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暗奏鳴曲
廢棄樓，旅團據點。
坐在生長青苔的臺階上，庫洛洛掛斷了和窩金的通話。
除了參與行動的七人，幻影旅團的剩余六人都留在這里，此時其余五人都將視線投在庫洛洛身上。
“我沒有聽錯吧？”戴著埃及法老般帽子的芬克斯道：“超過兩公里的圓，那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這不可能，會不會是其它類似的招式，比如說念能力？”派克諾妲也問，目光轉向西索：“西索和他戰斗的時候不是沒有見到他的念嗎？”
西索斜坐在窗口，臉上也無往日的笑意輕松，道：“我不是早就說了？那是個怪物，雖然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圓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窩金、飛坦、信長他們同時感覺出錯，更加不可能。”低著頭在手機上操作著什么的庫洛洛為西索補上了后面的話，抬頭道：“走吧，我們去接窩金他們。”
“嗯？我們？全部？”
“啊…這次要全員出動！”
彷若有驚雷斬開黑暗，映明了庫洛洛額上的十字架，派克諾妲面帶驚訝，芬克斯輕皺起眉，剝落列夫稍作遲鈍，庫嗶抬起了頭。
西索眼中興奮閃爍，翻身從窗臺而下：“看來我還真是幸運，旅團13人為了防備一個對手而齊聚，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
“剛剛那是…獵人協會的十二支，季星大人嗎？”
籠罩天空的氣網消散，酷拉皮卡緩緩回神，看向身周。
普通人是沒什么感應的，最多在那一刻察覺到一股沉甸甸的感覺從天空壓下，類似暴風雨的前奏。
念能力者、無論是他的同伴還是其它黑幫家族所雇傭的，卻都是一副魂不守舍錯愕不已的樣子。
“念能力強者竟然能做到這種事情，真的是讓人吃驚…他是在幫忙搜索幻影旅團的動向嗎？”
又掃視了一圈天空，兜里的手機響起鈴聲，撥來的是保鏢隊長達左孽，酷拉皮卡快速接通。
“酷拉皮卡，你現在在哪個位置？旋律和芭蕉他們在你身邊嗎？”
“嗯，我在色梅塔利大樓前。”
“好。”達左孽道：“我正在開車向你們那邊趕去。你們都感覺到剛剛的念了吧，真是驚人的力量，那就是獵人協會十二支的實力。
他幫助主辦方鎖定了襲擊地下拍賣會的盜賊位置，主辦方發起了高額懸賞，還有及時從色梅塔利大樓逃出來的黑幫高層首領，也都對盜賊發出了必殺的命令。
義瓦斂夫他們三個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已經命令他們回去保護小姐了，而我們要參與進去，不需要沖在最前，只要讓大家看到諾斯拉家族的人…嗯，我還有五分鐘左右就到，具體的見面再說！”
“好，我知道了。”
酷拉皮卡暗道果然，看向湊到身邊的同伴，同伴們則以點頭向他確認自己聽到了全部的內容。
“真的是那位十二支？”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和頂級的獵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差距！”
“說起來主辦方為什么沒有直接請他出手？那些盜賊雖然好像也不簡單，但和他相比應該…”
“為了黑幫的顏面吧？”
酷拉皮卡沒有參與討論，沉默地等到兩輛屬于諾斯拉家族的轎車停靠在身邊。不過就在他們準備上車之際，忽有另一道聲音插入。
“也帶我們兩個一程吧。”
剛搖下車窗的達左孽、酷拉皮卡等人皆轉頭看去：“…你們是？”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兩人男性極其高大，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女性、女孩則只有130左右的身高，兩只馬尾一翹一翹地非常可愛。
“我是季星。”
“…”剛剛議論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面前，眾人皆心中一震，臉上亦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即又聽到比司吉嗓音稚嫩的請求。
“我是比司吉，我們想要去湊湊熱鬧，搭我們一程好不好？”
很快，達左孽開車，副駕駛坐著季星，后座分別坐著酷拉皮卡、比司吉和旋律，根據主辦方提供的定位方向，追逐旅團的熱氣球。
因為身材足夠嬌小，即使坐在后座中間，比司吉的兩條小短腿也能懸空，一下一下的踢打，嘴里哼著調，好像在坐車出門郊游。
實際上她早就悄悄觀察過這輛車上的三個人，并確定季星選擇跟隨這輛車應該不是偶然。
司機雖然被喚做隊長，但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念能力者，面對季星十分拘謹緊張，想問他為什么要來搭車都不敢問出口，符合看到那種驚人的圓后的念能力者反應。
右手邊這女孩、聲音是溫柔女孩子相貌卻像個地鼠精的少女，有些奇怪，是中過某種惡毒的念能力嗎？真可惜，女孩子變成這樣的外貌，一定很痛苦吧？但除此之外，倒也沒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比開車的隊長更多一些驚訝乃至敬畏。
左手邊這少年…嗯，倒是還蠻帥氣的，右手的鎖鏈值得關注，而情緒更加引人注目，那平靜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火山將要噴發一般的憤怒，對于季星和我的上車，表現出微微復雜提防的情緒，但憤怒和敵意卻也不是沖著我們的？
難道…他和幻影旅團有仇？
年輕的男孩，終究還是難以斂藏住心中的情緒，季星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選擇搭這輛車的吧？
就在她想到這里時，前座的季星回過頭，看向身后的旋律問：“你叫什么名字？姑娘。”
咦，是因為她？
“唔…旋律。”旋律一怔，非常溫柔動聽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和她奇怪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星輕搖頭道：“不要緊張，我有點事想要問你，當然，如果涉及到某些隱私，不回答也行。”
“不是拘謹。”旋律亦搖頭道：“我能聽到普通人聽不到的聲音，剛剛…我在欣賞您的心跳聲。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誰的心跳會有您這樣完美的節奏，強勁又平緩動聽。”
“這樣啊。”季星笑道：“不錯的本領，倒是和我有些相似。我這雙眼睛看到誰，就能讀取到這個人對我的威脅程度數值，你的數值非常高，高到了讓我不太相信的程度。”
“哎？我沒有…”旋律一怔，之后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酷拉皮卡側目過來，比司吉則眉頭一皺，特質系的念能力嗎？說是不太相信，其實百分百確定？
“比我還高？”她感興趣問。
“嗯，高。”季星點頭道。
開車的達左孽面露錯愕，在說什么？我手下還有這樣的人才？
旋律則在沉默一會兒后道：“我也不確定您的判斷方式，但那大概和我的樣子有關吧。您是獵人協會的十二支，有聽說過那首由魔王創作的《黑暗奏鳴曲》嗎？”
“是那個東西？真的存在？”比司吉脫口而出，面對季星詢問的眼神，她看向旋律道：“傳說《黑暗奏鳴曲》是由魔王所創作的獨奏曲，可由鋼琴、小提琴、長笛、豎琴等四樣樂器分別演奏，當人類演奏或是聆聽之時，不可避免的會遭到無法想象的可怕災難！
你這幅樣貌是聆聽還是演奏？”
“聆聽。”旋律道：“我聽到的是長笛獨奏曲，只是聽了一個樂章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而演奏的朋友早已經死了。我用健康的身體換來了念能力，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要回到原本的樣貌。”
比司吉面露同情之色。
旋律卻很釋然地一笑道：“長笛樂譜被我毀掉了，而我的目標是找到并毀掉全部的樂譜，我不希望再有人承受類似的災難…如果兩位能有線索提供給我，我會很感激的。”
“你記住了樂譜吧？”季星問。
旋律一滯，道：“不是記住，是忘不掉。但我絕對不會再把它記錄下來的，絕對不會…”
季星一笑：“放心吧，沒人會強迫你，這輛車上也沒有人會把這件事隨便往外傳的。”
酷拉皮卡更早一些就已了解了旋律的情況，達左孽則重重咽了口唾沫，清楚季星話語的含義。
季星心里其實挺好奇的，一個長笛樂譜，對我的威脅程度竟然就達到了6點？也就是說如果任旋律在我眼前吹奏它，竟已有小概率威脅到我的性命，四份樂譜集齊呢？
8點？9點？
規則系的同歸于盡技能？類似于一人世界的大自在天魔咒？
魔王是什么東西？
他想了想道：“以后我會留意一下這份魔王樂譜的，現在暫時沒頭緒，不過你這幅受它影響變化的樣貌…我倒是有可能能幫你還原。”
旋律愕然驚喜道：“可以嗎？”
“可以的，但不是現在。”季星點頭：“那玩意兒恐怕會反抗，大概能給我帶來一點小麻煩，等接下來的戰斗結束，安閑時我再試試。”
“那…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季星大人。”旋律曾想過各種辦法來還原，卻只是讓自己一次次失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好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但能用出那種念的十二支大人，應該不會開玩笑吧？
這家伙難道還會除念？比司吉丟當的小腿則一停，夸張了吧？
酷拉皮卡既為旋律欣喜，又有些介意季星說的‘接下來的戰斗’，他果然打算出手對付幻影旅團嗎？
也在同時，季星看向了他：“你呢？你的名字是？”
“…酷拉皮卡。”
“…原來你就是酷拉皮卡。”
季星不禁上下打量了下他，確實有著女裝也不會違和的清秀啊。
“您知道我？”酷拉皮卡驚訝。
“嗯，是小杰和奇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