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到了。”
“前面就是真傳大人的府邸。”
沉浸在思考中的王某人,這才回神,有些訝異的打量著周圍。
這里是寒血峰半山腰處,逆靈血宗九峰的形態像是一條蜿蜒而上的長蛇,爬上來跟走旋轉樓梯似得。
由寬漸窄,越往上靈氣越濃郁,建筑越稀少。
此處,已經有三階下品靈脈的濃度了。
蘇真傳的府邸,是一處十畝見方的院子,前院、廂房、中堂、左后院,右后院,處處精美奢華,一位位容姿上乘的婢女在四周的廊橋走動。
滿院的奇花異草,每間房間都設置了單獨的法陣,跟著段平和一個豐腴女管家往內走,每幾步就能看到外界難見的稀缺靈物。
就連假山都是由靈玉雕琢,流水都是清冷靈泉,還養了好幾只靈寵,最吸睛的莫過于一只土黃色的陸龜。
等過了中堂,仆人數量少了很多。
多了一些日常暖床的鶯鶯燕燕,就王煜粗略一算,少說也有三十多位,各個姿色上乘,各有風味。
這一群算是侍妾,和嵐姬的地位差不多。
但嵐姬被外放到冰雪樓,這并非是失寵的表現,而是更受重視的含義。
一路走來。
蘇真傳的府邸,屬實令王煜大開眼界,他還以為就是在山上鑿了個洞,布置靜室、丹室、藏書室…等,就差不多了。
最多再來幾個釋放欲望的女伴。
這蘇真傳哪是在修行,明明是在享受生活,難怪拼不過魏重,精力都花在這些事上,修煉怎么會努力?
很快。
右后院,一座桐木小殿前。
“真傳大人正在里面,我和秀蘭管事在外面等你。”
“好。”
王煜自然沒有意見,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剛進來,便見一道身影正坐在高臺上盤膝打坐,高臺不過半丈來高,墊著厚重的地毯,四周都很空曠。
右邊用輕紗垂珠的方式,布置了一整面簾子,后面有著濃厚的水汽,竟是一方室內溫泉,有淡淡的女體幽香從中透出。
王煜不敢多看。
左邊是一個三寸矮臺,分了三個區域,書架、茶具、棋盤,墻上掛著各種水墨山水畫,中間是一尊大香爐。
很明顯是用來招待朋友的。
果真會享受。
視線回歸到蘇真傳身上,此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實際年紀還不到二百,比魏重還小兩輪。
筑基巔峰的修為,五官端正立體,談不上俊美,但也是中等偏上的樣貌。
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純粹的冰藍色,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利刃感。
“屬下王煜,見過真傳大人。”
蘇真傳點點頭。
“無需多禮,段平說你主動找我,可是有方法對付魏重。”
“有。”
王煜沒有耽擱,有什么說什么。
“屬下覺得,魏重出關已成定局,大人爭不過,必須引出更有資格的人跟魏重打擂臺。”
“哦?”
蘇真傳不置可否,王煜繼續說道:
“聽聞寒血峰十大真傳中有一位乃是水系天靈根,卻因為修煉時日尚短,難以與其余真傳競爭。
“大人若是能說動他,天靈根資質,又是適合寒血峰傳承的水屬性,怎么看都比魏重更有資格,他只是缺一個公平的機會。”
蘇真傳輕笑一聲,認可的點點頭,但又反問道。
“是,閻靈師妹是比魏重更有資格,幫她只能拖延時間,無法改變根本。”
王煜微微一驚,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子,但很快又多了一重想法。
“大人,若能促成公平約定,等閻真傳結丹與魏重一戰,以勝負決定傳承歸屬,這個過程中不僅僅是您,其余七位真傳也很可能踏出結丹這一步。
“他們亦不會甘心,定然會趁機反對,如此,再提出十位真傳公平一戰,來決定傳承歸屬,順理成章。
“先拖時間,再求變局。”
王煜只是粗略說了一下計劃,但按照蘇真傳的背景,很有機會促成此事,再不濟,聯合幾名有背景的真傳一起提出。
總歸比等著出結果要好。
“而且,幫閻真傳一把,大人或許也可進一步追求于她,掩飾真正的目的,一旦結丹便可順勢插入比斗。”
聽完王煜的計策,蘇真傳久久不語,他在思考計劃的可行性,并且進行推演。
老實說,他不想跟魏重這種泥腿子爭。
比斗?魏重不配!
但似乎也沒有更好辦法了,原本他是打算說動蘇家、段家的結丹高手,找機會扼殺魏重此人的。
拖延計劃聽起來不錯,但他更想一勞永逸。
“你先退下吧,我好好考慮考慮。”
“是。”
見對方沒有直接肯定,王煜也不失望,畢竟兩人的地位不同,知道的情報也不對等,或許對方有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
等出來后,段平連忙問道。
“怎么樣?大人可采用了你的計劃?”
王煜點頭又搖頭。
“大人讓我先退下,他要單獨考慮一下。”
段平明顯松了口氣。
“這就好,你提出的計劃有很大幾率被采納。”
“也許吧。”
一旁的秀蘭管事將二人送出門,王煜下山后,迅速朝著惡神坊執法堂的方向趕去,十坊之地有十個執法堂。
他只認識卓守慶,一坊的執法執事最多三名,丹師結社的人又零散分布,一網打盡是不可能的,他只需要抓住周濤和羅平虎就行。
最早的四人隊伍中,黃凱是第二個退出結社的,從周濤違反規矩開始。
此事跟他沒有關系。
“大生意,大生意~”
“卓大人———”
今日在惡神坊執法堂駐守的并非卓守慶。
而是另一個王煜不認識的筑基,此時王煜第一次穿上執法弟子的衣服,拿著令牌直沖入內,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對方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誰?認識卓老二?”
“見過大人。”
王煜行禮后才說道。
“在下王煜,是卓大人安排在十坊的眼線,監督宗門弟子是否有違反宗規的行為,此行正是來報信的。”
“原來如此。”
庾醒無語的擺擺手。
“這種小事等一旬后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