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藍染的目標
藍染去了哪里？
哈斯沃德想知道，總隊長想知道，季星也想知道。
雖然‘轉世重生’重新回到死神世界后沒有中過鏡花水月，但接收了與野真志的靈壓‘遺產’，鏡花水月似乎還是能夠影響到他一點。
不過在開啟完圣體狀態后，他的靈壓狀態接近黑崎一護的‘無月’，強大的靈壓高度聚攏環繞在身，讓他頃刻間便識破了與哈斯沃德同行的藍染三人是假的，且在來到靜靈庭后不久，或許是在釋放完那次靈壓后，就已經換成了假身。
坐在戰場廢墟恢復體力間，他亦在通過散布于靜靈庭內的羽毛尋找藍染去向，至今卻沒有收獲。
有懷疑目標，但都沒有把握。
唯獨能夠確定的是至少之前藍染本體在密切關注羅尹德行動，并配合使用鏡花水月，不然讓他們‘自行運轉’的話，早已露餡。
“如果那么容易被猜到目標，也就不是藍染副隊長了。”
季星也不意外，繼續在這里等待了兩分鐘，等來了一道身影。
打滿發膠的頭型，略微優雅的姿態，但季星卻一眼就辨認出來：“這次比之前兩次還要更假，怎么使用假身還用習慣了？”
第三個假藍染出現了。
這也是圣文字Y，羅尹德·洛尹德，是剛剛被哈斯沃德斬殺的洛尹德·羅尹德的雙胞胎兄弟，是哥哥。
和能模彷容貌、語氣、神態乃至心理的弟弟不同，他能夠模彷的是他人的一切力量與技術！
因此這一個要比之前兩個更加接近藍染的水準。可惜，也只是更接近，接近是離達到最遠的距離。
“如果我沒猜錯，藍染招攬你們兄弟的時候，一定有‘你們忠誠的陛下并沒有拿你們當親信看，副團長哈斯沃德也只把你們當做棋子，會讓你們送死’之類的話吧。”季星說。
“等你們在這場戰爭中逐漸發現確信這點，再拋出能幫你們擺脫友哈巴赫力量的餌，你們就信服了。”
對面的‘藍染’腳步微滯。
季星笑道：“猜對了？他慣會忽悠人，再加上特別的語氣、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姿態，確實容易讓人信服，但如果深入了解些，就會發現追隨他同樣是一件危險的事，他不是友哈巴赫那種暴君，但他的‘安排’更容易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呵，無意義的挑撥！”
‘藍染’抽出刀來，反手持刀，刀尖向下，身上靈壓迸裂！
“碎裂吧，鏡花水月。”
隨著始解語的誦念，他的刀身驀然閃過一絲藍光，同時發出輕吟顫鳴，對季星進行了催眠儀式！下一刻，‘藍染’表面還在季星眼前，一柄刀卻已從背后斬向季星的身體！
鐺——
然而當那刀鋒擊在季星的脖頸時，卻傳金鐵交擊之鳴，似乎完全無法切入季星那凝實的靈壓之內！
“藍染如果真的只有這水平，尸魂界早就召開慶典了。”
聽著頭也未回的季星略帶譏諷的聲音，再加之前那從容揭破藍染招攬方式帶來的動搖，‘藍染’的臉上露出不該屬于這張臉的震驚、憤怒與扭曲，下一刻，他暴退數米，與此時迥然不同的靈壓降臨！
那是屬于季星的靈壓，羅尹德·洛尹德的容貌亦瞬息從藍染的模樣變化作背生十二翼的完圣體季星！
這讓他獲得了更強的力量，但變成季星模樣的洛尹德卻沒有再次發動攻擊，反而呆在了原地，露出智商至少有30的‘睿智’眼神。
季星回頭提劍。
洛尹德中計了。
繼續模彷藍染的力量，雖然還不及藍染本人，但季星仍可能需要數分鐘才能將其解決。
但被話語和行動引導，被自己習慣性的對敵方式影響，轉變成模擬季星，那就是尋死了！
模彷全部的技巧和力量？季星自己都理不清自己掌握的知識有多繁雜，各種花里胡哨的技巧往往遇到時才想起用，洛尹德還要模彷？
CPU直接就給他干燒！
瞬步劍落，頭顱飛起！
洛尹德與弟弟團聚。
而同一時間，季星亦終于隱約察覺到藍染本體靈壓與市丸銀東仙要靈壓的所在，略露愕然的表情。
“…為什么是那里？”
真央地下大監獄。
二層，黑繩地獄。
站在露琪亞的牢房外，阿散井戀次強令自己把頭扭到一邊，不看正在給牢房上鎖的白哉，也努力把剛剛看到的畫面從腦海中抹消。
一向高冷的隊長竟然被四肢打結捆在一起，和露琪亞一模一樣的滑稽姿勢相對，臉上卻竟還掛著溫馨的表情，在和露琪亞談心？
人設崩了啊有沒有！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那位百年前的死神前輩干得漂亮！
此刻白哉身上的繩索連同縛道已在他的幫助下解開，露琪亞的繩索也被解了，而白哉并沒有阻止。
外面的戰爭并沒有打擾到兄妹二人的獨處談心，雙方的心結都已解開，此刻白哉雖按照規矩給露琪亞上鎖，但露琪亞卻還是能稍微帶著些別扭的說一句：“白哉大哥，要小心，別忘了身上還有傷。”
“啊。”白哉亦給與回應，接受了露琪亞的關心，把戀次給聽得耳朵不由自主地直動彈。
于是他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腳步聲，三道，隨即三道身影也從前方拐角顯露了出來。
對于年輕的戀次來說，三人都是陌生的，但并不妨礙他從為首者身上嗅到讓人戰栗的感覺，并從記憶中找到別人對此人外貌的形容！
他的童孔霎時間收縮，白哉亦勐然回身：“藍染…惣右介？！”
監牢內的露琪亞面露震驚，藍染惣右介？尸魂界最大叛徒？外面戰爭的發起者？就是這個人？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朽木白哉，百年不見了。”藍染面帶微笑，道：“你已經是一名成熟的死神隊長了啊，娶了一個好妻子，也收留了一個好妹妹。”
妻子？妹妹？電光火石間，白哉便判斷出這家伙竟可能是沖露琪亞來的，身體半橫，護在牢房前。
戀次亦滿含警戒：“你這家伙出現在這里是想做什么？！”
同時他眼睛瞄向穹頂，估測著蛇尾丸能否直接擊破它求援——怎么想，眼前這被稱為尸魂界最大叛徒發動了外面那種規模戰爭的家伙，也不是他和受傷的隊長能應對的！
市丸銀瞇瞇眼笑道：“藍染大人，要我來干掉這兩個家伙嗎？”
“不，來不及了。”
這簡短的幾個字，前一半是在白哉前方傳來，后一半卻是在他后方回響。他眼神凝固，極速轉身，便見藍染惣右介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穿入牢房，伸手抓向了露琪亞！
沒等他做出反應，牢房空中又突兀有一葉白羽飄蕩，一柄黑刀仿佛從異空間探出，斬向藍染手臂！
卡——
下一剎那，駭人的靈壓迸裂！
露琪亞直接被震到雙眼翻白失去意識，戀次亦覺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他站立不穩！
沒有看清光影炸裂間兩道靈壓碰撞幾次，等他意識清晰，站立在牢籠中的已變成面容熟悉卻妝容姿態奇異而且帥氣、背生十二翼的季星，其正輕蹙著眉看著牢籠外。
而藍染則提著昏迷的露琪亞，回到了剛剛所在的位置！
“露琪亞？！”他驚呼道。
白哉直接將刀抽出，以極其冷漠殺意十足的眼神看向藍染。
刺啦——
布帛撕裂的聲音中，藍染拎著露琪亞的右手袖口開裂，他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向對面，看向季星。
“不愧是與野桑，洛尹德能夠拖延你腳步三分鐘果然只是奢望，即使目標是你完全不曾想到的朽木露琪亞，你也還是在附近設置了能輔助定位的羽毛，第一時間趕來，差點就能夠阻止我的行動了。
若非擔心傷害到她，裂開的或許已不止是我的袖口，你的力量比百年前燃燒靈魂時，還更強了。”
“混蛋！放開露琪…”
搭在戀次肩膀的手臂讓他的喝罵聲停止，季星同時對他和白哉說道：“保護好自己，不要添亂。”
戀次一滯，白哉則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望著已落在藍染手中的露琪亞，眼神示意戀次閉嘴，交給季星處理，只是握緊著手中刀。
季星向前走出兩步，站定在藍染的面前，目光從狐貍臉的市丸銀與目盲卻似在看他的東仙要臉上劃過，定格在藍染身上，忽然一笑。
“這次終于是真身了啊。”
藍染也露出笑容來：“與野桑在奇怪吧？‘我明明阻止了浦原喜助將崩玉放入朽木露琪亞的義骸中來引誘藍染出手，明明早已把崩玉取出了。雖然這同樣導致朽木露琪亞靈力恢復速度的減緩，但藍染一定能夠察覺，沒有向她出手的道理’。”
確實如此。
如原時間線一般，在露琪亞失去靈力的那夜，浦原喜助借著改造躲避十二番隊探測為由，把自己所制造的那枚崩玉藏到了露琪亞的體內，不過并非純粹得藏匿，而是作吸引藍染目光引誘藍染行動之用。
這被季星阻止了。
沒有放超過一晚，那枚崩玉就又被取出，雖然這導致露琪亞的靈力恢復速度變得遲緩，但也應該讓她不需要承擔遭遇藍染的風險了！
也正因此，季星基本沒有考慮過事情竟會按‘劇情’發展，藍染的目標竟還是露琪亞，遲到了一秒。
他沉默片刻，笑道：“藍染副隊長，百年不見了，你還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語氣和神態都沒變。”
藍染輕輕點頭：“是啊，百年不見了，與野桑，你也更加驚人了。我曾一度以為‘轉世重生’只是與野桑的戲言，以為與野桑要失約了，當聽到了現世完現術者平川功樹的消息時，讓我感到了由衷的喜悅。”
“我更矛盾一些，不知道是該期待藍染副隊長被總隊長砍死，被大家追殺至死，還是期待你還活著。”
“是嗎？與野桑竟然也對我有著期待嗎，稍微有些讓我意外。”
“不用意外，和百年前你是一樣的。”季星道：“我們期待著力量不如自己卻智計百出的對方帶給自己一些驚喜，給自己一些壓力，讓自己邁出向著更高層次的堅實一步。”
“這樣啊…我做得還可以嗎？”
“相當可以。”
“那就好。”
仿佛久別重逢的兩名老友在打招呼，除了剛剛爭奪露琪亞的短暫交手，戀次竟然在二人之間讀不出絲毫火藥味，有些愕然與著急。
白哉則默默分析剛剛藍染的言辭，在心里給浦原喜助記了一筆。
感覺變了，市丸銀在心中說。
百年前的與野真志雖然每每帶來驚人之舉，但面對藍染的時候仍然不難看出滿滿的警戒與忌憚，是一種竭盡全力求得‘生機’的狀態。
現在的‘平川功樹’，哪怕漏了一招，被藍染抓住了朽木露琪亞，卻仍是澹定從容的態度，有一種敢于看著藍染出招、然后拆招的自信。
這家伙…全方位得更強了。
不止是實力！
東仙要則靜靜矗立在那里，更像是藍染的一個影子，誰也不能看出這個盲人的心思。
“那么藍染副隊長，該解釋解釋了？”季星示意露琪亞道。
藍染啊了一聲，道：“與野桑果然不知道啊，朽木露琪亞身上埋藏的秘密。在解開它之前，我想要先問幾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問題。”
“為什么恪守貴族規矩的朽木一族族長，朽木白哉會不顧所有人的阻攔，迎娶平民女子朽木緋真？那個平民女子為何有那般吸引力？”
白哉的眉心擰起。
“為什么在進入朽木一族之前，朽木露琪亞身上就有著澹澹的高貴氣息，在童年玩伴間醒目而獨特？”
阿散井戀次一愕，露琪亞…確實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為什么浦原喜助偏偏想要用朽木露琪亞的義骸來容納崩玉？明明在這幾十年間，還有許多合適的并不涉及貴族的平民死神來作餌？”
他說著，看向季星：“當然，我不是在挑撥與野桑你和浦原喜助的關系，憑借與野桑的性格，應該早對浦原喜助有所提防警惕。
我也不覺得浦原喜助真的揭破了朽木露琪亞身上的秘密，只是冥冥中有一種吸引力，讓浦原喜助覺得朽木露琪亞所穿的義骸能夠用來容納崩玉，能夠安穩地容納哪怕是我來融合，都要小心翼翼的崩玉。”
季星閉目深思，聯合正常劇情時間線，又找到新的疑點。
原來不是巧合嗎？不是為了把一護坑上某條路嗎？兩條時間線都選到露琪亞是有額外的原因？
“最后兩個問題。”藍染將目光投向朽木白哉：“朽木緋真與朽木露琪亞除了氣質之外，容貌幾乎完全相同，這是可用姐妹解釋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可能并不是姐妹？只是某種規則和記憶的混亂下，朽木緋真將那未來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嬰，當成了妹妹？”
白哉眼底微微顫動：“你…在編造什么毫無根據的故事？！”
“毫無根據嗎？”藍染臉上的笑容依舊：“貴族和平民之間普遍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遑論與出身流魂街的女子。受到的教育、接觸的人群，一切一切，都天差地別。
那么讓我們來回憶回憶吧，四大貴族之一，高貴的朽木一族的家主朽木白哉，你在朽木緋真身上到底體味到了什么樣特別的氣質，讓你一見鐘情，并非她不娶？
出身于流魂街的女子，能做出遺棄幼妹之舉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讓你這位最精英的貴族沉迷？
因為她的身上沾染著，剛剛誕生之際，還沒有收斂的、屬于朽木露琪亞的獨特氣息！”
“你…？！”
啪——
季星的手搭在白哉的肩膀，強迫激動的白哉冷靜下去，而后季星看向藍染，問：“那是什么氣息？”
藍染從容微笑。
“來自…地獄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