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的盡頭是陽謀,斗智的盡頭是斗力。
力不如人,自己九死一生;
力勝于人,敵人九死一生。
到了現在,所謂的陰謀,所謂的算計等等,其實作用已經不大了。彼此的意圖,都是一目了然,都是在求援而去。
血紅,在向風雨樓求援,召集人手;李牧,在向六扇門求援,召集人手。
就看誰的援助先到了,誰就是勝利了!
“我們有多少時間?”李牧問道 “這個…”黑狐想要說什么,“縣尊大人,到了里屋一說!”
“好!”李牧點頭道。
到了房間當中,四下無人。
黑狐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那個風雨樓殺手在召集人手,很快會第二次出手。估算了一下,傳遞消息到寧波,又是到了這里,只有一天,不到十二個時辰,援兵就會到來。在十二個時辰內,風雨樓殺手必然來襲!”
“若是不來,將會如何?”李牧問道。
黑狐嘆息道:“若是不來,就沒有機會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失去機會,意味著再也沒有可能了。
六扇門背后是朝廷,朝廷有著千軍萬馬,大軍出動,先天高手也罷,宗師也罷,都得快速撤離。若是硬抗下去,宗師也可能被群毆而死,力盡而亡。
風雨樓,不會血拼朝廷,只會在六扇門的高手救援前夕,提前出手,攻陷衙門,殺死他們,然后快速撤離而去。
李牧下令,召集著人手,縣衙當中的捕快,巡檢麾下的兵丁,大約是百人守護在衙門附近,防備著風雨樓殺手來襲。
這些兵丁沒有鎧甲,訓練也不行,根本無力對抗風雨樓殺手。
可事到如今,只能湊合了!
“可惜棋差一招,三個狐貍插手了,麻煩大了,只能請求銀牌殺手出動了…只是時間來不及了!”血紅思索著,“還有其他殺手,也該出動了!”
說著,回到家中,取出一個煙花。
到了荒野之外,點燃了煙花,煙花升空著,在空中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玫瑰。
這是緊急聯系信號。
風雨樓殺手,彼此之間,互相不知身份,多數情況下,是單線聯系。可遇到了緊急情況下,卻是能用煙花,進行聯系。
大約半個時辰后,虛空閃動著,一個個黑影出現了,臉上帶著面具,遮掩了本來面目,看不清男女,看不清容貌,看不清年齡大小,不知其底細。
每個殺手,在現實世界,都有一個合理的身份。白天的時刻,可能是青樓名妓,可能是一個農民,可能是一個官員,可能是六扇門捕快,可能是一個地主老財,然而到了夜晚的時刻,帶上面具的時刻,成為風雨樓殺手。
“血紅,召集我們是為什么?”一個殺手問道。
“屠戶死掉了,還留下賬本,暴露了我們的信息,需要銷毀賬本,同時將知情人擊殺。那個縣令,當殺之!”血紅冷漠道。
“擊殺一個縣令,影響太大了。會引來六扇門注意,說不得我們面臨滅頂之災!”一個殺手道。作為一個成功的殺手,第一條就是低調,絕對不能浪。太過囂張的殺手,往往是活不長。
“那個縣令,已經向六扇門求助!”血紅道:“不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最多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你們可以退出!”
“我退出!”
說著,一個殺手說道。
“是嗎?”血紅冷笑道,手中劍光閃動,奪命劍術刺殺而來,頓時那個殺手當場喋血,倒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其他殺手質問道,眼中帶著駭然之色,身形閃動著,圍困住血紅。
血紅冷笑著,取出了一個令牌,上面寫著樓主二字。
“拜見樓主令!”
頓時,各個殺手紛紛跪倒在地上,眼中閃過惶恐之色,還有無盡的畏懼。
血紅,不是樓主,可有樓主令,可暫時代表樓主號令一切。
“動手吧,半個時辰結束戰斗!”
血紅冷笑道。
可惜,召集銀牌殺手,時間來不及了。
夜色當中,李牧在等待著,忽然外面傳來喊殺聲。
一個個黑衣殺手出現了,好似鬼魅一般,身形閃動著,與外面的兵丁交鋒著。這些兵丁,哪里是兇殘殺手的對手,只是幾招就是被擊殺了。
殺手,僅僅是十七人而已,面對著上百的兵丁,卻是處在壓倒性優勢。
黑狐笑道:“還是低估了風雨樓。第一次夜襲,到現在第二次夜襲,僅僅過去三個時辰。他們速度太快了!”
“那就戰吧!”
黑狐身形閃動著,好似鬼魅一般,手中的長刀斬殺而出,好似潑水一般。
后天九層,后天圓滿的戰斗力,徹底爆發而出。
一刀斬殺而出,頓時一個殺手當場斃命。
又是一個刀光閃過,又一個殺手斃命。
“殺了他!”
“殺了他!”
一個個殺手叫著,化為黑色的身影,快速變化著方位,圍殺向了黑狐。
黑狐手中的長刀閃動著,收割著生命,只是頃刻之間,又是有三個殺手倒在了地上。
刷刷!
鐺鐺!
黑狐抵擋著,可很快落在下分。
又是一道刀光閃過,在黑狐的腰部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殺了他!”
血紅下著命令,頓時幾個殺手,殺向李牧。
柳青禪上前,長劍閃動,抵擋住兩個殺手,其中一個殺手,卻是繞過了,擊殺向李牧。
“狗官,去死吧!”
那個殺手叫著,長劍刺殺而來。
“完蛋了!”
李牧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想要跑路,卻動彈不得。
刺啦!
一道明光閃動著,一把長刀抵擋住了刺殺的一劍,又是順勢一撩。頓時那個黑衣人,脖頸被劃破了,鮮血流出,已經活不成了。
李牧睜開眼,看著眼前之人,驚喜道:“吳大人,你來了!”
“還算不錯!沒有來遲!”
此人,正是吳鏞。
吳鏞冷眼看著在場殺手:“你們膽敢刺殺朝廷命官,簡直是找死。留你們不得!”
說著,吳鏞一步上前,長刀斬殺而出,一個殺手喋血。
又是一步上前,一刀斬殺而出,又是一個殺手撲倒在地。
一步一殺,沒有誰是其一招之敵。
“這是先天武者!”
“不好,快撤!”
其他殺手驚駭著,紛紛逃離而去。
吳鏞身形閃動著,追殺而去,好似一頭狼,在追殺一群綿羊。
呼呼!
黑狐身上有幾道血口子,若不是內甲抵擋了一部分傷害,死的就是他了。柳青禪也是氣喘吁吁,似乎受傷不輕。
“他是誰?”黑狐問道。
“他是吳鏞,吳大人,上任鄞縣父母官!”李牧說道:“當時,發現了鄭屠戶的頭顱,還有千煉鋼兵器,就感覺不正常,提前給吳大人打了一個招呼。所幸,吳大人來的正是時候,不然我們危險了!”
生命就是速度,速度就是活著。
當初,發現鄭屠戶的頭顱,感覺事情不妙,提前向吳鏞打了一個招呼。
只是提前半天而已。
結果,吳鏞來了!
“吳大人,竟然這樣厲害,竟然是先天武者!”黑狐眼中閃過駭然,“這群殺手,太可憐了!”
先天武者,在戰斗力上,速度上,持久力上,遠遠超越了后天武者,幾乎是一面倒。
一刻鐘后,吳鏞歸來,嘆息道:“十四個殺手多數被殺死,只有血紅逃離而去。血紅,是后天九層,速度太快,我也是追殺不及!”
李牧道:“不必如此,此戰之后,風雨樓在鄞縣殺手盡數覆滅,已經不成氣候了。”
戰斗結束了,眾人松了一口氣。
只是短短一夜,可對眾人的沖擊卻是巨大的。
就好似警察,總是遲到一般。
六扇門捕快,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刻,才趕到鄞縣縣衙。
來的是一個銀牌捕快,名為百里酚。
李牧直接送上賬本,就要交給六扇門的時刻。
吳鏞上前攔截道:“此賬本,當歸我!”
百里酚道:“風雨樓之事,當歸我六扇門!”
說著,兩人虎視眈眈,氣息碰撞著,就要交鋒。
“咳咳!”
李牧咳嗽了一聲道:“我還重新抄錄了一份,一人一個賬本,一個都不能少!”
“也好!”
百里酚道。
鄭屠戶留下的賬本,可推演出風雨樓做事風格,對六扇門意義重大。
吳鏞離去了!
百里酚也是離去了。
李牧也松了一口氣,只是短短一天時間,就是經歷生死,若不是吳鏞及時救援,他差些死掉。
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命案,誰想到炸出一條大魚。
不過,總算是案子了解了 眾人皆是離去了,李牧翻開賬本,仔細觀察著。
給吳鏞的賬本,還有百里酚的賬本,都是手抄本,原本還在他手中。隱約之間,李牧感覺賬本似乎不簡單,不一樣。可仔細觀察了很久,還是沒有發現所以然。在這個過程當中,嘗試著潑酒,潑牛奶等等,皆是無用。
“只能最后一招了!”
李牧取出一個火盆,揮手丟入大火當中。
嘩啦啦!
頓時,賬本被焚燒了,漸漸化為灰燼。
在灰燼的盡頭,出現了金色的紙帛,遇火而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