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的羽衣不說話。
對面的羽村叫爸爸。
隨著戰斗的進行,兩人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做表情的「漸變色」,展示了什么叫做「看傻眼」。
直到戰斗結束好半晌,羽村才想起來問:「哥哥…我們是不是得想辦法把父親大人接回來?」
羽衣默了默:「我不覺得父親大人需要我們接,有母親大人在呢。」
羽村也隨之沉默下去,兩人現在的心情就像是長大后事業有成的子女想在父親面前表現表現,結果父親摸著他們的頭說他們還嫩著。
安心,又非常復雜。
而在沙漠空間休整一段時間,季星的查克拉恢復了七七八八,身上因碰撞而受的損傷也不礙事了。
因為耗盡查克拉陷入沉睡的九只尾獸兒女們,恢復起來就需要更加漫長的時間了。
它們和原作中的九只尾獸并不完全相同,不是從支撐輝夜力量根本的十尾中分離出的查克拉,而是輝夜利用自己所吸收的過量九筒查克拉創造的生命,融合不成十尾。
所以季星即使集齊他們,也頂多當九管藍用,而不能成為十尾人柱力,當然在這場戰斗中,九管藍已經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想從沙漠空間脫身,也得需要它們。
左手摸了摸黑絕的腦袋,它便懂事地重新鉆進季星體內,戰斗的勝利讓它美得快要冒泡。
隨即季星用嘴叼住斷臂,單手拎起石化的大筒木子式,身上的查克拉在胸膛八只尾獸正中盤旋。
很快彭的一聲被通靈走了!
大筒木子式的沙漠空間,確實比普通空間要難逃許多,但要分誰用通靈術,當輝夜親自施術,季星就算在外星空都能被拉過去!
當然季星無法成為輝夜的通靈獸,通靈是以尾獸們為道標的,而這也是他面對子式的最大保險。
冰雪城堡中,看到叼著自己斷臂的季星,輝夜清冷的神情中略微露出心疼的神色,就見季星面對自己一笑,斷臂掉在地上。
「神女大人,又得麻煩您幫我把手臂接上了,這些家伙,怎么都盯著我的手臂下手。」
又?是啊,又。
當年季星幫她對付一式,也是戰斗到斷臂,后來被她接上的。但那一次,季星對戰的是慈弦,當一式本體出現時,季星連動都不能!
而這次…她看看季星手中剛剛放下的石化子式,心中忽然有一種略微奇怪的情緒在翻涌。
等季星脫掉外衣,她幫季星接上手臂后,忽然說:「要洗澡吧?」
季星一怔,笑了。
「神女大人還記得啊。」
當年在解決掉一式后,輝夜親自給季星「燒」了洗澡水,讓季星清洗并親自送來了換洗的衣服,也是兩人主仆關系改變的重要一步。
接好的右臂隨手一拋,黑絕就被甩進了隔壁,季星回道:「對,是得洗個澡,感覺身上好像積了好幾層沙子,神女大人,我們一起吧。」
忍界,風之國戰場。
團藏已經撲街半天了。
見谷正名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揍,一點都不敢動。
事實證明團藏所說的擁有宇智波斑的力量甚至超越宇智波斑,是自賣自夸的。同樣的「穢土楔」,他的掌握程度根本就沒有綱手強!
畢竟人家是祖孫配合,而他根本不敢跟宇智波斑說一句話,生怕動一下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鑒于大環境如此,
于是在宇智波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又被千手柱間一頓暴揍,而抓住這個罪魁禍首,聯軍稍 微出了口氣,剩下的只有對先祖的擔憂。
這一擔憂,就是五六個小時。
天都快亮了。
忍者聯軍都快不知道是該慶幸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還是繼續保持著警戒和擔心了。
而就在這時,最受關注的日向日足忽然轉頭,一瞬間便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看到在微拂曉的光輝下,一道身影高速閃動而來。
看清其面貌,眾人大喜過望。
「先祖大人!」
「您平安無事嗎?」
「大筒木子式呢?」
降落在激動迎上來的忍者聯軍眾人前方,季星朗聲回應:「大筒木子式已被抓住,由輝夜親自看管,這場戰爭,是我們勝利了!」
他沒有說是自己戰勝,一是現在的他并不需要再以此來獲得忍者們的敬佩,名望也早就到了提無可提的程度,這些忍者們的星光,他早就在集訓中收集到極點了。
這次重新侵入火影,有初代大名的名望在,他的星光直接就是四星起步,但火影人口比海賊世界少了太多,目前他的星光還是僅有四星35,想要提升到五星,恐怕要等他進入星空后才行。
至于第二個原因,則是防范五筒六筒的意志體,稍微做點迷惑。
而聽到輝夜的名字,忍者們也更容易理解,他們早在之前就被季星告知了真相,知道天空中封印的九筒并非神女,而是大筒木失楳。
他們面露驚喜,大松口氣,那個近乎一擊擊潰聯軍、讓他們一晚都處于巨大壓力下的八筒強敵,已經被解決了,忍界平安無事了!
先前對奇拉比做出的手勢是真的,先祖大人果然行事周全,就連大筒木子式破封這種情況,都能進行恰當的周旋和解決!
「果然是神女大人!」
「太好了——」
「神女大人竟然能出手嗎?」
「這樣的話…」
季星搖頭否定他們的想法:「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輝夜的身上,這次是大筒木子式太過大意,才被我誘到輝夜那里,但我們不能懷著每一個大筒木強敵都會大意的僥幸!」
聚在季星身邊的綱手早便發現季星雖中氣十足,但內里還隱藏著明顯的虛弱感,猜想誘導大筒木子式,對于先祖來說大概不會輕松。
甚至可能是險死還生!
旁邊竹取一策更是道:「下一次絕對不會讓先祖您親自歷險,也不麻煩神女先祖!我們來干掉他們!」
有他這種自信的不多,但在場眾人都是勇毅之輩,沒有幾個人會被之前的打擊嚇到,現在大危機解決了,一時間躊躇滿志的,暗下決心的,高喊青春的…各不相同。
這一夜間,從天堂到地獄又重新回到天堂的大起大落,讓這些心志堅定的忍者也得到了不少成長。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家伙簡直是無藥可救了!難道沒人能想到嗎,石破己早在騙你們!大筒木輝夜如果能夠自由出手,她早就脫困了!這幾個小時,說不定石破己早已經向那大筒木子式臣服,就像他千年前做的那樣,將忍界賣掉了!」
周邊瞬間一靜。
竹取一策反手就抽出肋骨,猙獰的表情卻隨著季星的視線而收,咬牙忍怒道:「先祖大人,那個混蛋叫做志村團藏,我們都沒想到志村一族竟然還有族人留存,八筒大筒木子式解封就是他做的!」
忍者們給季星讓出路來,讓季星看到了被通靈鎖鏈捆成蟲子,在沙地上高昂著頭怒瞪雙眸的身影。
和季星熟悉的團雪區別很大。
畢竟沒有進入木葉村,和其它家族略有不同不同,志村一脈的娶妻生子 路線已徹底變了樣。
只是傳到這一代,按照家族的取名邏輯,剛巧又叫了「團藏」而已。
比原作的團藏蠢。
這名字也真的很不吉利。
倒是幫了季星大忙,讓季星一瞬間就識破了暗藏的陰謀。
季星注視了他幾秒,揮手道:「一策,殺了他吧。」
忍者們微微一怔,見谷正名近乎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竹取一策獰笑又現,團藏眼睛瞪得更大。
「石破己早!你這昏聵的大名!你這個背叛了所有人的家伙,連與我對質的勇氣都沒有嗎?!」
「蠢貨們,你們聽著!」
「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我志村一族才是對的!志村一族永遠不會向你屈服!石破己…!」
噗——
插入脖頸的骨刃讓他后續的話語永遠定格在嗓子里,飛快地奪走了他的性命,濺射的血花,也讓見谷正名一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正名,父親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或者你,能為我們志村一族正名!」
「你要記住,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什么千手、宇智波…沾染了大筒木輝夜血脈的人,全部都是竊取我們世界的敵人!」
「查克拉?那不過是大筒木輝夜為了削弱敵人才給我們的罷了,我情愿不做忍者,做個武士又如何?」
幼時父親教誨在腦海中重現,他很快睜開眼睛,表情如常,只是眼神深處增添了一分傷感。
志村一族,只剩下我了。
以后為志村一族正名的希望,全部要落在我的身上了。
但…他微微有些迷茫。
這段時間忍界的眾志成城,此前父親轉投大筒木子式的行徑…我們真的是出于守護忍界的角度,來做這一切的嗎?父親大人。
就連大筒木子式破封都被石破己早大名和神女解決,我又要做什么,又要怎么做?難道要以賣掉忍界為前提復仇嗎?這豈不是背離了我們志村家族的初衷?!
因為團藏的死亡,周邊的氣氛出現了短暫的冷凝。
季星的聲音再度傳出:「可能有人困惑我為什么不與他對質,為什么不將是非功過解釋清楚。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對他這樣的人,我但凡多解釋一句,就是我輸了。
千年前志村雄等人被我擊斃,他們落得了謀逆叛亂的罪名,具體經過,卻沒有被詳細記載下來,除了我和輝夜,沒有人知道志村雄等人說過什么,做過什么。
那一次,他是勸我提防輝夜,并勸導輝夜將自己的查克拉分發給所有人,使人人都有力量,人人都能平等,以讓星之國繁榮和平!」
驚訝吸氣的聲音響起,走回來的竹取一策哼道:「志村一族先祖和這個志村團藏簡直如出一轍的蠢!」
「竟然是這樣的…」
「如此無禮的要求…」
季星笑了笑:「對你們,我愿意解釋,但對他,沒有意義的。千年傳承的仇恨,至此已不知歪曲到了什么程度,任何解釋在他耳朵里都會變成謊言,他這個年齡,心中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他環顧周邊道:「這一次回國,大家就將這樁事記載下去吧,若是志村一族還有后人,我希望年輕人能辨別是非,回頭是岸。畢竟就算是當年,我也沒有追究過志村一族的其他人,從未想過將他們滅族!」
「是!」
陣陣回應聲中,見谷正名的心緒起伏,瞄了眼團藏的尸體,加入到應和季星的聲音中,很快又忍不住瞄了眼團藏的尸體。
忽然間,他的肩膀被一只手臂環住,有聲音在耳畔響起:「先祖大人還真的是 仁慈呢,是吧,正名?」
見谷正名滯了滯,看向身旁。
「是啊…自來也大人。」
又一樁事了,等忍者們安靜下來,季星指了指天上隨破曉已經不再明顯的半月彎月,總數七顆!
「今夜勝利的是我們,但志村團藏的出現、八筒大筒木子式的破封也告訴我們,世事難全如我們所料般發展,總會有意外發生!
一、二、四筒暫時不說,但強大的五、六、七筒,恐怕不會如我們所愿地被一個個清理!大筒木子式的失敗會給他們做出提醒,讓他們警覺,等到再解封他們中的某個后,敵人很可能會主動尋找盟友,再去解封其它人,且很難攔住!
所以我們要做好同時面對兩人乃至三人的準備,今日大筒木子式的實力你們已有體會,等到對付其他三人時,我來獨自應付一個,也希望你們有合力應對一個、至少是拖延住他們保護忍界的能力!」
他環顧周邊,一句「你們有沒有信心」不用問,便也像問了。
忍者們齊聲應:「是,先祖!」
洪亮的聲音中,遠躲窺視的白絕紅絕難以置信地對視在一起。
忍界迎來了新一天的黎明!
與此同時,妖魔大陸在120:1的比例下,剛剛走過了三天。
編號獵人進修學校。
許勝男肌肉冗實的大手抓著一支可憐的靈蒿筆,正在一塊靈力傳導材料上輸出靈力描著圖像。
門口忽然傳來聲音:「勝男,來新人了,這次輪到你帶了!」
「知道了,王哥。」許勝男頭也不抬地回應一句,繼續「戰斗」。
又聽門口聲音道:「這孩子叫易南,入學留影還沒完成,一會兒你先帶他去拍照,走一遍流程。」
噗——
手中筆勐地一抖,描邊描了個稀巴爛,許勝男無語地抬起頭:「王哥,你真是…這孩子?」
門口男人哈哈大笑:「還沒緩過來呢,勝男,提拍照還是不行?」
許勝男沒理他的惡趣味,而是把目光放在他帶來的男孩身上。
編號獵人進修學校中來的新生都是修出了靈力的獵人,至少是編號獵人候補,人不多,修行至這種程度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了。
一般也都是前一個入學帶后一個,許勝男作為入學不久的老幺,早就做好了帶新人的準備。
但眼前這個盯著自己微微張開小嘴異常清秀要是沒有臉上疤痕看起來就是個小姑娘的少年…
是預備編號獵人了?!
「易南?你多大?」
大嗓門一震,易南啪地立正。
「我…還差幾個月就18歲了!」
「我的天…」28歲半的許勝男感嘆了一聲,道:「天才啊。走吧,姐帶你去熟悉熟悉學校,熟悉完你就跟王哥多親近親近,先離姐稍微遠一點。不是姐不想關照你,而是最近姐總走背字,熟悉的人一個兩個都變成妖魔了,煩得很。」
「是!」易南大聲回應,遲疑了一下,又喚道:「勝男…姐?」
「對,就這么叫。」許勝男比易南臉還大的巴掌拍了拍他微微瑟縮的肩膀,「真的就還是個孩子嘛。易南,嘶,易南?好像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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