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田貴,黃口小兒,實力強勁,弱點也極大…”
“此人重情,兩次三番為女子赴湯蹈火,在其未成熟起來前倒是足以利用的一點。”
喜頭山內,火焰男散去渾身火焰,踉踉蹌蹌癱坐于地。
他也受了傷。
“您怎么樣了?幸虧您來的及時,否則我等就要遭秧了。”
迷霧男子如鯨吞般將云霧吸收回身軀內,奔走至火焰男身側。
“我斬獲情報,說這田貴直奔喜頭山,便來看看狀況,果然非同凡響。”
火焰男擺手阻止迷霧男等攙扶,自己站直身軀。
“此戰如拔開你這云霧,多異能者面紗再無神秘,其戰力也大致定位為神級,我們會中有多位神級,所以他不足為懼。”
“那是,在諸位戰力前,這多異能者不過爾爾。”
“田貴…”
孫海靜與田貴齊平,目光卻有些閃躲。
田貴沉默不語,連眼睛也未曾去看孫海靜。
費盡千辛萬苦救回了女友,但田貴內心卻是復雜的。
“田貴,小靜,你們這是?”
孫麗恐怕還不知孫海靜不辭而別的事情,面露疑惑。
“阿姨,沒事,我先送你們回縣城。”
田貴勉為其難笑了笑。
與女友之間的問題,不能牽扯到人家阿姨,況且田貴不過略有薄怒,以后的岳母,他哪敢給臉色。
“好。”
孫麗沉吟了片刻,笑容并非那般自然。
今日所獲并未如愿以償,孫麗怕是今后還有有相似冒險之舉。
田貴頭痛了。
阿姨沖動,孫海靜也會沖動,連帶自己還得遭秧。
看來此事需要好好了解清楚,否則以后一次化解危機是運氣,再來兩次三次,興許就沒這般運氣了。
“張隊長,我已回到縣城,對,我把人帶回來了,還與異聯會另一位神級打了場,具體的見面再談,您先幫我安排好兩間酒店客房。”
電話那頭,張隊長對田貴能安然無恙歸來并無意外,但得知他居然再次遭遇異聯會神級高手一事,表現出了震驚。
此前數十年,異聯會將所謂神級遮遮掩掩,如今卻肆意妄為任由神級出山。
張隊長雖偏安一隅,但這點格局還有,知道天要變了。
來時用兩個小時,回歸卻花費四小時。
半路用了半小時購買新衣給孫家母女換上,為了照顧她們的傷勢,田貴盡可能放慢了繩索蜘蛛速度。
即便如此,風馳電掣的繩索蜘蛛依舊讓首度享受這種異能趕路方式的孫麗,震撼無比。
驚呆數次后,孫麗才暗自心驚接受了田貴的強大。
數月前不過異能新人的田貴,如今已不是等閑之輩了。
終于趕回縣城,他首先護送傷情頗重的孫麗趕往醫院,再讓孫海靜也在醫院檢測。
其后再孤身一人回歸酒店。
張隊長早已領人在酒店大堂久候。
他正要向田貴抱拳致敬,卻被田貴阻止,隨后田貴冷著張臉徑直入了客房。
救援的初衷已經達成,但他內心中的煩燥卻未有絲毫緩解。
“關于那位神級的信息,我會詳細對您說,另外關于異聯會神級的情報也請你們對我說清楚。”
田貴言簡意賅。
“好。”
孫海靜躺在病床上,看著白花花天花板,恍然有種回到北方大地的感覺。
畢竟太像了。
兩次都是田貴踏著彩霞從天而降,如神兵天降般將自己救活。
“本來第一次就該感恩戴德,下次不再犯的才對,沒想到依舊要他來救。”
她縮進被子,心亂如麻。
母親孫麗被送去做手術,她因為身上有舊傷以及異能消退速度過快,而被強制安排住院。
“剛才送那個誰來的小伙子好帥。”
“那位患者也很漂亮啊,郎才女貌的。”
門口傳來贊訟聲。
兩人交談著漸漸走遠。
孫海靜沒聽到具體說誰,但心底第一時間認為是田貴。
“優秀嗎?田貴這幾個月變化真的很大。”
回憶這些日子的過往,田貴在她眼中的印象從最初的無力逗逼,漸漸成長為頂天立地男子漢,果然是優秀了不少。
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子漢成長起來變化也相當驚人。
“算了,以后再也不能這樣了,否則將人氣跑了,這么好的男友哪里找…”
她嘆息著心道。
情感上的東西,不經歷些刻骨銘心,是不會意識到深刻關鍵的。
孫海靜已經屬于很好了,能夠自我反省過來,現實中卻有許多男女看不清對方的好。
比如若是換個刻薄女生,被男子如此拯救了,可能反過來責備男友來的太遲,讓自己母親受傷云云。
那樣誰不心寒?
只看壞的方面,跟玩找茬游戲一樣,任何感情都不可能堅持長久。
多看好的方面,哪個對象都是優秀的,也都是世上獨一份的良人。
田貴在酒店中,與張隊長探討了些關于異聯會的事情,另外交換了不少神級高手情報。
對神級高手,田貴的一手情報,絕對比大國異能部門更多。
所以各有所得。
“田先生,感謝您給出的珍貴情報,若您在本縣還有什么事需要我等代勞,可以隨時吩咐,我們愿效犬馬之勞。”
“那就多謝張隊長了。”
雙方友好磋商過后,張隊長告退。
送走了人,田貴第一時間摸出手機,掛通了DG市異能部門許崗電話。
“許哥,我朋友的傷勢如何了?”
他已經忍了半天,如今再無法得知張德正傷勢情況,怕是焦慮會把自己吞沒。
“小田,你不掛電話我也準備給你電話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張德正的傷并不太嚴重,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那就好,麻煩你們照顧他了。”田貴長長舒出口氣。
內心中的焦慮似乎瞬間緩解了大半。
田貴雖然沒說,但內心一直掛念著張德正的事。
沒事就好。
躺回床上,田貴這才瞬間察覺強烈的疲倦與不安襲來。
胸膛有些沉門的痛楚,雖然談不上傷情,也絕對不舒服。
“如此這般,我的事,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他神情凝重。
雖然在這許多的事件中,并沒太深關連,可回顧過往,得到異能后,發生在身邊的事情的確越來越多。
所以能力多大,責任多大的這句話,可能并非因為能力大了就得主動去扛事。
而是因為你能力大了,會不知不覺自己過去找事。
“雖然每次都化險為夷,但不可能諸事都順利,也許某次我就會倒在跟神級高手的戰斗里。”
田貴屬于樂天派,但這幾次遭遇到神級高手的危機情況,讓他的樂天派性格收斂了許多。
他也會死的,他不是無敵的。
這便是田貴深刻認識到的現實。
很殘酷,但這才是真實世界。
否則哪有什么新人,初出茅廬就天下無敵。
“前面兩個家伙,大概我之前是壓制他們的,可今天與之對戰的焰火男,卻很有可能單對單壓制我。”
田貴咀嚼著這三次與神級高手戰斗前后。
那位能量球的男子,說是自己將其打跑,不如說是其主動離去。
控物異能神加高手,是田貴正兒八經正面迎戰擊敗的,但他敗就敗在對田貴的異能不熟悉上。
今天出現的火焰男卻不同,他明顯是有備而來。
戰果也很直觀,田貴就算與他單對單開干,恐怕多半也不會是他對手,最多打個平手。
當然異能者之間相生相克,不真打一場誰也不知結果。
總體如此分析沒錯就是了。
“我在這些家伙面前展示過太多手段,異能也差不多用了個遍,以他們的戰斗經驗和異聯會的分析能力,恐怕早就解析出對付我的辦法。”
難怪今天如此狼狽。
田貴只恨自己學藝不精。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正經學過異能操作與使用。
孫海靜教導的太過初級,到今天的對手層面,那些技巧已經跟不上田貴腳步。
“不錯,接下去的事務,不是再逞強,而是先茍一波,拜訪些真正高手,讓他們教導我異能,比如房東阿姨,還有水異能徐濤那樣的高手,我就不信了,以我的功勞,他們連教我都不肯。”
“另外,也可以趁機結交些異能界大佬,順便問問他們,是否有幫助小靜恢復異能的辦法。”
田貴認為,就算自己不會再讓孫海靜踏上戰場,可自己私人情報泄露太多,異聯會不敢找自己,但找身邊人的概率還是足夠大的。
孫海靜是自己最關心人之一,她若是能恢復異能力,是否會是自己得力臂膀暫且不提,只說她將擁有自保之力,那也是好事。
“很好,就如此…”
田貴思忖間,昏睡感襲來,直接進入了夢想。
眼前黑暗下去。
但在田貴的床上,一道身影直接在其睡著不到二十秒鐘后,徑直直挺挺傲立起來。
仿佛僵尸似的,反重力。
細看其面龐,不是田貴又是誰人?
但此時的田貴,雙目緊閉,臉上掛滿了冷酷無情。
他許久不曾現身的‘夜游異能’觸發了。
“田先生,您昨夜是否有感知到什么?”
“感知到什么?沒有啊,昨天有些辛勞,所以我很早就睡了。”
“這樣嗎?好的,那沒事了,今日我們再來商談情報事宜,上面羅列了好些疑問,想要詢問田先生的。”
大早上,張隊長滿臉疑竇的敲開了田貴客房大門,進入其后,問出了讓田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只是田貴也不好詢問什么,所以將此事略過。
今日張隊長趕來,只是昨日的情報補充。
畢竟在對于異聯會神級高手事情上,大國方面也知之不詳,需要大量情報做為支撐。
今天的田貴才知道,這幾大神級高手,近來在世界各地可謂出盡風頭。
那位火焰男子,是從西半洲趕來的。
在西半洲的那幾天,他干了幾件大事。
便是將西半洲的幾大高級異能者打殺干凈,連大異能者在其面前也走不過幾招。
西半洲異能界,頓時為之混亂,異聯會趁機將手伸進了西半洲,不止帶走了他們在搜尋之物,連異能界也被他們插足進入,西半洲國家絲毫阻擋之力皆無。
沒想到的是,此人到來南佛國,卻被田貴正面阻擋。
雖然田貴是逃走那方,但知道他是為救人而放棄對戰后,所有人依舊樂觀認為,田貴最起碼是有與之抗衡力量的。
否則也不可能從如此大名鼎鼎高手眼鼻子底下救人。
至此,田貴的名望也又一次抬高,在明面的異能界中,也唯有他,漸漸開始被公認為到達了‘神級’。
這可是異聯會以外的第一人!
坐享如此地位,田貴卻沒什么安穩感。
因為除卻火焰男子外,在北方與田貴前后交手的那能量球男子,和被他打傷的控物異能男子,此二人這兩日竟同樣沒有停歇,掀起了世界范圍的異能波瀾。
好幾個國家異能界頭臉人士,遭遇到這幾人的突襲。
哪怕控物異能男子在田貴手中吃了虧,受了輕傷,也不影響他綻放光芒。
“各國異能界,都被異聯會插足了嗎?”
“不錯,不少異能者不僅未曾站出來,抵抗異聯會的進攻,相反還助紂為虐,以為異聯會才是異能者的未來。”
他們錯了嗎?
田貴沉吟片刻,內心也沒有答案。
因為異聯會確實提高了異能者地位,而且讓異能盛世正式到來。
各國媒體與高層,也終于正面回應異能的事情。
所有普通人,都得知了在世界上除了有普通人外,早于四五十年前,便有‘異人’誕生。
其后異人漸漸正式被統稱為異能者。
“無論如何,異聯會倒行逆施,迫害了不少無辜,我是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污的。”
田貴長嘆口氣,冷若冰霜道。
“那就好,田先生堅定站在我們身邊,我們異能部門也能更容易執行任務了,您會是我們強大的后盾。”
田貴古怪的看了他幾眼。
不是,你這家伙說的話,好像我已經賣給了你們異能部門一樣。
咱們不是合作嗎?
搞的我已經變成替你們賣命的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總感覺漸漸的,自己進入了什么圈套。
他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