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求教
就算哈利再怎么討厭斯內普，但是這魔藥課沒下課，他還得繼續上下去…
斯內普讓學生們兩兩一組，要他們調制一種治療癤子的簡單藥水。
還沒等杰米尼表示自己一組就可以，他就看到德拉科滿懷期待的湊了上來。
得，還能說什么？總不能趕人走吧？
“干蕁麻…碎蛇牙…”
出乎杰米尼的意料，德拉科竟然沒出什么失誤，他腦袋還是很靈光的。
不錯的小孩，可惜被家庭教育帶歪了。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德拉科信誓旦旦的說著：“其實開學之前我在家里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一遍了，雖然是在我媽的指導下，我媽媽對魔藥其實也很有一手的。”
“啊，謝謝，豪豬刺可能有點不夠，我再去拿點。”杰米尼點點頭，轉身向著魔藥柜子的方向走去。
剛剛把除杰米尼和德拉科以外所有人痛批了一頓的斯內普走到德拉科身邊，見到火焰上方那中規中矩的魔藥，以及馬爾福剛剛蒸煮出來的鼻涕蟲，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都應該看看馬爾福蒸鼻涕蟲的手法，好讓你們那一文不名的大腦有那么一點填充物。”
這話說的，老斯內普了…
剛剛取出豪豬刺的杰米尼笑了笑，向著座位的方向走去。
嗤——
就在杰米尼路過納威身旁的時候，一股帶著濃烈刺鼻氣味的魔藥沖天而起。
強烈的警兆不斷刺激著杰米尼的后腦勺，他猛地轉過頭，身旁的桌子上，納威面前的坩堝已經燒成了歪歪扭扭的金屬塊，綠色的藥水眼看著就要噴到納威和自己的身上。
歘——
一瞬間，白色的蛛絲粘到了納威背上，杰米尼一把將納威拽到身后，黑色的斗篷被他甩出，擋在那飛濺的魔藥前方。
然而無濟于事，黑色的斗篷在一秒內就被燒出了幾個大洞。
杰米尼縱身一躍吊在了棚頂，一手向著那坩堝噴吐著蛛絲，另一手蛛絲飛射，接連將附近的學生們全都吊在了身旁。
“見鬼的…你這熬的是王水吧？”
看到射出去的蛛絲不斷被魔藥溶解，杰米尼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雖然有記得是有這么個橋段，但他沒想到竟然這么勁爆。
那魔藥在他媽的噴涌飛射！
“白癡！”
注意到這邊動靜的斯內普咆哮起來，魔杖一甩將地上的藥水和蛛絲一掃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坩堝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地面上的斯內普咆哮著向吊在屋頂的納威問話，這畫面有點莫名的喜感。
“波特，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好么？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五分。”
對此，哈利表示很淦。
說著，斯內普看向棚頂的杰米尼，略微平復了一下語氣，道：“很好，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斯萊特林再加五分。”
看納威的表情，他似乎寧愿被魔藥噴到，這樣他就能被送到醫務室去，而不是留在這間可怕的教室里。
終于，這兩節夾雜著斯內普愛與恨，青睞與偏見的魔藥課結束了。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逃荒似的涌出了魔藥課地下室。
“福克斯。”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叫住了打算收拾東西離開的杰米尼。
“還有什么事么，教授。”杰米尼問道。
“剛才為什么不用魔杖？”
“反應時間，教授，我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杰米尼笑了笑：“魔杖是巫師的伙伴，但究其根本也不過是巫師魔法意志的延伸，而不是巫師的一部分，拔出魔杖是需要時間的。”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的反應速度么？”
“另外一點就是，我受過的教育是以人為本，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以我的反應能力，在那種情況下，我固然可以拔出魔杖，但作為代價，旁邊的人就要被那種魔藥淋一身，所以我認為第一時間要做的，應該是救人，盡管他們和我沒什么來往。”
斯內普定定的看了杰米尼一眼：“你可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是啊，我也覺得。”杰米尼溫和笑道：“可是教授，身體的本能是最真實的心靈寫照，比如您剛剛第一時間擋在了哈利身前，盡管你看起來真的很討厭他。”
斯內普聞言，頓時瞇起了眼睛。
“你…想說什么？”
“只是覺得很有意思而已。”杰米尼有些好奇的看著斯內普：“魔法界近代史中有關于哈利和伏地魔兩者的記錄，書中附以鄧布利多教授的話：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
“那么教授，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體驗呢？”
杰米尼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的手掌，喃喃道：“毫無疑問，我是有著情感的，但或許是我忽視它們太久了，很難想象那種以最強魔法形態綻放出來的情感，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
“所以作為我的院長，您能教我么？”
軍火商店里，沒有這個魔法。
這是第一個軍火商店里找不到的東西，不過鄧布利多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扯謊，因為軍火商店承認的確有這種武器。
斯內普失神的看了杰米尼半晌。
沒有想象中的惱火暴怒，也沒有因為被窺破了秘密而對杰米尼使用攝神取念。
因為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而面前站著的，是向他求教的學生。
他就那么站著，臉上還是不帶一絲表情，但那沒有焦距的眼神十分空洞，卻帶著無比的溫柔和痛苦。
“是…痛苦…”
好半天過去了，斯內普終于緩緩開口，他重新把目光投在了杰米尼臉上。
“是悔恨…是絕望！是痛不欲生…”
“可明知道是痛苦，是悔恨，是絕望，是痛不欲生，可還是愿意承受。”
斯內普語調低沉：“我不知道鄧布利多口中的愛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所追尋的愛是什么，這僅僅只是我對這種魔法的理解，現在，問題問完了，Get——out…”
杰米尼一個剃消失在斯內普眼前，兩腿甩的飛起，一溜煙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問題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時間琢磨，不過眼下斯內普的心情應該是易燃易爆炸的，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當杰米尼來到禮堂的時候，他頓時被一群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攔住了。
“杰米尼，剛剛真是…多謝你了。”
納威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著。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估計都要被崩一身。”哈利有些心有余悸，他發誓，以后魔藥課再也不跟納威一組了。
哈利說完，其他幾個剛剛被杰米尼拽開的小獅子們七嘴八舌的開口向杰米尼道著謝。
“不用客氣。”杰米尼溫和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