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像好人

　　幾天后。

　　瀞靈廷，五番隊隊舍大門。

　　藍染停住腳步，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身影：“隊長？您穿得這樣整齊，真是罕見，這是…？”

　　他面前的男人留有黃色的妹妹頭，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哪怕穿著屬于隊長的羽織，也給人一副吊兒郎當不太正經的感覺，其便是護廷十三隊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

　　“你要去哪里，藍染？”

　　“啊，今天是新一屆真央靈術學院學生入學典禮的日子，您知道我每年都會過去的，看看有沒有出色的新生，將他引導入我們五番隊。”

　　平子真子一笑：“那你還真是辛苦了，我作為隊長，偶爾也要分擔一下你的工作，我們一起吧。”

　　藍染露出一絲意外：“隊長，您不是最討厭…啊，不，失禮了。”

　　“不不不，沒什么。我確實不愿意去聽總隊長的長篇大論，新生入學典禮一般也不會有其它隊長去受罪。”平子真子露出一分有些詭異的笑容：“但我的副隊長因此而神思不屬了好幾天，我多少有些好奇。”

　　“是嗎？”藍染驚訝道。

　　“我竟然表現得那么明顯嗎？沒錯，這次新生，確實可能會有一個讓我在意、有趣的孩子。

　　您還記得我上次去現世的任務吧，那一次，我恰好遇到了一個擁有才能的孩子，為他舉行了魂葬。”

　　“原來如此。”平子真子道：“讓我的副隊長念念不忘，我當然更要去看一眼了。”

　　“那我們走吧，隊長。”

　　正副隊長一片和諧，平子真子面帶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直到走著走著，突然被一記飛腳踏中！

　　咚的一聲飛了出去！

　　“哈哈哈，白癡！偷襲成功！”

　　身高不到140、扎著兩個金發沖天辮的小女生得意大笑，撞墻撞了一個包的平子大怒跳起。

　　“日世里！你干什么？！”

　　“略”日世里做了個鬼臉：“白癡真子，你這是要去哪？穿得這么整齊，去參加誰的葬禮？”

　　藍染帶著見慣不慣的微笑：“隊長正在帶我去參加這一屆真央靈術學院的新生入學典禮。”

　　兩個人都沒有聽他說話。

　　平子真子一臉危險表情，日世里繼續挑釁，很快廝打在一起。

　　藍染稍顯無奈道：“日世里副隊長…隊長，我們要來不及了。”

　　“與野，我們要來不及了！”

　　季星在鏡子前正了正白色的真央靈術學院校服上衣，對旁邊剛認識的舍友立木欽一道：“來得及，我們還有最少半個小時。”

　　立木欽一是一個外表看年齡與季星相仿、但實際成為靈已經超過15年，考了四次才入學的‘新生’。

　　他仍保持著外表般的心性，急促道：“今天可是第一天啊，開學第一天，那些貴族學生說，連傳說中的總隊長都會來參加入學典禮，快點吧，與野，早點去，給老師們和總隊長留下一個好印象。”

　　“行行行，走吧。”

　　自柯學世界后，季星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學生生活了，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適應學生的心態。

　　而提前二十多分鐘來到樓前的廣場，他發現果然已有很多新生抵達了，隱隱分成兩個隊伍。

　　不是男女，而是貴族平民。

　　貴族隊伍里，一名名新生顯而易見地更加從容，提前了解過真央靈術學院的生活，而平民流魂，則顯得更加緊張和期待。

　　人數不算多，雖然每時每刻都有新的魂魄進入尸魂界，但擁有成為死神資質的終究是極少數。

　　一直以來，護廷十三隊的死神數量都只保持在6000人左右，其中200左右是隊長席官，剩下的大多數則都是普通的死神。

　　同一屆的新生一般都不會超過兩百人，而六年后，其中能有四分之一成功畢業成為死神就不錯了。

　　季星這屆也就164人。

　　人越來越多了，他關注著每一個新生的模樣，卻沒能在其中見到任何一張熟悉的面孔。

　　忽然間，一名金發的貴族少年提高音量道：“我們這次的新生數量雖然不多，但我聽說其中足足出現了一名擁有第六等靈壓、還有兩名擁有第五等靈壓的魂魄。其中一個擁有第五等靈壓的就是我，我叫今村守之，另外兩個是誰啊？”

　　這話其實挺拉仇恨的，就好像五六等靈壓之下的人都被無視了。

　　有反感，有羨慕，有好奇。

　　立木欽一就很羨慕，悄悄在季星耳邊說：“真是的，我只有第二等靈壓…對了，與野你是第幾等？”

　　便見季星高舉起手：“我，我是第六等靈壓，與野真志。”

　　周邊瞬時一靜。

　　“竟然是平民嗎？”幾秒后，小聲的議論才逐漸出現，立木欽一呆呆地瞪大眼睛：“真、真的嗎！你、你怎么沒告訴我？！”

　　季星笑道：“你也沒問啊。”

　　今村守之也看了過來，倒沒什么敵意，只是點了點頭問候，似將季星當成對手的樣子，又道：“還有一個第五等靈壓的同學呢？”

　　眾人相視，沒誰回應。

　　“咦，還沒來嗎？”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有一個戴著眼鏡、黑發、模樣乖巧的女孩慌里慌張地跑來，相隔十幾米，抬頭突然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嚇得差點絆了一跤。

　　“我、我遲到了嗎？”她怯怯道。

　　不會是她吧？眾人收回視線。

　　季星卻覺得有點眼熟，略作回憶：“哦…伊勢七緒？”

　　未來的八番隊副隊長，強勢的女秘書，現在還只是個有些怯生生的小女孩，同學中終于有了‘熟人’。

　　很快，更熟悉的人來了。

　　白眉白須，頭上有一個交叉的刀疤、拄著拐杖的強悍老頭瞬閃出現在新生隊伍的前方，一股淡淡的壓力壓在所有新生身上，讓他們瞬間全部噤聲，視線聚焦為一。

　　其正是護廷十三隊總隊長、真央靈術學院創立者與校長，千年來最強死神，山本元柳斎重國！

　　隨著他的出現，一道道身穿死霸裝的死神也在他兩側現身，皆是真央靈術學院的教師，恭敬地向他問候：“總隊長大人！”

　　山本元柳斎重國隱藏斬魄刀的拐杖向地面重重一撐，目光掃過所有新生，沉聲道：“真央靈術學院第715屆新生入學典禮，開始！”

　　“啊，遲到了遲到了。”

　　真央靈術學院外角落，平子真子無奈道：“都怪你，日世里。”

　　“白癡！誰讓你還手了！”

　　平子真子懶得理她，遠望著講話的總隊長和新生隊伍：“藍染，你關注的新生，在里面嗎？”

　　藍染微笑：“啊，在的。”

　　“哪一個？用靈子指給我看。”

　　“這個…”藍染為難道：“在總隊長大人講話的時候，這樣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失禮了吧？”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出現在這里的時候，總隊長就知道了。已經失禮了，就不怕更失禮了。”

　　藍染無奈搖頭，指給他看。

　　平子真子目光投射過去：“這個啊，確實有不錯的靈壓的樣子，不過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嘛？”

　　日世里挑眉：“是啊，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而已。”

　　平子真子眼神一斜：“孩子？”

　　133的日世里大怒：“白癡？！”

　　季星正在認真聽總隊長講話，一如其它新生的樣子，哪怕這老頭講的只是尸魂界的榮耀和歷史。

　　這位象征著尸魂界歷史的老頭擁有無比強悍的力量，世界觀不同的情況下不好比，打架多半是能力賴皮不死的輝夜贏，但季星覺得他所代表的星光價值未必比輝夜低。

　　逆向釋放自己的靈壓，引起他的注意？季星覺得這不是好主意。

　　就自己的這點靈壓…

　　忽然間，山本元柳斎重國講話一停，拐杖又敲地面，一股更加龐大的壓力壓在眾新生身上，許多人面露痛苦不適，季星呼吸也一滯。

　　“平子真子！”他低沉道。

　　三道身影隨他聲音出現，在他眼前恭敬道：“總隊長大人！”

　　“如果要參加入學典禮，就站到我后面去。”總隊長說。

　　“是，是，抱歉，失禮了。”平子真子連連道歉，乖乖站好，只悄悄地斜視日世里一眼，都怪你！

　　日世里腦門青筋一跳，也不敢在總隊長面前放肆。

　　等三人在身后站好，總隊長身上那不自覺溢散出來的靈壓才收攏回去，新生們神色一松，臉上的恭敬神色更濃，同時好奇打量新來的三人，那位…是五番隊隊長？

　　季星心里麻了。

　　因為藍染在對他微笑。

　　我好想逃，但逃不掉。

　　他只能回應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繼續聽總隊長的講話。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新生典禮結束，總隊長離去，隊伍解散，他們要去樓內，被分成一個個班級。

　　立木欽一一副興奮的樣子，跟在季星身邊，低聲對他說：“我們是同寢室，一定會被分在同一班吧？平民和貴族會不會被分開？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家伙竟然有第六等靈壓，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話半一停，因為一道身穿死霸裝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前，周邊的同學們亦腳步一頓，目光看來。

　　“那位是…”

　　“剛剛的…”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五番隊副隊長，藍染惣右介。”藍染看著季星說：“還記得我吧？少年。”

　　“當然，副隊長大人！”季星面帶尊敬，低頭道。

　　“期待你在真央靈術學院中的表現，早日成為死神，五番隊歡迎你的加入。”藍染微笑道：“當然，如果你有其它選擇，我也不會介意。”

　　“是，謝謝您！”季星回答。

　　“加油。”藍染瞬閃消失。

　　周邊安靜的環境瞬間一噪，一道道驚訝的目光投到季星身上。

　　“剛剛入學就被…”

　　“這就是第六等靈壓嗎？”

　　“好羨慕！”

　　“五番隊的副隊長大人嗎？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

　　旁邊，立木欽一一把勾住了季星肩膀，低啞道：“可惡！你這家伙…竟然還認識一位副隊長大人？你到底瞞了大家多少東西！”

　　季星搖頭，對大家解釋道：“不是的，只是剛巧，我還在現世的時候，是藍染大人為我舉行的魂葬。”

　　眾新生恍然，依舊羨慕。

　　“原來如此，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又是第六等靈壓，又是副隊長為你魂葬，提前邀請你入隊。”立木欽一眼睛都有些紅了。

　　運氣好？跟你換你換不換？

　　季星心嘆。

　　沒有什么可僥幸的，藍染甚至親自出面把自己打上了他的標簽。

　　一定是發現了我某些異樣，火之神神樂舞？那東西在這個世界只是普通的祭祀舞蹈，沒什么用。

　　或者說，他是更早地注意到了我，只是一直隱藏在暗中？我還有什么不同尋常的表現嗎？

　　季星復盤侵入那天的一幕幕。

　　想不出來，我不同于尋常少年魂魄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那現在，我該怎么做？

　　虛與委蛇，隱藏自我，潛伏在藍染身邊，尋找機會？

　　那不是市丸銀嗎？隱藏了一百多年，最終換來差點殺死藍染的機會，我也這樣？我不行。

　　我沒有那種隱忍和水平。

　　我的演技還可以，但騙騙普通人能行，藍染？不可能騙過的。

　　只要與他近距離相處，敵意、戒備，終究會被他看穿！

　　會讓他更好奇、更關注。

　　腦門頂上‘死’字！

　　那么…他心里忽然釋然一笑。

　　既然這樣，那就直接點吧。

　　反正我又不會死！

　　他對立木欽一耳語道：“說是這么說，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位藍染副隊長…不像好人。”

　　“…？！！”立木欽一瞪眼，松開季星，離遠兩步，你說啥呢？！

　　噗嗤——

　　遠方，忽然有兩道笑聲同時響起，平子真子和日世里動作同步，然后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平子真子：“藍染，你說得太對了，確實是一個有趣的少年，足夠敏銳，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喜歡他！我要把他帶到十二番隊，你不準跟我搶啊，白癡真子！”

　　藍染的眼神中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鏡，是嗎？是這樣嗎？

　　他無奈、又有些委屈地說：“隊長，日世里副隊長，你們…這個少年，看起來對我有些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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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章6500，等于三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