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露琪亞絕對不能暴露

　　現世，一護家。

　　“虛，死神，尸魂界…”

　　獲得死神力量，斬殺了襲擊自己家的虛，黑崎一護拄著剛剛到手的巨型斬魄刀失神了兩秒。

　　“對了，游子，夏梨！”

　　想到剛剛受虛襲擊的妹妹，一護連忙轉頭，一眼就看到朽木露琪亞正將手腕對準夏梨，似乎射出了一抹銀光，扎在了夏梨脖子上！

　　“喂！你…”

　　“別激動。”朽木露琪亞早有預備，伸出左手阻攔沖來的一護：“你也不希望你妹妹還記得自己受到怪物襲擊的事，時常做噩夢吧？

　　這是尸魂界分發給駐守現世死神的必備工具之一，催眠腕帶，能夠射出特別的回道靈子針，讓普通人類昏迷六小時左右，在他們昏睡中治療一定程度的傷害，并對他們遭遇虛的記憶進行一定的變更。”

　　“…這樣啊。”

　　一護意外道：“竟然還有這么方便的道具嗎，那夏梨和游子…”

　　“啊，據說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輩發明的東西。”露琪亞點頭：“她們沒事了，也會忘掉今晚的事，你別說漏嘴就好。還不回到你自己的身體，把你妹妹抱回房間？”

　　“呃…嗯，好。”

　　配合著露琪亞，一護安置好了兩個妹妹，又去黑崎一心那里給至今竟然沒醒睡得死豬一樣的老爹扎了一針，兩人回到黑崎一護房間。

　　“那個，死神，我還有些事要問你…”黑崎一護沉吟著開口，卻忽見到朽木露琪亞臉色變得有些不正常，氣喘吁吁地…撩起了衣服？

　　“…喂，你想干什么？！”

　　“…白癡啊，想什么呢？！”

　　朽木露琪亞摸到藏在死霸裝之下的腰帶，雙手按下機關，剎那間從腰帶正中好似吹起一個氣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變成一個如同醫療教具般的1：1人體模型，沒有面孔，躺在了一護的床上。

　　一護眼睛瞪得更大了，看看那細小的腰帶再看看這常人般大小的人體模型：“這，這又是…”

　　“便攜式義骸彈射腰帶。”露琪亞答了一聲，將身體投向那便攜式義骸，靈體沒入，穿上‘衣服’。

　　義骸化作朽木露琪亞的樣子，從床上坐起來，長長喘了口氣，對更加錯愕的一護解釋：“這也是死神必備的道具之一，如果在和虛戰斗時受到損傷，穿上義骸就能保持靈體穩固，緩慢恢復靈力，同時義骸也讓我們能出現在人類的視線里。”

　　“…換句話說，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你了？”黑崎一護緩緩合攏嘴巴：“但腰帶這么細，而這義骸…”

　　“運用了一種什么靈子壓縮技術吧，我也不清楚，也是那位前輩發明的。”露琪亞展了展身上的死霸裝，將幾個機巧機關示意給黑崎一護看：“再加你白天看到的靈子滑翔翼，一起被稱為死神必備三件套。”

　　這樣啊…好厲害的道具，她口中那位前輩一定是死神里的科學家吧？等等，那不重要！

　　“死神，我問你，除了你們死神能和虛戰斗以外，是不是還有一些特別的人類有和虛戰斗的力量？”見識完科技，一護終于想起正事。

　　露琪亞一怔：“你是說…完現術者？你見過完現術者嗎？！”

　　“完現術者是…”

　　露琪亞嚴肅道：“完現術者是擁有特別力量的普通人，和死神是敵對狀態。他們是一個組織，能看到靈體的你曾見過他們也不奇怪，但從今天開始就一定要小心了！”

　　茶渡…變成敵人了？！

　　一護瞬間愣住，腦海里浮現中午買書時遇到的畫面，欲言又止了一下，沒對露琪亞說出來。

　　露琪亞懷疑地打量打量他，忽向一護伸出右手：“給我點錢。”

　　“…啊？”

　　“怎么？你希望我住在你的家里嗎？吸走了我大半的死神力量，讓我連使用催眠腕帶都很吃力，你總要對此負責到我恢復力量吧？”

　　“…哈？”

　　看著死神少女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一護嘴角抽了抽，心里也明白過來，原來快被我抽干了嗎？怪不得剛剛進房間后那種樣子。

　　“我可不知道那種事…”

　　念在是為救自己妹妹的份上，一護不情不愿地打開抽屜，取出來零花錢，想點出幾張給露琪亞，卻被露琪亞一把全部奪走。

　　“喂…”

　　“喂什么，我還要吃飯，勉強夠用而已。”露琪亞不給反悔機會，直接踏著黑崎一護桌子打開窗，留言道：“至于該怎么幫我完成工作，我明天再跟你說。”

　　什么工作？一護一愣，朽木露琪亞卻已從窗戶跳出去，連忙追喊道：“喂！那是什么意思！喂？！”

　　“搞什么…”眼見其頭也不回地離開，一護頭疼地坐回床上，后仰躺倒，梳理著混亂的思緒。

　　茶渡是完現術者嗎？

　　死神的敵人，而我是死神？

　　另一邊，拐出一條街，露琪亞臉上再無那種逗一護的輕巧神色。

　　一護并不清楚，她把死神力量借給普通人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一旦被尸魂界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嚴苛的審判，乃至死刑！

　　在力量恢復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要瞞完現術者，要瞞特駐現世的‘護廷第十四隊’，要瞞尸魂界…不管對誰，都絕對不能暴露！

　　露琪亞如此想著，轉角就遇到了一道身影，其戴著白綠相間的漁夫帽，穿深綠色服裝，手上拿著一把小紙扇，掛著笑容搖來搖去。

　　“哦呀哦呀，小姑娘，你好像遇到了一點麻煩呢。”

　　“您、您是…”露琪亞頓時大驚失色，“難道是前代技術開發局…”

　　“正確。話說在你進入靜靈庭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尸魂界，沒想到還是一眼就被認了出來。”浦原喜助扇子半遮住臉，腔調有些逗趣道：“難道是因為尸魂界留下了很多關于我的傳說嗎？”

　　“真的是…”露琪亞心沉谷底。

　　看著不知所措的她，浦原喜助笑容便危險起來：“看來你是想隱瞞自身的情況？不行的哦，分發給死神的便攜式義骸怎么會不帶有定位裝置呢？如果你使用它累計超過72小時，它就會向技術開發局發送信號，會有人來核實你的情況啦。”

　　露琪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咬牙無奈閉眼認抓。

　　浦原喜助嬉笑靠近，死神少女在他眼前瑟瑟發抖，無助極了。

　　次日清晨。

　　陽光穿透窗簾灑入‘詩試旅舍’的房間，床上的露琪亞睜開了眼睛。

　　在身上摸索了兩下，確定自己穿著義骸，回想起昨夜經歷，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不是夢啊。

　　自己把力量分給了普通人，還被前代技術開發局局長、12番隊隊長當場抓獲，但奇怪的是，對方竟然沒有為難自己，還對自己的義骸進行了干擾技術開發局的改造，甚至順便給自己了一個現世的身份。

　　為什么？他說是看在兄長的面子上，但露琪亞有點不信那樣嚴苛古板的兄長會與性格有些惡趣味的浦原前輩私交甚篤，甚至讓浦原前輩做這種違反尸魂界規則的事。

　　算了，總之是好事吧。

　　他給安排的身份也很方便，就按他說的做，絕不能再暴露了！

　　洗漱穿衣下樓，露琪亞聽到玄關附近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

　　“好了，功樹，既然你已經記住了，那就先試著做兩小時看吧，沒問題的話以后從夜晚九點到上午九點就交給你了，時薪的話，暫時給你600円，每月休假時間…”

　　這是老板娘的聲音，露琪亞記得，但混雜于老板娘一起，還有一道急促甚至有些暴躁的女生嗓音。

　　“平川功樹，你的資料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隱藏得很深啊白癡！

　　你這樣的家伙怎么會連高中都考不上？不管你正打著什么樣的主意，我都奉勸你老實點！以后我會經常盯著你的，只要你敢有絲毫不正常的舉動，別怪我立刻砍了你！”

　　兩道聲音交雜在一起，很亂，偏偏老板娘卻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對新員工說話，就連那什么‘砍了你’的話竟然都熟視無睹？

　　什么情況？轉過拐角，看清玄關三人，露琪亞童孔驀然收縮。

　　不是三人，是兩人一死神？！

　　除了正聽老板娘說話的新員工少年和老板娘兩人外，另一道暴躁的女聲來自一個身穿死霸裝扎著金色沖天辮的小個子女孩。

　　露琪亞知道她，那應該是12番隊的副隊長猿柿日世里！

　　普通人看不到死神也聽不到死神的聲音，老板娘自然不會覺得說話有人打岔，不會發現很亂。

　　等等？這么說來…

　　那新員工是完現術者？！

　　嘶，怎么會這么倒霉！

　　要換一家旅舍住了…但不能現在換，現在換恐怕會露餡，他們應該已經看到我了，看反應日世里副隊長是不認識我的…還好昨晚浦原前輩送我了一套衣服…

　　露琪亞迅速做出單純客人的樣子，假裝沒事地走向旅舍大門，就在她將要跨過門檻之際，突然有一道洪亮聲音響起：“客人請慢走！”

　　露琪亞驚得差點蹦起來，三魂丟了兩魂，僵硬地轉頭看向完現術者少年，擠出笑容點了點頭。

　　“客人請慢走。”老板娘也禮貌地向她施了一禮，然后夸獎起那完現術者來，自責剛剛認真叮囑其的自己都差點沒留意到客人出門。

　　“白癡！你那么大聲是在對我吼嗎？！”日世里兇巴巴的嗓門則再次響起，成功離開旅舍的露琪亞只覺一顆小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呼…還好我反應快。”

　　她長出一口氣，只覺自己的隱藏工作果真艱巨，但不管怎么樣…

　　絕對不能暴露！

　　嗯，差點被嚇死了，都怪那奇怪的家伙一次性幾乎吸干了我的死神力量，去他那里嚇嚇他去！

　　是浦原喜助幫露琪亞辦理的入學，作為插班生進入一護班級的她確實嚇了一護一大跳，但一護真正被嚇到的原因也嚇到了她。

　　“你、你…至少要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我們班…那個…學校里是有那什么完現術者的，萬一發現了你的情況，會不會對你…”

　　露琪亞簡直不敢相信耳朵。

　　我一大早在住的旅館見到了完現術者，來學校又遇到了一個？

　　不是全日本才分散著兩三百個完現術者嗎？來現世這么久都沒遇到過任何一個，剛失去死神之力怎么就接二連三地遭遇了？！

　　“你、我…剛剛你說班級，是班級里有完現術者對吧？！”露琪亞反應也很敏銳：“是你的朋友？剛剛已經見到我了對吧？你注意他是什么反應了嗎？沒有認出我吧！”

　　一護在露琪亞進入班級的時候確實留意過茶渡，茶渡應該是不認識露琪亞的，但…他也怕露琪亞會主動對茶渡不利啊。

　　“你們和完現術者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全部告訴我！”

　　等聽完來龍去脈，一護才松了口氣，來自于百年前一個死神叛徒的仇怨嗎？茶渡不是亂來的人，眼前的死神也不像是壞人…

　　露琪亞自己可沒那么輕松，完現術者既然被尸魂界盯防警惕，就證明其中一定有罪惡之人。

　　讓一護工作要更加謹慎了。

　　等等，旅館那個完現術者距離我身份的真相更遠，是不是也可以想辦法讓他分擔一些？

　　不，算了，太冒險了點，而且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完現術是什么…

　　可惡！怎么接二連三的？！

　　我可一定不能暴露啊！

　　兩天后，開車路過學校的中村雀溝六偶遇身穿校服和一護一起走出的露琪亞，愣了下：“咦？”

　　這是那個死神沒錯吧？

　　一周后，完現術者大本營。

　　一張方桌前，完現術者組織現任首領將一張照片按在桌上。

　　照片上正是身穿校服的朽木露琪亞，他說道：“她是駐守空座町的死神之一，朽木露琪亞，尸魂界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的義妹，隸屬于四大貴族的朽木一族。

　　最近她似乎出了一些狀況，長期以人類的身份活動，我已經調派兩名特別行動隊員前去調查，更重要的是調查一下黑羽的死因是否和她的情況有關，看看那些死神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動作了。”

　　“已經…能確定黑羽那家伙死掉了嗎？”方桌側方有成員問。

　　“失去聯絡足足一周，沒什么可僥幸的了。”另一人攤手：“雖然我也覺得最擅長速度的那家伙哪怕遇到死神隊長，也不該連次求援都沒發出的死掉，可惜了他的力量了。”

　　首領微微頷首：“我們13人上次出現缺損還是快三年前，大家需要稍微重視一下。另外，因為基本可以斷定黑羽的死亡，飛行類完現術的‘上位者’空缺，大家有推薦嗎？”

　　眾人相視，有聳肩，有搖頭，沒人發出舉薦。

　　“既然這樣，就先看看黑羽這次原本的目標、初次接觸滑翔翼就以它掌握完現術的平川功樹成色吧。”

　　首領見狀，轉頭道：“月島，又要麻煩你親自走一趟了，要小心。”

　　倚靠在墻角，一名容貌斯文、蓄著及肩短發，穿襯衫與吊帶褲的青年合上了手中正捧的一本書。

　　“平川功樹嗎？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