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坦白
月輪僧人走后，寧缺又吐了一遭，胃里已經沒有東西，才稍微好受一點。
霍湫與書癡姑娘并肩而來，霍湫掃了一眼躺地上的寧缺，以及完好無損的墨池苑弟子，幸好沒有發生什么大事。
“十二師兄，我有事跟你單獨談談。”
寧缺懸懸而望，在唐國皇宮時，他便驚訝霍湫的真實身份，只是當時霍湫已跑去桃山，他卻在二層樓進修。
昊天老爺是眷顧他的，讓寧缺在荒原遇到霍湫，他一定要問清楚，荀子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怎么霍湫也知道，難道霍湫也是生而知之者。
“山山，我和寧缺出去一趟，可能短時間不會回來。”
霍湫給書癡姑娘打完招呼，便與寧缺一同離去。
有些事情必須要做，系統任務還沒完成，看來需要進入草原，去墨池苑押運糧草后的那片營地。
系統沒有具體說，是在哪個墨池苑營地，既然這邊沒有成功打卡，那霍湫就繼續跟著墨池苑弟子，直到完成打卡任務。
“我等你回來。”
莫山山對霍湫的態度，與之前有了很大轉變，因為不論是身份，還是實力，亦或者書符之道，霍湫都是她的榜樣，是她崇拜的人。
當一切歸于平靜，書癡姑娘迫不及待回到帳篷，開始臨摹覆水帖和莫山山。
營地有酌之華管理，書癡姑娘樂的清閑，就差做夢也在寫字啦。
霍湫與寧缺站在冰天雪地中，兩人相距不遠，周圍悄無人煙，霍湫布下一道陣法，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十二師兄，覆水帖真是你寫的嗎？。”
寧缺急切的想知道，這個世界有幾個穿越者，他為什么來到這里，霍湫又是怎么來的。
“蠢貨，字肯定是我寫的啊。”
霍湫翻了個白眼，寧缺不就是想問，他這句話是從哪知道的，傻缺卻問的很白癡，不是霍湫寫的字，難道是你傻缺寫的？
“是十二師兄自己想出來的嗎？”
“不是。”
寧缺問一句，霍湫答一句，每次不在重點上，看到寧缺那越來越憋屈的臉，霍湫特別嘚瑟，剛剛不是擺了他一道嘛。
“十二師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位叫荀況的老人家說的。”
霍湫沒有隱瞞荀子的哀公，寧缺是現代人肯定知道，騙人沒有意義，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以后還是好師兄弟。
“十二師兄，你...你也是生而知之者？”
寧缺并未說穿越者，在這個時代，所謂的生而知之者，就是穿越者和冥王之子的代名詞。
這大概寧缺最后保留的警惕吧。
“不錯，我與你一樣，我七歲來到這個世界。”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寧缺再多的心機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霍湫只怕夫子和那片天。
“十二師兄，你真的也是，那我們怎么回去？”
寧缺臉蛋激動的漲紅，雖說在昊天世界生活了很久，但他終究不屬于這里，他不喜歡這個冷血的世界，不喜歡這些丑陋的嘴臉。
“人死后會前往碧落黃泉，在通往碧落黃泉的路上，我們可能得到某種機緣。”
“而這份機緣，就是帶著原來的記憶投胎。”
霍湫一本正經的胡扯，他之所以能夠穿越，全都是系統的功勞，至于寧缺為什么來到這里，可能只是為了日天吧。
“那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我們這樣的人？”
寧缺眉頭微皺，輪回轉生不可逆，他來到這里已經成為定數，回不去了。
“準確來說，屬于這里的只有你，而我是個意外。”
霍湫仔細想想，他本來應該待在斗氣大陸，只是因為系統發生故障，才來的將夜世界，如果他此刻在斗氣大陸，也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來將夜世界。
穿越不是霍湫說了算，而是系統定的，他沒有拒絕的權利，斗氣大陸如此，將夜世界也如此。
“十二師兄，你怎么來的？”
寧缺越聽越懵逼，霍湫的意思，這個世的穿越者，本來只有他一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應該沒有特殊的任務吧。
“在我七歲的時候，時空局的人找到我，將我從那個世界帶走，說他們系統出現故障。”
“在我穿越時，隧道發生未知變故，導致穿越出現偏差，影響到那方世界時空平衡。”
“因為你這個世界規則不全，不會影響時空平衡，所以把我帶來這里借住。”
霍湫極其認真的講訴，寧缺聽的云里霧里、滿頭霧水，什么時空局，什么時空平衡，什么規則不全。
這些東西他怎么不知道，為何寧缺感覺霍湫忽悠他，可是他找不到證據，也沒有辦法反駁，可能事實真的這般離奇吧。
“十二師兄，你既然來借住，那會被接走嗎？”
寧缺腦海中不禁翻涌出，他是不是可以跟隨霍湫，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
“我自然會離開，你就別想了，你的任務是捅破這片天。”
“這個世上也只有你行。”
霍湫迷之一笑，至于怎么捅破，寧缺自己去感受，去體悟，他沒辦法指導。
“可是......”
“好了，沒什么可是，你現在只管提升實力，我們先都回去吧。”
霍湫懶得跟寧缺解釋，距離夫子登天化月，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否則連自保都困難。
“十二師兄，莫山主好像喜歡你，你別辜負了人家。”
“人家天下三癡的書癡，配你不會落了名聲。”
寧缺有些玩味，他作為牽線搭橋的月老，霍湫以后想揍他的時候，肯定會想到他的好，而且能找莫山山幫忙收拾霍湫。
“再說吧，我們才認識幾天，還曾鬧過不愉快。”
如果是以前，霍湫可能還會覺得書癡姑娘喜歡傻缺，現在看來并不是，反而書癡姑娘對他的情感有些特殊。
“莫山主找我問了一大堆關于你的事，我實在受不了，才把你出賣了的。”
寧缺絕不會承認，是他主動出賣霍湫，一旦罪名落實，他免不了再受皮肉之苦，大魔王是不會有同情心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
“走你。”
霍湫手掌快速翻轉，一枚風字符旋即出現，推著寧缺后背猛速前進，堪比沒安全措施的過山車，來回不停顛簸。
“酌師姐，你們快讓一讓，我要下來了。”
寧缺被風字符帶著，飛回墨池苑營地，然而風字符勢頭不減，全速帶著他墜落，下方甚至還有幾名墨池苑弟子。
“嗷嗚。”
風字符突然半途消失，寧缺從空中栽下來，摔得七暈八素，他現在離開去跟隆慶皇子拼命可好！
酌之華將寧缺扶起，霍湫化作一道雷光，突然出現在寧缺身旁，看他那風輕云淡的模樣，出場還是酷爆了。
“霍師兄，月輪國的曲妮瘋婆子，她欺負我們家山主。”
天貓女見霍湫前來，臉上陰霾一掃而空，月輪國跟大河國是宿敵，曲妮姑姑不顧身份給她們使絆子，她們又是些小輩，沒法拒絕這個苦差事。
不過有霍師兄在，她們完全不怕曲妮瑪娣，月輪國曲妮姑姑身份再高，在書院十二先生眼里也是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