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大妖身份的影響力
“投入的，跟產生不成正比嗎。”
神谷青一點點頭。
“是的，遠遠不成正比，所以聽說，以前的年代，人類要在諸多魑魅魍魎手下生存，是很艱難的，發生過很多黑暗的事情。”
“怎么？神谷君想做個歷史學家嗎？”麻生弦子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本身就是一尊活化石的。”
“還行吧，就是有點興趣。”
神谷青一試著問道：“你能幫忙，弄來一些古代的陰陽術嗎？”
“古代陰陽術？”
麻生弦子多看了他一眼，沒問什么，“應該能弄來幾種。”
“謝了。”
“這算是，第三個人情嗎？”麻生弦子笑道。
“可以算。”
“這種回答，真是狡猾啊，神谷君。”麻生弦子向前多用力跨出一步，回過頭說道。
“對了，伯父伯母有消息了。”
麻生弦子說道：“似乎，他們現在進入了魍魎之間，跟白石家的少族長在一起。”
神谷青一點點頭，雖然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仍然很感謝麻生弦子。
能這么快得到消息，證明對方也很用心。
“他們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這邊？”
神谷青一追問道。
“不清楚，聽說…”麻生弦子臉色有點古怪，“協會那邊，已經準備再去請他們做戰斗指導。”
神谷青一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你說什么？戰斗指導？”
“等等，你好像說過，他們還惦記著這事？”
“嗯…”
麻生弦子承認道，因為神谷青一拜托的緣故，她這才著手去追蹤神谷夫婦的蹤跡，一些相關的資料，只是順帶的產物，自然那對咸蛋，在橫七縣闖出來的名聲，自然都清楚了。
不過，大概，能培養出神谷君來的，應該…應該…
她又想到那份視頻，百米外丟符咒，結果還沒飛到一半，就被打掃戰場的隊友踩爛在腳底。
麻生弦子一時間沉默了。
“…有辦法幫個忙嗎。”神谷青一無語道。
麻生弦子搖搖頭，“我沒那么大面子。”
“也是。”
她終究只是一個大家族的后代，并非是家族的當家。
哎，這件事，夠他頭痛的，看看能不能想個什么辦法了。
“對了，神谷君。”
麻生弦子狀若無意地說道：“你們家族流派，真的有一門叫做高天流的秘術嗎？”
“自然是沒有。”神谷青一淡淡道。
“原來是這樣，”麻生弦子輕聲道：“那你要小心了，協會中盯著這種秘術的人不少。”
“包括麻生家？”
“是，包括麻生家。”麻生弦子坦率道。
神谷青一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她，“你不怕，我會遷怒你們一族？”
麻生弦子笑了笑，“不擔心，因為我認為神谷君，你是個好人。”
“而且…”麻生弦子用一種奇特的語氣，道：“出賣一個家族，去換取一位超級強者的好感，這買賣，不是很劃算嗎？”
“我記得，剛才那部電影，叫做籠中的天空？”神谷青一似乎是在確認地問道。
“對，叫做籠中的天空。”麻生弦子點點頭，“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是我故意請你看這場電影的。”
“你打算，用那兩個人情？”神谷青一直視著她雙眼。
麻生弦子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認為不至于要求你做這么過分的事情。”
“真是容易博人好感的說辭。”
神谷青一再次邁起步伐，麻生弦子緊接著跟上。
“簡單的事，變得復雜，這就是你們聰明人的做法嗎?”神谷青一淡淡道。
“神谷君，你這句話很有深意。”麻生弦子笑道。
“你們的意思，是把自己撇開嗎?”
“我記得，你學習的成績似乎在東京中學來看，也十分優秀，而且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并非是你全力?”
“我挺好奇的，為什么神谷君你對第一名沒興趣。”
兩人走著走著，路過一個布偶兔，神谷青一接過它好心送的氣球。
“因為我懶。”
神谷青一直接道。
麻生弦子看了看他的臉色，“認真的?”
她頓時失笑，“真是自由的任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神谷青一忽然把手里的氣球遞給麻生弦子，不等后者把手伸過來，就松開手中的線。
麻生弦子下意識猛地一抓，這才沒讓氣球來得及飛走。
“走了。”
神谷青一揮揮手。
入夜，麻生弦子在客廳里，折好一個折飛機，往前面一扔，撞到墻上掉了下來。
走過去，拿回來，再扔飛。
寂靜一人，重復，又重復。
許久。
麻生弦子拿起紙飛機，盯著它怔怔出神。
數分鐘過去。
“騙子。”
次日，學校把考試成績公布，神谷青一再次進步，在全級排第四名。
就看到，秋月星里郁悶了一整天。
她雖然早就聽說，神谷青一成績不錯，是班里的一番，但是她并不服輸，認為是因為班里少了她這個強大的對手，他之所以能拿第一，肯定還有運氣因素！
不然，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盡管不想承認，這混蛋長得還是可以的，身手又不錯，成績再那么好的話，那、那，那還怎么報一包之仇！
不，不只，后面還有好幾筆賬！
然而，等成績出來后，秋月星里從貼出的告示末尾開始，打算先找到神谷青一的名字時，結果看了沒幾眼，那四個字沒找到，反而先看到了自己名字。
她先是像被雷劈了一樣，堅強地不斷抬頭往上看，往上看，她好不容易把腦袋抬到最高極限的角度，差點就要扭斷脖子，才看到了神谷青一這混蛋。
這高高在上的排名，對她身高來說，簡直是滿滿的惡意。
秋月星里幾乎要自閉了。
你考得好就算了，連名字都要掛那么高，瞧不起人嗎！
當天，秋月星里把準備給神谷青一的，原本很豪華的便當，偷偷自己吃掉了一顆丸子，作為報仇的有力一擊。
她可是知道的，那混蛋很喜歡吃這種丸子。
想到這里，她又多吃了幾顆，算是報面包跟那幾筆，她現在也記不太清的賬。
一計算，她跟神谷青一之間的恩怨，就要扯平了，秋月星里內心舒坦了幾分。
書里說得對，人都是有破綻的，雖然那混蛋實力強，雖然腦袋意外的好使，雖然人緣又好，雖然，雖然…
但是，他也是有弱點的！
我多吃幾顆，他就少吃幾顆！
如果每一顆丸子，都能帶來一倍的快樂，那他的快樂就少了好幾倍！
當然，報仇歸報仇，賬是要算明白的，不能少，但是也不能多。
嗯，還有，必須讓他知道，不然不就相當于我一個人傻樂呵嗎！
神谷青一這次收到秋月星里的便當后，發現后者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一直的擔心，減少許多。
打開盒子，一看往日喜歡的丸子少了一半，再看偷偷回頭打量自己的秋月星里，不由得笑笑。
是擔心偷吃被發現，會對她生氣嗎？
抬起手，招呼要離開的秋月星里。
“丸子你想吃的話，我多給你幾顆，我不介意的。”
秋月星里心態頓時爆炸了。
神谷青一，你就是個大混蛋，大王八蛋！！！
都要最后了，你就不能讓我贏一次嗎！！！
秋月星里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掉頭就跑，看得神谷青一有點莫名其妙。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想到矮冬瓜的性格，他忽然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說得那么直白了。
自從秋月星里回來上學后，他中午的伙食，基本都是對方幫解決的。
味道還不錯。
吃人的嘴軟，雖然有著讓秋月星里減輕心理負擔的考慮，但是吃多了，再加鈴鐺之類的事情，對矮冬瓜印象，也比最開始好得多。
如果不那么容易炸毛就更好了。
這幾天，秋月星里這矮子，給他準備的便當，是越來越用心。
期間，麻生弦子表示，能給他提供三種古代陰陽術的法術模型，包含咒語在內，問他想要哪種類型。
神谷青一想了想，首先排除對輔助加成類的，這種陰陽術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狀態加成不一定能對他起效，而治療類，有星術•回光在，再要類似的陰陽術，未免雞肋。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妖怪能傷他到，需要使用回光回血的話…
那他接下來的行動，就妙不可言了。
幾經思考，他決定要火系，雷系，以及最重要的，可以起到遮掩效果的法術。
本來，神谷青一是想要類似失魂符那樣的法術的，在需要的時候，能讓人失憶。
但是多次使用百鬼卡，他大概能肯定，同樣的法術，他施展的威力比一般妖怪強，歸根究竟不全是那張卡強，更多的是有他等級的因素在內。
以他當前，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數值的屬性，對人施展失魂符？
那可能真的是，字面理解的失魂了。
單純變成白癡程度，都算幸運的。
就是把人腦袋炸了，他都不覺得奇怪。
雖然不一定，古代陰陽術能符合他的預期，能夠使用出來，但是穩妥點好。
把自己的需求傳達過去后，麻生弦子回答他要一點時間。
周五放學。
學校樓頂上，忽然傳來女生的大喊。
“神谷青一，你就是個大混蛋！大壞蛋！大王八蛋！”
秋月星里吼完這句話后，就咚咚咚地閃人了。
此時放學，陸續離開學校的學生，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生出許多猜測。
最主流的，就是認為神谷青一把那女生搞大肚子，又無情劈腿了。
神谷青一微微皺眉，這家伙…
他皺眉，不是因為不爽矮冬瓜的行為，而是她的舉動，很不正常。
包括，越來越精致的便當，以及反常的，想偷襲他的事情。
之前的和服少女，說他心情不好，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這里。
將鈴鐺歸還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秋月星里，似乎發生了什么。
神谷青一認為，可能是矮冬瓜有什么心事，但是現在看…或許不是一般的心事？
他打算下周一，去秋月家一趟，以青的身份，試探一下是什么情況。
本來他想今天去的，然而可能是心里有鬼，剛發生這種事，就跑過去別人家里，哪怕換了個身份，也別扭。
他這一周，都沒去秋月家了。
神谷青一思考，從時不時跟黃次郎在清河家溜達的情況看，秋月家那邊應該沒遭遇什么大難才對，而以他擺在明面上的大妖身份來看，別的妖怪都知道他跟秋月家有瓜葛，不至于再敢干點什么。
而魍魎之間別的大妖，彼此算是盟友，沒理由會偷偷下手，實力比他強，正面剛就是，弱的，基本沒這個膽子，差不多的，也沒必要玩這種掉檔次的手段。
他們之間沒沖突，除非替那什么，渾身骨頭的家伙報仇，這可能性極小，傻子到最后，也能看到那骨頭有問題。
大妖的智慧，比傻子強多了。
種種邏輯上分析，秋月星里沒大問題，但他實在不放心。
“哎，別扭就別扭吧。”
幾經猶豫，神谷青一為了避免狗血的劇情發生，于是做出決定。
他當晚，變成青的形態，前往了秋月家，恰好遇到他們在慶祝，黃次郎他們人類世界的居住資格，被批下來了。
“這么晚才到？”
秋月星里低聲嘀咕道。
神谷青一一愣，這意思是通知他了？什么時候？難道是黃次郎這小混頭忘記傳達了？
倒是他沒想到，黃次郎他們的居住資格，能通過。
但是隨即一想，恐怕這也跟他在大妖茶會的表現有關，協會方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這是他沒考慮到的，他的心態還沒完全轉變得歸來。
很多時候，神谷青一仍然對那個晴明二代記憶深刻，卻時不時忽略，自己身為一尊大妖的影響里有多大。
等真正去思考，才會想起。
哦，原來對于一般的小妖，自己也能說一句“搞他”了。
似乎是特意在等他過來，矮冬瓜這才開始上飯菜，而且比起往日，要豐盛得多。
想來，在矮冬瓜眼里，確實是非常值得慶祝的日子。
“喂，戴面具的，你還是不肯摘下面具嗎。”
矮冬瓜說道。
猶豫了下，神谷青一變成了河童的樣子。
脫下面具。
河童跟青的身份原來早已經被知道，也不需要特意上去秋月赤的房間進餐了。
秋月星里見狀，生氣地用鼻音哼了一聲。
“小氣。”
還沒上齊菜，黃太郎就開始偷吃，被黃次郎幾個小妖怪看到，立刻有樣學樣。
“太郎，都說了！要等菜齊了！人齊了才能吃！”
“大姐頭，次郎也有份偷吃！其實他早就想先吃的！”
黃次郎不可思議地看著太郎。
為什么，你又能知道我的想法？
雖然矮冬瓜嚷嚷，這種日子里，也沒對他們怎樣。
吃飯中，神谷青一瞥到，矮冬瓜嘮叨次郎吃得滿嘴油時，臉上閃過的幾分笑意。
那似乎是，幸福的味道。
或許，對矮冬瓜來說，好日子終于要來了，所以才那么開心吧？
但是…
吃過飯后，他趁矮冬瓜洗碗，找到秋月赤到屋外散步。
“最近，發生了什么嗎？”
神谷青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