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見亞雷斯塔與契約
埃斯特爾·羅森塔爾是一名外貌與露西有一分相近的金發少女。
她是羅森塔爾家族的第二十三代當家，而羅森塔爾家族則是掌握著‘死靈術’的魔法家族。
死靈術師會利用腦內的殘留思念當關鍵字，讓虛假的魂魄入侵死者的肉體，讓死者為他們戰斗。
進入學園都市，她的本意是偵查了解科學側，卻在當天就因為盯著路邊攤的美食流口水而冒失地被警備員注意，發現了她的身份。
現在的她，被學園都市高層稀里湖涂地賦予了一個‘能力蘊宿于何處’實驗小組的監察員身份，正在坐車前往目的地，有些忐忑，不知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車輛漸漸遠離第八學區的老舊商業街，來到人煙與車輛更加稀少的工業地帶，眼神迷茫地望著窗外景色，沒太聚焦的目光捕捉到對向駛過的客車上一道少年的身影。
其單臂架在打開的車窗上，車外灌進的風將額前一縷紅發吹得飄搖，可惜她不是個詩人，否則就得感慨自己命運和那縷頭發一樣了。
算了，至少有它們陪著我。
先祖前往中國學習道尸術后根據四兇創造出來的四兇之符，還有禍斗、蠱凋…唔…唔？！她勐然低頭，狂翻褲兜，掏出來了一把符咒，但卻少了最最關鍵的幾張！
“我四兇之符呢？！”
另一輛車上，小心關注著季星的結標澹希眼睜睜看著對方手腕一翻，掌心便忽然出現了幾張奇怪的紙牌，開始翻看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
突然出現，果然是空間能力？
但對于空間能力者來說，有個很重要的常識，即空間能力者彼此之間aim力場會相互干擾，不能帶相同能力的空間能力者進行移動。
上次狼森壞場卻帶我進入去見了理事長，說明我的aim力場對他的干擾微乎其微，他的計算能將這份干擾涵蓋進去，恐怕是level5！
而且能力的本質、特性恐怕也還在我的坐標移動之上。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根本無法想象在學園都市無能力者中最知名的學生之一、空手道社長狼森壞場竟然會是一名超能力者，而且還是極為稀少的空間能力。
甚至…被理事長稱為‘朋友’？
那天被理事長要求保密后，她就被送離了無窗大樓，這些時日以來好奇心近乎吞噬了她，我走之后這家伙到底和理事長說了什么，他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奇，但又不敢去查。不說其它，只說狼森壞場的個人力量，恐怕就難以估測，明面上的學園都市第一位一方通行兩次都栽得不明不白，甚至沒能發現他是能力者…
或許這家伙才是‘最強’？！
其實沒她想象得那么神秘，如果她真的看到那天季星面對亞雷斯塔時的無賴樣子，少女心中那神秘莫測的形象恐怕會破滅。
在學園都市的街道中，密布著超過五千萬個人眼看不到的納米級監視工具，為亞雷斯塔收集傳送回所有情報，其被稱為‘滯空回線’。
所以除非什么都不做，每日正常上學行走，否則在學園都市的范圍內活動，很難瞞過亞雷斯塔。
而想要收集星光，季星就不能什么都不做，離開學園都市發育也不符合他的利益訴求，因為沒有這aim力場和空手道學員們，他想要達到少許更改相位規則的程度，想要像之前那樣短暫地成為空手道之神，還不知道需要修行多少年呢。
但應該是不到今年年底，魔神只眼就會發威，毀滅重塑世界無數次，屆時如果季星沒有相應的自保能力，就基本可以宣布侵入結束。
至少得進入魔神們的視野中。
而魔神們都太無敵了，在漫長的歲月中都差不多變成了樂子人，訴求幾乎只有開心自由快樂。
相反想以一介‘凡人’之軀，與魔神們開戰的亞雷斯塔，內心的欲望訴求更多，要更能捉摸幾分。
兩害相權取其輕，在一定暴露給魔神和暴露給亞雷斯塔中一方的情況下，季星選了亞雷斯塔。
而編造謊言欺騙，對于在魔禁獨特世界觀下位格要比季星本體還強得多的亞雷斯塔，意義也不大。
一定騙不到的。所以面對亞雷斯塔，季星就只有兩種選擇——按事實說明一切，又或者什么都不說。
他什么都沒說。
“你可以監視調查我，想辦法測試我，也可以直接殺死我，但我季某人…是絕對不會招供的！”
嗯，大概就是這樣的態度。
反正侵入世界死亡又不會真的死亡，星光又在暴露給亞雷斯塔的那一刻直接拔升到三星半，還有重開侵入保底，時隔多個世界，季星又拿出了這種‘隨便你’的態度。
因為也確實沒啥更好的辦法，保障只有靈魂強度，想要不知不覺讀取自身記憶應該還是不可能的。
至于這次，他就更輕松了，因為他已經完整點亮了第四星！
星光（五星）：3
其中的大部分還是亞雷斯塔給的呢，也可能…還有艾華斯？
說起來，這還只是在學園都市內部小小出名，如果放大到整個魔禁世界，加上魔神，六星的10萬億星光或許也有機會收集到！
季星還從未點亮過第六星呢。
把玩著手中的四兇之符，他和不斷偷瞄他的結標澹希來到了無窗大樓前，對少女點了點頭，季星便一閃進入了大樓之中。
切——這次不帶我啊，結標澹希有些失望地切了一聲。
位處無窗大樓最高層，季星則再次見到了倒懸在呱太醫生開發的能讓人類擁有1700年壽命的生命維持裝置中的亞雷斯塔。
其外貌是個滿頭銀發的俊朗青年，睜開眼睛，聲音溫潤道：“突然拿走別人的東西會給別人造成很大的困擾，羅森塔爾家族的四兇之符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啊，這是為了她好，這里面有她掌握不了的東西。”季星道：“理事長大人，我送給你一個禮物吧。”
他取出四兇之符中的梼杌，在指尖輕輕搓動，少許生命力轉化為炁，以獨特的方式運轉。
呼——
好似有看不見的陰風吹過，一道臉色蒼白的男人虛影在梼杌符箓中浮出，表情中驚恐一閃而過，就被季星操控成呆板的樣子。
“這應該是羅森塔爾家族的第三代家主，通過特殊的方式寄宿在梼杌這個擬似魂魄中，等待復蘇。他的靈魂和梼杌處于半融合狀態，有潛力成為一名‘惡魔’，也可以修正為‘天使’，成為不錯的戰斗力。”
“原來如此。”亞雷斯塔道：“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那就好。”
魂魄歸于卡片中。
“你用的魔法都很獨特，死靈術比羅森塔爾家族更加精湛，不需要載體竟然就能直接御使靈魂。”
亞雷斯塔又道：“不，那些應該不叫魔法，而是叫法術。
相比于十字教的魔法，我對中國那片大地上的仙法、法術了解得很少，你是中國傳說中的‘轉世仙’，又或者是‘活佛’？但那樣一來為何會轉生至日本這座國家？”
季星只笑了笑：“我現在只是學園都市普普通通的高一學生。”
“好吧，我不問。”亞雷斯塔也便笑了笑，道：“不過，還是要恭喜你成為‘空手道之神’。”
“謝謝。”季星笑道。
周邊安靜了一會兒，亞雷斯塔才又問：“你對上條當麻怎么看？”
“我知道幻想殺手。”季星直言道：“原本為了不讓你困擾，我短時間是不想和他接觸相熟的，沒想到你用木原圓周把他送到了我眼前。”
事實上整個學園都市，都是為了吸引上條當麻創建的，而學園都市那些陰暗的實驗、暗中進行的所有東西，絕大部分也都是亞雷斯塔為鍛煉幻想殺手設置出的環境！
在學園都市的所有學生中，亞雷斯塔看重的大概只有一個半，一個是上條當麻，半個是確實有機會成為絕對能力者的一方通行。
“所以你順勢主導了剛剛的這場戰斗，找到了aim力場的突破口。”
“嗯。”季星回應。
“不過也很讓我意外。”亞雷斯塔又道：“我原以為你建立空手道社團編造黑衣組織故事的目的是與幻想殺手誕生的原理相同，一直在好奇你會怎樣利用心愿的力量。”
因為魔神們能夠隨意刪改增加相位，能夠將世界輕易毀滅，卻擔心毀滅后無法將世界還原，這份心愿和世界上所有魔法師對于魔神力量畏懼的心愿融合，能消除超能力的幻想殺手就誕生了。
幻想殺手是世界的基準點，也是魔神恢復世界的一個‘錨’。
可見當復數的心愿指向同一個方向時，奇跡就有可能誕生！
亞雷斯塔本以為季星建立空手道社團就是這個目的，沒想到…
“你用了一種更加粗暴但高級的手段，只少許借用了心愿力量。那也是一種展開領域的法術吧，和你的超能力融合并極大強化了它。”
“化吾為王，風后奇門。”季星點頭道：“理事長大人想學嗎？”
“算了，那與我所掌握的知識體系似乎有些沖突。”亞雷斯塔再次溫聲道：“不過…你比我想象中更快更早無數倍地掌握了讓大家不得不在意的力量，哪怕是極短暫的。
世界是一片黑暗森林，完全放任并不斷觀察你，無論是我還是你自身，都會對彼此產生越來越大的抵觸和敵意，直至成為敵人。
為了不讓那一天到來，我們簽訂一份‘亞伯拉罕之約’，可以嗎？”
“亞伯拉罕之約是忠誠與效忠之約吧？”季星對此有所預計，看向亞雷斯塔：“這不合適，有別的嗎？”
“其它的契約我沒有把握完全約束住你，甚至亞伯拉罕…”亞雷斯塔直言道：“我們可以對契約的內容進行限制，比如…只在我對抗魔神的時候，你需要‘忠誠’于我。如果力量能及，要給我盡可能多的幫助。”
“只是這樣，那很合理。”季星痛快道：“我這邊只有一個小條件，御坂妹妹們，妥善一點安置吧。”
“所謂人者，皆為星辰。”
亞雷斯塔答非所問。
意思很明顯，我的話都被你剽竊過去了，我會怎么安排御坂美琴的克隆體，你真的不清楚嗎？
你故意說了這句話，難道不是在提醒我什么東西嗎？
季星一笑：“拿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