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龍與承諾
以他的感應，哪怕就是地仙巔峰的注視，也能被他的心靈感應到蹤跡，最少自己心中會不安。
而天遁隱身玉，更是能讓部分天仙難以察覺，何況加上空間門，他瞬間就在百里之外。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修士，最少都是天仙第三境的仙人，修為遠高于王宣，才能一直這么跟蹤。
外面的人嘗試越來越多，甚至能量波動也滲透進來，可見其修為可怕，絕不是王宣能夠抵擋的。
可惜對方似乎一直沒找到門路，因為進入的方式隨時發生著變化，不會保持一種姿態。
“我崛起的太快，終究還是讓某些人察覺到，起了貪心嗎？”
修行界殺人越貨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何況王宣如此迅速成長，一些人猜測，他肯定有著大秘密。
“別讓我知道你是誰！”王宣心中殺心大大盛。
這種事情，在仙武山屬于禁忌，不允許任何人窺探弟子的機緣，不論是周吳還是陳青牛，亦或者何方和洪玄機。
他們對同門的奧秘，從不過問，一如不許別人過問他們的機緣秘密一般。
所以跟蹤之人，極有可能是來自他勢力，當然王宣也不排除仙武山，惡意從不能小看。
順著甬道，按照特定的步伐行走，走了十幾分鐘，近十公里的路程，王宣終于走出了無盡黑暗的甬道。
甬道盡頭，是一條清澈到幾乎透明的大河，這河上空無法飛行，任何物體都入水則沉，淹沒一切物品。
王宣丟了塊地品天寶殘品的金屬進去，瞬間就消融成了渣，恐怕就是天仙都不敢以肉身接觸。
口中念著一段奇妙的語言，幾個呼吸之后，一艘小船從上游飄了下來。
一葉扁舟，倒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居然入水不沉，遇水不化，太過特殊。
乘坐小舟，他又度過這條數里長的大河，過河之后，小舟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兜兜轉轉一個多小時，一道道關卡之后，王宣才中午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祭壇，祭壇之大有十公里方圓。
祭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流轉著奇妙的能量光芒，一條又一條鎖鏈鎖住著龍形生物，汲取著力量流入祭壇。
祭壇前的巨大石碑上有著不少文字，這種文字母星從未有過，異域同樣如此，可看到之時，王宣偏偏知曉是什么意思，文字直達意識層面。
這是一篇祭文，祭祀亡者，吊唁征戰而犧牲的英杰，至于出自誰手無人知曉，上面信息不多，很多尊稱王宣從未聽過。
看了看酣睡的一只大烏龜，幾乎有十米直徑，當真是巨大無比，仔細打量就會發現，它的頭頂生著龍角，口中有著交錯而鋒利的牙齒。
“這就是霸下嗎？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王宣一躍就站在霸下的甲背上，小霸下還在沉睡之中，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蛻變。
“你來了。”
一聲沉悶的低吟，滄桑而悠遠，仿佛從洪荒走來，經歷了億萬年歲月。
祭壇之上的龍睜開了眼睛，雙目如日月，瞬間便照亮了方圓千里萬里，滲透到不知多深遠的空間。
龍鱗抖動間，碰撞如神兵切割，龍尾一甩便打出一個黑洞，能量波動極為恐怖，王宣從未見過如此威勢。
可惜，它再如何恐怖，再如何實力震天徹地，都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
王宣點頭：“我回來看看你。”他沒有接近，因為根本無法靠近祭壇。
金光無盡的龍大笑：“什么來看我，你小子可真不坦誠，現在有了點實力，想去那里看看就直說，何必和我耍花腔。”
“我這不是為了照顧你的感受嗎？”王宣無奈道。
他沒有忙著前往真正的秘密之地，因為他知道這條龍活的時間太長，有人能和它說說話也是難得之極。
“難得，你也不是只談利益之人。”龍形生物道。
王宣指了指腳下的霸下：“這是你兒子？我站這里你不會生氣吧？”
龍形生物打了個噴嚏：“算是吧。”
“聽說它母親是一頭老玄龜，我很好奇，你究竟用的是哪兒種姿勢？我實在是想像不出來。”
這話屬于開玩笑，因為他知道這條龍出不來，也沒有其它生物進的去，所以這條龍和玄龜之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它只是沾染了我的氣息，才誕下這個小家伙。”龍形生物大笑，“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并非蛟龍提純血脈所成，而是從出現之時就是這般強大。
因為我是無上龍脈化形而成，可謂真正的祖龍，一般的龍脈之靈也并非那些蛟龍之屬，而是真龍誕生的源頭。”
它由能量化為血肉實體，有了生命有了自己的意識，和真正的生靈沒有區別，甚至本質上高太多太多。
“難怪龍族從未滅絕，真龍無論過了多少時代，都能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只要靈氣充裕，世界強大，孕育的龍脈就有可能化為龍靈。”王宣有些明悟。
龍靈笑道：“你的見識比之當年，強大太多了，而你的修為，同樣也有所進展，比從小螞蟻變成了大螞蟻。
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助我擺脫束縛離開這里。”
這是它和王宣的約定，它當年看中王宣的氣運和天賦，于是在某個契機之時指引他而來。
至于進入那個神秘之所，則是它能夠給王宣的機緣，雖然它從未進去過，也知道那里很是危險。
若有一天王宣成長到足夠的高度，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助它掙脫束縛，它的努力就沒有白費。雖然它知道，機會太渺茫。
因為它指引而來的天賦出眾的大氣運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各種族都有。進入那里之后，能出來的寥寥無幾，都死在那里，修為越高越是如此。
至于成長之后，有實力能幫它的，到目前為止一個也沒有。甚至自己還看著那些家伙一個個死去，到現在已經不怎么抱希望了。
瞅了瞅上空，龍靈看穿不知多少空間，問道：“上面那個和樹過意不去的傻逼是誰？”
傻逼這個詞，它還是和王宣學的，因為從有意識起，它就已經在這里了，坐看滄海桑田直到如今。
它將上空的畫面顯化，王宣也看了個清楚，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消瘦而修長，丹鳳眼粗眉毛，面貌倒是王宣從未見過的樣子。
那人不斷和王宣消失的那棵樹過意不去，嘗試著和王宣一樣走入其中，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惱羞成怒的這人，嘗試一個多小時無果后，一腳將那樹踢成無數碎片，隨后躲藏在一處空間，等待著王宣出來。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誰，可惜我還真不認識，你能不能弄死他？免得我麻煩。”王宣說道。
“我哪有那么容易出手。”龍靈搖搖頭，“你自己解決吧，弱的可憐的生物，不值得我動手。”
可事實是，它每次將自己的力量傳遞出祭壇，消耗都太過巨大，就連小霸下的誕生都是它費力而成，每一次都和割肉似的。
“好吧。”王宣無奈，可腦子里已經將那人的模樣，記的個一清二楚。
出去之后，他一定要殺了此人！
看了看那只霸下，龍靈道：“這個小家伙和你的實力差不多，過些時間應該就能步入這個世界所說的地仙層次。
不過它的血脈太純粹受人覬覦，惹禍應該不會少，成長需要消耗的資源太多，更是成長艱難。
如果有能力，你可以伸手幫幫它。”
“那跟我回仙武山吧，當我的護山靈獸，最少靈氣不缺，也很安全，等它有自保之力再離開也無妨。”
王宣聽到這頭霸下的血脈純粹，也有些心動，如果誘拐走，應該是個好助力。
最少，這頭霸下也比那吃了就睡的老熊貓好，那家伙太懶太慫了，除了賣萌根本沒用。
“看它自己選擇吧。”龍靈說道。
一人一龍聊了不少時間，終于結束了暢談。
“如此，我便送你進去吧。”龍靈言語嚴肅隆重。
每一次撬開進入那里的門戶，打開一道縫隙，將其他人送進去，對它而言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王宣點點頭，他知道那里究竟多危險，進入又多艱難，沒有這條龍的幫助，他根本不可能進入。
瞬時，龍靈身上的氣息大盛，金光閃爍的如同一輪灼熱無比的太陽，它奮力掙扎，祭壇之上束縛它的鎖鏈便收縮扣緊。
可也就是鎮壓它之時，祭壇一角露出一條幾米寬的縫隙，方一打開，海量的陰暗能量便傾瀉而出。
這種能量王宣無比熟悉，他體表升起一個罡氣護罩，整個人一躍而入，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