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多姿多彩,早已不止黑白兩色?這是什么意思?
京樂春水幾人并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正如他們不能理解與野真志為何真的能時隔百年轉世歸來!
幾番起伏,最終被‘平川功樹’親口確認,無論是剛剛靈壓的沖擊還是這話語的沖擊,都讓幾位隊長副隊長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情緒。
綱彌代家主擁有了那種恐怖的靈壓,卻還是被一瞬間擊潰,再加上現世那驚人的表現,這位千年最強天才時隔百年回歸,到底擁有了怎樣的力量?不,我應該夸贊說這就是千年最強天才嗎?
未與與野真志有過交集、倒在現世與季星打過交道的日番谷冬獅郎少年的面容上失去了幾分強板起的成熟,驚疑不定著這種情況的發生會給雙方關系帶來什么改變,也聽到身后副隊長亂菊的呼吸似有了加粗,像是窒息也像是某種激動。
浮竹十四郎看著那熄滅火焰、收攏斷刀走來的少年,確實依稀看到了百年前的那道身影,但為什么會表現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始解?那雷霆與水應該并非是卍解吧?
這讓身上附著著靈王右手的他有了一些猜想,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是…‘與野真志’嗎?”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現在我改叫‘平川功樹’了,但靈魂的本質沒有改變,只是稍有變化了而已。”
一人世界的心境修行之旅,主世界的妖魔之力與獵人之力的融合進化并邁出向‘半人’的修行,讓季星早已不是那個竭力與妖魔食欲對抗的倒霉蛋,始解自然也隨之改變。
稍有變化?是在轉世重生的這個過程中發生的改變嗎?幾人心里則想著,忽然發現自己對于‘轉世重生’這件事已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無法否認!
而季星則在幾人前方十米外站定,保持讓雙方接受的距離,任由幾位老熟人欣賞他全新的身姿。
不過單純在欣賞的只有失胴丸莉莎,這個喜愛黃色雜志的百年副隊長在最初的震驚后,便用右手拖著下巴,品頭論足般上下打量著季星,評價道:“嗯,雖然外形還是小帥哥的樣子,但氣質明顯成熟了不少,能轉世重生真好,不會因為時間而慢慢變得像隊長那樣油膩。
不過為什么你只跟三位隊長打了招呼,難道認不出我了嗎?”
“怎么會,莉莎姐,你比百年前更加美麗了。”季星夸贊道:“招呼都在剛剛那下招手里了。”
“日世里果然是個白癡。”平子真子則微咧開嘴,腔調怪異說:“近距離接觸了許多天,不但沒能認出你,竟然還把你認成了‘小藍染’?
不過…你這家伙的演技確實精湛了不少,還成了完現術者。如果不是浦原那白癡那晚奇怪地從頭到尾都沒出現,我也不會產生懷疑。”
他的神色并沒有因確定季星身份而變成舊識重逢的喜悅,態度有幾分起伏不定,打量著季星。
京樂春水輕按斗笠,收回震驚的他頭顱輕垂,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那么…與野桑,你這次回歸尸魂界,我們是敵人還是朋友?”
季星笑道:“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你們能決定的。”
“說得也是。”京樂春水搖頭。
那殘留熱浪隨著細雨的滴落而逐漸消弭,氣氛似也隨之低迷,死掉的與野真志是讓人緬懷遺憾的天才,轉世重生歸來的與野真志,帶給熟人們的驚,卻絕對大于喜!
“那你現在是完現術者,還是死神?”平子真子偏頭再問。
“都是。”
“依舊敵視藍染嗎?”
“不算敵視,哪怕是百年前,也只是形勢所推不得不和他交鋒,從我的舉動其實可以看出來,我其實認可他尸魂界早已腐朽的判斷,只是不認同他的變革方式罷了。”
京樂春水嘆了口氣:“這句話很危險啊,與野君。”
“綱彌代家主又被我弄死一個,這次綱彌代甚至有可能退出四大貴族的舞臺,說好聽的也沒用,哪怕他先犯了罪,又來殺我也沒用。”季星搖頭道:“我的回歸確實挺尷尬的,你們就算是因為立場原因不得不對我出手,我也不會埋怨你們。”
幾名隊長目光相視,京樂春水正想說再把難題推給總隊長,突然間又有一股極其強大的靈壓降臨!
這靈壓同樣帶著瘋狂,但沒有剛剛那漆黑靈壓柱那般狂亂,幾人和季星對此都非常熟悉。
“更木隊長…”
“哈哈哈哈哈哈——”興奮的大笑聲比人還要先到,瞬步而至的更木劍八依舊是原本那番造型。
他并不在意什么轉世重生真的發生,或者說比起其它人,不,甚至比起季星本人,都要更加相信與野真志能轉世歸來,這百年來不斷解除的靈壓封鎖也正是為等今日!
到場的更木劍八立刻滿是戰意地望向了季星,下一刻卻是眉頭一蹙,目光投到季星手中的斷刀,發出有些不滿地低語:“什么啊?連斬魄刀都還是斷的嗎?”
在他肩膀上,依舊是小蘿莉的八千流則直接一個蹦跳,飛撲向了季星:“小野野,你終于回來啦!我和小劍劍都好想你!”
季星笑著將她接住,如百年前那般把她放在肩膀,道:“八千流副隊長還是老樣子,體重都沒變。”
“嘻嘻…你變了好多。”
“啊。”季星看向劍八:“很抱歉斬魄刀還沒修好,雖然我想說用完現術化出的刀一樣能和你廝殺,但你一定不會滿意。那就再稍等我一點時間,等我修好刀再戰?”
更木劍八‘兇惡’一笑:“那就別在這里磨磨蹭蹭了!”
話落他側身向京樂春水幾人,眼神危險,雖然沒去了解具體的彎彎繞繞,但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剛剛這里的氣氛不對,于是做出了你們敢攔季星他便會砍的姿態。
沒有人能阻攔他足足期待了百年之久的戰斗,沒有人!
京樂春水搖了搖頭,無奈地舉起雙手,季星則笑道:“不至于,劍八。那我先離開一下,幾位…八千流,你是留在這里等等,還是跟我一起去轉一圈?”
“一起吧!”八千流朝劍八揮了揮手,口稱:“小劍劍,我幫你盯著小野野,不讓他再跑掉。”
季星一笑,振展羽翼。
黑白交織的寬大雙翼在他身后以靈子結成,翼展超過五米,只是凝聚便帶起陣陣風波,吹拂雨幕傾斜,旋即帶他和八千流直沖天際!
“這就是他的完現術嗎?”京樂春水壓了壓斗笠,凝望向天空:“好像沒有使用媒介道具啊。”
“很正常,轉世重生都真的做到了,現在他再做出什么事,都不會讓我太吃驚了。”平子真子輕切。
劍八的期待感更加濃郁。
而在空中,雙腿被一層羽毛安全帶固定,穩穩坐在季星背上的八千流興奮地左搖右晃。
“比我的特制滑翔翼飛得還快還穩,而且還特別顯眼,好多人都看到我們了,小野野!”
“就是讓大家看到!”手中斷刀再次醞釀紫色,雷光氤氳而響!
一番隊隊舍。
在那漆黑的靈壓光柱出現又被一道雷霆擊潰后,山本總隊長便走出劍道靜室,遙望靈壓傳來方向。
身后雀部長次郎側半身陪立,擁有雷電系斬魄刀的他對于那雷霆更加敏感,也在又一道雷霆擊落之前的三秒,童孔便收縮了一瞬。
卡察——!
這道驚雷似乎穿入心靈!
密集的雷云在遠方天空匯聚,紫色的氤氳竟結成了一行文字!
‘我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短句,意味著什么卻是再清晰不過,雀部長次郎震驚非常,將目光投向總隊長。
山本總隊長的神色依舊如同蒼松老樹一般沉著,靜默幾秒,似罵似哼道:“張揚小鬼!秉性不改!”
他回頭看了一眼劍道靜室,轉身走向新的一番隊隊舍大門。
二番隊,隱秘機動。
早在那漆黑的靈壓光柱升起的時候,三席大前田就雙手抱頭瑟縮在了角落,哪怕那角落完全藏不下他那豐滿肥碩的身軀。
就在這角落中,他偷偷地看到瞬身而出的碎蜂副隊長,望著那個方向露出了前所未見的復雜表情。
那和偶爾抱怨夜一隊長總是不回來時所露出的小女孩姿態還不一樣,那是一種集結震驚、恍然、欣喜、惱怒等等復雜情緒的情緒。
就在他小心觀察著自家副隊長的時候,第二道雷落,其間猶如實質的靈壓驚得他哇啊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引來碎蜂的目光。
努力縮成一團,縮不起來,他訕笑著來到碎蜂身前,眼睛又兀地瞪大:“我回來了…誰回來了?!”
碎蜂的目光收之于空,用力咬住了嘴唇,回想前些日子在現世那夜‘抓住’平川功樹的場景,惡狠狠又震驚地低語:“與野真志…”
以雷作為宣告,四個紫色的大字在黃昏之中一如百年前的那場絢麗煙花,被整個靜靈庭所見!
震恐于此前驚人的靈壓,死神間聲如鼎沸,而其中總有一些百年老隊員帶著駭然向新人解釋情況。
鳳橋樓十郎、狛村左陣、儈左木修兵、雛森桃…一道道目光聚焦于空,或驚或茫然,阿散井戀次發出著靈魂質問:“誰回來了?!朽木隊長到底去了哪啊?!”
“那個家伙、那個罪人真的回來了?!殺了他!至少要抓住他!”
雪平家、吉永家、中野家…曾經被季星襲擊過的貴族,在綱彌代知伸帶來的事件中避難的貴族,望著天空那四個字,且怒且驚且恐。
怎么會有人能真的轉世重生?百年前貴族血夜、三道煙火,百年后的今日又幾乎重演,這種預示太讓貴族們驚恐且深感不安不詳!
靜靈庭某處,剛剛擊敗一角喘息中的一護遙望雷霆四字,嘴角微抽:“竟然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一角躺在地上,怔怔仰望那正在消弭的雷電,道:“與野真志?是與野真志嗎?!那個之前裝作我們番隊隊員欺騙我的家伙是他?!是了,這是那混蛋能干出來的事情…他真的轉世重生成功了?!”
“喂喂,別激動,你的傷口血崩了,再激動要死了!”一護連忙安撫一角,道:“你也認識他嗎?”
“…也認識?”一角眼珠轉動,哈哈道:“果然是他!什么叫也認識?靜靈庭百年以上資歷的死神沒有不知道他的,反倒是你,跟著他一起來靜靈庭?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家伙的回歸意味著什么?!
那可是成為死神不到一年、還沒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就能輕易擊敗我的家伙,是尸魂界公認的千年第一天才、也是最矛盾的罪人!”
“擊敗你?”一護眉頭一皺。
一角忽然沉默。
這小子好像也是個怪物?
“算了。”一護則又深吸口氣,趁著功樹吸引死神的目光,我要盡快去二番隊監獄救出茶渡和井上。
他還并不知道井上織姬獲得了特殊待遇,此時身處四番隊隊舍的井上織姬卻已知道他的到來,正在默默地為他擔憂祈禱。
不遠處嘈雜紛紛,許多四番隊隊員正圍繞著隊長卯之花烈詢問到底是‘誰回來了’,卯之花烈未答,只認老隊員為新隊員解答,嘴角噙著一縷微笑,斜斜望著天空方向。
直到‘巨鳥’卷動勁風而來,激起不少四番隊女孩的下意識驚叫!
“卯之花隊長。”落地的季星微微頷首問候:“冒犯了。”
“沒關系,與野君。”卯之花烈輕撫著如坐了一場過山車、搖搖晃晃興奮跑來的八千流腦袋,溫和的聲音撫平了隊員們慌亂的心。
這、這位就是…經過剛剛的了解,四番隊的女孩們躲在卯之花烈后方,探頭探腦地觀察季星,虎徹勇音深吸口氣,仍有些不確定道:“真的是你嗎?與野真志。”
季星笑道:“勇音副隊長,你的個子又長高了啊。”
苦惱于自身187個頭的虎徹勇音臉色一垮,碎碎念了一句,又帶著驚嘆道:“你還真的轉世重生成功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季星笑了笑,望向藏在人群中卻依然顯眼的女孩:“井上織姬,麻煩你幫我恢復這柄斷刀。”
井上織姬一怔:“哦哦,好。”
這個女孩不太會拒絕別人的禮貌請求,下意識答應走出,而后才無措地左右看了看,通過之前聽到的東西,壯著膽子,試探問:“請問…你是平川功樹君嗎?”
“你想問一護是吧?他沒問題,說不定已經快要救出茶渡了。”
“真的嗎?”井上織姬一喜,又反應過來在死神中間這樣說…
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這些天對她不錯、卻讓她總感覺很恐怖的卯之花烈,卻見卯之花烈眼神溫和鼓勵她照季星的話做,內心驚訝。
“雙天歸盾我拒絕!”
雙手輕覆斷刀上空,明黃色的光輝放射,侵犯神之領域的完現術拒絕之力,拒絕起斬魄刀的損傷。
刀上那強大的靈壓殘留,也只是讓她露出少許吃力之色,在那光芒覆蓋下,季星的斷刀快速生長。
卯之花烈再次開口:“這樣大張旗鼓地宣告自己的回歸,你做好面對總隊長的準備了吧,與野君。”
“當然。”季星目視斬魄刀回歸完好的模樣,伸手抓住刀柄,對井上織姬道:“多謝了!”
在此同時,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亦于四番隊外回響而入!
“與野真志!百年前老夫應該曾不止一次地與你說過,怠乎正義之人,老夫是絕對不會寬恕的!”
沉重的壓力讓四番隊女孩們又是脖子一縮,八千流亦面露苦惱。
來得比預料中更快。
沒時間說更多東西,季星對井上織姬輕輕點了下頭,便拎著剛剛修補好的斬魄刀轉身而出,見到了那道胡須與羽織一起飄揚的身影。
依舊是那樣壓迫感十足。
“我記著呢,總隊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