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季星和利姆魯
“嗯，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在我的獨有技‘葬魂師’下，紫苑能以這樣的狀態存續七天，如果想不到別的辦法，就只有兩種選擇了。
一是讓她簽訂契約，成為我的部下，讓她變成隸屬于我的英靈，二是我盡量完整地送她去投胎轉世，等她再成長到十幾歲的時候有一半的概率覺醒這一世的記憶。”
面對著眼前帶著點水藍色的銀發‘少女’，季星做出如是的說明。
紫苑的靈魂更是一下子撲了過去，想要抱住她腿卻穿透而過，堅定道：“您別為我難過，利姆魯大人！我已經跟他商量過了，我不想投胎轉世，雖然我有信心一定不會忘記您，但也要離開您十幾年！
我選擇第二種，但請您放心，就算成為他的英靈，我也能繼續做您的秘書，他只會在緊急的情況使用我，我的心還是屬于您的！”
‘少女’微微張開了嘴，水汪汪的金色大眼睛里透著迷茫，就好像睡懵了的小女孩，分外可愛。
但‘她’的靈魂卻是一個男人。
沒錯，她正是鳩拉·特恩佩斯特聯邦國的盟主利姆魯·特恩佩斯特，原名三上悟，死亡后在這個世界里轉生成一只史萊姆的存在。
因為吞噬繼承了井澤靜江的模樣和心愿，現在的她外貌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可愛少女，身為魔物史萊姆的影響也讓她漸漸變成‘無性’。
此刻她剛剛回到城鎮里，就見到了眼前這一幕，太多的信息讓史萊姆的大腦有些過載，她看了看季星，又低頭看看眼眶通紅發誓忠誠的紫苑，古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我說紫苑…這股濃濃的NTR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她頭腦風暴般梳理著今天的經歷——在英格拉西亞王國結束了對幾個孩子的課程后，她準備傳送回聯邦，卻發現了傳送無效。
接下來她遭受了靜小姐的弟子日向的襲擊，不知道是誰扭曲了我和靜小姐之間的事，讓日向完全不聽她的解釋…說起來，現在想起日向的劍都心有余悸，就算沒有那個結界，我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
假死逃脫脫離結界后，我借用封印維魯德拉的那個山洞為坐標傳送到了附近，從加維爾和蒼影那里知道城鎮遇襲，她連忙趕了回來。
結果就是…城鎮里恰好來了這位‘野外技能商人’同鄉和他的坐騎仆從烈焰龍，保護了城鎮。
只有紫苑一個人犧牲了。
作為自己的秘書，利姆魯和紫苑相處得早就像家人一樣，按理來說她應該為此而萬分傷心的，但紫苑的靈魂撲在腿邊的場景…讓利姆魯實在是有點傷心不起來。
更關鍵的是…作為轉生者的她多少會比魔物們多想一些，所有人都沒事，偏偏只有紫苑出事，怎么都讓她覺得這同鄉有些刻意？
嘛，不行，畢竟他幫了大忙，這樣無端的懷疑同鄉有點不好。
利姆魯剛想到這里，她的獨有技能‘大賢者’就在腦海里解析道：
《告知。根據現有情報，個體名‘季星’刻意營造只有紫苑一人犧牲的可能性為99.9。》
哦！大賢者也這樣覺得嗎？！
利姆魯豁然一驚，望向季星，那么說他的目的難道是…看上了紫苑，要把紫苑從我身邊搶走？！
《…告知。個體名‘季星’想要搶走紫苑的概率不足1。》
…咦？不是嗎？忽略性格方面，胸大顏值高的魔物娘紫苑應該是很吸引男人的吧？
嗚…可惜我沒有工具了…
《…告知。如果沒有個體名‘季星’的幫助，在結界的影響下，死者的數量會超過百名。》
大賢者的這一段分析讓利姆魯心中一震，暫時拋下了其它念頭。
是啊，雖然這么想有點對不住紫苑了，但眼前這樣的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如果回來后看到的是一地尸體…利姆魯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這也讓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些怒火與懷疑。
難道我的決定錯了嗎？為什么法爾姆斯王國要這樣做，難道人和魔物真的沒辦法和平相處嗎？
《告知。無法分析。》
唔，大賢者也沒有答案嗎？
“抱歉了，季星。”她抬頭對季星道：“現在我的頭腦一團亂麻，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稍晚一些再招待你、鄭重地感謝你。”
“沒事，理解。”季星道：“你先忙你的，其他事晚點再說。”
“嗯…”利姆魯又低頭看向紫苑的靈魂，那‘哭泣的太太’、濃濃的未亡人感讓她面色古怪了一瞬，連忙正色道：“沒事的，紫苑。還有七天不是嗎？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不會讓你徹底死掉的！
還有你啊，這次也算是吃到了教訓，以后遇事不要毛毛躁躁的，要冷靜，冷靜！知道了嗎？”
“嗚嗚嗚…利姆魯大人…我知道錯了啦，我只是…那我的尸體請您先幫忙收好…”
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中，季星結束了與利姆魯的第一次見面。
在稍微理清思路后，利姆魯匆匆去見已經被紅丸等人扣押起來的繆蘭尤姆等人，了解情況。
季星和希瓦娜則住進了朱菜為他們安排的獨棟小樓，并且為表感激，利姆魯作為盟主，直接贈予了季星這里的永久居住權。
檢查了一番房屋設施，作為護衛的希瓦娜選擇住在一樓，正當她想問季星有什么東西需要貼補采買的時候，忽然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窗口，一把拉開了窗戶。
“不愧是傳說中的巨龍。”白老的身形在那里顯現，呵呵笑道：“老夫才剛到，就被你發現了。”
“什么事？”希瓦娜冷聲道。
“雖然有些失禮，但不能請老夫先進去嗎？”白老問。
“你要從窗戶進？”
“抱歉了。”
希瓦娜回頭請示季星，得到季星肯定后便去打開了門，劍鬼白老從門走入，再次向季星致歉道：
“打擾您休息了，季星先生，我來為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哥布達向您道謝，您賣給他的劍技‘阿爾法突襲’真是神奇，就連老夫一時不察都會被那孩子傷到了。”
“就這事兒？”季星笑問。
白老輕輕搖頭：“不，雖然有些冒昧，但老夫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能為巨龍命名，能將自身的技能贈予他人，季星先生的力量恐怕是老夫無法揣度的。
您的獨有技能守護者能夠一瞬間覆蓋保護小鎮，應該也意味著整個小鎮局勢都在您的掌控中吧？恕老夫失禮，紫苑的死…”
“我察覺到了，但沒救。”季星直言解答了他的疑惑。
“果然。”白老怔了一下：“雖然沒有理由讓身為旅客的您做得更多，但老夫還是想了解一下原因。
有這位龍女在，您應該也不需要紫苑的追隨，那么…您的目的是什么？當然，老夫隨口一問，您若是不愿意說，就當沒聽見。”
“不，也正好由你居中轉達給利姆魯。”季星笑道：“讓死者復生的神術有不少，但都不是現在的利姆魯能做到的。她能夠達成的方式只有一種——成為魔王，帶動靈魂相連的部下進化，讓紫苑復活。”
“成為…魔王？”白老愕然。
“條件是親手殺死一萬人。”季星繼續道：“這次法爾姆斯王國的襲擊其實是她的機緣，如果在我的庇護下一個人都沒死的話，她很難下定決心。而如果不成魔王，她就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這個王國。”
“一萬人…”白老呢喃：“原來是這樣…法爾姆斯的軍隊嗎？您想讓利姆魯大人成為魔王？”
“不是我想讓，是這座魔國聯邦需要她成為魔王。我是來休閑度假的，不是來保護這里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白老道：“在您看來，我們和利姆魯大人想要鳩拉·特恩佩斯特聯邦國更加安穩，都需要擁有更強的力量。
老夫聽黑兵衛說，您還是一名擁有傳說般技藝的鍛造師？不知道老夫有沒有機會請教一下您剛剛獲得的傳說級武器和您的劍術？”
口中稱請教，但作為極于劍術的劍鬼，幾百年的劍術修行讓他對于自己的劍術有極大的信心，就連阿爾法突襲的攻擊他都能格擋。
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有獲得勝利的可能，忽略劍技，二者的等級恐怕有著天與地般的差距，只是見到了阿爾法突襲后，他想要見識更多‘劍術技能’，完善自己的技藝。
于是一個小時后，風風火火跑到練習場的哥布達見到了站在劍術木樁前，發呆的白老。
“老頭子，你還真在這兒！”
他納悶道：“利姆魯大人召集干部的傳訊你沒接到嗎？是因為這個結界所以沒傳到這么遠？話說現在鎮子上那么多事，你突然跑到練習場發什么呆啊？不會是…”
哥布達臉上露出怪笑：“因為被我打敗，在這兒偷偷加練吧？”
白老回神，側頭看了眼他。
“原來世界是如此得廣博，就連老夫都是坐井觀天，因為一點小小的成就而沾沾自喜，你會驕傲自滿也不足為奇，哥布達。”
“…啊？”
“但從明天開始，所有訓練的強度都給我加倍！”他厲聲道：“哥布達，買來的劍術技能終究只是買來的，你要轉化成自己的東西！”
“…啊？！加倍？饒了我吧老頭子！你這是蓄意報復，我要告訴利姆魯大人！”
“哼，利姆魯大人也要加練。”白老冷哼一聲，動身道：“走吧，不是說召集老夫開會嗎？正好老夫也有一件事需要向她稟報。”
“…成為魔王？”幾分鐘后，議事廳中，利姆魯詫異地望著白老道：“您讓我成為魔王？”
“是的，老夫思來想去，或許也只有這一種方式才能讓紫苑在七天內死而復生。”白老道：“那就是讓利姆魯大人成為魔王，帶動我們所有被您命名的魔物進化。”
紅丸驚訝道：“師父，您竟然還知道成為魔王的方法？”
“活得久了，總會有些益處。”
《告知。白老從季星那里得知這些信息的概率為60以上。》
那種事不用你說我也判斷出來啦。還原回史萊姆形態的利姆魯被朱菜抱在懷里，在心里對大賢者說著，殺死一萬人…成為魔王嗎？
那畢竟是一萬個活生生的人，而這一次城鎮的損失遠沒有原本得大，所以原本身為人類的利姆魯有些猶豫，卻在這時聽到了歡呼。
“好耶，那就讓我們來大干一場，殲滅法爾姆斯的軍隊吧！”
紫苑干勁十足，揮動的手臂從利姆魯身上穿過才微微一頓，可憐巴巴道：“那個連老人孩子都想屠殺的王國覆滅也不足為惜，您會成為魔王救我的吧，利姆魯大人！”
“啊，那個…”
史萊姆兩只小短手萌萌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心里默默道：因為紫苑的靈魂一直在身邊這種滑稽的事，總是讓我不覺得她已經死掉了，忽略了法爾姆斯做過的惡事。
是啊，他們不值得原諒！
“我知道了，就這樣做吧！”
于是為了守護魔國聯邦、復活紫苑，利姆魯決定出道成為魔王。
“呼…好舒服，感覺一天的緊張和疲憊都完全消解了呢。”
深夜，藍色的史萊姆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中，仿佛化在里面一樣起起伏伏，舒服地瞇著眼睛道：
“怎么樣，季星，我這里的溫泉還不錯吧？這可是我和蒼影一點一點挖掘引來的天然溫泉水，原本想把它送到所有人家里，但只是我們兩個，工程量有些太大了，只能在這里建立一個公共的溫泉池。
別看這樣，就算是跟我們世界的有馬溫泉相比，這里也要更舒適一些，嗯，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溫泉水中有魔素的存在吧？”
季星靠在池子邊緣，雙手架在岸上，稱贊道：“確實不錯。這一年來我幾乎走遍了所有西方國家，就算是神圣法皇國，哪怕建筑比你這里豪華美觀一些，但居住的舒適度也遠遠比不上你這里。”
“哈哈哈。”史萊姆歡快地撲騰著兩只小短手：“畢竟這個世界的人沒有我們那邊會享受生活嘛。至于建筑方面，特恩佩斯特才剛剛建立一年多，需要慢慢完善。
而且不瞞你說，在轉生前我可是在大建筑公司工作的，是經驗豐富的職工哦，這是我在行的！”
“嗯，我等你建好來住。”季星笑道：“加油。”
“…emmm，感覺怪怪的，喂，怎么聽起來作為同鄉的你是想要躺在我的努力上享受？！”
史萊姆睜圓眼睛道：“想要在這個世界生活得更舒服的話，就跟我一起努力起來啊！”
“有現成的，為什么要努力？”
“喔，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超不要臉的話呢！”史萊姆嘟噥道：“話說回來，真羨慕你的生活啊。
‘野外技能商人’，擁有那么神奇的技能，隨隨便便就能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傳說，成為人們渴望見到的‘奇遇’、‘前輩’，沒有人敢跟你為敵…唔，這不就是傳記小說中的隱士高人嗎？也太自在了！”
它激動地揮舞起兩只小胳膊：“哪像我，純純就是勞累命。轉生成一只史萊姆，連最重要的東西都丟掉了，唉，不幸啊——！”
“模仿上條當麻？當麻老爺的艷福是你能比的？”季星笑道。
“…有人能懂我的梗接我的梗雖然感覺不錯，但直接往心里扎也太過分了吧！”史萊姆抱怨道。
卟——
彈動的聲音中，史萊姆恢復了十二三歲美少女的模樣，學著季星的架勢靠在另一邊，卻因為身高的問題，雙手架在岸上屁股就無法著地，只能無奈地沉沉浮浮。
“那么…我已經自我介紹了許多了，該你了。季星…是你的本名嗎？姓氏還是名字？你在被召喚過來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啊？”
“季星就是我的全名。”季星笑道：“我沒有說過我是日本人吧？我姓季名星，是中國人。”
“…哎？！”利姆魯愕然。
“至于職業嘛…我接觸的學得東西挺多的，大概就是人們傳說中那種隱世門派的傳人，練就一堆絕學下山闖蕩，一時沉迷于英雄聯盟游戲，又不慎被召喚了過來。”
“…聽起來很扯嘛，但細品好像又差不多？”利姆魯低喃：“沒想到你竟然不是日本人，我現在見到的召喚者里大多都是日本人呢。
嗯，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多了，你應該比我久得多。你有見過其它召喚者、轉生者嗎？不知道有沒有我們兩個都認識的。”
“沒有，我才剛來一年多，只見過法爾姆斯王國的三名召喚者。都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跟著法爾姆斯的部隊來入侵城鎮，被我給抓住了，我看看能不能修正修正他們的人格，修過來你再見見吧。”
“唔，你還幫了這種忙？召喚者啊，應該都有很厲害的獨有技，看來如果不是你的話，城鎮的損失要比我預估中還多得多。”
利姆魯沒問那三人被關在哪，只是想了想不怎么熟悉的英雄聯盟里的游戲技能，又驚訝道：“你說你剛來了一年多？太夸張了吧！
簡直像是日向一樣…坂口日向，你有沒有聽說過？她也是異界訪客，流落到這個世界后只跟靜小姐學了一個月劍技就超過了她，現在是神圣法皇國的圣騎士之首，圣人日向，厲害得一塌糊涂！”
她評說著，微微失神：“和靜小姐說得一樣，那是個激動起來聽不進別人解釋的家伙，這次我差點被她砍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好像…被人出賣了。
嗯，還只是推測，希望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比起和法爾姆斯王國的沖突，被明明該互幫互助的同鄉背刺…會更讓我難過的。”
她金色的瞳孔瞄了眼季星，季星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如果我想對你不利，就正面一劍把你砍了。畢竟我也是圣人，應該比日向厲害一些，砍現在的你很輕松。”
“噗…”
利姆魯一下沉進水里，灌了一口溫泉水又化成史萊姆跳出來，兩只小手比比劃劃道：“什么？你也是那個什么圣人？你們一個兩個都厲害得超標了吧喂！作為同鄉，這讓我的壓力超級大好嗎？！”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說得好輕松…”
史萊姆嘟噥一句，沉默著咕嚕咕嚕地吐了一會兒泡泡，道：“我大概是有些天真了，季星。這一路走來太順，有些得意忘形，明明已經有人提醒過我了，卻還是大意到完全沒做防備，如果不是你，辛苦建立的城鎮真的要糟糕透頂了。
再次向你說一聲感謝吧，就憑你這一次的恩情，想要躺在我的努力上享受也隨便你了！為了鳩拉·特恩佩斯特聯邦國和信任我的部下們，接下來我真的要努力了！”
小小的史萊姆頗有氣勢地揮拳向天，大眼睛卻滴溜溜偷瞄季星。
季星笑道：“我是不是應該客套地說一句‘加油，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我也會幫忙的’？”
“…季星，你這個人？！”
史萊姆差點噎住，半晌才又無奈道：“好吧好吧，果然還是魔物單純。現在我確實就有件事想找你幫忙，雖然有些過分…”
“過分就別說唄。”
“呃，可這件事也只有你能行了。”史萊姆的臉有些發紅：“本來還沒想…但你說自己是圣人，比日向還厲害，就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所以只能拜托你一下。
我的好朋友…嗯，魔王米莉姆對我的盟友獸王國宣戰了，七天后就會發起進攻。我覺得這件事很古怪，說不定和這次特恩佩斯特遇襲、魔王克雷曼的陰謀有關。
我很擔心米莉姆，獸王國的魔王卡里翁人也不錯…本來應該我自己過去的，但紫苑這邊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要在七天之內滅掉法爾姆斯王國的大軍，成為魔王，但光是解析城鎮的這個封印就要三天左右，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
“當然了！”它比劃手臂，強調道：“我不是想讓你阻止戰爭，你就在暗中、在暗中幫我看看戰爭的結果和米莉姆的狀態就好了。
英雄聯盟里有很多能夠隱藏的技能吧？唔，或許你站在草叢里就能隱身？總之，你應該行的吧。”
“你對我真有信心。”季星搖頭笑道：“那可是破壞的暴君，魔王米莉姆，擁有毀滅世界力量的最強魔王之一，可不是鬧著玩的。”
“啊…啊？”史萊姆驚訝地張大嘴巴：“米莉姆那么厲害？”
雖然知道米莉姆很厲害，但現在的利姆魯還實在沒法把那個能用蜂蜜就哄好的小丫頭與毀滅世界聯系起來，只覺得‘一般厲害’。
“那…那還是算了？”
“不，我去。”嘩啦啦的水聲中，季星從溫泉中站起來，上岸，留給利姆魯一個背影道：“既然你都厚著臉皮拜托了，我就多少跑上一趟，正好我也好奇著世上最強的魔王到底有多強的力量。”
“…喂！季星，你可千萬別亂來，小心點！”利姆魯連忙道。
回應它的只是季星寬闊的后背與讓人安心的后擺手。
待季星消失，卟的一聲，史萊姆又回彈成了美少女的樣子，她小臉掛著憂愁呢喃：“搞什么，早知道就不提出這個請求了。明明是個躺平的懶人，怎么突然間干勁滿滿大義凜然？如果他出了事，還是因為米莉姆，那我真是…”
《告知。個體名‘季星’出于主體請求前往獸王國的概率不高于5，出于自身意志、原本就想去的概率超過95。》
利姆魯嘴角抽了抽，道：“是這樣嗎？真是的，這家伙，說話做事真的是能噎死人，在原本世界肯定沒幾個朋友！但話說回來，我倒是不討厭這種性格，本來還挺擔心他有什么陰謀的，現在來看…”
《告知。個體名‘季星’一劍就能砍死現在的主體為實話實說，抱有陰謀的概率低于5。》
《告知。主體感覺不討厭、放心，99出于個體名‘季星’出眾的語言藝術，以及情商的差距。》
大賢者，你的情商是負數吧！
《告知。‘大賢者’只是依附于主體靈魂的獨有技能，一切知識、情商等概念性東西都源于主體。》
于是第二天，魔國聯邦的眾魔物發現調兵遣將、特訓備戰的盟主利姆魯大多時間板著個小臉，還以為她是因為法爾姆斯王國的行徑而憤怒，紫苑的鬼魂更是為此感動得痛哭流涕，‘鬼哭狼嚎’。
如此倒積蓄起充足的氣勢，待三天后，大賢者完成了對于城鎮周邊的‘四方印封魔結界’的解析，利姆魯率軍出征，開始了她覺醒為真魔王的關鍵一戰！
相近時間，季星亦騎乘希瓦娜離開了魔國聯邦，前往獸王國，準備介入米莉姆和卡里翁的戰斗。
哦，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
法爾姆斯王國軍帳中，魔人拉贊有些憂心地終止了魔法。
“還是完全沒有反應，省吾他們三個真的被干掉了嗎？四方印封魔結界下，魔物怎么可能還有這樣的力量？那些騎士回稟的‘無法傷害’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間，一股寒意凍結了他的脊梁，他發現有一只手竟在不知不覺中扣住了他的衣領！
“你是…”
“你也進去吧。”
季星隨手一扔，拉贊便去異空間中與田口省吾三人作伴，vip觀眾席上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