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請給常將軍撰一副補血的方子,常將軍的傷口交給本王即可。”
“殿下會醫術?”
胡郎中是燕郡首屈一指的名醫。
燕郡豪族家中誰生了病都找他醫治。
因此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傲。
聽燕王這么說,他面上雖不敢有何輕視,但心里頓時不悅。
趙煦沒有注意胡郎中細微的表情變化。
不是他看不起胡郎中,而是常威的命很重要。
既然胡郎中束手無策,他只能用自己的知識一試。
“鳳兒,去中院取一瓶最烈的酒來。”趙煦吩咐。
常威身上的箭頭必須拔除。
士兵不敢拔,怕的是常威當時會支撐不住。
但不能一直留在里面。
鳳兒饒是膽大,見常威的樣子也有些害怕。
小臉發白向中院去了。
因懶得解釋什么是酒精,所以他讓中院蒸餾酒精的時候,就說這就最烈的酒。
所以鳳兒去拿的就是酒精。
胡郎中本要走。
但聽到燕王讓人去拿酒精,他停下腳步,打算見識下燕王做什么。
不多時,鳳兒拿著一壇酒過來。
趙煦將酒壇打開,對徐烈道:“把箭頭一個個拔出來。”
徐烈和常威感情深厚,在救常威這件事上自然不猶豫。
抓住一個箭頭,他便猛的一拔,趙煦就勢將酒精倒入傷口。
“啊…”
箭頭被拔出,加上傷口沾了酒精,常威大痛,從昏迷中醒來。
或許是燒糊涂了,他一腳踹出,徐烈被踹的翻身在地。
“天殺的北狄狗,去死!”常威嘴里怒罵不止。
徐烈一咕嚕爬起來,也不說話,又去拔第二只,任憑常威扭打他。
趙煦再次將傷口扒開,灌入酒精,不注意也挨了常威幾拳。
三個傷口全部處理,常威又安靜下來,只是任舊昏睡。
趙煦心沉如水,此次常威能不能活就看他的身體素質和他想到的法子了。
“你們在這守著,鳳兒,你跟本王來。”
趙煦將鳳兒叫出房間,吩咐,“你派人去東市把市面上的大蒜都買下來。”
“大蒜…”鳳兒滿臉疑惑。
“不要問,只管去即可。”趙煦向中院走去,“買來直接送到中院。”
鳳兒第一見趙煦這么嚴肅,不敢搭話,轉身去了。
趙煦來到中院,讓匠人準備一口鍋還有十壇酒。
半個時辰后,鳳兒回來,身后跟著十來個家丁。
每個家丁都抬著一筐大蒜。
“把蒜全部搗碎。”趙煦吩咐。
這次他要制造的東西不是別的,卻是大蒜素。
當代,很多人都對青霉素,頭孢這些東西熟悉,卻很少了解到大蒜素這種廣譜天然抗生素。
大蒜素除了能抗細菌,對真菌的效果同樣不錯。
有一種藥物就叫大蒜素膠囊。
用來治療深度的細菌和真菌感染,而且基本沒有副作用。
除此之外,大蒜素還可以作為殺蟲劑使用,更能作為動物抗生素使用,可謂用途廣泛。
搜羅了腦中的知識,他覺得也只有這個能救常威,且當下能夠制取。
根據趙煦的命令,眾人紛紛搗蒜。
把蒜搗成肉泥后又靜置半個時辰,接著在大鍋里烘干。
最后趙煦讓眾人把烘干的蒜泥倒入缸里,倒入白酒浸泡。
這些都是大概三十多度的白酒,最為適宜。
大蒜素不易溶于水,但易溶于酒精,這便是萃取的原理。
浸泡了一夜。
第二天,趙煦起了個大早讓家丁找來紗布,過濾掉蒜渣,留下酒液。
經過一夜的浸泡,酒液變成了淡黃色。
靜置了會兒,黃色油狀物沉積到下面,趙煦讓家丁把上面的酒液倒出。
用碗裝了一碗黃色的溶液去了常威屋里。
一般來說,一噸大蒜用酒精能提取一斤的大蒜素。
正常人一天吃一百毫克就足夠了。
他昨天用的差不多就是一噸大蒜。
缸里的大蒜素分量足夠給五千人用的。
不過常威的傷重,且他的萃取不會那么純,所以他多盛了些。
“殿下。”
常威屋里站滿了人,都在等他。
胡郎中也在。
昨晚他住在王府,隨時看顧常威。
同時,他也想看趙煦折騰了一夜,弄出了什么。
“一部分灌入傷口,一部分內服。”趙煦道。
胡郎中嗅著鼻子,“殿下,怎么有蒜味。”
“這是本王用大蒜等物秘制的藥物。”趙煦半真半假地說。
徐烈并不遲疑,取了碗,一部分灌入常威嘴里,一部分淋在傷口處。
“一日三次,剩下的就看常威自己了。”趙煦嘆了口氣,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眾人聞言,皆垂頭喪氣。
趙煦令眾人出去,讓常威歇息。
在門外,他留下劉福。
昨夜他一夜未睡。
除了擔心常威外,也在擔心北狄的威脅。
從常威此行來看,一旦北狄秋狩,對燕郡將是一場災難。
也難怪他承諾抵抗北狄時,百姓會如此高興。
“北狄猖狂,令我百姓死傷,燕郡又無精銳騎兵,即便現在組建亦是晚了,但本王不能坐視燕郡百姓遭受屠戮,想了一夜,有個法子交于你,立刻令官員督促執行,或可挽救燕郡百姓,甚至有奇襲之效。”趙煦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劉福正為此事發愁。
聞言,心中一喜,“殿下請說,若能救燕郡百姓于水火,下官萬死不辭。”
趙煦沉吟了聲,從懷中拿出夜里畫的東西,“就是這個。“
劉福望了眼,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