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十村集的家,哪怕只有幾個月時間,蔣子文卻覺得這幾個月他比以前十幾年,學會的,懂得的,都多太多了。
他成長了很多,學會了更多的思考。
眼前手心里捧著的人皮紙,幫助了蔣子文很多,多的蔣子文回想幾個月起來,仍覺得跟做夢一樣。
“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伱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蔣子文眼神幽幽的盯著手心里的人皮紙,哪怕無數次的回想沒有結論,但是依然忍不住自問。
哪怕這一次因為人皮紙,蔣子文才得以逃出生天,活了下來。
依然不能讓蔣子文不懷疑人皮紙的用心。
感恩有,懷疑,警惕也有,而且隨著自身的實力越來越高后,這種疑心病,好像還在加重。
每一次需要跟人皮紙說事情,或者請教什么的時候,蔣子文心理都有個掙扎的過程,每一次都再次加深他的警惕,眼神復雜的思考了片刻后,才開口輕聲說道:
“人皮紙,以后該做什么?蜀州,只怕呆不下去了,那個人實力太強了,而且好像很年輕...”
想到秦虎的外表,蔣子文忍不住有點灰心。
他是再人皮紙幫助下,才能短短幾個月從先天境界到現在武道金丹。
而秦虎,看外表,好像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對方武道金丹的境界,直接蹂躪了他,碾壓式的差距。
這種天才,蔣子文只在別人閑聊中,聽過的九州世界以前一些破碎虛空的絕世天才身上才發現有這種現象。
而他,蔣子文,區區小家小戶的人,自己苦練多年,十六歲才將將突破到先天境界,并為此開心的爆炸,這也是他父母家族的期待,如果沒有人皮紙,他跟秦虎這樣的人,完全沒有交集,一個天一個地,沒可比性啊。
“哎...”
蔣子文想著想著就嘆口氣。
通過人皮紙,蔣子文也能跟詭異邪崇對話,自然知道秦虎死不了,除非那個自殘氣血的不認識的老頭,能殺了秦虎,不過對于這個,蔣子文不抱希望。
人皮紙上面發散著陰冷的氣息,而且蔣子文感覺得到,這種氣息,比他第一次得到人皮紙的時候,好像重了很多倍,要不是迫不得已,蔣子文是不會隨身帶著人皮紙的。
紅色的字跡顯現出來,猶如有人在人皮紙上面,用鮮血一筆一劃的書寫著。
“我叫蔣子文,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我是來自一百年后的你。”
“現在我正在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與你進行對話…”
“揚州有個常縣,那里有倆個人叫謝必安,范無救,他們......”
蔣子文跟人皮紙,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山峰上,一個被殺光了的土匪窩點,交流著,對以后的規劃探討著。
“蜀州,我還會回來的...”
很久后,山峰上人影消失,只有云彩跟清風拂過,留下了依稀的語聲。
時間如流水,一晃而過,十幾天不經意的流逝而去。
眉城,蜀州三十六座大城之一,屬于劉家的治下。
“看來你是個廢物,怪不得被派出家族,這是流放啊。”
眉城城中心,最龐大豪華的建筑內,秦虎語氣很失望的說著。
對著腳下的人搖搖頭,很是不滿意。
“我...”
被秦虎踩在腳下的中年男人,滿臉的悲憤,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羞辱實在是欺人太甚也。
秦虎對這個劉家勢力范圍的城池代理人,是真的不滿意:
“我聽說,你們劉家,有著白蛇的血脈,你都快死了,我也沒看出來你身上的妖獸血脈影子,你不是廢物是什么?”
跟宋刀分開,倆路齊推,齊頭并進,十幾天時間,秦虎橫掃了四座縣城,終于遇到了府城直線上的第一座大城。
眉城,這座城池,有著淮安縣五六個大,人口更是爆炸。
劉家也算是用心,派來駐扎這個城池的領頭人,郝然有著武道金丹初期的境界。
就是秦虎腳下這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只是秦虎看其的滿頭白發,以及眼神,透露出來的滄桑,知道這個人年紀很大了,這種氣質,絕對百歲以上,也許大限都不遠了。
“你...你這樣反復羞辱我,不直接殺了我,就是想看看我們劉家的血脈?你想試探,我們劉家跟你有仇?”
劉生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這時他才知道為什么秦虎明明實力超出他很多,但是卻百般羞辱他,而不直接下殺手,原來是想看看他們劉家的妖獸血脈。
對于實力不如人,被人打上門搶占地盤,劉生倒沒有意外。
這是九州世界的生存之道,大家都這樣,何況他們劉家這種事經常做,誰有本事,誰就可以占據更多的資源。
只是秦虎為什么要知道這些呢?劉生作為劉家人,不能不思慮,哪怕被人踩在腳下,隨時等死,依然想要知道。
“劉家嗎...”
秦虎倒沒有隱瞞,搖搖頭:
“暫時我們之間還沒有直接的接觸,我只是聽說你們劉家組上竟然融合過白蛇血脈與人身,很好奇,想看看,你們是不是可以變身成白蛇。”
“說起來,我還想知道,你們有著白蛇的血脈,是不是可以跟蛇類交流,甚至與控制蛇呢?”
“呵呵...噗...”劉生大笑,不經意間牽扯傷勢,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生是劉家人,死是劉家鬼。”
“你想從我這里打探家族的秘密,別做夢了,有本事就殺了我吧,我是死也不會背叛家族的。”
劉生是什么人,不說他武道境界,就說年齡,吃了這么多年的鹽,比秦虎吃的飯還多,一聽就明白了秦虎的意思,直接沒有敷衍,也不想拖時間。
這里距離府城的劉家大本營太遠了,哪怕他看到秦虎帶人打上門的時候,就覺得不妙,第一時間派人跑掉去府城報信了,但是他是不指望能活到家族派人來解救他了。
“只希望,我死后,家族可以善待我這一脈...”
想到在家族大本營的子孫后代,劉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