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統計一下,大周耕地大約是八十億畝,平均每人十畝多一點。上田畝產在五石到六石,中田畝產在三石到四石,下田在一石到二石之間,而在幽州耕地大約是三億畝多一點,七層是下田,三層多為中田,不到百分之一田地為上田!”
“官倉中虧空五千萬石糧食,義倉中虧空四千萬石糧食!簡直是一個大鍋,掉在頭上!”
發生這樣事情,李牧是一把手,是第一負責人,跑不掉。
至于說,我剛剛上任,這是前任的鍋,我不背,這些能說嗎?不能說,百姓也不會理會。
頓時書房中,一陣死寂,好似陷入無盡黑暗當中。
壓在李牧胸口之上,似乎喘不過氣來。
忽然,李牧看向姬雪薇,看向這位公主,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我知道一些,只是問題如此厲害,卻是超出我想象!”姬雪薇說道。在前面時刻,父皇就得到一些消息,可局勢如此之崩壞,卻是出乎意料。
李牧接過茶杯,想要喝水,壓壓驚,可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碎。
最后,李牧露出一份復雜笑容,說道:“出地雷怎么辦?無非是暴力排雷,或是直接趟雷…”
“來到幽州時,我就想到幽州糧倉會出問題,可能虧空一層,兩層,三層頂天,可虧空成這個樣子,卻是出乎意料!”
李牧說道:“這里的官吏膽子太大,是不是覺得法不責眾,還是讓某人顧忌,不敢炸破!”
“…這件事一定要保密…絕對要保密,不能走漏風聲。”
“暫時還沒有,所有知情者,已經控制住。可是隱瞞不多久!”姬雪薇說道。
李牧道:“我知道,能隱瞞多久是多久,早死不如晚死,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搶救一天是一天!總不能放棄治療吧!”
想到這里,李牧有些佩服老蔣,到一九四九年,果黨快要咽氣還是不放棄治療,能搶救一天是一天,絕不放棄治療。不說其他,就憑這一點,其堅定意志,無敵道心,就是令人敬佩。
能在史書上留名,有失敗者,可失敗者也有獨到之處。
“玄鏡司要調查,抓人是其次,關鍵是把糧食找回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唯一慶幸,就是早發現早治療,若是在半年后,或是一年后發覺,那就徹底沒有希望。
“如此龐大的糧食,被偷盜走,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我詢問過關卡,沒有大量糧食離開關卡記錄…或者說,幽州主要是進口糧食為主,不會,也不可能有糧食大量輸出!”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糧食應該是隱藏在一些隱秘地方…應該還在幽州!”
想著案情,李牧忽然笑了。
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米。
說的就是,百里之外沒有販賣木柴,千里之外沒有大規模運輸糧食。
這是古代,不是后世。
在后世,有遠洋貨輪輪,有火車,即便是糧食運輸到千里之外,萬里之外,還是有利潤可圖,利潤還不少。
可這個時代,交通工具限制,如果產品運輸量大,又是運輸成本高,會出現賠錢現象。
由此可以推斷,糧食還在幽州境內,只是落入一些人手中,隱藏起來。
若是遇到災年時刻,可提升糧食價格,甚至是要挾朝廷。
“左手倒騰到右手,倒是好手段!”李牧開口笑,該審問那些碩鼠了。
在審訊室內,李牧提審風無忌。
“大人,我們又是見面了!”風無忌說道。
“是呀,又是見面了!”李牧說道:“風無忌,今年五十二歲,宗師修為…在二十年前,考中二甲第三,后來出任懷化縣令,幾次升遷,在三年前為五品糧庫使,現在你負責糧倉,糧食虧空四層多,大約是一千萬石,你不說什么嗎?”
風無忌說道:“在我上任時刻,糧倉糧食就是存在虧空!至少虧空五百萬石!”
李牧說道:“為什么不舉報?”
風無忌道:“我已經舉報了,可石沉大海,沒有消息傳來,反而是不久之后,有人警告我…于是,我妥協了。我若是不妥協,無法活著見到你,可能現在已經被活埋了!”
李牧對一旁侍衛說道:“調查一下,看他有奏折嗎?”
侍衛消失而去,片刻后傳來消息,果然三年前,風無忌上奏,結果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李牧臉有些發燒。
“在任三年,丟失五百萬石糧食,你怎么說?”
“李大人,何必執著!”
風無忌說道:“人生難得糊涂,不聾不啞,不做一把手。很多事情,即便是知道又如何,最后還不得忍受。與其如此,還不如選擇沉默,三年一過,再換一個地方,一切都是一樣!!”
“在大人眼中,蒼生,正義等,很重要。可在我眼中,正義不重要,活著最重要;蒼生不重要,妻兒最為重要!”
說著,風無忌笑了,嘴角流傳一絲黑血,倒斃在地。
李牧上前,全力搶救,可幾個呼吸后,徹底沒有氣息,已經氣絕而亡。
風無忌死了,死在審訊當中。
上前檢查,死于一種劇毒,服下之后,只是幾個呼吸,就是斃命。
“斷魂散!”
李牧心情有些壓抑,仔細上下檢查,在衣服上,發覺少掉一個扣子,扣子內就是放著斷魂散,劑量很小,毒性很大,只需要扣子大小,服用下去,只是幾個呼吸時間就是斃命。
斷魂散,來自隱殺圣地,是隱殺圣地,招牌毒藥。
“安息吧!愿你來生做一個好人!”
望著外面,天色陰沉沉,似乎有大風要刮來,風雨欲來。
片刻之后,傳來嘩啦啦響聲,雨點噼里啪啦落下,席卷向天地各處,大雨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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