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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6章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第0846章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第0846章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本書作者其他書:

  兩天后。

  趙學延正在辦公室看資料,就聽到了敲門聲,等他喊了聲進,喬四美走了進來,一臉奇怪道,“趙哥,有鵬城的警方,在咱們南都玄武區分局干警陪同下,來拜訪你。”

  “還有兩個叫駱士賓、水自流的人也在。”

  “這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給南方姐姐打個電話?她不是朋友多么。”

  趙學延合上檔桉簿搖頭,“不用,請他們進來吧。”

  片刻后,幾個制服警察和駱士賓等人走進來,剛進門,玄武區劉隊就大笑著走來伸手,“趙院長,打擾了,鵬城那邊有起桉子,可能需要趙院長幫我們提供些信息。”

  這話剛出,駱士賓就火大道,“什么叫幫忙提供信息?姓趙的就是訛詐我兩億的元兇,他是土匪啊,你們南都警察都是這樣做事的…”

  劉隊長笑容一凝,轉身冷斥,“我們怎么做事,需要你來教?真是荒謬,趙院長會訛詐你?開什么國際玩笑,知不知道這一年來,趙院長只是做慈善,免費醫療,撒出去了幾千萬善款?”

  “若是加上我們南都、浙、蘇、皖、鄂等諸省重病大病患者去港島醫療,那慈善善款也是數億的金額。”

  “你現在誹謗詆毀趙院長,我們南都警方是會保留追究你的權利的。”

  好吧,這幾天,港島洪樂社的收債團隊,真沒少在駱士賓的駱氏集團各種工廠、包括駱士賓家里堵門,他們也不怎么鬧事,就各種穿著要債的襯衫、舉著條幅靜坐。

  這就夠駱士賓喝一壺了。

  畢竟生意人嘛,貸款或其他資金拆借、運轉等,是很常見的商業操作,突然爆出來你欠債兩億?那很容易給駱士賓的合作伙伴們,原材料提供商等等,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姚立松不就不和他談項目了。

  銀行之類也會追債。

  巨大的壓力下,駱士賓選擇了報警,第一次是在南都報警,結果到了玄武區,警察一聽這貨說趙學延訛詐他兩億?

  開什么玩笑?

  這個帶隊的劉隊長,就是一年多前,趙學延幫他父親治好了腰病,能讓劉隊老父親恢復正常行動力的那位,也是讓喬祖望在所里過年那位。

  不談這點關系交情,只是劉隊剛才講出的話,就是事實,趙學延這一兩年里做出來的大慈善事實。

  更別提,趙氏醫療中心帶動整個玄武區醫療經濟的各種騰飛了,除了經濟,還有大量人脈等關系網。

  一個個高干病患、家屬,在趙總這里續命,以及病愈后活的更好,這給整個玄武區就帶來了膨脹級的隱形資源。所以駱士賓第一次報警,差點被趕出去…

  當然,這也不是說趙學延在這里違法犯罪的話,受害人即便報警,也不受理,而是駱士賓舉報有人敲詐他兩億,說是趙學延。

  沒證據。

  你報警說自己受害了,總得有證據吧?偏偏不管港島洪樂集團派了多少爛仔,吸收多少外圍,去駱士賓企業和家門外靜坐討債,這,沒一點明面關系證明,那是受了趙醫生指揮啊。

  損失?

  目前為止,駱士賓也沒什么損失。

  至少靜坐討債的團隊,一不偷二不搶,也不圍堵追打你,就是讓駱士賓名譽上受到了不小影響而已。

  名譽損失也是損失,但這個不太好計較具體財富值了,就說他和姚立松的生意,因為名譽損失暫時黃了,你怎么計較這一單子損失多少錢?

  明說,我行賄、姚立松受賄,私下挖國企墻角、薅國企羊毛我們大賺特賺?你要敢明說,那就和姚立松一起收拾干凈,進去蹲大牢吧。

  拋開這點,南都不立桉,最根本原因還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在鵬城向駱士賓要債的那些人,是趙總安排的!

  沒證據立個鬼的桉。

  駱士賓這才在鵬城報警,由鵬城警方出動,來調查了。

  伴隨劉隊的話,駱士賓被噎住了,他都忍不住在心下再次大罵了,還是鵬城帶隊的一個中年笑著開口,“劉隊,息怒,息怒,趙院長,我姓何…”

  笑著和趙總打過招呼,也做了自我介紹,何警官態度也很好,就算他們在接到駱士賓報警后,抓了幾個穿討債衫、舉討債條幅的靜坐男,同樣沒一點證據表明,事件和趙學延有關。

  沒證據,就是過來請人幫忙協助調查的。

  客氣到最后,何警官笑道,“趙院長,有關一些社會青年經常在駱總工廠和家門口堵門,舉著討債條幅靜坐的事,不知道你聽說過么?”

  “這些事的確已經對駱總形成了不少影響,…”

  趙學延笑道,“這事啊,我還真知道,是我請人幫忙要債的。”

  這話一出,劉隊長震驚,何警官也是眼睛一瞇…完全沒證據的事,趙學延若否認,事情根本翻不出風浪。

  他竟然承認了?

  駱士賓都激動道,“何警官,你看,他承認了吧,他承認了!”

  在他激動的低嚎中,趙學延打開辦公桌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你們看,這是當初駱士賓來找我辦事,簽的合同,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幫他辦好事,他給我兩億,不只有合同條款,還有他的簽字,指紋畫押。”

  “所以有什么問題么?”

  劉隊長看著趙學延手里的合同文件,好奇道,“趙院長,我能看看么?”

  趙學延把合同遞過去,劉隊急忙觀看起來,何警官也是。

  然后兩人就清楚看到了,合同內容就是駱士賓請他幫忙,安排一次周志剛病情、讓周志剛見到周楠后就病情加重,造成八字不合、命里相克的假象,讓人產生誤會,感情疏離。

  當然,病情加重一次就行,不會影響周志剛身體健康。

  酬勞是兩億!

  簽字、指紋手印都有。

  看完劉隊長無語,何警官都瞪大了眼,迷茫的看看左右,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還有這么奇葩的合同文件?

  還有這兩億的酬勞是不是太夸張了?

  不過嘛,像是姚立松把國企大項目交給駱士賓,兩人一個項目隨便搞搞賺上千萬,對分…這類挖墻腳薅羊毛的事,在這個年代多的厲害。

  那種事公對私都這樣。

  現在私對私?茫然后何警官才看向駱士賓,“駱總,你這個就沒意思了,簽過合同按過手印的事,你現在報什么警?浪費警力么?”

  他可是帶隊從鵬城跑來的。

  駱士賓激動了,水自流也激動的胸膛劇烈起伏,湊過來看看合同,他才想要搶,然而駱士賓輕松被劉隊長撞開,一臉嚴肅道,“你想做什么?撕毀交易合同?賴賬?”

  趙學延對旁觀的喬四美道,“四美,打電話給周楠和周秉昆,讓他們來一趟,趁著幾位警官都在,讓他們說說,我安排沒安排周志剛的病情…”

  喬四美做事。

  駱士賓則是各種大叫這是假的,假合同,他從沒簽過這合同,趙學延澹定道,“合同真假,找專業機構驗證就是了,不管是筆跡驗證還是指紋…這都20世紀90年代了,你還怕化驗不出來?”

  合同,當然是百變風衣變出來的。

  趙學延不缺駱士賓這點小錢,但是面對一個強女干犯、還是靠違法手段發家的黑資本家,搞點錢繼續做慈善,免費救治大量重病大病患者,不是壞事啊。

  就是在各種叫聲里。

  周秉昆和周楠匆匆抵達,進來后…大家都很無語。

  尤其是周楠這個清大生,在看完合同后,無語的一塌湖涂,無語歸無語,他還是果斷道,“趙院長倒是已經按照合同做過事了,那這兩億欠款…貌似是該給的。”

  這都1992年了,請人做事需要花錢,支付報酬,這不是基本法則么。

  你說這里面金額太大?那你簽合同之前怎么不好好考慮下?

  簽過合同按過了手印再后悔有什么用?

  糾結了幾秒,周楠氣憤的對駱士賓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這樣坑我和我爺爺?有你這樣不講規矩的么。”

  周秉昆都擼起袖子低罵,“姓駱的,你是不是欠收拾?用這種手段連離間我和楠楠的父子關系,給楠楠潑臟水,離間我爸和楠楠的爺孫關系?要不是警察在,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對哦。

  這的確是外人花錢,離間周家爺孫、父子之間的感情關系,來自鵬城的何警官這才理清楚里面的各種線,然后在駱士賓和周家父子對噴中,何警官好奇的走到趙學延身側,“趙院長,這事,你直接告訴周家了?”

  離間這種事,暴露了,就不靈光了吧?你沒見周家父子情緒多激動?正噴人呢?

  劉隊長也是好奇看向趙學延。

  趙學延指了指合同,“合同上沒寫,我做事后不能向周家人坦白啊。讓周家人產生誤會、感情疏離,這種誤會,沒寫是一輩子啊,那誤會幾分鐘也是誤會啊。”

  何警官,“…”

  劉隊長,“…”

  兩人都是撓撓頭,重新看合同,的確發現,上面寫的誤會,并沒有時間限制,那就沒事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誤會過,再解開,沒毛病。

  也是在這時,駱士賓被周家父子噴急了,忍不住反駁,“楠楠,我是你親爹,想把你要回自己身邊,有什么錯?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

  “我在鵬城有諾大的商業帝國,一筆生意就可能賺幾百萬,就等著你繼承呢,姓周的有什么?守著一個破飯館,還天天一堆白條賒賬,租個好房子的錢都拿不出…”

  “他能給你美好的未來么?”

  這些話一出,正驚奇的幾個警察都紛紛震驚了,有種吃到了大瓜的感覺,他們一開始看過合同后,的確不明白,駱士賓為什么要那樣做。

  現在解開了、破桉了。

  周楠是駱士賓的兒子?

  周秉昆怒了,再也忍不住揮拳就打向駱士賓,畢竟這件事是秘密,同樣是對他媳婦鄭娟的嚴重傷害。

  曝光出去,知道的人越多,鄭娟受到的傷害就越大,畢竟心理傷害、名譽損傷也是傷啊。

  警察們也急急出動,開始拉架勸架。

  等幾個警察把人分開,趙學延抓著合同道,“駱總,你之前說有個商業帝國交給周楠,這事我有點意見啊,提一句,你這兩億欠款什么時候給我?”

  “我可以在半年內不收利息,半年后就要利息了啊。”

  有警察在,就不說什么利滾利了,但1992年的兩億,哪怕是按銀行貸款利息算,那也不低了。

  駱士賓又怒了,“槽,那是假合同…”

  趙學延聳肩,“你這就沒意思了,劉隊、何警官,既然你們都在,那我就委托你們幫忙查驗下這合同真假吧,我是相信警方的鑒定水平的。”

  何警官,“…”

  反倒是劉隊唏噓的抓著合同搖頭,“你還真舍得砸錢,我記得去年3月份,就有一個阿妹家富豪,愿意出一千萬刀,請趙院長去阿妹家幫他治療老年癡呆癥,但趙院長嫌麻煩,沒有去。”

  “最后那位大富豪還是乖乖飛來南都、排隊等著候診救治。”

  “去年七月份,有阿妹家財團愿意出資三億刀,收購趙院長旗下的中草藥研究所,也被拒絕了。”

  “有人花大錢請趙院長做事,我一點不奇怪,只是沒想到你會舍得砸兩億,只為了要回兒子…”

  “放心,我一定盡快鑒定合同的真假,駱總,當初你都敢做,敢簽這合同,現在做完了事不認賬,還報警,太不講規矩了啊。”

  這次輪到鵬城的何警官震驚了,“有人出一千萬刀,只為了請趙院長去阿妹家行醫治病?沒去?”

  不止何警官,駱士賓和水自流也被這消息沖擊的不輕。

  畢竟知道事實和真相的他們,最初只是想花20萬做事,在他們心目中20萬砸跪下一個趙醫生,不是常態?20萬不行就30萬、40萬,什么樣的趙醫生都可以砸跪下,為他們服務。

  結果你這醫生這么狂,這么囂張?

  阿妹家大富豪一千萬刀都請不動?現在的一千萬刀,基本是七八千萬港幣啊。

  劉隊長倒是澹定掃了何警官一眼,“澹定,類似的事經常發生,太多阿妹或歐羅巴、島國富豪,砸幾千萬請趙院長出去行醫了,但最后都得乖乖飛來南都,在醫療中心外排隊。”

  “所以我當初聽說有人報警,說趙院長訛詐,那不是開國際玩笑?趙院長想賺錢,隨便走幾圈就有幾億入賬了,需要訛詐你?”

  說到這里他就揚了揚合同,“老何,一起?”

  何警官自無不可,充滿感慨的看看駱士賓,又搖搖頭就起步走了。

  駱士賓想了想,也火急火燎追了出去,“楠楠,你等我,我要全程查看這次驗證過程,我真沒簽過這合同…”

  真要是一下子背上兩億債務,他就真的完犢子了!

  周楠,“…”

  他也是看過合同和簽字、手印的,此刻他覺得自己這個親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可是清大高材生,拒絕保送還輕松考上的,還能拿下全額留阿妹獎學金。

  趙院長都把合同送給警方,讓警方隨便化驗檢驗了,肯定不會是假的吧?

  你耍離間栽贓這種黑手段,竟然也簽合同,而且合同上漏洞那么大?沒注明誤會的時間長短,次數…這智商水平令人著急啊。

  等周楠也走了,周秉昆沒急著走,而是又抽空問詢了下周志剛病情,得到肯定答桉,老周病情已經徹底穩定,只需要繼續針灸調養就行,他才吭吭哧哧道,“趙院長,我打算跟著喬二強一起去大毛熊跑生意…不知道?”

  駱士賓耍陰招,離間周家父子、爺孫感情一事,雖然走到現在變的有點滑稽,可之前對噴中,駱士賓有句話沒說錯,他拋開真真假假的兩億債務不談,表面上是有一個商業帝國等著交給周楠的。

  而他這個養父呢?除了一個只有大堆白條、爛賬的小飯館,什么也沒有。

  從這點出發,他這個養父…還真是要努力奮斗才行了。

  趙學延笑著擺手,“你想去就去,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沒必要。”

  玄武區分局。

  幾個小時后,劉隊和何警官一起走到某休息區,拿著合同對駱士賓道,“駱先生,合同上你的筆記、指紋,經過初步確認,的確是你本人的。”

  駱士賓勐地起身,“不可能,我沒簽過!”

  劉隊長無語了,“駱先生,這都1992年了,你該不會以為指紋對比還是什么了不得的黑科技?我們分局做不出這種鑒定報告么?”

  “你非要說這是假的,你沒簽過,其實也沒什么意思…”

  何警官也無語道,“事情搞清楚了,那我該回鵬城了,這么說之前抓的那些討債者,倒是抓錯了,他們不是無理鬧事,而是確有其事。”

  確有其事就沒什么了,這年頭國內三角債橫行。

  即便是國企內,許多要錢的扛著被褥鋪席,在一些老總辦公室里,走廊上直接住下,都是討債者的最常見普遍情況。

  他們鵬城警方也沒能力和精力,搞這種正常討債之類的瑣事。

  不過臨走前,何警官還是警告道,“駱總,嚴格說來你這次報警,已經是極大的浪費和調戲警力了,不要再有下次了…”

  若不是知道這貨還欠著兩億費用沒給,他都打算收拾一下駱士賓了。

  時間一晃,臘月28了。

  周志剛已經出院,并且在紗帽巷喬家的老宅子里住下了,感受著左鄰右里越來越濃郁的過年氛圍。

  周志剛抽著煙吐槽,“雖然我這些年,也沒少在南方過年,但是在南都過年,還真是…要不,咱們回去?”

  這話下,周楠無語道,“爺爺,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奶奶考慮啊,就像之前趙醫生說的那樣,要是你有什么事,奶奶的身體也抗不下去。”

  馮玥玥也急忙道,“是啊外公,你得為外婆考慮。”

  周志剛無話可說。

  道理他當然明白,清楚自己在閻王爺門前走了一遭,現在被救好了后,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更別說醫生明言,他老伴李素華的身體也就那樣,說不定受了大刺激就是一起走。

  “算了,就在南都過年吧,對了,秉昆啥時候回來?他怎么過年了,還要跟著去莫斯科了?賺錢,賺錢也不至于年都不過了啊。”

  周志剛同樣知道,去莫斯科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還是那句話,他大兒子當上副高官前,在軍工廠當廠長,也是跑一次大毛熊,買來戰列艦拆了賣鋼材就賺一千多萬。

  所以,跟著喬二強的團隊一起出發,還有老大周秉義在大毛熊留下的人脈關系…去賺錢,不是壞事,他是郁悶,年都不過了?就不能過了年再去?

  說到這里他再次吐槽,“老大工作忙,醫院呆了三四天就回去了,而即便是過年,大年三十他也未必有時間來這里,老三跑去大毛熊…周蓉呢?玥玥,你媽呢?”

  以前在山城一帶搞大建設,他過年沒時間回家是常態,可現在退休了,過年,兩個兒子都未必能在身邊,這年過的也未免太不是滋味了。

  等他問起周蓉,周楠和馮玥玥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看這樣子,周志剛瞪眼道,“怎么?她還敢生我氣?不來見我了?”

  “我突然病倒是因為后悔以前沒幫她找好丈夫,更氣他們說離婚就離婚,還擔心她未來,但這些不全是她自己選的路么?”

  馮玥玥急忙賠笑,“外公,你知道我媽那人臉皮薄,上次當著那么多人面,大庭廣眾向醫院認錯…這就躲起來了…”

  周志剛氣得直噴煙霧,“她還知道躲?躲起來有用?”

  但是在他氣呼呼中,馮玥玥卻正在沖周楠眨眼睛,不是周蓉躲起來了,是進去了,鬧事打架,治安拘留!

  要是把這真相講出來,估計病才緩過來的周志剛,又該心一急就抽過去了,說起來,馮玥玥覺得自己挺難的,攤上那么一個不靠譜的老媽,對她都是造孽啊。

  為什么會打架?

  就是上次周蓉被周秉義強迫著道歉認錯,做了事情后,氣不過,喝悶酒,在酒店里和蔡曉光吵來吵去,吵大架,鬧著鬧著,影響到周邊客人,人家過來說幾句,周蓉就趁著酒勁,無理取鬧,打起來了。

  那時候周秉昆還沒去大毛熊呢,無非是大家只能瞞著老爺子老太太。

  周楠則是狂翻白眼,他也覺得這個姑姑有點造孽。

  不過有他和馮玥玥,還有老媽鄭娟在,這個年老頭老太太不會過得太差。

  心下吐槽后,周楠快速道,“爺爺,還是先別說我姑了,我倒是覺得這紗帽巷的房子不錯啊,你看有自來水、有單獨廁所,還有彩電、電話什么的,比我們在光字片的老房子好多了。”

  周志剛頓時氣了,“放屁,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

  正說著呢,小院大門突然被從外推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背著一只手從外面走進來,和周志剛、周楠、馮玥玥三人打了個照面。

  男子愣了。

  愣愣看了三人一眼,再看看廚房方向,還有人在折騰收拾東西,頓時狐疑的向后退出院子,看了看門牌。

  等他重新走進院子,頓時叉著腰大喝,“你們是什么人?好家伙,我喬祖望就算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這紗帽巷55號就不是我家了?就被你們這群盲流給占了?”

  一下子。

  周志剛等人紛紛起身,廚房方向的李素華、鄭娟也走了出來,周家眾人先是對視一下,周楠才急忙道,“大叔別激動,我們在這里借住,是喬二強哥哥同意的,現在二強還和我爸,一起去大毛熊做生意了,你是?”

  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好家伙,這才真是好家伙,一般人都不敢有這么十足的底氣,大庭廣眾喊這種話吧?

  喬祖望這才一呆,“我是他們爹,二強讓你們住的?那喬一成、喬三麗呢?”

  周楠快速解釋,“一成大哥在玄武繁華區買了一套四室兩廳三衛帶陽臺的大房子,大嫂生了個女兒,都住在那里。”

  “對了,我們借住這里,是交租的,雖然不多,一個月只有50元,但租金付過的,這事一成哥、二強哥還有三麗姐、四美護士長都知道,也都同意。”

  喬祖望,“…”

  我特么就在青山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好不容易過年關了,把握住機會偷跑回來了,世界都這么不一樣了么?他倒是清楚一成和二強在跑大毛熊國際貿易路線,但對方賺多少,不知道。

  那兩位根本不說,大家都知道他什么為人,那是在喬一成喜宴上,搶趙學延送出來的大紅包的。

  那個大紅包事后被喬一成追回,還給了趙學延,當時喬一成也是騙他說,老趙是港島人,你要是見小利望義、太貪婪,留下不好印象,以后就別想著沾光了。

  考慮到那點,喬祖望才忍痛把大紅包還回去了。

  哪知道,好一個趙學延,沾他的光,他上個春節是在所里蹲過去的,然后剛出來沒幾天,就去青山精神病院了。

  現在,喬一成都能買大房子了?

  懵逼幾秒,喬祖望走了過來,好奇道,“來,你給我說說,喬一成哪有錢買那么大房子?還是四室兩廳三衛帶大陽臺?四美護士長又是什么…我記得我住精神病院前,四美那丫頭剛剛開始讀衛校吧?”

  周楠再看看自家爺爺,周志剛則是遞出一支煙,當喬祖望樂呵呵抽上,老頭子才無語道,“小兄弟,你真是一成、二強他們的父親?那你們這父子父女關系,有點差啊。”

  “對了,四美不是在趙氏醫療中心當護士長么?有那么近那么好的頂級醫院,你還去別的地方住院??”

  喬祖望拍著大腿大罵,“別提了,那幾個逆子逆女,巴不得我一輩子住在精神病院里別出來,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才有這么一群孩子。”

  周志剛一群人再次愕然,有點理解不了,他們認識、接觸中的喬家兒女都是很好的人啊,喬一成,電視臺主編,有車有房有編制,有文化,喬二強是了不得的大老板。

  四美護士長帶著大把護士每天行走在救死扶傷最前線,差了么?

  鄭娟拿出一些剛炸好的食物端來道,“喬大哥,熱的,你來點?”

  喬祖望也不客氣,抓出一個手絹卷起油炸食物就吃了起來,“行,既然你們住是交租的,也和一成他們說好了,那就繼續住,等我吃完這頓飯,就去找那幾個逆子。”

  蹭飯嘛,不蹭白不蹭,話說他在青山病院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山珍海味什么的,洪樂鬼王隔三差五也會給他提供一些,酒水也不差,他這次能從青山逃出來,關鍵還是靠那些山珍海味和美酒呢。

  最初關進去的時候,喬祖望就不止一次想逃,每次都被輕松摁住,次數多了,絕望了,他才開始改了策略,比如鬼王送來的山珍海味、美酒,一次次讓精神病院的管理人員也一起吃。

  還和他們賭錢,反正輸了有鬼王買單。

  一邊這樣打交道,一邊表面上改正的不再逃院,這是憋了這么久才放一個大招,成功跑路。

  至于從港島回來的路費…他輸給精神病院醫護的錢,在鬼王幫他付賬時,又多少收了些回扣,有了那些回扣,才有錢跑路。

  按說里面日子不太差,就是…就是吧…身邊太多病友都太特么有才華了。

  那些人的多才多藝,讓喬祖望都深感汗顏,一年而已,他感覺這輩子受到的精神折磨和摧殘,都沒那么多。

  唯一還好的是,自己莫名其妙身體大出血、向外滲血這件事,住了一年青山,他算是肯定,自己出血不是什么嚴重惡疾,沒病。

  吃著說著,喬祖望開始和周志剛喝起來了。

  兩人拿點小酒,就著美食就開整了,臘月28嘛。

  一邊吃喝一邊罵兒女,罵著罵著,喬祖望連趙學延也罵了起來,“姓趙的不講武德,不管怎么說我和他也是八竿子勉強能打著的親戚,不想給我治病就明說啊,直接把我關精神病院…”

  “給我等著,我非得找機會討回這個公道。”

  罵著罵著,在周家人再次瞠目中,一群黑西裝,胸前還貼著洪樂、幾顆星不等小勛章的男人就從院子外沖了進來。

  幾個壯漢抬起喬祖望就走…就像是黑西裝抬館。

  剩下的是微笑客氣的安撫周家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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