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總隊長的憤怒
“喂喂，開玩笑的吧。”
靜靈廷東門，青流門外。
京樂春水望著遠方的天空，呆呆伸手摘下了自身的斗笠。
在他的感知中，那里有三道凝成實質的靈壓光柱正在肆意擴張。
一紅、一藍、一黑！
紅色如烈火，是他最熟悉的山本總隊長，之前出現一個幾乎能與暴怒的山本總隊長相抗衡的藍色靈壓，就已經足夠讓他震撼驚訝。
而這后升起的黑色…
竟然還在兩人之上？！
“這怎么可能？那股靈壓的感覺有些像…與野小哥？”
“是與野真志沒錯。”夜一瞬步到他身邊：“真是讓人…不知該用什么方式、什么情緒去評價。”
不止是他們，這一刻，靜靈廷全部的死神，都能在遠方的天空中感受到一股讓人顫栗的味道！
他們紛紛走出家門，走出了隊舍，望向同一個方向。今晚有些混亂的貴族，亦是同樣的舉動，望著那方天空，震撼、敬畏、恐懼。
“那到底是…什么啊？”
尸魂界，要滅亡了嗎？！
距離戰場更近，感覺到呼吸困難的‘假面軍團’眾人緩緩蘇醒，日世里迷蒙睜眼，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額頭，卻沒有感覺到貫穿刀傷。
是了，那家伙的刀是…
等等？與野真志？他沒事吧？藍染惣右介那個混蛋！
還有，這是什么感覺啊？！
她茫然轉頭，嘴巴緩緩張大。
發、發生了什么事？
“發生了什么，平子隊長？”
六車拳西幫她詢問：“我記得我和白被…那是什么？！”
“這三股恐怖的靈壓…那股黑色的靈壓，是真實存在的嗎？！”
“怎么可能！紅色的是總隊長？另一個，是藍染惣右介？那家伙…黑色的靈壓又是誰的？！”
平子真子神色木然，回頭為眾人解答：“總隊長、藍染惣右介、與野真志，三人，正在激斗。”
假面軍團瞬間靜默。
十幾秒后，日世里大叫：“你說什么？！禿子！你說與野真志？！”
平子真子深吸了口氣：“雖然我也不敢相信，但那股黑色靈壓，最強的靈壓，確實是那小子的！”
“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陷入了失語狀態。
今晚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們的大腦混亂一片，完全理不清。
直到那靈壓交撞、化作狂風吹亂他們的頭發遮擋他們的視線，有人才勐然想起道：“這是流魂街？”
“不好！得快去保護流魂們！”
“這股靈壓傳過去，就會奪取他們性命的！缽！準備結界！”
戰場。
季星前所未有地強。
500的提升？
不，是自身靈魂提升500，虛的靈魂也區配性地提升了500！
這一刻的季星，靈壓是他正常狀態下的10倍以上！與之前完全不是同一概念，甚至超越了總隊長！
靈魂焚燒的刺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季星適應了三秒，對藍染微笑道：“鏡花水月，對我無效了。”
“如果與野桑認為如此的話。”藍染回答，其后童孔驀然一凝。
季星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掠到他的身邊，如果不是那白色的光影在閃動，他甚至都無法捕捉！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不想以身去嘗試此刻季星力量的藍染一瞬間在身側釋放出足以阻擋虛閃的鬼道墻壁，然而在與季星刀鋒接觸的剎那間，那墻壁便卡察開裂，半秒破碎，殘余的力量，仍能與藍染的斬魄刀碰撞！
轟——一陣靈壓颶風澎湃，總隊長的火焰墻壁隨風搖曳，波紋狀的沖擊波將大地撕碎，一條一條深淵一般的溝壑向遠方擴張！
二者相持一刻，總隊長的斬擊從側而來，厚重的火焰靈壓凝實在他的刀鋒之上，向二人身上掠去！
鐺——
藍染狼狽躲閃。
季星以刀抵擋。
火焰卷到他的身體近處，便被那黑色的靈壓泯滅，面對著面，季星對總隊長扯出一個微笑。
“抱歉了，總隊長，謝謝您這八年以來的教導。”
“小鬼…”總隊長輕喃。
砰——
兩人加力碰撞，大地被撕裂得更加千瘡百孔，雙向分離出去，下一刻，又同一時間殺向藍染！
藍染的臉色終于略微變化。
“破道之九十黑棺！”
舍棄詠唱，伸手一招，九十號的鬼道便被他釋放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棺冢將季星籠罩進去，其內無數影刃四面八方地刺向季星！
緊跟著，他又迅速閃躲，避開總隊長的斬擊，向遠方逃離。
然而，總隊長也會使用鬼道。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舍棄詠唱，巨大的刀狀火焰直接從藍染的腳下參天而升，將他卷入進去，焚燒著他的身體與靈壓！
兩秒后才從火焰中脫身的藍染左臂已微微焦黑，輕咳了兩聲，趁著一刀火葬也將總隊長自身的火焚城郭擊出空缺，瞬步再逃。
但下一刻，不知何時從黑棺中脫身、身上未損分毫的季星就出現在他的頭頂，轟然一刀將藍染印回地面，印入地下，嘔出血花！
五臟六腑都有刺痛，藍染卻沒有半分喘息時間，狼狽一翻，躲過火海，又被季星的一刀斬飛出去。
如果是季星一人，他能輕松周旋到季星爆發結束，但總隊長默認與季星聯手，他顯然只能挨打，甚至這樣下去，被殺也不會太遠。
“真的糟糕了啊，與野桑。”
在地上翻騰彈動，穩住身形，藍染將刀向地面一插，靈壓爆發！
再不拼命，真的會死！
“破道之九十九！”
“五龍轉滅！
轟隆——
方圓數百米的大地頃刻間破碎震蕩，一道巨大的龍形靈壓從地面鉆出，彷若太古兇獸，神話降世，咆孝撕咬向總隊長和季星！
“小鬼，竟然連九十九號的破道都能…”總隊長瞇起眼睛，揮刀。
“流刃若火松明！”
龍形火焰與龍形靈壓碰撞，相互撕咬，而此時季星的狀態、不穩定的靈壓讓他已無法使用任何鬼道破道，但本身靈壓的強大，卻也讓他可以揮刀去斬擊任何東西！
包括九十九號的破道！
轟——
刀鋒直將藍染龍首斬斷，輔助總隊長將這九十九號破道摧毀。
絢麗的光輝從中爆發，空間仿佛都被這股力量的交擊撕裂，總隊長的火焰牢籠亦被破壞，讓那火海席卷向四面八方，毀滅著一切！
而面臨沖擊的藍染，這一刻不退反進，沖向剛沖破龍形靈壓的總隊長和季星兩人，揮刀斬擊！
轟——三股靈壓又一次相互碰撞，你推我進，你吞我噬，頃刻間不知交鋒多少次，最終化作純粹的能量光輝，映明、撕裂了天空，甚至抽空了附近的靈子，影響到數十里外正在使用結界的有昭田缽玄！
假面軍團眾人震撼望去。
“那真的有與野真志？！”
“藍染惣右介也…”
“這兩個家伙是怎么回事？！”
良久，終于云消霧散。
戰場中心，現出三人的身形。
總隊長立于一側，另一側，季星的刀，筆直插穿藍染的胸膛！
藍染右手持刀垂落，焦黑的左臂抓著季星手腕，一時未動，片刻后才吐露出幾個字：“愚蠢小鬼！”
卡察——
一股巨力將季星手腕的骨骼捏得咯吱作響，同一刻，被季星插穿的藍染，變成了山本總隊長！
而另一邊的總隊長，當然是換成正急促喘息的藍染，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已滿布焦黑痕跡，見二人看來，卻仍微笑道：“看來與野桑并沒有完全破解我的鏡花水月，聯手與我對敵，也并不是好的選擇。”
話落，他轉身瞬步而逃。
在那電光火石的交鋒中，藍染全力施展了鏡花水月的力量！在混亂之間，他一點一點挪移方位，不惜被總隊長的刀重度燒傷，終于讓季星一瞬間誤以為總隊長是他！
“小鬼！抽刀！”總隊長低喝。
經過剛剛的碰撞，季星身上的白色火焰已暗澹了不少，自身的靈魂燃燒半數，對總隊長搖搖頭，又看向逃到遠方的藍染，笑了一下。
“我說破解了！藍染副隊長。”
“…嗯？”藍染回頭看去。
“總隊長，抱歉，借你點火！”
轟——
赤紅色的火焰澎湃爆發，但這一次，其籠罩的不是總隊長，而是季星！季星的靈壓又恢復全盛，甚至超越了剛500提升的時刻！
這是什么？竟然獲取了總隊長斬魄刀的能力？卍解嗎？！
藍染神色訝異，轉身繼續瞬步逃離，但下一瞬，季星的聲音便近在耳邊回蕩：“別走啊。”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藍染身形一止，緩露微笑。
“了不起啊，與野桑。”
轟——
在勉強躲過斬首之擊，頭發被燒出焦湖味道后，藍染已無力去躲那快到極致的第二刀！纏繞火焰的刀鋒，筆直插穿了他的小腹，幾乎一瞬間點燃了他全部的內臟！
“哇啊——”
嘔出的血液在嘴邊便干，化作火焰的兩人如流星般墜落！
轟隆——砸在地上！
大地頃刻間支離破碎，方圓數千米的地面都在跳動，季星貫著藍染，直入深淵之中！白色的光暈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身周消逝，靈魂的刺痛讓他的表情有些猙獰。
而藍染的臉上，亦同樣有了些猙獰之色，雙臂牢牢抓住季星持刀的手腕，拼命抵抗，減小傷害！
“黑刀·吞噬！
季星的斬魄刀吞噬著藍染的靈魂，讓自身的靈壓忽起忽落，從喉嚨深處發出‘哈——’的嘶吼聲。
藍染靈壓不斷下降，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也同樣發出呃啊嘶吼！
“崩玉！
滋啦——燒盡的死霸裝下，胸膛之上，露出正在跳動的神秘晶體！
季星眼神微微閃動。
藍染的目光與他對望。
狂暴的力量卷襲天地，拼命的二人這一刻的爆發，讓總隊長都無法靠近！直至一個深數十米、直徑千米的碗形巨坑出現！直至季星插入藍染體內的刀，化成碎片分解！
季星身上的靈壓熄滅。
藍染的生命如風中殘燭。
但卻在喘息中，點滴恢復！
他猙獰的表情消散，焦黑的臉上重新露出從容：“到此為止了嗎？與野桑，真是要謝謝你了。”
他的氣息一點點旺盛起來！
“與野桑認識吧？崩玉。”
“有時候隨口一言，會招致極大的禍患的，與野桑。謝謝與野桑告訴我友哈巴赫這個名字，讓我巧合地去綱彌代家調查，發現了綱彌代時灘在暗中收集靈王的內臟，讓我獲取了不少完善我的崩玉的資源。”
藍染焦黑的面孔恢復。
“謝謝與野桑不惜代價，將我逼入如此絕境，甚至奪取了我近半的靈魂，讓我無限瀕臨死亡，讓它終于接納了我。”小腹的傷口也在快速愈合：“你比我預計中做得更好。”
季星搖頭一笑，他就知道藍染一直以來的放任、等待有問題，甚至八年的觀測中，他真的沒有提前分析出自己的斬魄刀能力，完全沒有想到大虛反膜可能會被破壞嗎？
哪怕只說戰斗，他也更早有機會能逃離，而不是和自己在總隊長的火墻里玩什么追逐游戲，等待自己準備好500靈魂的融入，變強！
果然，像黑崎一護一樣，藍染是在期待著將他逼入絕境的對手！
像市丸銀一樣，藍染在等待一個瀕死后的進化！
“藍染副隊長，真是可怕啊，我配合的還行嗎？”季星問。
“當然，甚至超過預期，給我帶來一個又一個驚喜。我不是說了，我差一點點，就真的死了嗎？”
藍染感慨道：“可惜與野桑要死了，你這樣的對手恐怕再難尋找。”
“我是不會死的。”季星說。
藍染一怔，略微蹙眉：“但與野桑已經…難道是靈魂轉世裝置？與野桑成功了嗎？會以這種方式脫身重生在現世？真的嗎？”
“但你死不死，可不好說。”
季星未答，化作白光消散，就像那些消失的流魂一樣，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件嚴重破損的死霸裝，只給藍染留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藍染的身形驀然一僵。
明明如他所期待的那樣被季星逼入絕境，明明如他所期待的那樣被未完成品崩玉接納，明明如他所期待的那樣即將獲得更強的力量！
這一刻，藍染卻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受，如墜深淵之中！
“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與野桑的最后一擊，感情。你的消逝，我的殘存，讓最強的死神憤怒了，我即將見到死神中最恐怖、被他主動封存、據說能夠毀滅世界的力量。”
“不愧是你，與野桑，早就做好了殺不死我的準備，又一次真真正正超過了我的預期。確實，這次我會不會死，真的不好說了。”
藍染面色沉靜，回頭望去。
總隊長閉眼持刀，立在遠方。
“卍解——殘火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