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聯手
“逃避？什么意思？”
安度因聽出尼克的話有話，難道眼前這位傳奇巫師，當初退縮了？拋下隊友逃跑了？
而且在尼克的敘述里，海爾波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強大來形容了，不但自帶能夠影響精神的大范圍aoe魔法，更是能夠同時用幾十根魔杖施法。
這真是正常巫師能夠辦到的？
要知道施咒這種事，可不是說有手就行的，別說多手了，就算是雙手同時施咒，整個巫師界沒聽說過類似的桉例。
安度因也不是沒有嘗試過雙持魔杖施咒，但施咒是一件看起來簡單，但其實需要同時調動思維、符咒和魔力的行為。
并且魔力的運動也必須符合自然規律，人類的身體就沒辦法出現一個以上的魔力擊發點。
恐怕海爾波能夠做到這一步，也跟對方那詭異的軀體有關。
不過一想到海爾波的造型，安度因不知怎么的就感覺畫風突變了，這種生物怎么一股克蘇魯味呢，這不是巫師的世界嗎？
而在安度因想入非非的過程中，尼克的情緒也變得異常激動，將臉深深的埋進雙手當中。
過了好一會后，尼克這才緩過神，“我恐懼了，退卻了，就在海爾波將戰友們一個個殺死的時候，我就像傻子一樣愣在原地，甚至準備轉身逃走。”
“我為自己當時的懦弱感到不齒，但海爾波展現出來的恐怖，又實在讓人無法提起與之對抗的想法。”
“那后來呢？既然您能夠從那個地方脫身，又能從海爾波手中奪下魔法石，想必是事情出現了轉機吧，是不是找到對方的弱點了？”安度因自己腦補了一番后續經過。
但尼克則是無奈的搖搖頭，“那樣的對手哪有什么弱點，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海爾波當時表現的極其瘋狂，近乎喪失了理智。”
“而事情真正的發展是，我真的逃了，并且不單單是我，同行的剩余幾名戰友都選擇了逃離！”
啊？真跑了？安度因詫異的挑挑眉，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傳奇巫師居然還有這么狼狽的時候，難以想象那個海爾波究竟有多么可怕。
“可逃亡是徒勞的。”尼克頓了頓，悲哀的嘆了口氣，“我們幾乎是心里剛準備逃走，海爾波便施法封住了通路，而在那里幻影移形與門鑰匙也失去了作用。”
“但隨后，似乎是感覺到眾人對他無法產生威脅，又或是升起了戲弄我們的念頭，在困住大家后海爾波便沒有繼續進攻。”
“緊接著對方與我們進行了一番交流，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們才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黑巫師海爾波。”
“那你們當時都交流了些什么？總不能他最后把你們放走了吧？”安度因好奇問道。
“哎…說是交流，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海爾波在向我們炫耀自己的成就，那家伙似乎很久沒跟人有過溝通，長久使用黑魔法也讓他腦子十分混亂，所以話雖然非常多，但也斷斷續續的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在海爾波的對話中，我們還是搞明白了他的圖謀，這家伙千年以來一直沒有放棄對永生的研究。”
“對方陸陸續續進行過很多嘗試，其中包括魂器，以及將他弄出這幅模樣的接肢技術！”
“另外，海爾波還承認了曾經自己因為魔法試驗，創造出的許多災難，其中就包括我跟你提過的麻風病，以及數個曾經大規模流行過的瘟疫。”
“而這次的黑死病，便是海爾波最得意的作品，為此他甚至猖狂的向我們展示培育這些病毒使用的殘忍手段，以及剛剛成型的魔法石！”
“那樣子就像一個在跟別人炫耀玩具的孩子，說實話，如果不計較他的樣貌，以及所做的一切的話，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這只是可癡迷研究的巫師學者。”
尼克自嘲的笑笑，隨后目光中突然又涌向出痛苦的神色。
“真正的轉機，是出現在與我們隨行的那名紅衣主教勞倫斯身上，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他的音容笑貌。”
“就在海爾波炫耀完并準備將我們徹底抹去時，勞倫斯毅然決然的點燃了自己！”
“勞倫斯…”尼克再次痛苦的低下頭，“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在面對幾乎無法抵抗的強敵時，他的信念也從未動搖，相比之下我就像一個懦弱的小丑。”
“他通過犧牲釋放出了超乎想象的強大魔法，金色與熾白交織的光芒、火焰重創了海爾波，同時也為我們打開了生路。”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用飛來咒趁機奪取了魔法石，這才讓我與僅存的其余四名同伴得以逃出堡壘。”
“之后，便是無盡的爆炸聲，以及海爾波充滿憤怒的咆孝，而我們最終甚至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
安度因聞言唏噓的長出一口氣，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如此曲折，同時也不由欽佩那名紅衣主教的果決。
沒想到在巫師眼中如同神棍的教廷成員，反倒勇于奉獻并拯救了搜索隊，而自視甚高的巫師卻只知道明哲保身，這真是諷刺至極。
“那海爾波呢？他是否倒在了在勞倫斯的最后一擊下？”安度因在感嘆過后也不忘追問。
紅衣主教的實力，安度因也是見識過的，這種強者的自殺性攻擊，威力難以想象。
尼克搖搖頭，“不知道，等我們召集到足夠的支援返回時，那里只剩下一片廢墟，盡管我們將那里掘地三尺，卻依然無法找到海爾波的蹤跡，就連勞倫斯等人的的尸骨也消失無蹤。”
“所以您懷疑海爾波并沒有就此消亡？”
“不錯，海爾波不僅沒有死，甚至一直存貨到了今天，這是當時巫師界的高層和教廷達成的共識。”
“但為了避免造成恐慌，巫師界與教廷都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下來，這個秘密也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最高機密。”
“自那之后，教廷與我們之間的爭端也逐漸平息，甚至開始了有限的合作，為的就是避免發生類似的悲劇。”
“同時，雙方都在不斷的尋找著海爾波的蹤跡，但從那次以后，這家伙就彷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在發現找不到對方后，我們也開始將重心放在防備上。”
“為此由煉金學會的元老們牽頭，我們成立了巫師聯合警備中心，并在各個國家建立魔法觀測點，監控整個巫師界的異常魔法波動。”
巫師聯合警備中心？魔法觀測點？
安度因聽到尼克的介紹后不禁一怔，他突然發覺這兩個組織的作用好像有點眼熟呀！
“沒錯。”尼克看出安度因發現了盲點，“巫師聯合警備中心就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前身，當時我們不斷與其他巫師社區、國家溝通，向他們預警海爾波的危害。”
“在達成合作的國家增多到一定數量后，便逐漸發展成了國際巫師聯合會，這個組織其實打一開始，便是為了防備海爾波而建立的。”
“而那些魔法觀測點，后面也慢慢演變成現在的魔法部，想必你應該也好奇過，無論是多么偏遠、落后的國家，為什么魔法部里都有一座制式統一的專屬煉金室。”
“那其實都是為了監控，并找到海爾波，為此煉金學會可是耗費了大量的資源和人力，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辦到的事情。”
“原來如此…”安度因恍然大悟，他沒想到巫師界之所以會成立國際聯合會和魔法部這樣的組織，居然還跟當年的海爾波有關。
同時他也不禁感嘆這幫人的大手筆，在全世界范圍安裝煉金室，就是為了防止一個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海爾波卷土重來。
“不過現在魔法部里的監控法陣，基本都是用來監視未成年巫師濫用魔法，以及追捕走私犯上了，也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這樣的初衷。”安度因忍不住吐槽。
“是呀…”尼克同樣點點頭，“隨著時間的流逝，海爾波的威脅也逐漸被人們所遺忘，甚至有很多人認為他已經在那次戰斗中不治身亡了，又或是無法抵御時間的侵蝕就此消亡。”
“可我知道，那家伙肯定還活著。”尼克緊了緊拳頭，再次確定道，“絕對！”
“如果不是為了躲避那家伙，我怎么會不遺余力的隱藏自己，并茍延殘喘到了現在。”
安度因聞言一愣，隨后詫異的望向尼克，也就是說對方這么多年的隱居生活，其實是因為海爾波？
“沒錯。”尼克承認道，“在得到了魔法石后，我就一直生活在恐懼當中，也因為害怕被海爾波找到，我一直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蹤跡。”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一直是個膽小鬼。”尼克自嘲的笑笑，“我甚至不畏懼死亡，但卻不愿意再次面對那種恐怖。”
“感謝您對我的坦誠，但活著才有機會復仇不是嗎？您肯定也想為當初的戰友討回公道吧。”
安度因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尼克，他發現自從尼克聊起往事后，整個人就變得灰心喪氣，甚至藏著一絲求死的氣息。
說實話他都有些害怕尼克會在他面前當場自盡。
“復仇嗎？”尼克苦笑著搖搖頭，“這樣的事情我已經不敢奢望了，就算是現在的我，恐怕也不是海爾波的對手。”
“不過徹底除掉海爾波，確實是我長久以來的心愿。”尼克突然抬頭盯著安度因，“安度因，你愿意幫幫我嗎？”
“我？”安度因微微一愣，“我自然也想除掉他，這樣的留在世上只會帶來無盡的威脅。”
“但就算我想也辦不到呀，您和國際巫師聯合會花費了這么多年，都沒辦法找到海爾波的蹤跡，我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那家伙在哪個大洲，哪個國家。”
“這我自然明白。”尼克解釋道，“我請你幫忙，也不是讓你去找海爾波拼命，說實話我至今都不認為有人，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擊敗他。”
“那您的意思是？”安度因疑惑的看向對方。
“魔網！”
尼克提起這個詞時，眼睛深處頓時閃現出一抹亮光，“我能夠看出魔網的潛力，就連那些通訊器…”
說到這尼克一抬手，掌心突然冒出一枚戒指造型的通訊器，“它的功能恐怕也不單單只是傳訊那么簡單吧？”
“原來如此。”安度因了然的點點頭，“您的意思是說，想借助魔網和通訊器來找到海爾波嗎？”
“是的。”尼克點頭應道，“魔法部煉金室里的監控魔法，只能被動監測巫師世界中的異常波動，但只要使用強力的屏蔽魔法，或是不在監控范圍內過量施法，就很難察覺到異狀。”
“顯然，這樣的警戒方式太過落后，也太過被動了，這只能勉強確保，在監控法陣的范圍內不然對方惹出事端，但想要真正找到他卻是千難萬難。”
“而利用魔網的話，就能讓一個個通訊器，以及那些持有通訊器的巫師成為我們的眼睛，只要發現海爾波的蹤跡就及時預警，讓我們可以快速反應。”
“只要確定了海爾波的位置，我們就能調集人手群起而攻之，將他消滅掉！”尼克興奮道。
而安度因聽到這，一臉無語的望向尼克。
好家伙，合著你這個老家伙是在這等著我呢，我就說你怎么會主動向鄧布利多提出要見我。
安度因一開始還自戀的以為，是自己的煉金術天份引起尼克的注意呢，原來對方是在打他魔網的主意。
害老子白高興一場。
暗自腹誹過后，安度因又奇怪的問道，“勒梅先生，咱們先不說利用魔網能不能找到對方，可就算是真的有人不小心撞到海爾波，他又怎么能夠確定對方的身份呢？”
“以海爾波的實力，恐怕還沒來得及接近對方，就會被遠遠的干掉，或是通過精神干涉驅離，甚至從對方藏身處旁經過都不一定能發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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