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業力和緣力
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人，并不自稱為人，就像餓鬼道的人自稱為鬼族一樣，這地獄道的人類都自稱為魂族。
魂族平均壽命高達五百年。
而且，其中不乏開始修行進化的存在，有的甚至能達到一千年甚至兩千年的超級長久的壽命。
據說還有亙古以來就存在的強大魂族，他們幾乎永生不死，幾乎強大無極！
但這些地獄道魂族的修行，并不是系統化的，而是一種神秘化的冥想，能成功就能成功。
冥想成功之后，具體的下一步也沒人清楚。
而成功的這一類魂族，被稱之為魂師。
魂師們依靠對靈魂的進一步的研究，和冥想的進一步加深，去進一步的提升自身的進化水準，去進一步的增加自身的壽命長度。
在這個地獄道的某個名為開陽的國度，某個小小的村莊之中，秦歌轉世而來。
他的記憶和能力，依然被封鎖。
但即便是這樣的封鎖，也不能完全的將秦歌的記憶和能力給完全封印，而是依然使得有許多的碎片記憶出現在這秦歌的轉世的腦海之中。
漫天的殺字，血染的殺意，就這么隨著這些碎片化的秦歌的記憶融入這單純如白紙的靈魂深處。
殺，成為了其使命一般的存在！
但這一次，這殺卻并未如同以往一樣，直接影響了秦歌的轉世體的思維意志，直接導致了秦歌的轉世體出現了不受控制的滔天殺戮。
這份殺字，在這一次，在剎那間浸染了秦歌的轉世體之后，便迅速潛伏了下來。
也是同時，
秦歌的轉世體開始了修行。
魂師的修煉，是需要資質的，只有資質足夠的好，才有資格進入魂殿之中進行學習，而后魂殿每年一次考核，考核內容…是對魂獸的殺戮戰績。
戰績前一半的魂族魂師預備役學生，才能順利晉級，而失敗者，則將無情的被魂殿開除，然后成為這餓鬼道之中蕓蕓眾生之一，永遠難以再獲得任何的翻身機會。
秦歌的轉世體很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進入魂殿的機會，而后苦心孤詣的學習著，幾乎每一天都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投入了魂術的修煉之中。
但，不管怎么修煉，他的靈魂始終沒有任何強大的跡象。
始終只是保持著凡人的程度，始終只有進入魂殿之前的水準。
他似乎…并沒有任何的魂師方面的天賦，他苦澀著，而后，第一年的檢測考核來臨。
需要殺戮的成績超過同期一半的魂族，進入中位數之前，他才具備機會去成為二年級的魂師學徒。
秦歌的轉世體陷入了絕對的茫然之中，以他這一年來絲毫魂力都沒有提升的水準，任何魂術都無法施展出來，是屬于必定被淘汰，被開除的那一類魂族。
或許，皇天不負有心人呢？
他帶著堅持，在無數的嘲笑和蔑視之中，走入了試煉之地。
沒人知道這一天的試煉之地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知道，當試煉之地的魂師學徒的考核開始的那一刻開始，一種滔天的殺意從試煉之地之中升騰而起。
人們通過大魂師的講解，知道這是有魂族覺醒了，覺醒了獨屬于那個魂族的天賦能力。
而這樣的天賦能力，應該是無窮殺戮，是與殺戮有關的能力。
這是一個天生的戰士！
這是一個天生便應該為帝國征戰，為魂族征戰的戰士。
而當得知這個覺醒了與殺戮相關的能力的魂族，居然是那個整整一年絲毫提升都沒有的秦歌的轉世體的時候，魂殿沸騰了。
無數的驚訝！
無數的震撼！
嘲笑和不屑，在剎那間轉變為了謳歌和贊嘆。
當試煉之地的考核結束的朝那，秦歌的轉世體緩緩的走出了試煉之地，殺戮值——一千九百七十四！
他是第一名！
而第二名的殺戮值，僅僅只是七十二，連第一名的秦歌的轉世體的領頭都不到！
這是何等的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人們發現，這秦歌的轉世體，居然還是那種最基礎的普通人的魂力水準…
這是什么情況？
沒人清楚！
但秦歌的轉世體，便當之無愧的成為了魂殿千年以來最強大的天才，最強大的戰斗天才！
但只有秦歌的轉世體自身才知曉。
他并不是真的沒有魂力修煉的天賦存在，他的天賦其實很是強大。
只不過…他的另一部分，他的本源的那一部分，將他這一年來修煉出來的魂力給全部吞噬掉了。
在將他修煉的魂力吞噬掉之后，他的另一份終極本源的那份潛藏的模糊的意志，有了一絲絲的蘇醒。
而這份潛藏的意志，則強悍到了超乎秦歌轉世體的想象的程度。
那到底是怎樣的強大？
秦歌的轉世體難以用這地獄道的魂族的觀念和他那貧瘠的認知去了解。
他只知道，他的本源很強大！
強大到了所謂的魂圣，都只是他的本源意志一個小手指就能覆滅的強大。
這也帶給了秦歌的轉世體的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這種自信外化出來，便是一種高手和天才的冷酷與氣場！
而與秦歌的轉世體不同的是，秦歌自身的意志，終于在這輪回之中出現了蘇醒。
哪怕只是一點點，但他確實是真真正正的算是開始脫離了這六道輪回對于自身心神靈魂意志的壓迫。
在這種淺層次的蘇醒之下，他在試煉之地的時候，將自身的能力轉移給了自身的轉世體去使用。
而他也漸漸發現了一絲絲的六道輪回的真相的存在。
業力！
對的！
就是張釗的雷霆能力最終凝聚的業雷的那種業力，但這六道輪回之中的業力，卻遠遠的超越了業雷蘊含的業力，這是一種最純粹的業力。
只要活著，在這六道輪回之中活著，甚至于，在秦歌的推測之中，就算是在真實的山海界和鴻蒙宇宙世界活著，也同樣是無時無刻的不被沾染業力的。
而業力便會損耗自身的心神靈魂意志。
甚至于，以秦歌的思考來看，自身的心神靈魂意志，可以將之歸納為與業力完全相反的緣力！
業力是消除一切，是一切罪惡。
而緣力是融合一切，是一切的善！
人的生死，可以看做是時間的損耗，可以看做是生機的損耗，但其根本，實際上則是緣力的損耗。
當緣力被損耗干凈的時候，就必死無疑。
因為，當緣力徹底損耗干凈之后，自身便不再具備融合的能力，不再具備吸收消化的能力，不只是無法從外界去吸收自身存在必須的能量物質信息，同時，自身本來的能量物質信息，也會因為緣力的損耗而徹底的分崩離析…
而緣力耗盡，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壽終正寢，是絕對無法逆轉的死亡。
而之所以，只需要造成殺戮，秦歌自身的心神靈魂意志就會得到補足補充，原因便在于，在殺死別的生物的時候，別的生物并非是緣力耗盡的壽終正寢，如此一來，被秦歌殺死的那些生物的緣力，就會有大約百分之二十的部分被秦歌掠奪過來。
掠奪過來的緣力，便會直接的補益秦歌自身的緣力消耗。
也就是說，不去考慮真實世界如何，至少在這霜懷子的道韻世界的六道輪回之中，殺戮，是唯一完全逆反被輪回消磨的方法之一！
也并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的存在。
比如，這一世在餓鬼道的轉世體的魂術魂力修煉，其修煉的魂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完全等同于現實世界之中的生物能量的。
而生物能量本身，實際上也可以將之看成是緣力的一種。
也就是說，可以通過轉世體的修煉，將轉世體修煉得到的緣力竊取吸收，一樣可以從緣力的層面對自身進行補足！
但，人間道和餓鬼道似乎都沒有修煉的說法，畜生道則因為結束得太快，秦歌也不清楚。
至少，他是確定地獄道一定是有修煉體系存在的。
那么，往后的修羅道和天人道，也必然是有著修煉體系存在的。
所以，
他可以在最后的時候展開大量的殺戮，去竊取掠奪更多的緣力，以開啟更加高級的六道輪回，去確保下一次輪回依然是個可以修煉的輪回道。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有著兩種方式，同步進行自身的緣力補足了。
但，問題也很嚴重！
不只是每次輪回的緣力損耗這一點，在這一點上，實際上已經沒有什么壓力了。
最大的問題是，每一次輪回，轉世體的靈魂，實際上都是從秦歌的心神靈魂意志之中切割出去的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但這一部分屬于秦歌的心神靈魂意志，在完整的經歷了完全不一樣的愛恨情仇的一生之后，在輪回結束之后的回歸之后，這一小部分的心神靈魂意志，便會出現一種輕微的獨立意識的存在，而后造成在他心神靈魂意志之中的一種分割分裂的感覺…
如果只是一兩份這樣的單獨意志，秦歌還有把握去輕易壓制，并重新恢復圓滿。
可如果等到輪回次數增加到數百甚至上千次的話，秦歌就真的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能壓制的住數百上千份具備獨立意識的心神靈魂意志的分裂了。
若是最終到了那一步…
秦歌沉默著，他需要找到可以消泯這一處隱患的方法。
否則的話…
時間繼續流逝著，
秦歌依然思考不到如何消除自身的靈魂意志會在將來出現分割分裂的消泯方法。
這段沉默的長長歲月以來，他都只是在堅持著抽取自身轉世體通過修煉獲得的魂力，或者說，抽取自身的轉世體通過修煉獲得的緣力來補足自身的緣力。
而后在每一年的考核之中，去將自己的力量轉移給自身的轉世體去使用一會兒，然后掠奪那些被自身轉世體殺死的生物的緣力。
直到這一天，
大約是他自身的轉世體已經一百二十歲的時候，也就是這地獄道之中，魂族達到成年的那一天。
成年禮的殺戮，決定了成年者的魂族，最終會被魂殿分配到什么地方去。
成年禮獲得的獵物越多越強大，就能去到越好的地方，甚至于有可能被一些魂宗給收為弟子，從此朝著魂力修煉的漫漫遠途而去，去探索這個世界的真理，去探索一切的未來，去探索…永生不死的奧秘！
最本源的我啊！我需要力量！
秦歌聽到了他的部分心神靈魂意志，也就是轉世體的靈魂的呼喚。
“給你力量！”
秦歌的意志漫漫的散發出這樣的信息。
而后，時間率、人皇劍氣，還有人類氣運，以及海量的，達到了一億年的生物能量，被注入了轉世體的體內。
本以為這又是一次很簡單的，慣例的殺戮和掠奪。
但下一刻，
秦歌那稍稍蘇醒的意志陡然僵硬起來，陡然愣怔住了。
他感受到了一種超乎想象的力量的存在，這種力量還是他極端熟悉的力量之一。
是業力！
不對！
不只是業力那么簡單！
這似乎是…
秦歌當即提高了蘇醒的程度，開始關注起外界的變化，開始將自身的心神靈魂意志，跟轉世體的心神靈魂意志進行了鏈接。
在這種鏈接之下，屬于轉世體的記憶緩緩的而又迅速的出現在了秦歌的認知之中。
這是…拜師 因為秦歌的轉世體在成年禮的試煉之中表現得超乎想象的耀眼，所以，這位來自所謂第三重魂天的魂宗強者，破例要收秦歌的轉世體為弟子。
但這…拜師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這并不是如同其他魂殿魂師學徒那樣的敬茶，然后拜師成功。
這是在敬茶結束之后，這位來自第三重魂天的魂宗強者，想要幫助秦歌得轉世體徹底的覺醒，而不是以前那種只有遇到戰斗的時候才會覺醒。
而為了讓秦歌的轉世體徹底的覺醒…這位來自第三重魂天的魂宗強者，選擇了一種第三重魂天之上才有魂族知曉的方法。
這是…業火淬煉道心！
以業力點燃業火，而后以業火去焚燒靈魂之中的障礙，最終達成對靈魂阻礙的焚燒灰飛煙滅，而后…徹底打開靈魂之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