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樂不思蜀,格格不入
來到萬國的第八日，上午。
“2.02，身高正式突破了兩米，體重則是…158公斤，比初侵入時增長了50公斤以上。”
一座外形是蛋糕、墻壁很多部分也是用蛋糕所做的房屋中，季星對著鏡子測量了一下身高體重。
他的身材仍然很勻稱，充沛的體術鍛煉經驗讓他知道如何分配練習是最科學的，但激增的體重也充分彰顯著雖然他體積沒變，可密度卻增長了不少，東西沒有白吃。
大量攝入的食物不單支撐著他每天巨量的鍛煉消耗，也將最精華的那些部分化作他的力量。
超級大胃王的天賦在這個地方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每一頓都能吃得很飽，還不用自己花時間去準備食物，節省了太多時間，提升速度要比最初兩個月快了兩倍不止！
如果忽略其它東西，bigmom海賊團的萬國堪稱是海賊世界上最大的凈土，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大媽的子女們也都能做季星的陪練對象，畢竟是四皇海賊團的中堅力量，人均掌握不弱的武裝色霸氣和見聞色霸氣，懸賞金兩億三億的一抓一大把，幫助季星以最快的速度解析著武裝色見聞色的特性。
是最適合他積累實力的地方！
就連小孩子們也都挺可愛的。
季星突然間側了下頭，一根飛針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叮的一聲打在鏡子上彈開，季星順勢回頭。
趴在窗臺上的芙蘭佩略略地給他做了個鬼臉，跳下去繞到房子正面敲門，季星笑了下，身形靈敏地從窗戶躍出，落地無聲，繞行至敲門敲得有些不耐煩的芙蘭佩身后。
“早啊！小丫頭！
“哇——”芙蘭佩一蹦三尺高，轉頭看是季星，氣得鼓成包子臉。
“怎么，今天又找了哪位哥哥跟我比飯量？”季星問她。
芙蘭佩眼神滴熘熘一轉，暗藏壞笑：“康特哥哥他們四個人都輸給你了，哪還會有人跟你比了。你有膽量的話，去跟媽媽比呀。”
“我現在還差了些，等我提升提升再去。”季星道。
“你還真…”芙蘭佩瞪眼，很快看出季星是在逗自己，撇嘴道：“我等著。今天沒有哥哥和你比飯量，不過外出收集食材的斯慕吉姐姐就要回來了，要不要一起去接她？她一定會帶回來很多很多好吃的，想不想第一時間品嘗到？”
季星看出來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小丫頭隱藏著某個鬼主意。
“現在？”
“嗯，船已經快進港了，紐希他們都已經過去了！”芙蘭佩道：“如果不是想起來叫你，我也早去了。”
“那走著？”
芙蘭佩雙手一張，滿臉純真可愛：“太遠了，你背我。”
“算了吧，我怕你偷偷往我脖子上吹毒針。”季星笑道：“不過確實很遠，得抓緊點過去了。”
芙蘭佩眼前一花，視線里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愣了兩秒，才氣得哇啊大叫一聲，邁開兩條小短腿風火輪般向港口方向飛奔，比正常成年人跑得要快多了。
但畢竟才剛剛七歲，繼承的大媽基因又不夠多，跑出一半就停了下來，不開心地扁著嘴喘息，忽然耳邊又響起熟悉的聲音。
“累了？”
她一怔抬頭，見是季星，傲嬌地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很開心地又將雙臂張開：“哼——”
季星笑了笑，拎起她放在肩膀上，芙蘭佩滿意地輕輕哼哼著，兩只腳一下一下地踢踏在季星身上。
這才對嘛，她自小就是被寵愛著她的比她年長二三十歲的哥哥們這樣哄大的，姐夫也得哄我，不然我就吹毒針毒死你！
沒一會兒，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地動山搖的聲音，便見大媽正握著一支大號冰激凌，一邊開心地舔著一邊巡視自己的領地。
“哦呀？芙蘭佩？季星？”
大媽也低頭注意到他們，媽媽媽媽地大笑起來：“你們相處得不錯嘛，這是要去哪兒？”
芙蘭佩回答：“媽媽！斯慕吉姐姐要回來了，我們去港口接她！”
“是嗎？”大媽望了望港口的方向，又舔了舔冰激凌，搖搖擺擺地往城堡走了：“去吧去吧。季星，午飯要吃得飽飽的哦，媽媽媽媽…”
“媽媽最近的心情很好啊。”芙蘭佩小聲說著，一抓季星腦袋：“走了走了，我們快要晚了！”
季星望了望大媽的背影，繼續扛著芙蘭佩快速向港口奔行。
來到港口時，斯慕吉的大船已正在靠岸，而岸邊則聚集著一堆小家伙，在那里翹首以盼。
有人注意到兩人，叫道：“芙蘭佩，你終于來了！”
“怪不得那么慢，原來是去喊季星哥哥了啊…”
芙蘭佩一高蹦了下去，嘿嘿笑著跑到小伙伴們身邊，向船頭的斯慕吉大喊：“斯慕吉姐姐！這次帶回來了什么好吃的啊！”
看到團寵妹妹，斯慕吉也露出笑臉：“你們這些小家伙…哦，季星你也來了，這次收集的食材是為茶話會準備的，你們可以先品嘗一點，但不能貪多…嗯，要不要先來一杯美味的果汁？”
“要的要的！”芙蘭佩代表大家大喊：“好久沒有喝到斯慕吉姐姐的果汁了，今天都有什么選擇？”
他們快跑到了靠岸的船上，季星也在后面跟了上去，斯慕吉微笑招呼：“今天全是新品哦。”
伴她左右的兩個孿生妹妹斯特隆和斯納蒙已將斯慕吉的工具車推了出來，同時被推出來拎出來的還有一只鴕鳥外形的無毛動物、一個昏迷的漂亮少女、一只白皮大瓜。
“三種選擇，無名島嶼的變異鴕鳥，坦爾肯的最美公主，坦爾肯獨有的牛奶西瓜，你們要哪一種？”
“哎？坦爾肯在哪？”芙蘭佩驚訝地打量那昏迷的少女。
“不用問了吧，一定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國，而且應該因為反對提供食材而被斯慕吉姐姐滅掉了吧？”
“牛奶西瓜，會是西瓜的味道還是牛奶的味道啊，我要來一杯！”
斯慕吉微笑著一手抓起大瓜，放在一個空玻璃杯上，手上紫色的光暈升起，一滴一滴乳白色的液體便從那牛奶西瓜中滴落進杯子，很快裝滿一杯，遞給想要的妹妹。
“哇——好甜，好香！”
“真的嗎？我也要一杯！”
芙蘭佩眼神轉了轉，一指昏迷的公主：“我想嘗嘗公主果汁！”
于是斯慕吉又榨了兩杯西瓜，便拎起了公主，將手放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昏迷的公主臉上頓時升起紫黑的顏色，面孔扭曲痛苦，同時一滴一滴的透明液體也從她的脖頸滴落到杯子里，逐漸裝滿。
斯慕吉是超人系榨擠果實能力者，能從任何物體中榨取出水分，以及一些精華養份！
芙蘭佩滿臉期待地雙手捧過杯子，一飲而盡，吧唧嘴道：“公主的味道也很甜啊，嘻嘻…”
她滿臉純真快樂，看看公主痛苦的面孔，似乎有些不忍心的伸手將之扶平，然后滿意地點點頭：“我想再來一杯，斯慕吉姐姐！”
“芙蘭佩！你好狡猾！”
“就是，到我了到我了！”
小孩子們吵嚷爭搶，斯慕吉也笑盈盈地為他們榨著果汁，一杯又一杯，忽然抬頭說：“季星，你想品嘗哪一種？公主最多還能榨出來一杯了，要讓她休養休養，不然恐怕不到茶話會開始就要死了。”
“留給芙蘭佩吧。”公主果汁季星可沒心情消受：“鴕鳥的怎么都沒人嘗試？那我來嘗嘗？”
芙蘭佩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道：“因為鴕鳥很丑。”
“你們啊…”斯慕吉道：“鴕鳥的味道還不錯的，不然我怎么會特地把它帶上船？”
她伸手為季星榨鴕鳥汁，意識清醒的鴕鳥發出一道道垂死一般的嘎嘎聲，身體掙扎顫抖，兩只眼睛里滿是驚恐絕望的色澤！
很快一杯青綠色的果汁被遞到季星眼前，季星接過小品一口：“是苦的…但仔細品嘗，里面又有一種別樣的醇香，味道不錯。”
斯慕吉笑道：“有眼光。說起來我外出的這幾天，你和這些小家伙們好像相處得還不錯？”
快樂的從斯慕吉手上接過最后一杯公主果汁的芙蘭佩聞言，眼神又是滴熘熘一轉，笑道：“斯慕吉姐姐，季星哥哥很厲害的！這幾天他每天都會和哥哥們比拼飯量，也會打架比斗，昨天康特哥哥四個人輪流上，才終于打贏了季星哥哥！”
“是嗎？”斯慕吉有些驚訝，想想季星的飯量，倒又很快接受了。
便聽芙蘭佩又說：“而且季星哥哥還沒用刀，因為哥哥們都是不怎么用刀的，他沒有合適的對手，斯慕吉姐姐要是閑下來的話，可以陪季星哥哥練練刀啊。”
斯慕吉看了眼她，一眼就識破這丫頭好像沒憋好心思。
身為甜點四將星之一，雖然動漫中表現比較劃水，但她確確實實是大媽海賊團里的頂尖戰力之一，賞金和實力都排在第三位，比卡塔庫栗弱，卻也不到天地之差。
康特雖然是她的哥哥，但那不到兩億的賞金，和她接近十億的賞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季星倒像是沒看出來，只是說道：“這…有些太麻煩了吧？”
“不麻煩的…對了！斯慕吉姐姐以前還教過繆庫露姐姐劍術。”芙蘭佩絞盡腦汁，想看季星挨揍。
季星瞅了瞅這小口珍惜地品嘗著公主果汁的‘調皮’小丫頭，又看了眼那呼吸已非常薄弱的小國公主。
幾小時后，并不苦惱地挨斯慕吉揍，參考海賊不同體系的劍術。
來到萬國的第十二日，上午。
噠噠噠——
這次季星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清脆有力，不再是芙蘭佩。
季星開門，門外站的是一臉清爽笑容的繆庫露，她提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袋子，嘩啦啦響動中遞給季星說：“這是我這些天抽空做出來的核桃，你省著點吃。制作核桃需要消耗我的體力，以你的胃口，我累死恐怕都做不到讓你吃飽。”
“辛苦了。”季星感謝道：“我不會將核桃作為主食吃的，每餐飯后吃幾十個就差不多滿足了。”
“那就好。”繆庫露笑道：“對了，你有去看佩羅斯佩羅哥哥給我們設計的新房造型嗎？
嗯…不過那個也不太重要，我們應該不會在那邊住幾天的，媽媽好像打算讓你做可可亞島的巧克力大臣，羅拉姐姐走后巧克力大臣一直是才九歲的布琳妹妹在暫代著。”
“是嗎？那個天堂一樣的巧克力島？”季星讓開身子，繆庫露也大大方方地走進了他家，兩個人根據新家新房商量了會兒，又有人敲門。
這次繆庫露去開門，門外的是體型五米多高的純黑人形生物，提著個籃子，眼睛看向繆庫露。
繆庫露擺手：“這里不收，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的家人。”
小黑人轉身走了，繆庫露則對季星解釋道：“這是媽媽的暗暗霍米茲，專門為她收取靈魂的，又到了每半年一次向居民收取租金的日子了，我擔心它不認識你，也要收走你一個月的壽命，鬧出混亂來。
好了，完事了，我走啦。”
“原來如此，真是周到。”季星笑道：“也謝謝你的核桃。”
“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啦。”
繆庫露露齒一笑，又大大方方地離開了季星的家，季星目送她遠去，等她消失在視線中，才打開裝滿核桃的大袋子，抓了一把核桃仁填進嘴里，看向不遠的鄰居住處。
一名中年男人在暗黑霍米茲的大手下面色猙獰地抽搐，就像是被榨汁的公主，一些純白色的肉眼難見的東西被小黑人抓出來塞進了籃子里，靈魂剝奪結束。
男人失控的表情恢復，滿臉真誠歡喜地對小黑人鞠了個躬，道：“霍米茲大人，代我向媽媽問好！”
季星又抓了把核桃吃，香啊。
來到萬國的第十八日，中午。
季星在飛快干飯，沒有誰跟他比，也沒有誰旁觀，幾十個廚師忙活得熱火朝天，為他備飯。
季星于進食中，胃部忽然受他所控地蠕動加速了一倍，消化能力也極具增強，遠超以往！
很快廚師們發現了異常。
“那位還沒有吃飽？”
“已經93份了，比起昨天還足足多了11份，天啊…”
“準備的食材恐怕要不夠了，快再去取一些，媽媽要求我們一定要讓他每一餐都吃飽的！”
很快這里發生的事連卡塔庫栗都被驚動了，負責供應季星飲食的廚師長表情抽搐道：“已經足足141份了，我們把提供他晚餐的食材全部運來了，但看起來也不一定…”
好在季星的進食數據最終停留在了150份整，在以份量論都足有7.5噸的食物下肚后，季星終于打了個飽嗝，不再吃了。
卡塔庫栗眼角都在隱隱跳動。
‘是以前從來沒吃飽的關系嗎？經過這些天的進食，胃口的功能逐漸提升到真正的水平？這家伙…’
上船那天是媽媽二十分之一的飯量，前些天一點點提升到十八分之一，他沒怎么當回事兒，今天一下子跳到十分之一的水平了？！
我們以后不會真的要養兩個媽媽吧？不，不至于，他的體型限制在這里，再怎樣也不該追上媽媽的食量，頂多…再提升一倍吧…卡塔庫栗眼神變得有些凝重。
水足飯飽的季星滿意地拍了拍肚皮：‘對身體的掌控程度突破了一步，大胃王體質也開發更多了些，照這種路線走下去，終點應該是凌駕在海軍六式之上的生命歸還？
海賊世界的修行體系好像比想象中簡單，卻也復雜，偉力多歸結于自身，沒有炁沒有魔力，武裝色霸氣也只是體術的高級表現，使用的都是本身的氣力、體力，但不同的使用方式，又像是不同體系的魔法一樣，奇妙地帶來不同的效果。’
等他來到后廚時，卡塔庫栗已經離開了，他對廚師長客氣道：“以后可能都要按照今天中午的份量準備了，辛苦大家了。”
廚師長沒抱怨什么，伺候這位至少比伺候媽媽更好，媽媽那邊萬一飯做出點小問題，會要命，這邊頂多是因人少而手忙腳亂一些，雖然稍微有些頭疼，但還是回答道：
“您盡管享用，我們接下來會提前預備充足的食物的。”
到了晚餐時，季星發現這些廚師工作起來更加賣力、乃至高興。
很快知道，就在中午，因為某個廚師某道甜點上大意刻錯了一個字母，被大媽剝奪了足足三十年的壽命——當場去世了！
來到萬國的第二十二日。
支離破碎的土地上，季星仰躺喘息，旁邊夏洛特·歐文亦略微有些氣喘，坐在地上休息。
“你的進步確實很大。”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力量比20天前甚至要提升一倍，武裝色也更加堅硬了。
怪不得媽媽那樣看重你，你有成為將星的可能，如果有機會吃下一顆合適的果實，整片大海上的海軍和海賊都會畏懼你的名字，不止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
“這要多謝家人們這些日子的指點，以前我在哈奇諾斯島上都是自己摸索著鍛煉，走了很多彎路。”季星道：“將星…還遠著呢，我前些天向斯慕吉姐姐討教了一次。”
歐文哼笑，他說的將星是指賞金5億3500萬的將星斯納克，那其實比因為不怎么單獨行動而賞金只有3億的他強不了幾分。
不過他沒有糾正，只是說：“接下來就不要找我們請教了，三天后就是你和繆庫露的婚禮，萬一你受傷了，媽媽會生氣的。”
“我明白。”
“茶話會上會有黑暗世界的大人物到來，但你不需要在意，你要記住你是大海上最強大的海賊皇者bigmom海賊團的一員，需要畏懼的是他們！”歐文起身，滿臉豪情：“無論什么時候，收到媽媽的茶話會邀請，他們都需要趕過來！”
不來的，都死了。
季星點了點頭，歐文道：“你在這里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辛苦了，歐文哥。”
歐文身形遠去，季星則舒展了一下腰板，望向遠方的霍米茲樹。
“又驚擾到大家了，抱歉啊！”
樹們沒給他好臉色。
季星笑了笑。
“轉眼就剩下三天了，這里真不錯，一個月頂之前兩個月，都有點樂不思蜀嘍。”
表面的生活確實甜美，某些時候真的很吸引人，不過也不斷有事情在提醒季星這里是一個海賊團，而且是海賊世界最大最兇殘的海賊團之一——因為不交食材而滅的國家，被囚禁榨汁的公主，因為失誤而被剝奪壽命至死的廚師…
雖然不是啥大好人，但季星也不是壞人，跟這種環境其實是格格不入的，只不過是他現在還沒實力做點什么改變什么，也沒有正義到與罪惡斗爭到底的境界，他從最初來這里的目標就是——既然你抓我，我就順勢偷點發育。
而婚禮一辦，那就對世界宣告我的加入了，這不大行…
季星望著天空，微瞇眼睛。
該做些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