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寒了一下,松本美智子重新露出了微笑,“諸位,這一把押注的1600萬日元,這個賭場的確沒現金了,我只能寫支票了。”
“歡迎各位下次再來,對了,恕我眼拙,不知道這位先生,賭術這么霸道,是否認識賭神高進?”
一邊笑一邊拿出支票本簽單,美智子也目光灼灼盯著趙博士,她上次和高進對戰,都沒輸的這么狼狽啊。
趙學延是單獨在骰子方面這么強,還是其他賭術也很強?以前沒聽說有這么變態的人啊。
當然,世界那么大,不喜歡出風頭的賭術高手,行事低調,沒辦法認出來,也不是不可思議。
身為一個開賭場的社團中人,遇到趙博士這種高高手,她也有些見獵心喜,起了招攬之心。
趙學延表情平淡,“聽過賭神的大名,不認識。”
松本美智子大喜,“哦?我以前倒是有幸和他對賭過一次,敗在了高進手里,如果先生想要和高進一戰,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約一下他。”
美智子和賭神關系很一般,就對賭一次而已,但黑虎會上山,不是和高進關系很好么?
去年高進約戰陳金城,是幫上山報仇,就是高進親傳弟子賭俠陳小刀初出江湖,也是上山領著他的。
趙學延搖頭,“沒興趣。”
剛簽好支票的松本美智子愕然不已,這個世界的賭術高手,還有人和高進對賭都沒興趣的??那可是賭壇里的神!
身為高高手,就算不太求名,但一個超級高手的自尊自信心,難道不足以促使他想著約戰一下賭神,證明自己的實力?
松本愕然中,趙博士無語吐槽,“沒錢就算了,我們走,小破賭場就是沒格調。”
美智子尷尬了,硬著頭皮微笑,“先生請慢,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認識一下我們俱樂部的會長?”
趙學延還是擺手,“沒興趣,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到一小時就沒錢關門,這么小家子氣的賭場,幕后老大也強不到哪去。”
松本美智子被刺激的差點一口姨媽血噴出來。
但,趙博士說的是實話啊!
這八個都是講的港島話,應該是港島人?好不容易跑來一次,一小時不到賭場關門…
可還是那句話,這里是稻草人俱樂部,旗下一個場子。
而且這陣子的島國房地產太熱,稻草人俱樂部更多的現金流,早就投入各地地產等升值了。
趙學延不理她了,抓起支票起步就走向門外。
霸王花等人想說什么,最終還是興奮的一一跟隨而去,等他們路過之前的長廊時,發現長廊的客人都沒了。
這就是在之前,松本美智子為了和趙學延等人繼續賭,抽調走所有現金后,外面的攤子也就散了。
二三十平的貴賓廳最里側,墻角處原本看起來是和周圍一模一樣的墻壁,但松本美智子走到墻角一伸手,拉著一扇“墻式”木門就開了。
這門后連接的是另一個走廊,等她快步到了隔壁一間房內,抓起電話就撥號,電話打通,美智子急急道,“大哥,今天涉谷原宿賭場來了一個華裔超級高手,賭骰子,我連敗31場。”
“我想請他去見大哥你,還想著拉攏他入會,但他并不感興趣,我們怎么辦?”
“現在原宿場子已經沒錢了。”
電話對面立刻響起一陣抽冷氣聲,“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我馬上趕過去見見這位高手!最好能招攬下他,再不濟也要結交一下,能在關鍵時刻請對方幫忙。”
“但盡可能不要動粗。”
美智子驚愕道,“場子已經沒錢了。”
對面的松本龍也果斷道,“你的搖骰子技術,是能和賭神高進過招的,而一年前,黑虎會上山邀請高進替他約戰陳金城,起因還是黑虎會和新月組,在爭奪大阪賭場的利益,上山父親敗給陳金城,羞憤自殺,而黑虎會在大阪的賭場,也就輸給了新月組。”
“這樣的超級高手,在關鍵時刻是能決定一個賭場所有權的。”
“簽支票也要攔住他。”
松本美智子掛了電話就跑。
等她跑到賭檔走廊時,發現趙學延一行八人,已經紛紛上了樓梯,最后一人都只剩下背影了。
松本美智子快速開口,“幾位請等一下。”
最后一人是茶壺,這貨一聽就猛的轉身,一臉戒備的道,“怎么,贏了錢不讓走?”
松本美智子尬笑,“怎么會呢,是這樣的,我剛請示了我大哥,如果幾位繼續想賭的話,我可以簽支票繼續。”
“同時,我也可以從其他場子里調錢過來。”
茶壺愕然,撓撓頭看向前上方,側上方趙學延擺手,“算了,支票贏多了容易出現跳票,討債困難,走吧。你們每人賺點零花錢也不錯了。”
原本還被松本美智子說的心動的唐牛、茶壺和蘭克斯等人,紛紛恍然大悟。
可不是么,支票的確可以繼續簽單繼續賭,但你贏太多了,是會有跳票的!
曾經某個聽延爺吩咐話事的大洋馬高手,第一次贏李偉碩三億五千萬港幣的支票、欠條,哪怕是李家,依舊想賴賬,賴不過去,才不得不支付。
稻草人俱樂部本就是島國社團混黑的,規模也不小,實力也不錯?真贏多了支票,你沒法兌現,討債很麻煩的。
再說,延爺好心大氣,帶他們賺點零花錢,目前每人都賺了“300多萬港幣零花錢”,該知足了!
茶壺等人知足了,繼續要走。
松本美智子快速追來,咬牙道,“如果先生不放心支票問題,那我可以用房契抵押,你可以請律師、會計師來查驗、見證。”
他們俱樂部投了很多錢進入房地產市場,買的東京房契、地契之類,在這里就存放的有一部分。
若趙學延愿意賭這個的話,就輕松多了,對方請律師核數師驗證檢驗的環節,就足以她慢慢等著大哥來這里了。
茶壺再次抬頭看向趙學延。
趙博士樂了,一邊笑一邊走下來,抵押房產?這個可以有啊,他本來就在讓人聯系著,購買更多房產呢。
手里那么多現金流,囤在銀行才是浪費,坐等貶值。
只要松本美智子能提供出具體的地契、房契之類文件,再對比一下地段、市場價等等,他就能快速計算出來價錢了。
你說…對方提供的相關文件是不是真實的?
趙學延團隊已經在東京買了不少房子,各區都有,相關文件他都看過不少!
地皮產權方面的合約書、文件,他看一遍,絕對能區分的出真假。
在高端賭局上賭身家,也不算罕見,就說賭神2的故事里,仇笑癡和高進對賭,最初為了騙仇笑癡,高進一直是詐敗,讓仇笑癡以為什么特異功能高手趙寶成,真的可以悄無聲息換走賭神的底牌。
然后…
先把最初準備的幾億賭本輸光了,高進才拿出所有財產,一棟紐約價值十億刀的商業中心大廈,還有巴黎、洛杉磯、東京的各種房產,加一批股票,總價值15億刀,他要作價10億刀和仇笑癡繼續賭。
那些房產文件和股票等等,就是律師看真假、會計師核算價格。
等賭局暫停,一切驗證為真,高進才繼續開場,聯合“張寶成”一起千仇笑癡,最終不止贏光了仇大哥,還殺了老仇。
拿地產房產出來作抵押,驗證一番后,可以繼續的。
笑著走下來,等松本美智子去找文件、合約書等等,找來交給趙博士,趙學延瀏覽一遍,就小驚訝道,“可以啊,新宿三棟商鋪,澀谷三棟民居,按照現在的市價…”
商鋪和民居房產價值如何,都要看具體情況。
比如趙學延在新宿人世橫丁買的,以前麗麗和其他十幾個妹子合租的那個獨院雙層樓房,230平居住面積,當初購入時是50多萬円一平,花了100萬刀多些。
現在都80多萬円一平,短短幾個月漲幅五六成。
人世橫丁屬于新宿比較落后偏僻的區域了。
澀谷區這里,原宿一帶的房產,本來就很高…你說澀谷原宿,一般國內人還可能不了解 這里也緊鄰新宿商業中心區。
松本美智子提供的三套原宿民居,市價基本在90萬円至110萬円一平之間,總面積500多平。
就這三套房子就大約值五億円,等于300多萬美刀。
而在新宿區的三個商鋪面積更大,總價值十億多円。
十五多億円的房產,七八千萬港幣…
更方便的是,這六處房產全是登記的松本美智子的名字。
看完,趙學延就笑道,“咱們擬定個大致合同?就是房產轉讓協議?我們拿錢買下這些合同,你再拿現金和我們賭,我來起草就行…”
身邊帶律師時間長了,一些簡單的,能被法律承認的有效轉讓文件,他輕松搞得出來。
六倍腦力不是吃素的。
松本美智子點頭,“可以,但我想改一下規則?”
趙學延笑了,“怎么改?”
松本美智子開口,“輪流當莊,不設投注上限,只有你和我賭!”
“而且,只有篩子太單調了,我們要換玩法。誰當莊誰決定玩什么,我們賭場,各種工具還是很齊全的,只是大部分都在貴賓廳而已。”
如果沒有茶壺、唐牛這群陪跑的家伙,她哪會次次輸八倍?
沒有那群躺著占便宜的,就算搖骰子把把輸,趙學延也次次押上限,賭場之前的錢,都可以夠她輸200多局了。
親大哥松本龍也,也是稻草人的社長正在趕來的路上,她就不信,不斷換玩流當莊,她還能輸那么多。
一個多小時后。
原本穿著整齊的和服,梳著少婦發髻的松本美智子,看著自己手里一張黑桃2,再看看趙學延手里的方塊2,她才煩躁的把頭發抓的一團亂,而她的衣服都扯了下來。
這一把就是抽一張比大小,誰小誰贏。
兩人設定的規矩里,方塊色最小。
和服裹在雙兇上、露著大片白嫩肩頭和手臂,松本美智子盤踞整個左肩、前兇口的青龍紋身,此刻都像是受到了打擊,皺巴巴擠在一起垂頭喪氣。
“單純的比大小,我竟然也輸給你,啊”
再次惱怒的抓了抓頭發,松本美智子才道,“繼續,我不信樣樣書和你差距這么大。”
伴隨她的話,一個西裝小弟尷尬道,“美智子,沒錢了。”
松本愣了一下,“之前不是剛從公園大道的場子調過來兩千多萬港幣?”
西裝小弟哭喪著臉,“已經又輸光了,包括最初拿出來的六套房產。”
松本美智子臉一黑,差點暈倒,前前后后,兩個場子里價值五千萬左右的港幣現金,價值七八千萬港幣的房產,都輸光了?
最初兩千多萬港幣,還有茶壺等人蹭著賺零花錢。
后面的全是和趙學延單獨對戰。
從骰子到牌九、麻將、紙牌…一個紙牌也有N種玩法呢。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自信的人,一旦受到了打擊,越容易陷入執拗狀態。
她自問骰子上玩單雙、絕對不是趙學延對手。但其他賭大小、點數呢?趙學延骰子這么變態,其他也比她強一大截?
兩個人對賭,不設一局的注碼上限時,隨便一上頭就會輸慘。
松本美智子崩潰的捂住了臉,“大哥呢,還沒來?”
某小弟汗顏,“應該快了吧?上次打電話,大哥說從山梨縣來東京的火車,已經快到站了。”
“只要出了火車站,不堵車的話,很快就能來!”
松本美智子,“…”
她真沒想到,打電話的時候,老大松本龍也竟然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山梨縣,但她當時不是太急了么?!
趙學延已經走人了,她為了想拉攏收編這位超級高手入俱樂部,一些小細節,真的沒時間去考慮。
一百二十公里左右的距離,若不坐火車,自己開車,有車神級高手當司機,不用一小時就能趕到,但這是東京啊,路面上的堵車問題呢?
坐火車來往,就要買票,等班車。
松本美智子和小弟低聲交流中,趙學延美滋滋讓唐牛收錢,“又沒錢了?那就算了,今天就玩到這里吧。”
松本美智子急了,“等等,我還要和你賭,沒錢,我把自己抵押給你,繼續賭。”
趙學延無語至極,“你又不值錢,想什么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