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降維打擊

　　“你真是…要嚇死人了，李禾。”

　　走在季星身旁，風莎燕沉默了會兒后感慨道：“異人界臥虎藏龍，各大門派各大勢力中都有隱藏的好手，明面上亦有一絕頂兩豪杰，除了被稱為絕頂的老天師，你竟然說其他人你都可以過上兩招？

　　如果這話換成其他人說，我應該已經在哈哈大笑了，但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了。”

　　王藹和呂慈兩位異人界知名百歲老前輩有多強她不清楚，但該是比她父親強的，能對兩人出手還全身而退，讓她不得不信。

　　“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么你昨天會說‘如果羅天大醮后，我們家還想招攬你的話，你會考慮’。”她笑了下說：“我們天下集團不配啊。”

　　“誒，在我心里，風會長可比那兩個老家伙厲害多了。”季星笑道。

　　“是嗎？我父親…”風莎燕想了想，搖頭道：“雖然覺得你不需要我來提醒，但我還是得說，千萬不要小看了那兩個老家伙。那是千年傳承的兩大異人家族，不知道有多么豐厚的底蘊，而你只是一個人，哪怕個人的才能和實力驚人，但…

　　別指望我父親，他不會為你同時對抗兩家的，我也不會幫你的。”

　　“我也有背景勢力啊，誰說我只是一個人的？”季星道。

　　“你…背景？哪都通？”風莎燕一怔，卻見季星笑而不語。

　　“切…看來多余為你操心了。”

　　啪——

　　“呀嗨，又偷襲我。”

　　32進16的比試漸漸全部見了分曉，一位位晉級的選手浮出水面。

　　輕松擊敗了風莎燕的季星不再是單獨的那顆羅天大醮之星。

　　一位位展現了不俗實力的選手吸引了一部分關注度，比如說此前默默無聞的王也，還有贏得舉重若輕的明星選手諸葛青。

　　當然，也少不了因對手沒能登場而輕松取勝的‘不搖碧蓮’張楚嵐。

　　而季星與兩位十老的沖突并沒有傳播出去，雙方都不聲張，就算是作為東道主的龍虎山，也不知道具體詳情，其他人就所知更少了。

　　不過一些猜測還是有的。

　　“王藹，呂慈，你們兩個百多歲的老家伙，如果去欺負一個20歲的小年輕，那可真就是沒臉沒皮了。”

　　這話也只有陸瑾會說：“我和老天師他們都得跟著丟臉。還把龍虎山的房子給掀了？得重建個好的，上次我不小心拆了個亭子，老天師可沒輕訛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王藹和呂慈看了看瞇著眼沒吭聲的老天師，王藹哼道：“我們的私事你少管，陸瑾。沒看風會長都還沒吭聲嗎，怎么，你家女兒沒有跟你復述發生了什么嗎？”

　　風正豪一怔，搖頭：“王老前輩誤會了，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相處，我沒去干預。具體發生了什么我還真不清楚，大概是李禾叮囑過莎燕別告訴我，追問就不禮貌了。”

　　呂慈深深地看了看風正豪，又聽陸瑾說：“怎么和我沒關系？那孩子說不定能成羅天大醮的優勝，到時候我的通天箓就得傳給他，他算是我半個傳人，這能叫沒關系嗎？

　　你們兩個要是沒臉沒皮地欺負他，我陸瑾第一個不答應！”

　　哼，說不定？欺負他？

　　我們都快被他把臉給扇腫了！

　　呂慈微微一笑道：“別誤會，我們只是試吧試吧年輕人的身手，想要招攬一個年輕俊杰，沒想到他比預料中還要優秀，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損壞的房子我們會賠的。”

　　“哦？你這只瘋狗竟然不叫了，看起來是真的準備咬人了啊。”

　　“陸瑾！你…”

　　“行了行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打斷道：“各位聚集到一起，是為羅天大醮接下來的比試抽取對戰順序的，不是來吵架的。”

　　老天師好像剛睡醒，意猶未盡道：“嗯，是啊，抽簽吧。”

　　剩下的16人不再是選手親自抽簽，也不是一輪一抽。接下來的比賽流程，全由十老這次抽簽決定。

　　16人分8組對決，之后1組勝者與2組勝者決4強，1、2組勝者和3、4組勝者決前二，再決頭名。

　　抽簽箱經過搖晃打亂，十老中半數都在現場，無人能夠作弊。

　　老天師當先抽簽，笑了：“第一組第一個，李禾。”

　　陸瑾也笑了：“第一個就是他？誰對上他誰挺倒霉啊，得，他的倒霉蛋對手就由我來抽吧。”

　　他伸手抽出一張，臉色勐然黑了下去，呂慈則哼地一笑：“不愧是一生無暇，陸玲瓏？”

　　“玲瓏…”陸瑾牙疼。

　　第二組：王也vs諸葛青。

　　第三組：張楚嵐vs諸葛白。

　　老天師瞇死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點縫。

　　很快全部分組揭曉，老天師獨自拿著對戰表在思考研究，十老們則各自回往自己的住處。

　　又與陸瑾嗆了兩句，王藹和呂慈一起走在龍虎山的小路上，面色深沉，眼有思索。

　　“陸瑾不用理。”呂慈忽然說。

　　“風家交給我。”王藹笑呵呵。

　　堂堂十老，四家家主，被一個年輕小輩踩著臉警告，哪怕是一個天才到極點的小輩，他們也不可能忍讓過去，或者說更不可能忍讓。

　　梁子已經結下，再放任那小輩成長，十幾年后幾十年后，兩家豈不是要看其臉色存亡了？怎么行動如何一擊致命還要斟酌一下，但要不要行動，是不需考慮的事情！

　　“嗯？兩個狗腿子？”

　　就在二人分工時，呂慈眼神忽然一瞇，看向前方，徐三和徐四正站在那里，在等他們。

　　“兩位前輩，打擾了。”

　　雖看不上哪都通的異人，但面對時，呂慈和王藹都換上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徐三徐四？什么事？”

　　徐四道：“沒什么，只是聽說李禾好像跟兩位前輩之間有了一點誤會沖突？所以來關心一下。”

　　“沒有，哪有什么沖突，只是友好地交流。”王藹皮笑肉不笑：“而且我記得李禾還不是你們哪都通的員工吧？他父母職位很重嗎，值得你們這么關注和關心？”

　　為他…前來警告我們？

　　“職位倒是不重。”徐三道：“但畢竟是哪都通殉職的前輩，他們的子女，我們自然要照顧一些。”

　　“這也是趙董，乃至更上層的意思。”徐四笑著說：“兩位前輩可能還不知道，我們也是兩個小時前才了解到的。李禾那小子了不得，有人評價他能成為一位‘國寶級’的生物學家，早已經被上層關注了。”

　　兩人一愣，上層是…

　　徐四伸手指了指天，笑道：“異人的事異人自己處理，這是我們大中華地區一直奉行的規則。

　　李禾這小子要是自己惹是生非被人打死，誰都無話可說，但要是被其他人用不怎么光彩的手段給算計了，那我們…可就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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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國寶級’的生物學家？他才多大，而且這還是上學期間，跑到龍虎山來參加羅天大醮…”

　　“兩位前輩可能因為沒上過什么學而不太清楚，不知道一個大一就能參與進國家級重大課題并做出決定性貢獻的學生意味著什么。”徐三道：“有時候科學界就是這么得不講理，百萬人的智慧集結，也不如一個。而李禾，可能就是這一個。”

　　兩人陷入沉默。那你特么不在實驗室待著，參與異人界的活動、跑到我們眼前晃蕩干什么？！

　　“就是這樣，兩位前輩，這個消息還請不要外傳，會很麻煩的。”徐四頷首道：“我們告辭了。”

　　“…嗯。”

　　兩人甚至沒能勉強擠出笑容，對視一眼，只覺十分扎手。

　　四家雖幾乎能在異人界里呼風喚雨，但他們心里清楚，面對國家的力量，整個異人界都不算什么。

　　頭一次經受降維打擊，兩人對視，大腦混亂一片，都有些懵。

　　“…從長計議吧。”

　　呂慈又一次這樣說。

　　“嗯，嗯，異術對我也挺有啟迪的，比如說呂家的明魂術，操控大腦修改記憶啊…嗯，我明白，就是散散心，九月份一定返校…”

　　季星答應著掛斷院長的電話。

　　這兩年時間，他積累的可不止是實力，還在營造獨特的背景。

　　現在想對他用盤外招，可得好好考慮清楚，尤其是家大業大的那些，要想想能不能承受代價。

　　至于盤內招，就隨便玩吧。

　　“先下手為強？”

　　季星考慮著，隨手又接下了風莎燕偷襲打來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