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捏著進階版飛升藥劑,窗口處透射過來的微光中,藥劑里閃爍如星河般璀璨的金芒。
在卡蜜爾的注視下,這不止是一座金礦,還是將菲羅斯家染上金身的染料,是讓菲羅斯從一個世界知名富商、首屈一指富豪家族推進為符文大陸第一勢力的助燃劑。
她再一次慶幸菲羅斯家得到了塞維爾這樣的人才,并且很好地把握住了,至于主次逐漸顛倒的事情她也并不在意,哪怕菲羅斯家最終只是塞維爾家之下的第二家族,也比原本偏居一隅好了太多。
“藥劑先內部供應?”得知目前這東西只有季星能做,一天也就能制作那么幾瓶,而且這種東西也只適合走高端路線,卡蜜爾建議道。
“我能夠服用這種藥劑嗎?”
“應該是可以的。”季星點點頭道:“飛升藥劑的強化是全方面的,包括心臟、血液、大腦,你的情況…服用時我得在旁守著。先內部供應也沒問題,我們可以暫緩一個月,先培養出一支精銳軍隊。
順便給我找一個地盤吧,我要建一座‘塞維爾魔法學院ap;ap;,面向整個大陸招生,普及魔法。”
卡蜜爾一怔,收了一個學徒奇亞娜的季星準備繼續培養自身的魔法班底這不奇怪,但…建立魔法學院?甚至…普及魔法?
她沒有多問,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只道:“雙城現在的土地資源非常緊張,但你要用的話,其它議員家族應該會愿意賣給我們一些。你要用多大的地方?”
季星想了想,道:“算了,我直接搬一座島到雙城附近,到時候建筑大框也可以用魔法完成,幫我招募一些能工巧匠弄些裝飾吧。”
卡蜜爾:“…”
“你的魔法已經能做到這種事了嗎?看來你去往各個國家的環游帶來的收獲不小。”
卡蜜爾猶記得季星第一次顯露魔法,單人覆滅普朗克船隊帶來的驚訝,一切恍如昨日,也確實沒過多久,可那還勉強在‘普通強大ap;ap;法師的范疇里,但…移動島嶼?
這已經是神靈般的力量!
但她不認為季星是在夸大。
二人又交流了一些細節事項,卡蜜爾起身道:“不到一年時間,你曾經放下的‘豪言ap;ap;便一個個轉換為了現實,我和菲羅斯家很榮幸能陪伴你共同走向輝煌。”
季星也起身跟她握了下手,笑道:“灰夫人也幫了我許多。”
卡蜜爾輕輕頷首,轉身去操勞季星這次帶來的‘工作ap;ap;了。
而正如卡蜜爾看奇亞娜不怎么順眼,奇亞娜也怎么看卡蜜爾這個女王范十足的家伙怎么不舒服。
等她走了,才感興趣道:“塞維爾,你還放下過什么‘豪言ap;ap;?”
“不算豪言,只是目標。”季星解釋道:“我加入菲羅斯家族后不久就跟她說過,前期我托庇在菲羅斯麾下,但會逐漸和菲羅斯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她成為掌權人。
剛剛她的意思就是承認以后菲羅斯正式算做我麾下的勢力了。”
“…真的假的?”奇亞娜表示不信道:“我看那金屬女人可不像是愿意當別人手下的家伙。”
“是不是都和你無關,待在這兒抄你的魔脈學知識吧。”
奇亞娜表情頓時一垮。
季星則看向卡莎道:“走吧,我帶你去見賈克斯。他比我預料得來得更快,估計已經在皮爾特沃夫等我不短的時間了。”
卡莎一頓,沉默跟上,只留奇亞娜苦巴巴地想說一句也想去,卻只被兩人留了個后腦勺,只能自暴自棄般把‘作業ap;ap;摔打出來,開抄。
恒星大街,某 酒館包間。
“看到了嗎?強者之間都能感應到彼此,只有愚蠢的弱者才會擔心他是否沒有發現我們。”
阿特瑞斯黑臉看了看賈克斯,又看向包間門口走入的兩人,一時無言以對,只能仰頭干了杯酒。
“但弱者也總有存在的意義,至少消息還算靈通。”賈克斯繼續補刀,看向季星道:“你和一年前相比,確實堪稱脫胎換骨。”
季星笑著坐到兩人身邊,道:“嗯,好久不見,上一次見面時你可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驚嚇ap;ap;。”
“是啊,上次你也是弱者。”賈克斯特地在‘也ap;ap;字上加了重音。
“差不多可以了,賈克斯!”阿特瑞斯惱火道:“這一次的比試還不知道誰輸誰贏,不過是比我更早抓住納什男爵罷了,難道你要把那次勝負當成一輩子的榮耀嗎?!”
賈克斯不屑道:“弱者總是看不清差距,無論這次比試的內容是什么,勝者不是我,便是他,永遠不會是你,阿特瑞斯。”
阿特瑞斯免疫度越來越高,聞言一滯,只側目看向季星,賈克斯這張臭嘴可很少夸人,但剛剛好像把季星和他放在了同一個水平?
明明初次見面,但季星也能和兩人無障礙交流:“聽起來…你們找我的目的是一場‘比試ap;ap;?內容是什么?我還沒有答應加入呢。”
“一場真男人的角逐,你不會拒絕的。”阿特瑞斯道:“我們三個的比試將會決定符文大陸上最強人類稱號的歸屬,你要錯過嗎?”
“聽起來還真是沒啥吸引力。”季星無奈一笑:“而且只是我們三個,沒有瑞茲法師?”
“符文法師嗎?”賈克斯開口:“使用世界符文的他和不使用符文的他是兩種生物,前者確實不可小覷,至于后者…”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很顯然已經表明了態度,不用世界符文的瑞茲在季星凝聚第一枚精密符文后就不太是季星的對手了。
阿特瑞斯則繼續道:“那家伙不會把符文用在一場比試上的。你們這些法師總是不夠痛快,你也對比試沒興趣?不如先聽聽內容。”
“獵殺婕露花園——婕拉。”他低沉道:“這個因世界符文力量誕生的扭曲生物你不會沒聽說過,這些年她吞噬殺死了許多無辜者,因為行蹤隱匿,能在許多有花草的地方出現,尋常人很難找到她。
我們約定好時間一起出發,誰先找到并殺死她,便算勝者。”
“聽起來更無聊了。”季星道。
站在季星身后,卡莎好像被三人給忽視了,但她自從進屋,就被一股窒息感給籠罩了。
眼前的三人看似在閑聊、約定比試,但其實早就在較勁,那碰撞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卡莎只覺自身又處于幼時剛被虛空吞噬的絕望。
不,或許還算不上較勁,只是三人會面時不曾收斂力量彼此試探而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場。
適應了一會兒后,她終于讓心跳歸于平穩,看向罩著厚厚斗篷的賈克斯,從他的身上,卡莎確實體會到了熟悉的感覺。
這時賈克斯也看向了她,看不清的陰影下,似乎有五顆紫色的眼睛盯住了卡莎,讓卡莎身體一寒,身上的虛空組織開始躁動!
好在在她失控前,賈克斯便挪開了目光,轉口道:“塞維爾,你去過艾卡西亞的虛空通道了嗎?”
“嗯,前幾天過去了一趟。”
“察覺到了那東西?”
“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叫她虛空女皇。”賈克斯語氣鄭重了些:“在那里的虛空通道剛被重新打開時,我過去了一趟,和打開通道的虛空先知馬爾扎哈打了一架,被那混蛋逃了。
而他能逃掉,就是因為那時的虛空通道里走出了一只近似于女性人形的虛空女皇,我費了不少力氣才殺了它,沒空管邊角料了。”
卡莎一怔,從賈克斯的話里體會到了一些其它意思,難道說…
“哼,虛空也有智慧,吃了一次虧,這次正在準備醞釀一個大家伙。”賈克斯冷哼道:“等新的虛空女皇出生,才是災難的序幕。”
卡莎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血液微涼,又忍不住問:“你說通道…是人為打開的?虛空先知馬爾扎哈…還有,你知道我?”
“啊,我親眼看著你用匕首殺死了第一只虛空怪物。”賈克斯隨意道:“倒是讓我意外,你竟然能活到現在,很不錯…或許那丑陋的虛空先知被我嚇到了吧。”
能得到他一句‘很不錯ap;ap;的評價不容易,但此刻卡莎心潮翻涌,完全想不到自己和賈克斯之間還有這樣的‘緣分ap;ap;。
她不是軟弱的小女孩,或者說早已經不是了,不會為當初賈克斯見她而不救產生什么抱怨。
但她不理解…“你有遠超我的力量,為什么十幾年來都不嘗試封鎖艾卡西亞的虛空通道?你難道不是對抗虛空的戰士嗎?”
“哼,小丫頭,你懂什么。”賈克斯不屑道:“你知道陸地和海上總共有幾個虛空通道嗎?艾卡西亞的只是小兒科,弗雷爾卓德的冰霜女巫已經快支撐不住了,那條通道里有比虛空女皇更恐怖的怪物。”
單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即使他很強,但真到了災難降臨時,他只會用自身去搏一只最強的怪物,而不是提前去和無盡的怪物拼命。
哪怕這會犧牲掉很多人,但相比起整個世界,那不值一提。
“弗雷爾卓德,冰霜女巫…”
卡莎呢喃著,我對虛空的了解以及我的力量,都還遠遠不夠嗎?
“武器大師,可以傳授我對抗虛空的力量嗎?”她鄭重道。
“我不收笨蛋。”賈克斯:“祈禱你的進步能達到我的要求吧。”
季星能聽出,賈克斯對于卡莎還是有些另眼相看的,或許是因為見證過卡莎從一個只會哭泣的小女孩成長至今的蛻變,又或者是因為兩個人確實是某種意義上的同類。
不過弗雷爾卓德…冰霜女巫麗桑卓?賈克斯提起她的語氣還算鄭重,看來實力也很可觀。
賈克斯比誰都見多識廣,他身上的虛空知識,也是季星需要的。
于是季星想了想,把話題轉了回去:“比試我可以答應,但我建議內容變更一下。”
阿特瑞斯精神一振:“你說?不要太簡單,那很難分勝負。”
“你們聽說過蝕魂夜嗎?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三個月,我們比比誰先殺死破敗之王吧!”季星笑道。
“哦?暗影島?”
正在暗影島組織亡靈大軍,準備再一次追尋所愛的佛耶戈并不知道,自己成為了三人的比試目標。
痛,太痛了。
而三人也并不知道,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正在醞釀。
灰蒙的平原,雜亂的低語。
幽靈般的鬼霧纏繞在我的身體上,我不自覺地聆聽命令,像其它幽魂一樣聽從著王的吩咐。
王是誰?
不管是誰,總之,我要聽話。
不!我可是…
等等,我是誰?這是哪?
哦,我好像…被殺死了。
過去了多久了?
很亂,很迷茫,直到一股怒火與不甘點燃了我身周的鬼霧,幾道身影在我的面前逐漸清晰。
厄運小姐…皮城的法師?
對了!我是普朗克!
我被殺死了?!不,我可是比爾吉沃特的主宰!海盜的王者!我怎么可能會被他們殺掉?!
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普朗克的身體逐漸重新凝聚成型,鶴立雞群般站立在整齊列隊的幽魂中間。
這是死后的世界?
但他看到隊列前方,還有一些與自己一樣,與幽魂迥然不同的人形存在,他們齊聲恭喜著什么‘又有新的同伴、新的亡靈將軍誕生了ap;ap;。
而接受他們恭喜的家伙立在正中心,身軀由金屬所鑄,一雙眼睛散發著幽冥寒光,讓普朗克只是見到,就產生了頂禮膜拜的沖動。
這是冥界之王?不,就算是冥王,我普朗克也不會屈居其下!
很快,普朗克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對方的身前,表示臣服。
因為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個傳奇,一個禁忌,兩次給符文大陸帶來災難的存在——莫德凱撒!
“要離開比爾吉沃特了嗎?”
比爾吉沃特海港,一名渾身魚腥味的船工將魚冷凍封存打包裝入萬能膠囊,動作嫻熟,但眼神卻如行尸走肉般晦澀無光。
“又一次蝕魂夜要來了,比爾吉沃特也完全是莎拉的天下了。”
他的名字叫瓦爾特,是普朗克的親信部下,此前是負責打入其它幫派、提防反叛發生的臥底,也正因此,很少人知道他和普朗克之間的關系,如今知情者也都死掉了。
對于他來說,普朗克的死亡猶如天塌,這近一年的時間里,他一直期待著普朗克的舊部或者其它船長能掀翻莎拉的統治,為此也一直隱藏著自己,卻越來越絕望。
萬能膠囊帶來的財富和便利讓得到塞維爾支持的莎拉王座越來越穩,不一樣的統治方式也讓比爾吉沃特港越來越不像罪犯的天堂。
這里完蛋了,無可救藥!
在毫無意義地送死刺殺與保命之間,瓦爾特猶豫了很久,終于下定了決心——走吧。
但就在他完成今天的工作后,忽然有一陣古怪的低語在他的耳邊響起,仿佛魔鬼,讓他頭暈目眩。
但出乎預料,他竟然能聽懂其中的意思,死魚一般的眼睛中逐漸有了神光,錯愕地左右警惕觀望。
直到確定身邊無人,他才驚喜又狂熱地低喚:“普朗克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