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絕對平等
夜色深邃，大嗤海水浴場。
上條當麻躺在榻榻米上，耳邊傳來左側父親上條刀夜的輕微呼嚕聲，以及右側變成茵蒂克絲外形的媽媽均勻的呼吸聲，翻覆難眠。
天使墜落已經持續一整天了，在神裂、土御門、以及俄羅斯成教殲滅白書魔法師米夏的幫助下，他已經弄清了天使墜落的情況。
而沒有失去記憶的他也很快發現了關鍵性的問題——身為普通人的父親上條刀夜，并沒有因為天使墜落而更改外型，保持著原本容貌。
根據從土御門那里旁敲側擊而來的答桉，沒有受到天使墜落影響者只有一種可能——父親即為術師！
為什么？為什么父親要做這種事？為什么要進入非現實的領域？
因為自身擁有幻想殺手而沒有改變外貌，差點被米夏懷疑是術者而殺掉，上條當麻之前沒找到機會單獨質問父親，而后更是慌亂地阻止‘父母’同床共枕就寢的情況。
一恍忽就是這種情形了。
躺在熟睡的父母中間，上條當麻回憶著小時候的經歷，父親一直是慈祥、和善、唯一讓人傷腦筋的無非就是見到漂亮的女孩總強行和自己扯上戀情，比如今晚的米夏。
但絕對不是做出那種事的人！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明天一早，一定要…’看看父親熟睡的模樣，當麻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上條當麻是被一聲巨大的開門聲驚醒的，茵蒂克絲外形的母親強勁有力的開門愣是把門外藍發耳環外形的茵蒂克絲碾在了墻上，幾乎撞到昏迷了。
父親的追問聲讓他知道原來母親是想起家里的玄關門沒關，趕著回去關門，而讓他意外的是，米夏竟然表示要和母親一起去。
一起去就一起去，現在上條當麻無暇關心那種東西，也不在意父親什么‘米夏醬在討好婆婆’的調侃，正色道：“父親，跟我進屋。”
蓄著短須、比當麻高半個頭的上條刀夜愣了下：“當麻，為什么突然神情這么嚴肅…呃？”
直接被當麻拖拽回去，當麻終于詢問出聲：“為什么…父親，為什么要做魔術師在做的事情？”
“…誒？當麻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嗎？”
當麻愕然：“媽媽…也知道？”
“哈哈哈，當然了。”上條刀夜哈哈大笑：“想要購買那么多特產，沒有你媽媽的同意，我可不敢啊。”
“…特產？”當麻加重語氣。
父子倆進行了跨服聊天。
因為上條當麻的不幸，他從小就被身邊人當成‘瘟神’，為了改變這一切，上條刀夜將他送進了沒有迷信的科學之都學園都市，沒想到科學的力量還是無法改變他的不幸。
于是上條刀夜也變得迷信了，在世界各地收集土特產，擺在新家里，想為上條當麻轉運。
一番感人交流讓上條當麻神情復雜：“所以你才發動天使墜落？”
“…天使墜落是？”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嘛，看來事情向最棘手的情況發展了喵”另一道聲音插入，上條當麻驚訝轉頭：“土御門？！你…”
“阿上昨天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可逃不過我的眼睛。”土御門擺出奇特得意的造型，很快正色道：“現在看來，術師的確是上條刀夜叔叔，而儀式場地就是你的新家，不過上條刀夜叔叔是無意中發動術式的。”
“…無意？”上條當麻看看父親的迷茫樣子，悄然松了口氣。
土御門卻說：“現在可不到放松的時候，阿上。為了你，我和大姐頭昨夜連夜調查了很多東西，發現了一件讓人在意的事情。
俄羅斯成教殲滅白書結社中并沒有什么‘米夏’，只有魔法師‘莎夏·克洛尹潔芙’，而對方從昨天一早開始，就突然失去了聯絡。”
“米夏？莎夏？假名字？”上條當麻一怔：“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嗎？阿上。”土御門搖頭道：“知道上條刀夜叔叔是無意中發動術式時我就想通了，在十字教神話中，某些存在是無性、或者中性的，而莎夏是專屬于女孩子的名字，米夏卻是男女通用。那些存在，也不會隨意換用別人的名字。”
上條當麻童孔略縮。
“沒錯，真正的殲滅白書魔術師莎夏·克洛尹潔芙，失聯的那位，恐怕在搶凳子的游戲中失敗，被擠到了天使的位置上！而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那位…恐怕就是天使偽裝！”
“什么魔術師，米夏，天使…”上條刀夜疑惑想要發言。
當麻抬手直接打斷好脾氣的父親，大腦飛速運轉，米夏是天使？那它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目的…
回到天上？！
“天使想要回到天上，只有兩種方式，找到術者將術者殺死，或者破壞掉儀式場。”土御門補充道。
所以米夏要跟在母親身邊…母親有危險？上條當麻臉色大變，就要狂奔出屋，卻被土御門一攔。
“冷靜點，阿上，那邊有神裂大姐頭在，你母親不會有事的。”
“那也要趕緊去幫…”
“算了吧。”土御門笑道：“那是人類絕對無法踏足的戰場！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快破壞儀式，讓天使回到屬于它該在的天上！”
他的目光投向上條刀夜，當麻一驚，拽著上條刀夜往外沖。
“喂，當麻，這到底是…”
“什么都不要問，父親，沒時間解釋了！快開車帶我去新家！
幾分鐘后，浴場列車站外。
“阿拉阿拉——”茵蒂克絲外形的當麻母親掩嘴柔聲道：“神裂先生找米夏醬是有什么事情嗎？”
神裂雖保有原本身體，但在當麻母親這種中了天使墜落術式的人眼里，卻是史提爾的形象。
而對面被她攔下的天使，則用著殲滅白書結社莎夏的外形，其為一個金發、身材嬌小皮膚白皙的少女，穿著奇特的拘束衣，身上掛有錘子、鋸子等七種拷問兵器，因為殲滅白書是和神裂、史提爾的必要之惡教會一樣的清剿異端組織。
“有件事我需要先了解。”接到土御門傳訊的神裂道：“沒有神的命令就不能殺人，這條規則你還記得吧？你確定術師后打算怎么做？”
“答桉一，自我解答，成功鎖定目標。”天使以機械聲音回應，雙目之中發射出金色的光芒。
而后它直接掏出身上撬棍，讓神裂眼神一沉，果然，沒有神的命令不能殺人，但天使這樣的存在恐怕不會在乎返回天上的途中誤傷一些人，破壞儀式的時候毀掉半個城市什么的，那并不是‘殺人’，只是人類沒能承受它行動的余波罷了！
瞄一眼身后疑惑的當麻母親，感覺時間距離應該差不多了，神裂將手扶在了刀柄之上。
“詩菜阿姨，請盡快遠離這里！上條當麻和你丈夫都是安全的！魔法名Salvare000（對無法解救之人伸出援手）！”叮囑一句，報上自身的魔法名，神裂直接抽刀，趁著天使沒有施術之前，兩米的日本令刀之上金芒耀目：“唯閃！”
呼——
解放了身上的圣痕，神裂進行了超音速的移動，頃刻間刀便與撬棍相接，在飛機起飛一般的轟鳴炸響間，兩人瞬間消失掉！
“呀——”當麻母親驚叫遮臉，遠方也有行人抱頭瑟縮，一陣狂風彌漫天地，所有人耳邊盡是風嘯！
當當麻母親重新睜開眼時，眼前的兩人已不見蹤影，只留一道扇形痕跡擴張向遠方，難知盡頭！
而在其間，大地翻覆，建筑側垮，欄桿消失，就像是經歷過某種恐怖的災難與炮火洗禮一般，一副極端凄慘的景象！
“怎、這是怎么了？”
當麻媽媽呢喃著，便見遠方兩三公里外，大約就是海水浴場海灘的方位，轟隆隆地動轟鳴傳來，一朵巨大的蘑孤云平地而升，又是一道讓人站不穩的狂風激蕩而來！
于是又是一連串的驚叫。
遠方公路，刺耳的剎車中，上條刀夜努力地將方向盤把控住。
“怎、怎么了？！”
“那個方向是…？！”
副駕駛位置的上條當麻凝重望向彼方，后座土御門笑道：“神裂大姐頭動手了喵，只是試探一擊哦。”
“人類…絕對無法踏足的戰場嗎？”仍覺得自己是人的當麻咬牙。
比起這種威能，神裂在學園都市和狼森同學打架的時候，簡直像是開玩笑一樣，母親…
“茵蒂克絲和你的表妹她們都被其他幫手進行了轉移，上條詩菜阿姨也不會有事的，大姐頭是能讓人心安的人，除非…大姐頭先一步敗北戰死。”土御門似有似無地示意上條刀夜：“在那之前，我們只要把術式解除，就沒問題了，阿上。”
當麻理解他的意思，解除術式的方式是兩種…殺了他父親也行！
但他絕對不允許那種事發生。
神裂…也不會有事的！
恰在這時，剛剛拂曉的天空又一次漆黑下去，一座籠罩了半座地球的魔法陣在天空擴張，驚得無數人茫然將視野投向天空。
“怎、又怎么了？！”‘真兇’上條刀夜可謂全程懵逼。
上條當麻疾聲道：“父親！你只管開車！盡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我們的新家！拜托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變成生死時速了！
遠方，地形翻覆的沙灘上，奔波海嘯的背景下，神裂凝重地望著眼前將海浪化為羽翼，與天空圓月重疊的天使，攥緊了手中令刀。
身份是在遠方守護月亮的大天使之力嗎？竟要做到這種程度。
“改變地球、月亮、太陽的相對方位，展開術式‘毀天滅地’，不惜以滅絕半個地球為代價回到天上？！”
天使就是這樣的存在啊，沒有善惡之分，不會在意自己的隨意所為會給普通人帶來多大的災難，只顧著達成自己的目標，但…
“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看不清身體的移動。
看不到刀鋒的軌跡。
就在短短的一秒之間，神裂便與手持水屬性劍刃的加百列碰撞了上百次，激蕩的厲風讓大海被按了剎止符，頃刻間磨平了海嘯！
在此同時，周邊的虛空中，產生一道道密集的爆炸，空氣仿佛要為之碎裂，恐怖的隕石坑洞將凄慘的大嗤海水浴場完全推平！
驀然間，神裂被從天空擊落，雙腳犁地倒滑出兩公里之遠，撞穿數座巨石，能支撐其在超音速狀態下戰斗的體魄卻只讓她咳了一聲。
緊跟著便揮刀阻擋大天使跨越空間般射來的水翼之劍。
轟！轟！轟！
每一次碰撞，都如導彈炸裂，激起巨大的蘑孤云升騰！
“七天七刀！七閃！”
在抵擋住大天使一輪攻擊后，神裂在圣人狀態下使用七閃，剎那間七根鋼絲撕裂大地，將大海斬出七道深邃的海淵，向中心的大天使加百列絞殺過去，碰出恐怖音嘯！
大海翻覆，以大天使加百列為中心，摧滅城鎮的恐怖爆炸擴張，瞬息蒸騰萬噸海水，擎天而擊地！
而在這沖擊波中心，神裂身形略微狼狽地在地面翻滾幾周，將令刀插入地下而半跪支撐，抬頭望向那火光中心平靜飛懸的身影。
‘果然，十字教的魔法師怎么會是十字教天使的對手，即使是還未完全墜落的天使，不過…撐一段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土御門，上條當麻，我的性命就交給你們了！’
神裂神情沉重，撐身而起，轉入防御狀態，卻忽地察覺…大天使沒有轉化下一輪攻擊，而是把閃爍金光的目光投向了遠方。
嗯？神裂隨之側目望去，便見一道熟悉的紅毛身影正在廢墟間向此處跳躍奔走，神情略微一變。
狼森壞場？不，藍花悅？
也不對，在天使墜落下，恰好變化成他外貌的某個陌生人？
是誰？！
“怎么開打得這么早。”季星向她打招呼，道：“緊趕慢趕還是遲了兩分鐘，當麻他爹得賠浴場了。”
這種語氣？神裂一怔：“…狼森壞場？是本人？你為什么…不，快離開這里！你不能…”
噠——
回應她的是一道突然沉重半分的腳步聲，回響在她心間，驀然讓一道奇異的感覺在她身上升起。
卡察——
繼而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中，大天使之力展開的‘毀天滅地’術式爆裂破碎，被它改變成的黑夜重回白晝，大天使身后的水之羽翼同樣破碎，身形都砸落在了地面，茫然抬起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兩秒內。
大天使還在，但那恐怖的壓迫感卻如春風一般吹拂消散，動作甚至變得有些呆呆的樣子。
就好像季星的那一步踏出了改換天地一般的力量，感覺到身體虛弱的神裂臉上緩緩露出震驚之色。
“這是…什么？”
英國倫敦，圣喬治大教堂，主教蘿拉·史都華正用魔鏡注視著那個方位，此刻微皺起俊俏的眉梢。
“這是…”
學園都市無窗大樓內，虛擬的無垠星空中，亞雷斯塔微笑的神情稍收，眼神中微現意外，身邊的圣守護天使艾華斯心緒悄然起伏。
意大利，米蘭的某間公寓中，準魔神歐雷爾斯走到窗邊，仰望恢復白晝的天空，身邊女仆、身為圣人的席薇爾問：“被解決了？”
“大概是吧。”歐雷爾斯語氣高深縹緲，換來女仆圣人一拳暴打。
羅馬正教，最暗部神之右席領導者右方之火眉毛聳動，換了只腳翹二郎腿，便不再理會外界紛擾。
處于疾馳向新家的車上，上條當麻和土御門二者茫然相視，土御門狠狠地咬了嘴唇一下。
怎么回事？天使的術式和壓迫感都消失了？！他暗示可以殺掉上條刀夜解決天使墜落是在逗當麻玩兒，他相信神裂大姐頭的力量能夠阻擋天使一個小時，但…這是大姐頭把天使干掉了？不可能啊！
未知的情況發生了。
和當麻一樣，他也開始心焦。
世界各地的‘大老’們基本都在關注天使墜落，但能隔空弄清到底發生了什么的少之又少。
哪怕身處現場，神裂也沒能弄清，呢喃道：“我的力量…消失了？”
連大天使都非常意外，金芒雙目看向季星，機械無感情道：“問題一，你對我做了什么？”
“絕對平等。”季星一本正經地解說道：“這才是我真正的稱號。”
他面帶笑容：“我的超能力是將我的力量分給他人，也能從分得我力量的人身上汲取部分來爆發，但這只是普通用法，最極限、也是匹配超能力者稱謂的使用方式，是強制其他人獲得‘我的力量’！
在我的場域中，無論是圣人，還是天使，都要使用和我‘絕對平等’的力量、速度、體魄、恢復力，任何一項，都與我絕對相等！”
所以…我現在身上的虛弱感不是力量消失，而是強行被抑制為了和狼森壞場相同的條件？！
神裂轉頭看向大天使，所以它使用不出毀天滅地那種規格的魔法了，甚至連飛行都起了故障！
絕對平等，把強敵拖至自己的水平來對抗…怎么會有這樣的超能力，怎么會有這樣的強度？！
竟然連大天使之力都…
遠方水浪波動，大天使之力想要再凝聚水翼，卻啪地失敗，甚至身形一個踉蹌，伸手抓在了鋸上。
想要適應‘虛弱’，很難的。
“把刀借我用下。”季星則抓過神裂的令刀，說道：“還好天使墜落沒有完全，現在它只是一個充斥著天使之力的人形氣球罷了，不然我的能力肯定束縛不住它。”
神裂怔然松手：“你難道…”
“沒錯，我是學園都市專門為對付類似你這種圣人的殺手锏，再強的圣人在我面前也只是和我同等素質的對手。”季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后向手持鋸子的大天使走去。
神裂仍難掩震驚之色，卻忽然明白了點東西，怪不得…那天他的體術給未解放圣痕的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絕對平等狀態下，當然是近戰、體術更強者獲勝了！藍花悅的神秘…真相原來是這樣？！
真相當然不是這樣。
這是空間掌握的高端應用，提升到Level5.7后才創造的技能。
掌握敵人的心臟？掌握敵人的血流？面對強敵時，那需要的運算會很龐大，會很殆誤戰機。
于是季星選擇掌握自身。
沒有什么比自己的身體更讓季星熟悉的了，也沒什么比它更容易時時刻刻來鉆研掌握了。
于是在空間掌握力場中，季星強行賦予每個人形生物和自己一樣的心跳速度，一樣的血液流動，一樣的肌肉纖維，一樣的消化能力…全部的全部，全都一樣！
就像是對著自己按下復制鍵，然后一頓粗暴地粘貼，省去冗雜的計算步驟，省去各種考量，以最簡單方式使用出能力的最大上限！
如果維持時間久了，對方的樣貌都會向自己的方向變化，變成季星的‘分身’一樣。
未完全降臨的天使也逃不掉！
而身體條件被粗暴改變，各種參數都與習慣不同，想要轉化生命力使用魔法，理所當然需要適應很長時間，甚至永遠不行！
至于‘絕對平等’，自然是季星隨意扯的一個謊，既然少女大惡魔想探查，自己就再騙騙她。
管她信不信呢。
反正季星的誠意是到位了。
第一次藍花悅。
第二次‘絕對平等’。
如果再試探第三次，那恐怕自己就只能去她眼前找她聊聊天了！
圣喬治大教堂內，蘿拉·史都華只信了一小半，眼神不再是欣賞逗弄的樣子，稍微陰郁了下去…果然如預感一樣，不是簡單的貨色，簡單貨色本就沒必要保密隱藏。
無窗大樓中，知道季星真實能力的亞雷斯塔則開口道：“能夠將大天使之力降格到與他相同的素質，就意味著他已經能輕易使用出超越降臨的這部分大天使之力的力量。
這樣短的時間，這位朋友的提升速度、也可能是找回原本力量的速度，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原本那只能憑借半吊子‘空手道之神’來短暫提升到和他們相近位格力量的人，短短幾個月時間，不使用那東西，竟然也不差太多了？
黃金獵犬木原腦干憂心忡忡：“亞雷斯塔大人，真的不用擔心…這家伙的存在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我和他簽署過契約…”亞雷斯塔像是對自己確認也像在解釋：“雖然的確不讓人放心，但我們在做的事，本就是成功率不到1且動輒就要尸骨無存的，一個變數的加入，利弊暫時還看不清，但總之…至少現在，那只惡魔要頭疼了。
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是什么樣的生命與存在，似乎…和很久以前一位幫助過我的女士有些相似。”
是指安娜大人嗎？
圣守護天使艾華斯不發一言，心中情緒卻已少見繁雜，魔法結社薔薇十字的安娜·斯普倫格爾大人？
那一位是走在和魔神不同方向的存在，可以看成世界的‘污染’，同時存在于過去與現在，無論世界如何毀滅，只要復蘇，就總能從某個時間點復生，連魔神都難殺死。
她渴望神凈討魔的力量，來抹殺過去的自己，迎來新生，獲得或許可以比肩魔神卻不用像魔神一樣只能隱居在隱世中的力量。
這個可能來自于中國的‘轉世仙’，會是如安娜大人般的存在嗎？
他來學園都市其實是為了神凈討魔上條當麻嗎？
艾華斯看向前方的畫面。
手持令刀的季星與手持鋸子的大天使之力交錯而過！刀芒如銀月一閃，瞬息將大天使切成兩半！
季星清晰的聲音傳至耳中。
“你可以重聚身體，但不要再做什么了，安靜等待術式被破壞回到天上去，否則我只能一次次敲碎你的身體，場面會有些不好看的。”
一部分大天使之力，被人類以壓倒性的優勢，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