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征服王的死亡,本就崩壞邊緣的固有結界王之軍勢消散,仿佛一切都被填埋進了黃沙里。
消失了近一小時的眾人重新出現在沒有絲毫損傷的河畔,唯獨缺少了那一道豪邁的身姿。
韋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令咒隨著一股灼燒的感覺消失,心中仿佛也隨之空缺了一大塊。
有辦法阻攔的,無論是用令咒阻止征服王,還是哀求這幾天已經熟絡起來的季星,或許都能在中途阻止這場‘戰爭’。也有辦法幫助的,如果消耗更多的魔力、使用令咒的魔力,至少能讓征服王恢復傷勢,甚至具現出更多的王之軍勢。
但他最終什么都沒有做,因為他知道那樣做,征服王不會喜歡。
“被那個白癡傳染了…”
“可惡…可惡!可惡啊!”
他憤怒地蹲下錘擊地面,痛恨著自身的無能與內心的復雜情緒。
另一邊,季星身上被鮮血涂了幾層的輕甲靈子化消失,回歸為現代化的便裝,道:“亞瑟王,英雄王,接下來是你們兩個打一場,還是想跟我戰斗、或者三人亂戰?等我去洗把臉,再陪你們來。”
話落,他走向河邊,金閃閃冷哼道:“你的魔力和體能也都快到極限了吧?本王可不會在這種時候殺死你,要將你一點一點地碎尸萬段,盡快恢復吧,雜種!”
此時他看季星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某種獵物的感覺,或者說已認為季星是能給他帶來樂趣的對手。
面對王之軍勢,能暴力破局的或許有一些,但能如季星一般一人敵軍者,恐怕不會再有第二人。即使高傲如金閃閃,也必須承認剛剛的戰斗是他從未見過的精彩。
因為沒共享知覺給遠坂時臣,此刻遠坂時臣正在耳邊求問先前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好像是蓬萊槍神散人干掉了‘結盟’的征服王。
金閃閃沒有回答,于是感覺圣杯戰爭走向又一次完全脫離掌控的遠坂時臣詢問稍帶焦急,最終成功地換來了金閃閃的一個‘滾!’。
至于另一邊的衛宮切嗣,則陷入了更加艱難的糾結之中。
這種技藝太夸張了,簡直像是真真正正的槍術之神,對于近戰的Saber來說,是完全無法對抗的天敵…寶具能瞬間擊敗他嗎?
衛宮切嗣覺得并不樂觀。
但現在或許有機會,如果趁他體力消耗嚴重,以令咒命令Saber使用誓約勝利之劍,或許…
不,不行,即使成功,Saber也未必是傳說中的英雄王的對手,而有那些布置,強大的Lancer或許在關鍵時刻能起決定性的作用!
雖是這樣想著,但衛宮切嗣的心還是一點一點地沉向谷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尤其是這個強大到離奇的不算太知名的中國英靈,仿佛無論什么事碰到他都會發生偏離,他能做的事太少了。
“冷靜…冷靜地判斷…”
另一邊的Saber自然不知道她差一點就要被令咒控制著砍些不想砍的,身為亞瑟王、騎士王的她對剛剛的那場戰斗發自內心的尊崇。
尊重征服王的王者風采,尊重季星高山仰止般的技藝。
卻也不會有絲毫的怯戰!
“那么…接下來就是我們了吧,Archer,英雄王!”
“哦,很不錯的表情”金閃閃欣賞著她的堅毅與決心,“作為正餐前的甜點,你應該也算是勉強合格了,自稱是王受萬民景仰,卻還會有‘不甘心’的小丑!”
“那種話,我會讓你收…”
“請稍等一下,Saber。”突然介入打斷了阿爾托莉雅話語的是愛麗絲菲爾,作為站到明面上的假御主,這是她今晚的第一次發言。
“在戰斗之前,先取走切嗣讓我交給你的武器吧,Saber。”
“武器?”Saber一怔,很快從走近的愛麗絲菲爾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波動,看到了耀眼的光輝。
只見愛麗絲菲爾的胸口浮現出金色的光芒,全身上下的魔力在向那里匯聚,也似在運輸著什么。
“阿瓦隆…”
阿爾托莉雅恍惚低語。
她感知到了,那是她圣劍丟失的劍鞘,被稱為‘遺世獨立的理想鄉’的圣遺物、寶具!
其等級為EX,是達到了魔法等級的結界寶具,不止能使持有者的傷治愈和停止老化,還能從任何干涉中保護所有者,就連第二魔法和第五魔法都不會對它起作用!當年她的死亡起由就是劍鞘的遺失!
“這是我們召喚你所使用的圣遺物,切嗣為保護我,把它打散到了我的身體里。”愛麗絲菲爾微笑道:“現在取走它吧,Saber,為自己、為切嗣取得最后的勝利。”
“…雖然這樣一來,我的魔力會有提升,但愛麗絲菲爾你…”
“傳說中的英雄王應該沒有興趣去殺我,那位Lancer也是。”
金閃閃只是哼了一聲,站在那里看著這‘戰前的無用準備’。
“我知道了,愛麗絲菲爾…賭上騎士王的榮譽,我會憑此劍鞘全力掃平圣杯戰爭的敵人!”
Saber沉聲點頭,伸手觸向愛麗絲菲爾的胸口,碰不到血肉,而是直接沉入其的身體里。
那光芒變得更耀眼了。
打碎的劍鞘沒有形態,此刻因愛麗絲菲爾的魔力而集束成原本的樣子,最終被Saber賦予其形!
金燦燦的華麗倒V形體,鐫刻滿了神秘的妖精語,磅礴的魔力自Saber的體內涌現,時隔千年,誓約勝利之劍終于回歸完整!
但Saber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喜悅,眼前的愛麗絲菲爾身體便忽然一軟,向她倒了下去。
“愛麗絲菲爾?!”
驚呼中Saber連忙扶住她,感受到的卻是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的身體,只能將她扶坐在地。
“你這是…”
“沒事的。”愛麗絲菲爾虛弱道:“不是拿走劍鞘的原因,只是消耗有點大,這是身為人造人的缺陷,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去吧,去戰斗吧,就讓我坐在這里…”
“可…”
“如果放心的話,就讓老夫暫時照看她一會兒吧。”洗掉臉上血污回歸的季星道。
阿爾托莉雅略一停頓,向愛麗絲菲爾確認:“那就拜托你了。”
對季星鄭重道謝,她回首看向金閃閃:“Archer,能去水上戰斗嗎?沒有Rider的固有結界,我們造成的破壞恐怕難以控制。”
“麻煩的雜種。”金閃閃哼了一聲:“但看在你將要取悅本王的份上,這次就答應你。”
灼熱的氣息發散,代表著王之財寶發動,一座由黃金與祖母綠寶石形成的輝舟飄飛出來,金閃閃順勢坐下,就像是王者坐上了王位。
天之舟,維摩那!
輝舟帶他在空中滑行,很快降臨到了未遠川河心,而Saber則是轉身,直接踏上了水面。
閃光的靴甲踩著水面,飛濺出銀色的水花,不過她的腳尖卻沒有沉入水中,這是來自湖中女神的祝福,任何水都不能阻擋她的前行,踏在水中也如腳踩大地。
二者轉移陣地,季星則盤膝坐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邊,道:“我們三個中再戰敗一個的話,你的身體應該就撐不住了吧。”
目光跟隨著Saber的愛麗絲菲爾一怔,看向季星,意外道:“季星先生在間桐之翁那里得到了好多信息呀,連這件事都知道了,那您也知道啟動圣杯的條件了吧?”
“收集七名英靈的靈魂。”季星點頭:“其實五、六名英靈的靈魂就滿足圣杯啟動的最低條件了,但如果想實現的愿望太大的話,作為勝利方的英靈也許也會在最終被御主以令咒命令,自裁。”
愛麗絲菲爾沉默了下,問道:“季星先生的御主,肯尼斯先生有什么樣的愿望呢?”
“他沒愿望,只是想取得這一場‘魔術交流會’的勝利。”季星笑著搖頭:“不用管他,說回愛麗絲太太你吧。作為圣杯的穩定器、小圣杯,承載英靈靈魂的容器,四名英靈就已經是極限了吧?”
愛麗絲菲爾微笑:“嗯,但請先不要告訴Saber。”
“我知道了。”季星伸了個懶腰,回頭看向韋伯,道:“喂,哭鼻子那個,先別哭了,過來替征服王見證這次圣杯戰爭的后續。”
韋伯淚眼婆娑地抬頭。
而未遠川河心,阿爾托莉雅和金閃閃的戰斗,也拉開了序幕。
幾分鐘前,教堂。
肯尼斯帶著淡淡的笑意,欣賞著自己右臂上滿滿的一片刺青。
那是他剛剛取得的戰果。
足足30枚令咒!
那是在過去的圣杯戰爭中沒有被使用、托付給這次圣杯戰爭的監督言峰璃正的東西,以前的Master們遺留下來的遺產。
不過此時歸屬方已換成他,將能給季星供給驚人總量的魔力,他心中可惜令咒無法控制季星,否則現在戰況便會被他完全控制!
不會有人想到作為御主的他第一次‘出手’,目標會是這些!至于圣杯大戰的監督言峰璃正…
他低頭看向腳邊跪伏,艱難喘息中的強壯老人。
“作為…呼,作為沒有公正地監督這場圣杯戰爭、包庇了我之子言峰綺禮的代價,令咒、令咒已經全部轉交給你了。”言峰璃正艱澀道:“該、該解除我身上的窒息魔術了,埃爾梅羅君主,這是你以魔術刻印立下的誓言…”
“當然。”肯尼斯神色淡然地打了個響指,擠壓在言峰璃正體內的魔力消失,這名強壯的老神父變成俯臥,咳嗽得幾乎嘔出內臟。
砰——!
但伴隨著一聲槍響,其后腦濺出了一抹血花,身體抽動,倒斃!
肯尼斯把手槍收回懷里。
“魔術刻印立下的誓言只限于不能無故以魔術和禮裝殺死你,可并不包括這種現代的玩具。”
這是我提出攻擊教堂計劃時那家伙給我提出的建議,沒想到真的用上了。這種偶爾‘陰險’一次的感覺還真不錯,怎么可能放過你這個圣堂教會的作弊者啊!
至于使用槍械會使埃爾梅羅蒙羞?別開玩笑了,又不是那些老古董,肯尼斯對于魔術的追求是虔誠的,但也不會介意使用現代的道具玩具,尤其是在這種局勢下,對付一個不講規矩的神父。
整了整衣裝,肯尼斯施施然地從正面離開了教會。
“什么?!”
言峰綺禮的口中很少吐出震驚聲調的話語,而今既出,自然短暫把遠坂時臣的目光從Saber和金閃閃的戰斗中挪移了開來。
便見言峰綺禮沉著臉,對電話應了幾聲:“好,我立刻回去。”
掛斷電話的他對遠坂時臣道:“我父親被殺死了,是肯尼斯。”
“什么?!”遠坂時臣一震。
那是他父親的老友,是看著他長大的叔伯,是他參與圣杯戰爭的最大保障之一…雖然在這次一團亂的圣杯戰爭中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乍聞言峰璃正的死,還是讓他心中的不詳預感加深了。
“抱歉了,老師,我必須回去一趟了。”言峰綺禮說。
“…啊,小心。”失去了從者,言峰綺禮已幫不到忙,遠坂時臣現在沒有攔截他的理由。
走出門的言峰綺禮很悲傷。
不是悲傷于父親的死,而是悲傷于父親的死亡沒有使自身悲傷。
甚至有一種掙脫了最后一道枷鎖的愉悅!為什么愉悅?為打算做的事?還是為徹底理解了自己?
離開這座臨時要塞的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起。
遠坂時臣的嘴角卻在下沉。
言峰璃正的死亡帶來的動搖還沒有消去,很快,他就聽到了電話鈴聲。是座機,不是手機。
這部電話不屬于他,或者說他刻意地沒有在這座臨時魔術工坊中裝配電話,沒有遺留任何聯系他的方式,只是不知為何,他沒有拆除原主人家中安裝的電話。
現在那電話響了。
如他期待,又如他所不愿。
他知道那電話是打給他的,甚至能想象到電話的內容,那會把他帶入到此生最為艱難的選擇中。他覺得自己已經選好了,但這個時候卻忽然沒有接起電話的勇氣了。
“呼…呼…呼…”
遠坂時臣十分艱難地喘息著。
衛宮切嗣撥號的手在發抖。
幾次輸錯了數字,導致最熟悉的號碼,他按了20秒才對。
“切嗣大人,要行動了嗎?”電話對面傳來平穩的女助手聲音,顯得比他要更從容幾倍。
“…30秒內。”衛宮切嗣深吸了口氣,道:“找一個Saber和Archer碰撞最激烈的時間開槍。”
“是!”
“舞彌…小心。”
上當了,告訴我當伴郎一點都不累,婚禮一切從簡,結果差點給我累傻,哈哈,昨晚就睡了不點時間,下午回家睡到六點多也沒緩過來,勉強寫出4k,接著睡覺了,明天大概還是單更,緩一下,后天大后天都會兩更。
不過該說不說,參加鐵哥們的婚禮帶來的觸動還是有些的,以前我倆單身狗總一起玩,現在人家成雙成對,弄得我都有點想脫單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