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詛咒的謎團

　　不過通情達理歸通情達理，但這位女神這一句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可有點多。

已逝山神、叢云　　在霓虹，三神器之一的劍就名為天之叢云，故此，叢云這個詞語便有了特殊的意義，即使放在今天，培養刃道的學園也被起名為叢云學園，同時學園一年一度全國轉播的比賽也起名為叢云演武祭。

　　是與劍有關的女神嗎…算了，這個名字先不說寓意，但是聽起來就讓柳生臨有些許的親切感，不過這還不是真正的重點…真正的重點是那句“已逝山神”。

　　如果已逝，那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事實，而且還是這位女神親口說出來的。

　　“冒昧問一下…已逝…指的是什么？”

　　柳生臨的手慢慢撫上劍柄，他不會因為一時的親切感而放松對于這名女神的警戒，如果有必要，他并不介意在此拔刀。

　　“就是字面意思。”叢云也看見了柳生臨手上的動作，但是卻一點沒有恐懼或者生氣的樣子，反而溫和的笑了笑，接著說了下去，“我是在…算算也有七八百年前了吧？朝武家剛獲得朝武這個姓氏并且成為穗織領主不久后消逝的。”

　　“消逝的原因呢？”

　　柳生臨摩挲了一下劍柄，最后還是把手從無銘上放了下來——在這種笑容面前保持敵意，即使是他也會產生負罪感的。

　　“原因嘛…”叢云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幸福而沒落的笑容，“或許是愛情吧？”

　　“愛…情？”柳生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女神是因為愛情而逝的？這又不是童話故事，開什么玩笑。

　　“抱歉抱歉。”叢云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柳生臨不要記住，“果然，即使對現在的吾來說那時候的事情也有些不好意思啊。”

　　“哈…”柳生臨也笑了，“看樣子是我不該追問的事情啊，不過能告訴我為什么一個已經消逝的神明現在還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您能這么通情達理真是幫了大忙了。”

　　叢云微微欠身。

　　“至于吾為什么還會出現在您面前…”叢云又施了一禮，“多虧了您收集了吾的部分殘骸，并且在您身上神氣的滋潤下，吾才能短暫復蘇。”

　　“部分殘骸…”柳生臨不記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神明殘骸…不對，柳生臨忽然想起來，自己這些天不就是在收集一樣東西嗎？

　　柳生臨趕忙從空間把已經快修復一半的憑代拿了出來。

　　“你的殘骸…是指這個？”

　　叢云看見柳生臨手里一大塊的憑代驚訝了一瞬，然后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吾…我是玉石而成的山神，您手里的正是吾的殘骸。”

　　“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柳生臨把這一手就能握住的憑代在手里把玩了幾下，他真沒想到這玩意還有這種來頭。不過…

　　“為什么您的殘骸會成為施加詛咒的媒介，是您對穗織仍有怨恨嗎？”

　　柳生臨詢問道，這一點他還是有些不解，長子的詛咒沒有特殊原因絕對不會存留如此之久，但是這位女神又看起來并非是那種會向人類釋放詛咒的存在。所以柳生臨才有此一問。

　　“啊…這個啊。”叢云的臉上露出了難以啟齒的表情，“雖然非常難過…但實際上對于這片土地下達詛咒的并非吾，也并非那位胡作非為的長子，而是我的弟弟。”

　　這個時候叢云“我”這個稱呼倒是用的順暢。

　　“…什么意思？”

　　現在不是考慮稱呼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時候。

　　“您的弟弟…也是神明嗎？”

　　“是。”叢云依舊是那副難以啟齒的神色，“我是玉石而成的神明，小狛則脫胎于野獸。”

　　對了，這樣就說的通了。為什么祟神會是野獸的姿態。

　　“原來如此。”

　　接下來就要找到那個被稱作小狛的獸神，然后將其斬殺就可以了吧？

　　“請您不要誤解！”從云看著柳生臨的神色急忙說道，“即使小狛…白狛討厭人類，但祂并非是那種會帶著惡意向人類降下詛咒的孩子。”

　　“事到如今您還是要以姐姐的身份包庇那家伙嗎？”

　　柳生臨的手再次撫上了劍柄，如果談不攏，那么只能用武力解決了…雖然這樣子很可惜，但也是無奈之…

　　“您難道不好奇為什么小狛的詛咒會以我為載體擾亂穗織嗎？您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我的殘骸會四分五裂，散布在穗織的山上嗎？”

　　“唔…”

　　柳生臨即將抽刀的手停了下來，確實，仔細一想，如果神明想要降下詛咒，也不必去尋找媒介，而且從某方面來說，無根之禍才是最可怕的，就像上位者要殺死臣子，如果臣子有著過錯，反而有著彌補的機會，但要是只是因為“看不順眼”這種無理的理由才是真正無解的情況。

　　果然…即使詛咒的真相離只剩柳生臨一步之遙，但仍是錯綜復雜。

　　“那么…能告訴我詛咒的真相嗎？”

　　柳生臨向叢云問道，他有種直覺，叢云可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非常抱歉，雖然我的遺骸記錄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我能出現的時間有限，只能告訴您，在這件事中，長子并非無辜之人。”

　　忘恩負義之徒，絕不原諒！

　　莫名的，柳生臨想起了憑代碎片上的說明…忘恩負義之徒…是指朝武家，還是單純的在指施加詛咒的長子。

　　“是…朝武家做了什么忘恩負義的事情嗎？”

　　“您…”叢云有些驚訝，她也沒想到柳生臨竟然會知道個大概，“沒錯，確實是長子忘恩負義，不過我這次現身要說的并非是這些事情，而是告訴您快速收集憑代——這么稱呼自己的遺骸還真是新鮮——碎片的方法，以及兩個不在穗織山上的碎片的位置。”

　　“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唔…果然，自己剛才像面對怨靈大鎧那次一樣，被拖入夢境了嗎？）

　　柳生臨緩緩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放眼一看，自己仍保持著撥開草叢的姿勢，哪里還有什么小河？

　　應該說從和茉子說完話之后，他的位置就沒有變過，他甚至在面前看見了在夢境里被自己采摘過的幾根蕨菜。

　　“又被拉入夢境…我這精神屬性還真是不及格啊。”

　　柳生臨搖了搖頭，面帶苦笑的嘟囔著，這個世界的神明妖邪這些東西，天生精神力就相當之高，高到一些精神術式柳生臨只能保證不被完全掌控，這種感覺可不太好。

　　“嗚嗚嗚嗚嗚…好高啊…超級高啊！救命啊臨君！”

　　柳生臨似乎又聽見了常陸茉子的悲鳴。

　　（這姑娘…我才發了一會呆就又跑到樹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