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幕后
“所以說…暴風大妖渦事件也是克雷曼那混蛋在幕后主使？”
卡里翁城堡中，聽完芙蕾對于近期情況的說明，卡里翁沉著臉問芙蕾：“那混蛋可真是膽大妄為！”
所謂暴風大妖渦，是指在暴風龍維魯德拉魔素核心處誕生的一只沒有神智的天災級魔物，只知道破壞，幾次出現都帶來了災難。
就在不久前，暴風大妖渦又一次復蘇，直奔鳩拉大森林，與利姆魯戰斗得難分難解，最終是米莉姆出手，才將其秒殺掉的。
要問卡里翁為什么生氣，是因為這次暴風大妖渦的出現與他脫不了干系，正是他的三獸士之一黑豹牙法比歐受到敵人蠱惑，才給暴風大妖渦帶來了復活的能量載體。
這也差點害他失去一員大將，站在他后方的法比歐自然是更加憤怒的，咬牙道：“原來那兩個小丑的背后是魔王克雷曼！”
“小丑？”芙蕾問。
“一個名叫‘中庸小丑連’的組織，人數未知，實力未知，我見到了其中兩個，一個叫蒂亞、一個叫福特曼，都是很強的魔人。”法比歐回答道：“大概都…比我強。”
讓強大的獸人承認技不如人可不簡單，芙蕾若有所思道：“先前負責操控半獸人王的家伙，也是這個小丑連里的一員？克雷曼竟然還隱藏了一個不弱的勢力？”
“所以呢？”卡里翁問：“你和米莉姆這次究竟在搞什么鬼？”
芙蕾看向米莉姆，卻只在米莉姆所坐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只圓滾滾的藍色史萊姆，兩只小短手比比劃劃地摸著腦袋，一臉新奇，似乎事不關己，完全處于狀況外。
‘唉——’
她的心里油然發出一聲長嘆，又看了另一邊的季星一眼，才說明道：“克雷曼用暴風大妖渦威脅我幫他控制米莉姆，就是米莉姆脖子上戴的東西。但米莉姆怎么可能受到操控，只是在陪克雷曼玩而已。
我們這次過來也當然不是要殺掉你，只是想把你打暈，騙過克雷曼讓你加入米莉姆的計劃，至于究竟是什么計劃，你問她本人吧。”
于是卡里翁望向米莉姆，卻看到了正襟端坐的‘自己’。
‘喂喂，把那種技能賣給米莉姆真的沒問題嗎？’卡里翁也忍不住腹誹了一句，但想想之前米莉姆和季星的戰斗，只得耐起性子問：“米莉姆，你的計劃是？”
“唔？哦，計劃！”‘卡里翁’笑得像是一個偷雞賊，全無獅子王的威嚴霸氣：“我當然有計劃了！
克雷曼針對利姆魯的計劃一定會失敗，到時候他會想別的辦法，多半是發起魔王盛宴追究利姆魯沒成魔王就私自稱王的事情。要三名魔王同意，才能發起魔王盛宴，加上我和芙蕾就剛剛好，到那時候利姆魯就有機會痛宰克雷曼了！”
可以說米莉姆貪玩，但不能說米莉姆笨，她甚至能提前預判到接下來的事件發展。
“魔王盛宴…”卡里翁輕喃。
在外界、人類社會中，有些人把魔王盛宴當成恐怖的代名詞，認為那是魔王們毀滅世界的商談，但實際上那只是魔王們的茶話會。
每隔一段時間，魔王盛宴都會舉行，所有魔王都要參加，但會議內容基本就是聊聊最近的遭遇，以及一些新鮮的情報。
不過盛宴的發起方，一般都是奇伊、米莉姆、拉米莉絲這三位遠古魔王，克雷曼作為魔王中資歷最淺者之一，以前可沒這能耐。
“提到這個。”卡里翁望了眼窗外那沉睡中的烈焰龍：“我正想問你，米莉姆，現在的十大魔王中，有幾個是像我一樣沒有覺醒的？”
“唔，你知道了啊？”米莉姆變回原貌，踢打著腿道：“也只有你和芙蕾、克雷曼三個近幾百年才成為魔王的沒覺醒吧。哦，雷昂那家伙雖然資歷和你們差不多，但他是從‘勇者’墮落成魔王的，也相當于直接度過了覺醒的階段。”
“這件事我在今天之前也不清楚。”芙蕾道：“覺醒前和覺醒后的力量差距有多少？”
“嗯，大概…十倍？”米莉姆看向季星道：“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啦，只是知道的都有默契得不怎么向外傳。倒不是擔心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是因為魔王覺醒需要一萬個人類靈魂，奇伊那家伙擔心被太多魔物知道后大肆殺戮，引發世界大亂，才不讓到處亂說的。
還有…被人命名、和別人建立過靈魂回廊連接的魔物需要十倍的生命之火才能覺醒，這件事就連我都不知道，你從哪里聽說的？”
“我有技能。”季星‘解釋’道。
米莉姆恍然：“哦！連我的星粒子都能解析的究極技能是嗎？還有你給我變身能力的技能，好像也是究極技能，真是厲害，一般覺醒魔王都最多只有一個究極呢！”
“等等…”卡里翁忍不住插入話題道：“究極技能又是什么？”
“聽名字也能猜到，獨有技能如果進化，就是究極技能了。”米莉姆講解得搖頭晃腦：“一般沒有究極技能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戰勝擁有究極技能的人的！”
卡里翁和芙蕾對視，從對方的眼里讀出了類似的情緒。
原來雖然同為十大魔王，我們卻與真正的魔王差了那么多，就連這些知識都沒有聽說過分毫。
下一刻，他們頗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米莉姆，我能向你借一萬個人類靈魂嗎？”
“…咦？”米莉姆怔了一下，左右看看：“倒也沒問題啦，有季星那個技能幫忙，我確實能把靈魂借給你們覺醒，可是…魔王覺醒時一般都要昏睡一段時間，克雷曼那邊又要怎么辦？”
“你還打算演下去？”芙蕾問。
“當然了！”米莉姆道：“雖然計劃出現了一點點意外，但如果你們配合我，克雷曼發現不了的！”
“嗯，那種事沒問題，就當是我向你借取靈魂的先期報酬。”卡里翁不在意什么裝死，先前那一戰對這位獅子王的刺激可不小。
芙蕾則道：“我也沒問題，稍晚幾天回去的事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搪塞過克雷曼了。另外…”
她斟酌了一下，道：“如果召開魔王盛宴的話，剛剛好，我打算在盛宴上宣布退出魔王行列，追隨于你，米莉姆，這也算是我借你一萬人類靈魂的報答吧。”
“哎…哎？”米莉姆大驚。
這怎么還恩將仇報呢？！
“不，不用了！芙蕾你是我的朋友嘛，朋友之間不用回報！季星，你快幫忙拿走我一萬個人類靈魂給芙蕾，幫她覺醒！”
“不，要報答的。”芙蕾面無表情道。米莉姆拿到變身技能已經是定局了，必須得有人稍加看管，不然這個世界真的會變成一團糟。
還好的是米莉姆雖然強大到難以控制，但有時候也很守規矩，為她好的事她是能夠分清的。
芙蕾下定決心要當這個管家的角色了：“以后的日子就請多多指教了，米莉姆大人。”
墩得一聲，米莉姆變成史萊姆落在椅子上，裝成天真無邪，表示自己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史萊姆。
但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就連卡里翁都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趁勢轉投米莉姆麾下比較好——他看得出來，即使自己覺醒，也依然會處在魔王中最弱小的那個行列。
下一刻，季星從米莉姆身上挪移出來的兩萬人類靈魂各自鉆入了兩名魔王體內，進化開始，困意席卷二人，卡里翁只來得及叮囑身后蘇菲亞和法比歐一句便沉睡過去。
“唔，還想找張床躺著…”芙蕾則呢喃一句，也靠著椅子沉睡。
米莉姆這才松了口氣，兩只史萊姆眼睛轉了轉，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個白發、氣質陰翳的青年。
正是魔王克雷曼！
她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滿意點頭，碎碎念道：“芙蕾應該要睡上兩三天，那么…先去給利姆魯一點驚喜吧！哇哈哈哈——”
“季星，這邊卡里翁和芙蕾就交給你照看啦，我很快回來！”隨即她向季星擺了擺手，就從窗口直飛出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季星搖搖頭，大致能推斷出米莉姆想做什么，看向獸王戰士團眾人道：“我還得在這邊打擾幾天，麻煩給我安排一個住處？”
白虎爪蘇菲亞畢恭畢敬答道：“是，卡里翁大人即將覺醒為真魔王，多虧您的幫助，我想卡里翁大人會歡迎您隨時來獸王國做客！”
對于強者，她向來敬服，看過先前那一戰，她的心里已經把季星當成了和米莉姆同等的強者。
這種態度維持到了喝酒前…
當晚，回歸白虎原形的蘇菲亞像只大貓一樣地蹭著季星肩膀，打著酒嗝道：“季星大人，你們這些異界來客…真厲害！利姆魯大人釀的這些美酒，比我們以前喝的酒都美味得多！你就更、更…
嘿嘿，那個、那個…我也想買技能哇，有沒有那種、那種能讓我把克雷曼那混蛋一口吞掉的厲害技能！賣我、賣我一個嘛！”
季星笑呵呵擼虎：“卡里翁覺醒時會給你們這些部下反饋，雖然你沒有陷入沉睡，但反饋結束后你應該會和克雷曼的實力差不多。”
“咦？真、真的嗎？嗝～”蘇菲亞興奮地舔了季星臉兩下，弄了季星一臉的酒味口水：“太好了！”
在卡里翁大人陷入沉睡時，我們這些‘家族魔物’不都聽見世界之音了嗎？你真的不適合喝酒，蘇菲亞！一旁法比歐滿臉痛苦，幾次拉拽都被蘇菲亞蹬到了一邊。
于是從這晚開始，接下來的兩天季星都沒再見到蘇菲亞。
太過放肆，自閉去了。
另一邊，魔物王國。
在獨有技能大賢者的幫助下，利姆魯覺醒為魔王的過程更快。
它從一只普通的史萊姆，進化成為了全新的種族‘史萊姆魔性精神體’，全屬性得到了極大的加強，魔素的量甚至直接翻了十倍。
更關鍵的是，它直接獲得了兩項強大的究極技能，由大賢者進化而來的智慧之王拉斐爾，以及由暴食者進化的暴食之王別西卜。
在更有智慧、更加靈醒的智慧之王拉斐爾幫助下，它的返魂秘術成功讓紫苑復活，獲得了皆大歡喜的結局，此刻紫苑正一臉驚喜地喊著：“太好了！我不用成為別人的英靈了！我只屬于利姆魯大人！”
嗯，怪怪的。
利姆魯腹誹著，環視周邊得到進化了的魔國干部們，覺得接下來大有可為，但就在它準備發布命令時，魔力感知中忽地傳來危險。
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正在襲來！
“保護利姆魯大人！”
同樣感知到那股魔力的紅丸立刻大聲吩咐，還沉浸在復活喜悅中的紫苑頓時半攔在利姆魯身前。
“這家伙是…”利姆魯扒拉開紫苑，凝望遠方天空飛來的人，與情報中對比：“魔王…克雷曼？”
是的，正是‘克雷曼’！
“他就是罪魁禍首？！”
“竟然敢直接闖到這里！”
“他想干什么？！”
在所有人的敵意中，克雷曼懸停在幾百米外，聲音冰冷道：“哇哈…咳，吼吼吼！挺能干得嘛，區區一只史萊姆！不單破壞了本魔王的計劃，還成為了魔王種！”
“計劃？”利姆魯口中不輸人：“你是承認特恩佩斯特聯邦國遭受襲擊，都是你做得了？”
“哈，承認又如何？”克雷曼攤手道：“區區史萊姆，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魔王？哇哈——哼！”
利姆魯感覺剛進化成究極技能的拉斐爾大師似乎有話要說，但大敵當前，她姑且忽略：“那么…你是來與我交手的嗎？克雷曼！”
“交手？別自大了，史萊姆！本魔王只是來告知你你的死期！”
克雷曼冷聲道：“等著吧，我會在魔王盛宴上，當著所有魔王的面干掉你這個敢自稱魔王的家伙！哦～就讓米莉姆動手好了。”
“米莉姆…”利姆魯豁然一驚道：“你把她怎么了？！”
“哇哈哈哈——你是在擔心她嗎？放心吧，她好得很，只是以后會聽我的話而已！好好想想吧，你該怎么才能敵得過那位最強大的遠古魔王！”克雷曼放聲大笑。
“可惡…”利姆魯咬牙，就要變出翅膀與克雷曼拼命。
紅丸連忙拉住她：“利姆魯大人，不要中了敵人的詭計！”
“如此耐不住脾氣，果然只是一只史萊姆罷了。”克雷曼見狀一笑，轉身向遠方飛走：“你就在恐懼中等待著你的死期吧！”
“你這混蛋！”
利姆魯能忍，紫苑哪能忍。
她當即躍起一刀重重追斬向克雷曼，與她同時發動攻擊的還有一個黑發、金瞳姿態優雅的男人。
那是利姆魯清除完法爾姆斯王國軍隊、將要陷入沉睡發覺自己沒有自保能力時召喚出來的惡魔，以法爾姆斯王國軍隊全員尸體為祭！
這時候的利姆魯還并不知道這位惡魔是七大原初惡魔中的黑色始祖，而如果是真的克雷曼，或許要被這一爪子給撕成重傷了。
但這個‘克雷曼’卻只是眼前一亮，探出兩只手便輕松格擋抵消了兩人攻擊，把他們蕩開。
“別太心急，史萊姆。”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克雷曼’飛翔消失在天邊。
落地的原初之黑有些意外，紫苑更是凝重道：“竟然這么輕松就擋住了我的攻擊？明明我剛剛得到了進化。不愧是魔王。”
利姆魯進化成魔王的喜悅氣氛散去，魔國聯邦眾人遭一位魔王宣戰，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
“大家別擔心，利姆魯大人一定會贏的！”有人安撫道。
“魔王盛宴是什么？”有人問。
“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會解救出米莉姆，干掉敢對我們出手的克雷曼！”利姆魯語氣堅決，又憂心忡忡：“該死，早知道米莉姆真的被操控了，就絕對不會讓季星去獸王國了，希望他沒事。”
“…拉斐爾大師，從剛剛開始你就像是有話要說，是有關敵人的情報嗎？”利姆魯反應過來問。
《…不是。宣告，封印暴風龍維爾德拉的‘無限牢獄’即將解析完成，將會獲得強援。》
唔哦！利姆魯心里驚喜歡呼，太好了，因為大賢者進化成了拉斐爾老師，變得這么快了嗎？
而在遠方，‘克雷曼’已經笑得快要抽過去了：“哇哈哈哈——好玩，這也太好玩了！利姆魯喲，就帶著沉重的壓力，去‘挑戰’我和克雷曼吧！哇哈哈哈——”
“咦？芙蕾，你還沒忘嗎？”
三天后，米莉姆垮著小臉看著眼前氣質有些不同的芙蕾：“你已經是真魔王了呀，強大的魔王，怎么能來做我的下屬呢？”
“不，我已經決定了，米莉姆大人。”芙蕾面帶微笑，“我的這份力量，比你還差得遠。”
“確實是這樣，想到前幾天戰斗的場景，晉升真魔王的喜悅都消散了不少。”一旁覺醒的卡里翁比比劃劃著自己的肌肉，道：“還有一點，說是‘究極技能’，我為什么沒在覺醒時獲得？你呢芙蕾？”
“我也沒有。”芙蕾搖頭。
“大概是因為你們是從米莉姆這里得到的生命之火，沒經過值得蛻變的戰斗。”季星道：“沒關系，究極技能也不是只有進化的時候才能獲得，成為魔王后還有機會。”
卡里翁和芙蕾看向希瓦娜。
此刻的希瓦娜形象又有改變，澎湃的力量變得內斂，總體更言更像是一個人類了。她搖頭道：“我也沒有得到究極技能。”
兩人心里松了口氣，卻聽希瓦娜道：“不過主人，我得到了一種名為究極賦予的技能，好像和您的技能有關。其名為究極賦予‘龍血武姬希瓦娜’，讓我從您這里得到的幾個技能威力都相當多得增強了。”
“龍血武姬嗎？”季星輕喃。
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就連自己其它侵入的經歷都能讀取，其規格甚至在龍珠世界之上，雖然強度怎么看也不像七星級，但應該有些獨特的秘密，‘龍血武姬’也很正常。
希瓦娜本就是季星朝著聯盟世界里的龍血武姬培養的。
“沒關系，大概是因為你是我靈魂譜系下的魔王，究極技能換了一種表現方式，晚點我來試試你的技能威力。”季星道。
“是！”
所以說我們三個同時進化為魔王，卻只有這個龍女擁有了究極技能，她很可能實力在我們之上嗎？
卡里翁心中低語，回頭看向法比歐道：“那么接下來，我就按照約定陪米莉姆你進行表演了。獸王國這邊法比歐你和…對了，蘇菲亞呢？怎么沒看到她？”
法比歐滯了滯，道：“她因為您的覺醒得到了進化，正在鍛煉掌控新的力量，我去叫她？”
“哦，那先不用了。”卡里翁繼續道：“你和她帶人整理先前獸王國遭到破壞的地方，讓阿爾薇斯把國民們從利姆魯那里接回來。”
“是！”
卡里翁隨即站起了身，鄭重面對米莉姆道：“米莉姆，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本大爺還是想試試如今的我與你之間的力量差距。話說回來，本大爺原本也該與你有一戰的，現在只不過是補回來！”
米莉姆面露驚喜，還有架打？
“哇哈哈哈——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挑戰了，本魔王就把這一戰補上吧。”她起身叉腰大笑道：“還有芙蕾、希瓦娜，你們都剛剛才成為魔王，要不要試試力量啊！”
“我就算了，沒有故意找打的習慣。”芙蕾道。
希瓦娜也表示了拒絕。
于是三分鐘后，米莉姆一臉暢快地拎著昏迷的卡里翁，大笑道：“果然覺醒后變強了好多，是個還不錯的對手。芙蕾，我們走吧。”
一邊倒的戰斗，甚至說是一邊倒的戲耍，果然還差了這么多嗎？芙蕾忍不住看了季星一眼，這才震動雙翼，向米莉姆方向飛去。
這一眼似乎也讓米莉姆想了起來：“對了季星，你要不要也來參加接下來的魔王盛宴啊？雖然你是個人類，但你的手下已經成為了貨真價實的魔王了嘛！
唔，就算你不來，不久后奇伊也會單獨找到你吧？那家伙從我父親那里得到了世界調停者的工作，你的力量雖然還不如我們，但世界上比你強的家伙應該沒幾個了，已經有影響世界平衡的可能了！”
季星道：“我考慮一下，或許會去，以希瓦娜的隨從身份？”
“哎？”米莉姆突然一拍手掌：“要不要…季星，我們直接把克雷曼痛宰掉，你用變身技能變成他參加盛宴好了，省得還要演戲！”
“然后呢？”季星笑道：“利姆魯的怒氣朝哪撒？難道要她打我一頓？她也打不贏我啊。”
“哦，也對——”米莉姆擺手：“那再見了，季星，下次要好好跟你打一架！芙蕾，我們快點飛，克雷曼應該已經等急了！”
克雷曼何止是等急了。
他已經等急眼了。
他的原計劃是讓米莉姆偷襲卡里翁，根本就沒有光明正大地宣戰再等七天的事，結果不知道米莉姆哪根筋不對，明明在被操控中，還是做出了出乎他預料的事。
也無所謂，宣戰就宣戰吧，正面戰斗卡里翁也不可能是米莉姆對手，可七天之后又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派去的密探不知蹤影，就連芙蕾都消失了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另一邊，他命令魔人繆蘭把事態鬧大、利用法爾姆斯王國軍隊覆滅魔物王國的事情也很不順，甚至說失敗到了極點。
那一萬九千人的大軍原本是‘那位大人’為自己準備的覺醒禮物，如今卻全被那只史萊姆給殺掉了，負責監視的心腹皮羅涅也被其召喚的惡魔發現清理，導致他對于魔物王國的現狀完全失去了了解。
至于‘那位大人’，其名為卡薩利姆，是一位老牌魔王，只不過十幾年前被新魔王雷昂斬殺更替。
但咒術王卡薩利姆并沒有死，他現在以特殊的狀態存活于一名人類少年的身體中，指揮著克雷曼等一眾‘中庸小丑連’成員。
克雷曼在中庸小丑連中其實是最弱的一員，但他善于謀略，可以說足智多謀，于是他被派來暫替卡薩利姆的位置，吸收遺留的財富。
如今在眾魔王中，克雷曼是財力最為雄厚的存在，因為他跟東方帝國暗中進行交易，還與矮人王國維持頻繁的貿易關系。利用這些交易管道，購得東西兩大陣營的最新型武器和防具，用前人留下的遺產和魔法裝替部下增強戰力，用來讓渴望力量的魔人們就范，以巨大的財富引誘魔人，利用他們。
他的潛在盟友遍及天下，于是情報能力也超乎所有的魔王！
是的，他很優秀，是一個足智多謀的魔王，欠缺的只有武力。
按常理說，以他的智慧，如今計劃出現了多處疏漏、魔王米莉姆那邊情況也暫且不明，他應該和卡薩利姆那邊取得聯系，商討后續事宜，并終止目前有風險的計劃。
但不知為何，他很執著，執著到仿佛根本不考慮失敗和風險。
“卡薩利姆大人的咒術一定沒問題，但可能是米莉姆太強，還保留了一些自我意識，任性了一些，接下來加強管教就好了。”
“嗯，沒錯，接下來…把要運輸給東方帝國的物資安排好，就專心致志地對付那只史萊姆吧！”
之后就是向雷昂復仇！
然后統一這個世界！
明明各處已經極度糟糕，以往機智的克雷曼卻仿佛看到了勝利的那天，發出了張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