔王還有提過，東方帝國在西方各地安插了不少間諜，讓我們多加小心，別丟人地遭了算計，沒想到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了魔王身上。”
雖然是克雷曼這個魔王地板，但剛覺醒的芙蕾可沒有太多居高臨下的底氣，甚至說覺醒前她比克雷曼強也強不出多少。如果那顆子彈是射向她的話，說不定她也早不知不覺被控制了，這她絕對不能忍。
吸血鬼魔王瓦倫丁哼了一聲，似乎對東方帝國了解不少，卻又似有什么顧慮，沒有開口。
“擁有究極技能，應該是個位數。”這時奇伊笑盈盈道：“那個帝國的皇帝是個沒創意的男人，把自己的手下用數字排了名。能進入前百的基本都是人類所稱的仙人，而個位數大多已經覺醒，是圣人。”
“也就是說…可能有九個圣人？！”利姆魯脫口而出，體會過坂口日向厲害的她對于圣人有點PTSD，如果再把季星這樣的圣人算上就更夸張了，九個圣人…豈不是快能抵十大魔王了？
這時她隱晦地看向瓦倫丁，因為之前季星探索克雷曼的時候還有一副畫面讓她很在意，也就是克雷曼接到拉普拉斯傳訊——在潛入西方圣教會的圣殿時，他遭遇了吸血鬼魔王瓦倫丁，供奉神露米娜斯的圣殿，坂口日向效忠的西方圣教會，圣殿里面為什么會是魔王？
感覺到她的探究，瓦倫丁身后那女仆惡狠狠地看了過來，其中的殺意十分明顯，利姆魯茫然錯愕。
而這時巨人王達格里爾也聲如悶雷地開口道：“那確實是個無比強盛的國家，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我記得建立帝國的皇帝是最初的勇者，魯德拉。”
“魯德拉呀！”勇者的覺醒需要契約光或暗屬性的精靈，絕對繞不開拉米莉絲，她一拍手掌道：“我記得他，一個很有趣的人類男孩，而且愛人好像是那個…”
“維魯葛蓮多。”奇伊說。
“維魯？”芙蕾忍不住道：“這個名字，不會是…”
“那頭邪龍的二姐。”瓦倫丁哼道：“世界上僅有的四頭龍種之一，天災級灼炎龍維魯葛蓮多，是個比那頭邪龍更加棘手的家伙。”
維魯多拉的姐姐？和人類勇者戀愛？利姆魯凝重道：“但勇者的壽命應該沒有兩千年那么夸張，那位魯德拉早就故去了吧？灼炎龍現在還在東方帝國嗎？”
“還在。”奇伊微笑：“她一直在做帝國的守護神，所以諸位如果想除掉剛剛看到的人類，最好要小心一些，我可不希望下一次魔王盛宴召開時，又多出幾個像克雷曼這樣被控制卻不自知的蠢貨。”
看似勸說，實則警告。
只有他知道，帝國更替了幾次皇帝，并把每一任貫以魯德拉稱謂的舉動只是掩飾，勇者魯德拉還活在這個世上，并且很強。
那是他的朋友和對手，二者曾約定好不親自出手，而是以世界為棋對弈，魯德拉的棋子就是他的帝國，奇伊的棋子則是這些魔王。
雙方的戰力大體是均衡的，至于克雷曼被控制的事，在他而言只是魯德拉走的一步棋罷了，他并不會為此而生氣，心情反而很不錯。
因為季星當場揭穿的情況，不單是‘殺’了魯德拉一顆棋，還讓季星自己站在了他這方的棋盤上。
米莉姆別的不行，眼力和實力還是足夠的，能被他夸贊的人，實力大概率也能讓他眼前一亮。
“這次結束了吧？克雷曼腦袋里還有情報嗎？”他問季星。
“沒了，與這次事件相關的沒了。”季星說。
奇伊點點頭：“那么諸位，我們繼續向下進行吧。關于準許利姆魯與希瓦娜冠以魔王稱謂的問題，大家都還有什么意見嗎？”
“哼，下賤的史萊姆想要當魔王，余是不可能同意的！”利姆魯還沒說話，瓦倫丁帶著滿滿的惡意反對，好在反對的也只有他。
倒是對于希瓦娜，有幾位魔王頗有意見，就連達格里爾都說道：“從魔素和力量看，烈焰龍希瓦娜確實是合格的魔王，但我并不希望魔王中有一個人類的應聲蟲，哪怕這個人類今天幫忙揭露了克雷曼身后算計大家的真兇。”
“是這樣沒錯。”這時瓦倫丁身后的女仆開口，語氣不善道：“諸位魔王大人，請原諒我多嘴。如果是隨從，就應該像之前的我一樣沉默寡言，而不是正好相反，要擔任魔王的家伙到現在為止沒有說一句話，完全是他的代理人吧？”
“只是不需要我說話罷了。”希瓦娜站起身，聲音鏗鏘有力：“和足智多謀的主人相比，我只擅長戰斗和飛行，你要試試嗎？”
“呵，主人？”那女仆道：“你剛剛是叫他主人沒錯吧？！”
“沒錯。”希瓦娜平靜道：“有哪一條規定了魔王不能有主人？”
女仆一噎，神色更加不善，奇伊及時站出打斷了爭執：“到此為止吧。希瓦娜，沒有條款規定魔王不能有主人，但魔王間締結的約定中卻有以魔王之間的利益為先的約定。如果有一天，魔王的利益與他的利益產生沖突，你會怎么做？”
希瓦娜微默，實話道：“我會以主人的利益為先。”
話落她微轉過身，對季星歉意低頭，她知道只要自己說一句、哪怕是假裝說一句以魔王利益為先，眼前的‘刁難’都能輕松度過，但讓她做那種事，她屬實不愿。
季星只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成不成魔王都無所謂，只是個參加魔王盛宴的由頭。我在之前就感覺到了有人在算計我，現在也揭露真相給了你們，算是大功告成。
另外該做的推銷也做了，歡迎大家隨時來找我買技能，至于希瓦娜算不算魔王，隨諸位心意吧。”
這家伙還真是膽大包天，當著所有魔王的面表示對魔王稱謂的不在乎？利姆魯心里都捏了把汗。
米莉姆忽哇哈哈地笑道：“奇伊！要么我們直接讓季星成為魔王吧！人類就人類，雷昂不也是嗎？再說季星會那么多種技能，變身也能模擬妖氣，沒什么差別吧！”
“對啊對啊！”拉米莉絲贊同。
奇伊直接無視，道：“克雷曼被剔除魔王隊列，利姆魯加入，十大魔王人數剛好不變。既然希瓦娜情況特殊，便列為候補，如果十大魔王出現缺損，再考慮遞補。”
這不是商量，是決定，瓦倫丁的女仆遲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就在事情要塵埃落定時，芙蕾卻站起身道：“唔，這樣弄得我的提案有些不合時宜了，但這是我早就決定好的事…嗯，我要退出魔王行列，加入米莉姆的麾下。”
“嗯？”
眾魔王愕然，米莉姆更是哇啊大叫：“芙蕾，你是認真的？！”
芙蕾微笑：“早就說好了的，不是嗎？以后我會盡心幫你打理你的領地的，米莉姆。”
她向奇伊輕輕點頭，奇伊瞬間想起了米莉姆‘買’的變身技能。于是沉默了兩秒，他灑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準許了。希瓦娜，從今天起，你就是魔王之一了。”
就這樣，一波三折，利姆魯和希瓦娜遞補克雷曼和芙蕾，組成了新的十大魔王。
盛宴繼續，新的十大魔王，哦還要除掉沒到場的卡里翁，開始討論起克雷曼的處置問題。
季星安靜旁觀，心里復盤起灼炎龍維魯葛蓮多的情報。
與此同時，東方帝國，皇宮。
已然著裝整齊的近藤達也單膝跪地，向著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稟報關于季星的一切細節。
“…就是這樣，技能商人借用一種詭異的究極技能反向鎖定了我，并當著所有魔王的面揭露了我的面貌和您賦予我的技能。屬下行動冒失惹來禍患，請陛下責罰！”
被他稱為陛下的自然就是東方帝國皇帝、初代勇者魯德拉，似乎是因為深夜被吵醒而有些困倦，他霸氣的面容頗顯疲憊，而在他身邊站立的女人正有些心疼地望著他。
那女人外表看只20歲左右，身材窈窕，留著一頭青色長發，在后腦處用黑色絲繩扎起，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
正是灼炎龍維魯葛蓮多！
比魯德拉更早，她帶著一分不滿道：“近藤，你是覺得那些魔王敢殺到帝國來報復你嗎？無非是計劃出現了變故，你的樣貌暴露了而已，何至于深夜把魯德拉吵醒？”
“抱歉，請元帥大人責罰！”
“不…”這時魯德拉終于沙啞開口：“近藤，你做得很對，能夠借用俘虜追根溯源的能力太過危險，越早知道、越早防范越好。”
近藤達也低頭，等候命令，維魯葛蓮多也不再打斷他的思考。
十幾秒后，魯德拉又道：“如果季星加入了奇伊一方，只要抓住帝國一位排位靠前的戰士，帝國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這樣的人，如果不能拉攏，只能盡快除掉！”
近藤達也也是這么想的：“陛下英明…對手是至少掌握兩種究極技能的人類超越者，我認為至少要出動四名個位數才夠穩妥。”
“不夠。”魯德拉輕輕搖頭，看向維魯葛蓮多道：“大概要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了。”
維魯葛蓮多一怔：“辛苦倒算不上，但一個人類，真的…”
“不，我有不安的預感。”
“這樣嗎？”維魯葛蓮多微微一肅，正色道：“那就讓我親手把他排除掉吧！剛好，聽說我那個愚蠢的弟弟復活了，順路去看看他。”
近藤達也確認道：“陛下，不需要我配合元帥大人控制他嗎？”
“不…”魯德拉否定，而后強調：“這個人，需要直接除掉！”
“啊嗚！”
魔王盛宴場地，利姆魯張開大嘴吞掉了一塊鮑魚形狀的糕點，邊咀嚼邊點頭道：“好吃啊季星，看來我們小瞧這個世界的美食了！”
季星拿起一塊看了看：“味之素、葛粉、巖果…6種食材，11種調料，17道工序，這樣精心制作了半天的東西要是不夠美味，那肯定是傳承做法的廚子不行了。”
“喔，那么厲害嗎？”于是利姆魯又迅速往嘴里塞了一個，觀察起其它美食，同時道：“話說回來你的究極技能和我的技能有點像啊，在某些地方的解析能力還更強。”
智慧之王：《…》
哈哈哈，拉斐爾老師，別生氣嘛，我只是客套客套，別當真嘛！
利姆魯心里哈哈笑著，忽然一驚：“喂，希瓦娜，你吃慢點！”
嗯，很顯然，盛宴的‘正事’已經開始，魔王們開飯了。
關于克雷曼的處置問題，眾魔王沒有討論太久。原本利姆魯是堅決要殺死他的，但在發現米莉姆只是假裝被控制，而克雷曼卻實實在在被人控制之后，殺不殺克雷曼在她來說已經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于是最終還是奇伊下了決定，暫留克雷曼一條小命，由他處理，如若將來與東方帝國開戰，克雷曼還能去做一個不弱的排頭兵。
至于克雷曼背后、以卡薩利姆和人類神樂坂優樹為首的中庸小丑連，利姆魯站出來請求交給自己處理，也被奇伊準許，只是魔王瓦倫丁表示自己和小丑們也有恩怨，插了一手，于是變成兩方協同。
但協同大概是協同不起來的，利姆魯祈求他們別拖后腿就好了。
總之一切都還算順遂，雖然自己的準備都白費了，紫苑也因為沒撈到戰斗而有些手癢，看著像要隨便找個魔王砍一樣…但還好，已經成功讓她化憤懣為食欲了。
只希望紫苑回去不會拙劣地模仿制作魔王盛宴的餐點就好。
這邊的眾人大吃特吃，那邊的魔王瓦倫丁女仆卻是邪火冒。
她當然不是真的女仆，其真實名姓為露米娜斯·瓦倫丁，正是西方圣教會的神——露米娜斯。
她是最初的吸血鬼，真正的第五位魔王，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才隱退至幕后，掌控西方諸國。
這件事只有前四位魔王知曉，第六位魔王迪諾也或許隱隱有所猜測，但卡里翁、芙蕾這些小輩是絕對不清楚的，她也不想暴露。
她看利姆魯不爽是很正常的，因為西方圣教會統治西方諸國的教義就是以魔物為假想敵，魔物王國的成立對她的威信是巨大的打擊。
至于對季星不滿，自然是因為之前讀取克雷曼回憶時帶上了她的部下、偽裝成魔王的瓦倫丁。
這讓所有人都把西方圣教會和瓦倫丁聯系了起來，很是麻煩。
“這些沒吃過好東西一樣的劣種，就這樣讓他們成為了魔王，奇伊到底在想什么？”她內心低語。
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會場中另一個藍發的女仆快步走到季星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句什么。
那是奇伊的女仆，原初惡魔之一的藍色，蕾茵。在似向利姆魯說了句什么后，季星跟隨蕾茵向隔壁房間走去，而米莉姆也在這時快步跟上，朝季星說著什么話。
露米娜斯從隱約的口型辨認，米莉姆說的內容中有‘打架’二字。
于是她微微瞇起了眼睛，一些痕跡在她腦海中回放。
米莉姆說過這個人類很強…難道這才是奇伊格外‘包容’他的原因？身為一名強大的古老魔王，號稱西方最強圣人的坂口日向是她手下敗將，在她麾下效力，近代最活躍的勇者古蘭貝爾也成了她手下。
她并不覺得季星能比那兩人厲害到哪去，但奇伊和米莉姆的狀態卻讓她若有所思，憤怒略消。
‘哼，不管怎么樣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沒必要無故樹敵。’
她心里輕喃，依舊不爽地橫了利姆魯一眼，靠近瓦倫丁道：“先前盛宴開始時克雷曼格外注視了你一眼，我就猜到他和那些小丑有關了。特地選在月圓之夜舉辦魔王盛宴，那些家伙可能還會侵入圣殿。
你自己在這里吃吧，不用再管那只史萊姆，我先回去了。”
瓦倫丁一怔，低聲道：“您準備親自出手？不如我偽裝成不滿提前離席，如果那些家伙再敢…”
“不，我親自去。”露米娜斯低沉道：“拜那個人類商人所賜，交換身份的把戲維持不了太久了。”
實際上她倒該感謝季星，如果不是季星影響了一些劇情，讓利姆魯沒有把提供給暴風龍維魯多拉的漫畫‘斷章’，暴風龍就會過來，她的身份也早會被當面揭破。
空間扭曲的光輝中，露米娜斯消失在原地，引來了幾名魔王的注視，季星也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嗯？她親自回去了？’
內心輕咦了一聲，他隨著蕾茵走進了宴會廳剛剛被開辟出來的密室，至于米莉姆，卻是在進入時被一雙手按住了小肩膀。
“芙、芙蕾！你做什么？！”
芙蕾面帶微笑道：“米莉姆大人，請您先不要打擾奇伊大人和季星先生的交流，有什么事的話，等他們談完再說，可以嗎？”
米莉姆哭喪著臉，從來無人管束的她已預感到自己接下來的不幸了，但…這樣一來變身能力就格外珍貴了，你別想抓住我，芙蕾！
而隨著萊茵帶上房門，密室中就只剩下季星、奇伊，以及奇伊的兩名女仆，蕾茵和米薩莉。
與熱鬧的宴會廳相比，這里只有一張簡單的方桌，奇伊坐在方桌另一頭，微笑示意：“坐吧。”
季星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面，直接道：“希瓦娜確實是我命名的魔物，是我靈魂譜系下的一員。”
奇伊一滯，面露笑容：“你猜到了我想問你什么？”
季星看向站到他身后的原初之藍蕾茵和原初之綠米薩莉，說道：“不然你找我談話，也不用讓她們這樣整齊地站在你身后。處于他人靈魂譜系下的生命確實我也有辦法讓她們覺醒，不過我要收費的。”
蕾茵明顯比米薩莉‘活潑’，聞言眼前一亮，便要開口，奇伊抬手攔了一下，笑道：“在我面前討價還價的人，除了魯德拉，你還是第二個。嗯，方式？價格？”
“一人覺醒要10萬靈魂，也就是生命之火，我要雙份，幫她們覺醒就是40萬人類靈魂。”季星道。
“普通魔王的10倍消耗？”奇伊哈的一聲，搖頭道：“竟然這么簡單，沒問題，宴會解散后，你去我那里幾天，幫助她們覺醒。”
“我聽說你那邊天寒地凍，不太宜居。”季星笑道：“還是等個一周，讓她們去利姆魯那里吧。”
第二次討價還價了？這次就連米薩莉都有些躁動，這個人類真的不怕奇伊大人生氣嗎？！
奇伊卻只是饒有興趣地瞇眼打量，道：“哦，你心里有數啊。千萬別不自量力，你被干掉無所謂，別耽誤了蕾茵和米薩莉的覺醒。”
這話看似沒頭沒尾，實際他們都知道彼此在聊什么。奇伊了解魯德拉，也了解東方帝國的處事。
逆向探查了那個帝國的究極技能擁有者，暴露出了如此強大的逆向探查能力，東方帝國的報復一定會來，所以他提出讓季星去他那里幫兩名原初惡魔覺醒，也是在表示可以庇護季星一段時間。
但季星卻要兩人‘一周后’來利姆魯那邊，便是在告訴奇伊，他想要自行處理，不需要幫助。
“你覺得灼炎龍維魯葛蓮多親自出動的可能性有多大？”停頓兩秒，季星問奇伊。
“誰知道。”奇伊聳肩：“既然你拒絕了我的好意，就算遇到她，那也自求多福吧。”
季星笑笑：“行，還有事嗎？”
“啊，到時把你能賣的技能列一個清單簡介給我？”奇伊道。
“當然沒問題，歡迎選購。”
‘私聊’就這樣簡單結束，望著季星離去的背影，奇伊微勾嘴角。
這一枚棋子至少是‘將軍’，魯德拉大概得有些頭疼了。嗯，希望這個人類能給我更多驚喜…
“咦？你們談完了，季星？這么快啊，哇哈哈哈——奇伊，晚些時候你能不能幫忙設置一個強度最大化的結界啊，我要和季星好好地打一場，認真分出個勝負！”
歡脫沖進來的米莉姆和她口中的話語讓奇伊一滯，兩名惡魔女仆亦豁然一驚…好好？認真？！
“明明打算休閑的，最近的檔期不知不覺還是滿了起來。”季星的聲音隨之飄來：“米莉姆，稍晚點吧，半個月后可以么？”
“唔，那就約定好了！”
另一邊，西方圣教會外。
中庸小丑連副團長拉普拉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女仆：“喂喂喂，搞什么，怎么會有比瓦倫丁還厲害十倍的吸血鬼啊？！明明是月圓之夜，根本沒什么削弱嘛！”
“拉普拉斯么？”露米娜斯神色冷凝，哼道：“區區小丑還真敢二度探查妾身的領地，上一次瓦倫丁沒有抓住你，但這一次…哼！”
強大的魔能波動轟鳴，劇烈的爆炸讓拉普拉斯灰頭土臉，屁滾尿流、頭也不回地逃向遠方。
“不行不行，瓦倫丁還好，這個完全不是窩能應付的對手…窩要死在這里了，真的要死了！”
說是這么說，但他逃跑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打折，露米娜斯從不屑一顧到面露錯愕只用了半分鐘。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明明能量方面天差地別，卻總是本能般地在最后關頭躲閃過致命的攻擊，戰斗經驗本領簡直夸張到了極致，如果換成瓦倫丁…不，瓦倫丁可能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
他比克雷曼要強幾倍！
露米娜斯認真起來，但五分鐘后，還是站在一片灰敗的土地上憤怒地用攻擊犁著空地：“該死！”
我親自出手竟然被逃掉了？！
自由公會總部。
神樂坂優樹深夜驚醒，接到了拉普拉斯地緊急傳訊：“…什么？比魔王瓦倫丁厲害十倍的女吸血鬼？那里隱藏著這種家伙？！”
“是…咳咳…窩、窩快不行了，西方圣教會的人還在搜索窩，窩要快點躲起來…祝窩好運吧，雇主，還有…窩有些擔心克雷曼，她直接問窩‘窩就是拉普拉斯么’…也可能是別的地方…”
通訊中斷，神樂坂優樹神色陰晴不定地在窗口站了很久，心中的不安讓他聯絡了另外一個人。
“古蘭貝爾大人，是我…”
魔王盛宴逐漸走到尾聲，帶來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