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實驗的深入
“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時刻呆在我眼皮底下。在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前提下，我不準你離開營地一步，懂嘛？”
舍不得到底是舍不得，哪怕說明知道這樣是錯的，在面對康娜的時候，維瑟米爾到底還是選擇了一退再退。
很難說這是好是壞，反正是人家的家事，盧修他們也無從置喙。所以只能是作壁上觀。就當這是八點檔的家庭喜劇，只要不被卷入其中的，那么倒也是能看個樂呵。
維瑟米爾能看出來這些人的陰暗心思，而他當然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猴子。所以一回到營地就是馬不停蹄的直奔研究室，他一邊小跑著的還一邊還煞有介事的對著伊萊文開口問道。
“所有的檢測工作都已經做完了嗎？”
“是的，包括輻射的檢測報告也都出來了。伽馬射線強度不出預料的高，尤其是在鉆孔樣本的檢測結果上。可以肯定，這個水晶外殼具備著一定隔絕輻射的作用。一旦打開，其輻射強度會立刻高倍數增長，甚至可以危急到周圍人的生命...”
伊萊文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似乎即便是康娜剛剛的那個情況也根本就沒法讓她有所動容一樣。
當媽當成這樣，堪稱匪夷所思。不過這也讓盧修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不是特工，估計很難有這份滅情絕性的架勢。
他一個外人尚且有這份判斷，維瑟米爾會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他看出來，只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盧修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漂移，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來。但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畢竟都是千年的狐貍，哪能就這么讓你摸清底細？
他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反而因為目光招致了康娜的注意。
小丫頭現在雖然跳的沒有之前那么的厲害，但也不算是閑著。眼睛四處打轉的她很容易就注意到了盧修的眼神，而也是有些奇怪的湊到了他的跟前，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這個丫頭直接就仰著頭，大大咧咧的對著他詢問起來。
“你在這偷偷看維瑟夫和伊萊文是打算干什么？你要偷襲他們嗎？”
“我準備一人給他們一下背刺，用袖劍的那種。”
翻了個白眼，盧修表示自己都懶得搭理這個神經大條的丫頭。還偷襲？你當我是兄弟會的刺嗎？
“怎么可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一聽這么個說法，康娜立刻就皺起了鼻子，表達起了抗議來。
“我剛剛可是摸過你的胳膊，上面什么都沒有。而且看你這五大三粗的樣，你也不像是會使這奇門兵器的人。說吧，你打算怎么搞？是跟南海鱷神一樣直接擰斷他倆的脖子呢，還是給他們來一套北斗百裂拳？你偷偷告訴我，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你是不會告訴他們，但就你這嗓門，他們聽不到才有鬼了。
盧修算是看出來這小丫頭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所以面對維瑟米爾投來的審視目光，他也只是一聳肩膀，就自曝道。
“別看我，我就是好奇。這么大的事情你這個當爹的就這么輕輕落下，伊萊文這當媽的就沒有什么意見？一般來說，這里面不該會有一個唱紅臉的和一個唱白臉的嗎，所以我就在這琢磨，你們這白臉的戲打算怎么唱呢。”
關你屁事？這話沒有直說，但維瑟米爾的眼神無疑已經傳達出這樣的信息。對此，盧修直接舉手投降，同時在嘴上比劃出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盧修這是認慫了，而既然是認慫了，維瑟米爾當然不可能再去追究。畢竟這種破事，追究下去只會讓他難堪，他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自陷絕地。
“說正事！我之前讓你做的準備怎么樣了？”
“設備都已經搭設完畢，隨時可以開始...但我不建議現在就開始。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等你和康娜回到船上再說。”
“等不了了，反正來都來了，那還不如干脆就直接一步到位的好。正好我之前還有些擔心，這樣的遠距離操作會不會錯失什么關鍵信息。眼下正好...”
“可安全問題...”
“不用擔心。都已經做了這樣的準備，如果安全上還出現什么問題的話，那么是不是在船上也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真要是有什么意外了，你不用管我，保護好康娜就行了。”
回到了正題上，兩個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出了這種看似有些危險的話。而聽著他們的這番對話，盧修首先的一個感覺就是有些不太對勁。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有問題。
按理來說，即便是所謂的防御工作，動用幾乎相當于艦船近防系統級別的武器也都太夸張了一些。這感覺不像是在做考古發現，而是在搞什么可能被隨時打個突襲的軍事實驗一樣，擺明了就是早有預謀。
對此，盧修雖然意識到不對，卻根本沒法去反對。因為說到底了，這不是他能改變得了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意向都偏向于此的時候，個人在集體面前往往只能屈從。他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偷偷的拉過了明日香，然后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
“有什么意外發生的話記得跟緊康娜那個小丫頭，記住嘍。”
顧不了老胡他們，因為真要是有什么意外，老胡他們肯定是要和自己一起，抵在第一線上的。他唯一能照顧的也就是明日香這丫頭。以她還沒成年的這個身份，倒是不難和康娜混在一起。而那基本也就意味著安全。
不過說是照顧，明日香可不這么認為。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反對，但盧修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說了這么半天，能說說你們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嗎？如果有風險的話，是不是也該支會我們一聲，這樣最起碼，我們也能有個準備不是。”
這話是對著維瑟米爾說的，而他這么說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堵住明日香的嘴。
這說的是正事，哪怕維瑟米爾也無法反駁。所以只是稍一沉吟的，他就說道。
“本來也已經打算告訴你們了。開采工作進行到這一步，已經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不過我們的目的到底不是為了挖出這么個東西，這一點你們應該還記得吧。”
“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有關那個史前生物的遺骸，確定關于他的基本信息。這才是我們一開始商量好的。”
都不用維瑟米爾去解說些什么，老胡就已經先一步的幫他陳述了出來。對此，維瑟米爾也只能是點了點頭的，繼續道。
“沒錯，那個生物的遺骸。這是關鍵。而就目前來看，這個遺骸可能存在的地方并不多。”
“一是在山體里，畢竟作為信息源的水晶就發現在這山體之中。但如果是那樣，工程量太大。也許運氣差一點，可能要挖空整座山才能有所收獲。而這，并不符合我們的預期，也和那個水晶柱的意義不相符合。”
“沒有任何道理說，那個史前生物刻意的留下這么一個信息源，只是為了讓人以挖空一座山的方式找到它。這可和陵墓不一樣，陵墓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讓人在地底下安息，是要刻意讓人找不到它。而他的目的恰恰是相反的，所以，這說不通。”
“但也有可能說自然變遷不是嗎？這都六千萬年過去了，什么滄海桑田的不都是很正常，那個史前玩意因為意外被埋到地底下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老胡下意識的抬了一扛。不過連盧修都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杠抬的還真是挺有水平。
滄海桑田，日行月移。鬼知道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多少變遷？
試想，連喜馬拉雅這樣的世界第一高峰當年都是一片汪洋大海，誰敢說這地界千萬年來就沒有發生過什么改變？而哪怕只有一點點，對于他們這樣的渺小存在來說，怕都是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吧。
“自然變遷的確是一種可能，但放在這個舊世界里，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去過分的在意這一點。因為維度切割的緣故，它固然是和我們的新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但這種聯系，卻又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緊密。地殼的運動在這里是幾乎靜止的，而缺少了這一主要推動力量，自然變遷的因素也就無關緊要了。”
“好吧，當我沒說。”
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老胡砸了咂嘴的，到底是選擇了沉默。而維瑟米爾也是順勢就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之前我說了，信息源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更好的發掘出他的位置，某種程度上，他可能還專門為自己的同類遺留下了什么東西。而這東西會在哪？不考慮自然因素下的變化，我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我們所發現的那個水晶。以這種礦物的方式進行保存，讓其得以堅固無虞，就好像是一個棺槨一樣的。這很有可能，不是嗎？”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嘍？”
在這個問題上，不管是盧修還是老胡都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們面面相覷著，也只能是擺出一副姑且信之的模樣。
“總之。這種事情講白了就是大膽設想，小心求證。既然已經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所以我就想著，不如就干脆打開這塊水晶，從里面尋找答案？對此，你們有意見嗎？”
這種事情，你就算是有意見恐怕也要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夠不夠提出這個意見的。
很顯然，盧修和老胡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資格在這種專業的問題上置喙些什么，所以他們都是果斷的搖了搖頭。
當然，也不全然是盲從。最起碼的，在剛剛的一個話題上，盧修就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你剛剛說...輻射？這是怎么回事？而且還會危及到生命，這正常嗎？”
“當然，這很正常。”
以一副肯定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維瑟米爾連扭頭看一眼盧修他們都懶得做的，就已經是和伊萊文相互配合著，往身上套起了厚厚的隔離服來。
“我說過了，這個舊世界的一個核心問題就是，那種特殊性進化輻射的影響。輻射的本身無非就是那些，電離的和非電離的；電磁波或者粒子流。萬事萬物，只要是溫度在絕對零度之上的物體，都存在著輻射。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問題只在于，這種精準的控制。通過更改磁場和能量的大小，將輻射限定為可以作用于生物本身的基因，驅動其進化的因子。這就是匪夷所思的力量了。”
“生物本身接受了這種改造，生物在進化，變強...這幾乎也就意味著生物的輻射也在伴隨著進化而遞增。一個人類和一個螞蟻所能釋放的輻射是截然不同的，同樣的道理，一個高度進化的物種，它的輻射也理當強大而特殊。這就是我猜測那個生物的遺骸在這水晶之中的一個原因所在。它的輻射不正常...”
“那這不是很危險？”
“我做了隔離措施你沒有看到嗎？還有，這是個專業的實驗室，它本身就能隔絕這種輻射的溢散。如果你們不一窩蜂的扎在這里，以一副不怕死的態度來旁觀我們接下來的實驗的話，我不認為這種危險因素對你們有任何的影響。當然，選擇權在你們的身上。事實上，我很贊賞那種為了真理和求知而不顧個人生死的行為。所以...”
“告辭！”
看熱鬧雖然是人類的天性沒錯，但神經病才去湊這種熱鬧。盧修幾人走的是非常的果斷，哪怕說康娜這小丫頭還有幾分不情愿的意思，也是被盧修給提溜著的硬拽了出去。
而說真的，看著他們溜得這么快，維瑟米爾心里還有些可惜。他是真有一種想要試驗一下，這種輻射是否會對人體造成額外影響的意思。
當然，這也無傷大雅就是了。
“準備好了嗎？”
很快就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隔離服之中。維瑟米爾操作著儀器的，就開始將機械臂牢牢地固定在了水晶的表面上。
伊萊文也是一樣，不過此刻她手里拿著的是一些切割用的工具。
如同激光刀一般的工具，輕易的將水晶的外殼給切割開來，也就是她在精準的控制著激光深入的位置，不然指不定整個水晶都能被順勢的切成兩半。
“輻射在明顯提升，你的猜想或許是正確的，但...真的還要繼續嗎？”
“當然，我已經等了很多年了不是嗎？總不能再這么無休止的等下去吧。”
回答的理所當然，看著儀器中顯示的幾乎是飆升的輻射量，維瑟米爾只是在臉上露出迷醉且有些發狠的神色來。
“繼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