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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薩爾原本就計劃宣揚一下這件事,畢竟被襲擊了,還死了人,他不能無動于衷,這會讓人以為他好欺負。
伊拉克政壇沒有軟弱者生存的空間,他必須強硬。
他沒覺得這是王鎮自己的想法,畢竟王鎮很年輕,在他眼中,這是美方在通過王鎮傳話給他,鬧,狠狠的鬧,美爹給你撐腰。
趁機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順便打擊一些人,拉攏一些人,逼迫一些人站隊。
王鎮不知道費薩爾誤會了,但這不重要,只要目的達到了就行。
這件事情只能是費薩爾這個伊拉克人來做,鐮刀小隊的身份讓他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發表任何看法。
這件事情上達成一致后,王鎮掏出來之前讓驢子去打印出來的照片,都是襲擊者的照片。
“有你認識的嗎?都是襲擊者。”
費薩爾仔細看了看,又搖了搖頭,他不是大家族出身,之前就是個普通人罷了,圈子很小。
見狀王鎮也沒說什么,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照片給你,明天用得上,我們正在調查兇手,一定抓到他們的。”
“那就太感謝了。”費薩爾重重點頭,這一刻他更肯定王鎮是代表美方傳話的。
雇傭兵可不會去調查這些東西,沒渠道,沒能力,沒錢。
一定是CIA!
從費薩爾房間出來的王鎮被嚇了一跳,鐮刀小隊所有人都站在門外的走廊里看著自己,“干什么?”
“搞定了?”金毛問道。
見王鎮點頭,驢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聲說道:“走走走,去吃點東西,然后去酒吧放松一下!”
在國內和蘭那泰的時候,絕大多數清真飯店都不準許人喝酒,王鎮就以為所有的YSL人都不喝酒呢。
可到了伊拉克之后他才知道并不是這樣,巴格達有酒吧,而且不少。
中午拼完命,晚上確實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就是這里,艾爾比酒吧,我們之前在巴格達的時候,一有時間就過來這里。”
推開大門走進去,立刻便聽到音樂聲。
現在時間還早,但酒吧里已經坐了一大半,生意看起來很好。
單獨看這里,唱歌,喝酒,大笑,你無法想象這里是混亂的,隨時有襲擊發生的巴格達。
當然,也不是沒有問題,王鎮一眼看過去,除了服務人員,幾乎看不到女人!
雖然,有女人他也未必敢干什么…
畢竟清清白白的身子!
幾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很熟練的點了很多酒,還有5泡水煙。
王鎮沒要,他就不喜歡吸煙,更別說水煙了,不過這東西他在蘭那泰的時候看過不少,很多老外喜歡吸。
聊天時,聽鐵鏟說,現在美國也開始流行抽水煙了,這東西在美國流行是因為伊拉克戰爭,美國大兵在伊拉克的時候壓力大,娛樂項目又稀缺的很,女人都難得找到一個,慢慢也就愛上抽水煙,后來隨著美軍陸續歸國,就把水煙這種東西帶到了美國。
喝著酒,天南海北地閑聊一些有的沒的,確實很能舒緩心中的壓力,不知不覺之間,王鎮也放松下來了。
“嘿嘿,王,你看那邊。”驢子忽然用胳膊捅了捅王鎮。
王鎮抬頭朝著驢子示意的方向看去,那邊是吧臺,光線相比于這邊亮堂一些,燈光下,一個留著小平頭的短發男人正搖動著手里的調酒器。
一個調酒師沒什么,但吸引驢子和王鎮注意的是對方的相貌。
在驢子眼里,這是個亞洲人,但在王鎮眼里,這八成是個華人。
華人在伊拉克不算少,但基本都是在這邊做生意的,純正只是打工的,王鎮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也可能是他來的時間太短,行動范圍又受限制。
“不去認識一下。”驢子一句話,王鎮立刻就心動了。
在國內的人感受不到在外碰到老鄉的感覺,或者說在蘭那泰都感受不強烈,但王鎮現在卻不一樣,那是一種血脈吸引,心靈的悸動。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哪怕只是聽兩句中文,心里都舒坦。
想著,王鎮起身就朝著吧臺走去,轉動高腳凳坐下,“兄弟,來杯瑪格麗特。”
這句話王鎮特意用中文說道,省的搞錯了。
那酒保手上動作一停,側頭過來,看到說話的王鎮,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笑容,“稍等,馬上。”
這句話也是中文說的。
兩人對視一笑,心情大好。
坐在酒保前面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皺,身體朝后縮了一下,他剛剛在這兩個亞洲男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什么?
那是基情,基情滿滿!
太可啪了!
酒保快速完成手里的酒,隨后劃拉著東西就站到王鎮面前,笑著感慨道:“很久沒看到有老鄉來這邊了。”
“巴格達有不少老鄉吧?”王鎮疑惑問道。
“是有不少,但都有自己的圈子,從來不到這邊的酒吧的,你看這環境就知道了。”酒保朝著大廳努了努嘴。
王鎮回頭掃了一眼,滿屋子的白皮黑皮,吵吵嚷嚷的,點了點頭說道:“蠻夷之地,遍地腥膻。”
“噗。”酒保頓時噴了,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叫什么?
這叫共同語言!
當然,也可能就有人喜歡這種蠻夷的腥膻味,但畢竟是少數。
東西方文化幾乎就是對立的,東方文化中飯店、茶館等一些地方都要有包廂,要有相對私密的空間,但在國外是絕對不會有的。
這點早期被一些公知長期PUA,說什么是因為華人沒素質,吃個飯大吵大鬧,國外爹有素質,飯店很安靜所以不需要包廂。
實際情況是什么?
在西方文化中聚集到一起吃飯就是要熱鬧,伱有高興的事情旁邊桌的人會跟著你一起舉杯,你有傷心的事情,會有人來安慰你一起舉杯。
當然,確實會有一些特別安靜的飯店,店里會放輕音樂或者有人彈鋼琴,這種地方是專門用來私下談事情的。
“我叫王鎮,冀州人,兄弟叫什么名字。”王鎮伸手過去,他是在蘭那泰被通緝,這里是巴格達,怕啥。
酒保稍稍猶豫,最終還是笑著握手說道:“郭靖云,哈哈,我也是冀州的。”
王鎮眼睛瞄了一下郭靖云,手上滿是繭子,很是粗糙,這絕對不是調酒磨出來的,還有剛剛的猶豫,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這,純老鄉啊!”王鎮笑了起來。
王鎮瞄他手的眼神郭靖云看到了,在他愿意說名字的時候就沒想隱瞞太多。
“你剛來伊拉克不久吧?”郭靖云問道。
“是,第一次來,以前我以為這邊都不能喝酒。”
“哈哈,我也是,來了才知道。”
“你不知道這邊能喝酒還來?”王鎮指了指郭靖云手里的調酒器。
“哈,來這里后現學的。”郭靖云低頭看了看笑著說道:“這東西簡單的很,幾天就學會了。”
郭靖云眼睛看著王鎮,說著話,手上動作卻不停,雪克杯在手里上下轉動,右手朝著身后一拋,雪克杯在后背繞了個弧度又被左手接住,各種花式動作輪番上演。
“牛逼。”王鎮豎起一個大拇指。
郭靖云‘一臉矜持’地笑著將調好的一杯瑪格麗特推給王鎮,“你來這邊做什么?”
王鎮端起酒杯扭身朝著金毛那邊敬了一下,金毛幾人舉起手里的啤酒打了個招呼,“跟他們混,PMC。”
“哇哦!”郭靖云眼中放光。
一直聊到凌晨12點半,王鎮喝了不少,金毛過來喊了一聲,王鎮這才揮手告別。
明天還有工作呢,不能喝的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